第12节(1 / 1)

王怜花正在洗手,铜制的脸盆里,水声叮当。

此时身子一僵,手也不擦,转身便走。

沈浪一个箭步上去,一把拉了他回来,往前一推,王怜花后背便撞上根柱子。

正待要挣,却发现已动弹不得。

并没有被点穴。

沈浪单手捏了王怜花的两个手腕,向上反压到他头上。身体向前一顶,两人便死死地贴在一起。

王怜花轻笑,道:“原来沈大侠还有如此神力。”

原本薄薄的嘴唇还有些肿,摩擦出的两片嫣红像极了五月的玫瑰花瓣,娇艳,却让人想要摧残。

沈浪怔怔瞧着,王怜花反正也挣不脱,也便不再挣扎。

站了半日,看他还在那里发呆,嘀咕道:“你也未免太高估钱公泰了。”

而沈浪,似乎并不愿他说话。

要堵上他的话,便要堵上他的嘴。

四片唇再次纠缠在一起。

原来吻,是如此让人上瘾的东西。

手,已经不再安分。

王怜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像沉迷游戏的孩子,眼见着要输,便急急叫停:“沈浪,放手。放开手。”

回应他的却是更深的吻。

耳根、颈侧、喉结、肩膀、锁骨……

衣衫已经凌乱,沈浪的手却不停。

攻城略地,烧杀抢夺,焚尽世间。

哪里还有理智?

挣又挣不开,劝又劝不住,髋部轻扭,身体本能地回应,王怜花几乎要放弃了。

却在此时听到闷闷的声音道:“我到底该拿你怎样?”

词句含糊不清,语声犹豫迷茫。

王怜花暗喜,急急调整呼吸,沉声道:“你能怎样?你是沈浪。”

世间可有何种提醒,比这种情况下说“你不能”更残忍?

但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浇熄这火,怕也只剩下“沈浪”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背负太多。

果不其然,沈浪不断下探的唇和手微微一滞。

纠结的双眼已逼到眼前。鼻尖触着鼻尖,也不知是谁的汗珠淌下,微凉。

王怜花咬牙道:“上次跟沈大侠谈的交易依然作数。若沈大侠不再管在下的闲事,在下任君采撷。”

沈浪沉声道:“不要逼我。”

王怜花挑眉,咯咯笑道:“我若非得相逼,沈大侠又待如何?”

沈浪不言。

王怜花试着转转手腕,却依然动不了分毫,怒道:“放手。”

不见反应,又道:“叫你放手。我可不要靠着柱子做。”

冷静的语气,便是冷冰冰的交易。

夜凉如水。心似落到潭底。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真长……叹气……

☆、故技重施,金蝉脱壳

海棠阁的后院分为两进。

第一进为主人停车落马和会见私客之用,院中央生着棵百年的榆树,树下,一张竹制的躺椅在摇晃,像酒席上用的捕醉仙(1),压不倒也站不稳,似终年不停。

第二进为居住之用,十多间卧房亭亭立着,青瓦朱墙,飞檐

斗拱,还不到就寝的时候,十多间屋均是门窗紧闭。

身着月白色长衫的俊美男子,提了剑小心翼翼地挨间查看,却次次失望而归。

还剩最后一间。

朱五顿了顿脚步,调整呼吸,右手扶了剑柄,左手便要去推门。

却听得里面似有人声,忙屏了呼吸,轻轻一跃,攀上走廊顶部的横梁。

门敞开,果然有人走出来。

却是个浓眉大眼、敞襟露怀的汉子。猫一样警觉地左右看看,向隔壁房间走去。

朱五正待松口气,突然一个葫芦状的铁器向面门砸来。

听风声便知是钝器,但梁上空间甚是窄小,根本无处可避,只得翻身下来。

熊猫儿适才几乎找遍了院子,却一无所获,正烦躁,却有人送上门来。二话不说扬拳便打。

朱五匆忙中跳下,尚未站定,便已迎上虎虎生风的一双拳,来不及拔剑,双掌本能地向前推,竟是生生去接。

却哪里接得了?

朱家本就不靠拳脚走天下,不过是因为府里既然养着一帮江湖隐士,兄妹几个便按了喜好学一点皮毛功夫傍身。而朱五,凭着天生的反应迅速,练了套双剑,也勉强算是个中高手。但内力,却如何拼得过铁打的熊猫儿?

一掌对过,朱五狂退几步,待顿住身形,便喉头一热,咳出血来。

熊猫儿急着找朱七七,也不看对方穿戴,上前一把扯了朱五衣襟,道:“丐帮人在哪里?”

未等到回答,却被人托了手肘。扭头待打,却看到一张笑脸,不是沈浪是谁?

难怪不曾听到脚步声。

月儿悄悄爬高,虽只有弯弯一道,却也给小院罩上一层清辉。

沈浪看熊猫儿站那里不动,笑道:“猫儿还不松手,这位是朱五公子,七七的五哥。”

又扭头向朱五介绍道:“这一位,就是给范老板写信的熊猫儿了。”

他二人打斗动静不小,但这院里竟没有一个人出来。

朱五道:“这院子蹊跷的很。”

熊猫儿道:“可不么?房子都要被拆了,也不见主人出来。便是有陷阱,这一晚上,也该见到一个两个了。”

沈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道:“既然有人亲眼见到七七他们进来,就一定在。找找看有没有密室。不过猫儿你不是说到了晋城会去找范老板么?”

熊猫儿道:“给范汾阳写信是以防万一,我一路循着七七留下的标记走,便走到了这地方。但进了院子标记就没有了,竟像是人一进门就凭空消失了。”

沈浪这才突然发觉,这院子安静得也太不正常。

即使没有人在,他们离前厅并不是太远,总该传来些许丝竹之声,或者那些看客的喝彩之声。

但现在,悄无声息。

沈浪疾走几步去推那院门,果然,漆红的木门纹丝不动。

向内拉,门倒是开了,却看到精钢的墙面,敲之有声,声如洪钟。

朱五见状,一跃而起,试图攀上墙头。

却又无奈落下。

墙的上方,乍看是墨蓝的夜色,凑近才知,竟连这夜色,也都是画上去的。

难道不知何时,他

们竟已置身于精钢所制的一个大盒子里?

但十多间房是真的。

间间有大有小、格局也不尽相同。真真切切地在眼前。

熊猫儿道:“却不知的海棠苑的主人是谁?丐帮不该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沈浪喃喃道:“除了王怜花,还能有谁?”

朱五道:“丐帮如此明目张胆与我朱家作对,也欺人太甚。”

但,即便是精钢所制的盒子,既然能进来,就该有出口。

十多间屋从外观上看再正常不过,要找密室,只能重来一遍。

三个人从最近的一间查起,墙壁、书桌、衣橱、床,凡能动的,都搬动一次,不能动的,也要摸个遍。

依然没有收获。

仅余两间。

眼前便是沈浪最初进的那一间。

片刻犹豫之后,沈浪推门而入。

却哪里还有被他点了周身大穴的王怜花?

玄关处,屏风稳坐。屋内,桌椅齐整。

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有序。

木质的脸盆架当中,铜盆犹在,盆里有水。

屋正中,一根朱红的柱子,由于年代久远,天气干燥,中间已经开裂,像咧开的嘴。

沈浪立在当中,之前发生的一切,竟似一场梦。

沈浪本也想,既然擒了他,索性逼他交出朱七七。

但王怜花定定地看着他,清冽的眼神似乎正是在等他问“朱七七在哪里”,嫣红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下一刻就要笑着说“我就知道”。

像一只全副武装的刺猬。浑身是刺,只为了护着雪白娇嫩的肚皮。

沈浪便问不出口了。

点了穴把他藏在屏风后面,想等事情解决了再找他好好谈。

但王怜花毕竟是王怜花。

而这里,毕竟是他的海棠苑。

朱五和熊猫儿已经动手去找出口。

沈浪犹在寻思,身体的感觉告诉他刚才的一切真正切切地发生过。

并没有见到王怜花从这个门里出去。那出口必然就在这一间。

好聪明的王怜花。

他早就算到,沈浪既然从这里出去,当他发现被困的时候,自然不会先来检查这里。

果然,书橱背面,仍有一屋。

三人鱼贯而入。

又是看似极普通的一间房,除了书橱,陈设布置与其他房间几乎没什么不同。

沈浪轻笑摇头,直奔房门而去。

伸手一推,出得门来,果然仍是先前的院子。

而这间房,便是那尚待检查的最后一间。

也就是说,在他们进屋之前,王怜花早就等在隔壁,一直到他们开始搬动重物,他才趁着嘈杂声离开。

时间把握,分毫不差。

但沈浪点穴手法独特,加上他浑厚的内力,别说自己冲开穴道,便是有功力不弱的人前来相助,也应是解不开的。

王怜花啊王怜花,你还有多少令人惊讶的手段?

查找完毕,一无所获。

朱五已经瘫坐在椅子上,道:“翻也翻了个遍,难道是鬼打墙不成?”

妹妹没找到

,反而把自己弄丢了,平日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朱五公子一脸沮丧。

熊猫儿一脚踢上漆红的柱子,房屋也轻轻颤抖。

沈浪已经开始一寸一寸地摸院墙。

月悬中空,天色更黑。天空不是画的。

只是矮墙之上,天色与墙色融为一体,也不知有多高。且四壁俱是精钢所制,平滑如镜,无处攀爬,饶是轻功再好,没有绳索也上不去。

王怜花若是从上面离开,除非有手下在外面帮忙,或是他身怀“神仙索”(2)的绝技。

而这两种情况,几乎都不可能。

第一种,时间不够。

第二种,据传“神仙索”由于过于残忍,秘籍被最后一代传人毁去,已有近百年无人使用。

所以出口只能在院墙上。

之前的院门后面,突然变成精钢,那是否眼前的墙后,也有可能是院门?

寸寸敲击,终于听得空空的声音,沈浪掌力所至,墙体粉碎,原来只是薄薄的一层砖砌成。

与迷惑了朱七七的王记棺材铺异曲同工,只是不知他如何做到,悄无声息便可偷梁换柱?

注:(1)捕醉仙,酒席上劝酒之具。似玩具中之不倒翁,置盘中转之,视其所指,酬之以酒。释义来自百度百科。

(2)神仙索,传说中的一种江湖卖艺者使用的魔术。表演者把一根普通的绳子的抛向空中,借用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绳头停在半空,配合者便可借此攀上绳子顶部,表演者用刀剑在空中挥舞,便会看到配合者被砍断的四肢以及血渍。而表演者自己,便从顶部隐去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真心累,作者果然智商不够。。。以及,明天没有更新。。。

☆、心如明镜台

砖墙甫碎,便有丝竹之声传来。

三人看着薄薄一层砖竟隔音至此,俱是不胜唏嘘。

熊猫儿笑道:“乖乖,沈浪你确定这间的主人是王怜花么?这技俩算是机关么?这也太神了。”

他只道王怜花喜欢些琴棋书画、天文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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