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节(1 / 1)

到现在这个时候,对元首最为忠诚的人或许只有戈培尔了。他是唯一一位想和元首一同留在柏林,直到最后时刻的高官。在邓尼茨到达这里之前,他就发表了一篇元首生日祝词,号召所有的德国人都要义无反顾地支持元首,相信元首会带领他们走出困境。

元首的生日庆祝活动实际上从午夜就开始了。虽然他之前就叮嘱过身边的下属,不要搞什么庆祝仪式,但爱娃还是把他哄骗到接待室,让他和聚集在那里的副官握手。索尔把一个比例和实物相同的三百五十毫米迫击炮模型带给他珍藏。这礼物不能和过去的相比。六年前,为了表达最真诚的祝贺,柏林动物园曾献给了元首一个重约1230克的鸵鸟蛋。但是现在,能收到礼物已经是件奢侈的事了,因为元首的生日信件和包裹少得可怜,这可能是由于邮政系统崩溃的缘故。所以元首并没有太过失望。他打起精神和戈培尔他们谈了一会儿话,表达了他要在南方保住波希米亚…摩拉维亚,在北方保住挪威的决心。

然而这种决心在清早就收到了挑战,清晨时分,元首的首席副官布格道夫将军大声报告他,昨夜俄军在施普伦贝格两翼冲破了舍尔纳的集团军,第4装甲军团正在发动反攻,以求修复缺口。对此,元首的表示相当平静,他几乎是麻木的吩咐手下人:“我还没有睡觉呢。今天要比平时晚一小时叫醒我,下午2点叫我。”

所以邓尼茨到达总理府那抛光大理石砌面,门几乎开到了天花板的前厅里时,元首还没有起床。而房间里等待的人不止邓尼茨一位,戈林、里宾特洛甫、卡尔登布鲁纳、凯特尔、约德尔都在。简单的寒暄过后,邓尼茨沉默的站在了窗边,他打量着这座曾经宏伟的,象征力量的建筑,它已经遭到了部分毁坏,但却更显出某种悲怆来。

“《诸神的黄昏》!”邓尼茨突然想起了瓦格纳歌剧中的最后一幕,不祥的预感让他抿紧了嘴唇。

“卡尔,你来的真早。”施佩尔是最后一个来到总理府的官员,这位元首曾经最信任的建筑师微笑着和邓尼茨打着招呼。

“阿尔伯特,你来的这么晚,难道出了什么事吗?”邓尼茨和施佩尔的关系一直很好,现在还要更亲密一些。

“不,路上遇到了空袭,躲了一会儿。”施佩尔还是那样彬彬有礼,他环顾着四周,神情漠然的注视着这座由他设计的,半毁坏的建筑。这时候,元首身边的副官走来,告诉大家需要再等一会儿,因为元首要先接见作战出色的希特勒青年团的代表,这些人实际上不过是一些半大的孩子。

此时此刻,元首正裹着灰色大衣,立着衣领,来到总理府的花园,后面跟着戈培尔。柏林的空气并不清新,纷飞的炮火让它变得刺鼻而呛人。在曾经修剪整齐,现在却满是树枝和罐头盒的,遍布弹痕的草坪上,一支人数寥寥,但却满面春风的希特勒青年团员正列队等待受勋,他们因为在奥德河阵地的反敌坦克战中表现英勇顽强而得到了勋章。在音乐室附近,集结着从库尔兰战场来的一支很小的部队,它代替了过去规模盛大的阅兵。等候在这里的希姆莱向元首行举手礼,元首则弯着腰,拖着脚步走过队列。士兵们涌向他,他那令人着迷的魔力还没有完全消退。大家纷纷举起了右臂,元首微笑着,为他不能大声讲话而表示道歉,但他的话语依然铿锵有力:“胜利是属

于我们的。英勇的各位,你们将来可以对子孙后代说,赢得最后胜利时你们都在场!”

这是下午的四点钟,元首最后望了一眼天空,蔚蓝的天空,然后慢慢折回了避弹室。

作者有话要说:泡菜的最后一个生日……很悲催的生日,灰常悲催~~

741

生日之哀(下)

“我的元首,祝您生日快乐。”邓尼茨和元首说话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元首看起来就像老了二十岁一样。他四肢颤抖,弯着腰,走路拖着脚步。而且面呈菜色,脸部浮肿,声音也有些含含糊糊。

“谢谢您,亲爱的海军元帅。”元首对邓尼茨依然很客气,而且还是喜欢使用他的军衔来称呼他。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含着浓厚的欣赏的意味,显然对即将担任德国北部地区指挥官的邓尼茨非常满意。施佩尔神色一动,不着痕迹的移开眼。

“我的元首,祝贺您的生日,生日快乐。”面对戈林的祝福,元首却显得很冷淡,他几乎什么都不想与戈林说,包括一句谢谢。

而在他面见凯特尔的时候,这位陆军元帅明显地暗示他现在是离开柏林的时候。但元首却打断了他的话,只伸给他一只颤抖的手:“凯特尔,我知道该怎么办——我打算战斗在柏林前沿,战斗在柏林,也要战斗在柏林的后方!”

里宾特洛甫也反复劝说元首离开,得到的当然也是拒绝的回答。这让外交部长先生感觉格外的挫败。他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望着总理府现如今如此落魄的情景:挂毯从墙上被取下来,名贵的油画也是一样的命运。地毯早就被卷了起来,家具被藏到了地下室,所以屋里空空荡荡。糊墙纸破了,椅子坏了,报纸、空杯子和吃过东西的盘子扔的到处都是,一副即将搬家的糟糕样子。他越发感到难受起来,他无法直视德国现在的惨状,也无法直视自己的爱情。

而就在这凌乱的环境中,大家开始讨论起多长时间之后德国在柏林南部会被一分为二。现在英军到达了吕纳堡希思,正向汉堡前进。美军到了易北河中部,抵达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并正向巴伐利亚进军。法国第1集团军正向德国南部前进。在意大利,盟军正沿着波村河谷向北部推进。而苏军即将对柏林中心区发起的进攻。元首现在不再考虑转移到阿尔卑斯山,而是决定在柏林进行巷战,保卫首都。这让每个人都大为震惊。

“您这样做并没有实际意义,我的元首。您应该趁这个机会转移到上萨尔茨山去,这是迁都的最后机会了。至少在那里,您还能继续指挥南部的军队。”邓尼茨代表了不少人的心声,但他们都不敢开口,生怕被元首训斥。

“不,我不走。我会让俄国人在抵达柏林前就遭受最沉重的失败。”元首骄傲的扬了扬头,表示他绝不离开。

“可是我的元首,时间是有限的,您得离开这里。现在只有一条穿过巴伐利亚森林的南北公路还在我们手里,这是通往贝希特斯加登最后的道路,它随时可能被切断。这是安全离开这里的最后机会。”坐在元首对面的戈林也开了口。但这招致了元首的怒斥,他现在对戈林可没有对邓尼茨那样的好脾气:

“如果我现在就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我又怎么能调动部队为保卫柏林进行决战呢?!这是绝不可能的!”

元首的话

让戈林的脸色面的苍白起来,他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元首还在激动不已的继续说下去:“我让命运来决定,我是死在首都,还是在最后一刻还能飞到上萨尔茨去!”

局势讨论会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进行。大家都认同俄军要在柏林北面和南面打一场战役的猜测。

“除非舍尔纳能反攻成功,否则几小时之后,柏林通向南方的那条主要大路就会被切断。”凯特尔的话赢得了戈林的共鸣。空军参谋长科勒尔则指出,最高统帅部的设备和文件车应该立刻离开柏林南撤——当然,指望战斗机护送是完全没可能的。

“那么,就把最高统帅部分为两部分。海军元帅,您带领最高统帅部的一部分人员向德国北部撤退,另一部分要立刻南撤。”元首话音刚落,鲍曼立刻从屋里走出去,去组织装甲车运输队以及调动所需的汽车。

而戈林稳定了一下情绪,略带点恍惚的询问元首:“我的元首,您对我现在离开柏林,去南德处理紧急事务有什么意见吗?”

元首对此略微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有显露出不满,冷漠地同意了戈林的请求。反倒是他和邓尼茨道别的时候,态度十分诚挚亲切,在这种关键性的时刻,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送走了这些将军后,元首呆坐在小办公室里,眼神怔怔的没有聚焦。他的秘书和副官都在询问他是不是要改变主意,离开柏林,而他决绝的表示这绝无可能:

“我不能离开。我就像个西藏喇嘛一样转着空空如也的转经筒。我得为柏林的前途做打算——或者说柏林的沦陷。”

说完这些,他烦躁不安的早早上床睡觉了,甚至没有多看一眼爱娃为了他的生日专门换上的银丝蓝底的缎子新裙。而爱娃并不想这样,她要跳舞,要喝酒,要释放压力。她招呼每一个人去一楼的老客厅,那里摆放着一个由施佩尔设计的大圆桌,依然留在柏林的官员们在上面摆上食物和饮料。他们喝了香槟,跳着舞,尤其是爱娃。她和每个人跳舞,拼命的舞动,旋转。大家笑得声嘶力竭。一台不知从哪儿找出来的留声机播放着唯一一张唱片——《血染的玫瑰告诉你什么是快乐》。

“血红的玫瑰,为你祝福……”预言般的歌曲随着轰炸的声音戛然而止,打断了正酣的舞会。人群陡然安静下来,大家呆若木鸡的站着,彼此面面相觑。有人跑到电话前,打探着各种消息。人们相互询问着,但没有一个人说起战争这个词,没有人说起胜利,没有人说起死亡。这是一场属于死神的舞会,幽灵般的舞会。随着午夜钟声的响起,元首最后的生日就在这种疯狂而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邓邓此时的地位依然很好,得宠晚就是有好处,狐狸都死透透的了,邓邓依然春风得意~~差距啊差距~~

742

游戏

施季里茨不曾去参加元首的生日会,那一天,他在见舒伦堡要他见的那个女人。但他没有从那个女人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施季里茨现在唯一明白的就是,自己现在是舒伦堡和缪勒游戏的目标。他不知道这场游戏要如何收场,也不明白他们企图打击哪里,用什么方法和针对谁?

“当我同意和舒伦堡一起出发时,我的确感到那是唯一可行的方式

。然而如果舒伦堡早已觉察到我另有打算呢?不过,最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舒伦堡提到塔格玛的名字,而缪勒又事先告诉了她有关我的事?问题就在这里!”施季里茨不喜欢这种感觉,被阴谋包围,却又理不出头绪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毫无头绪的时候他又接到了总部的电报:“尤斯塔斯:速报党卫队大队长卡尔沃尔夫的下落。据我们的情报,他已返回意大利北部。确否?阿列克斯。”

这份电报也被缪勒收到了。他非常满意的确信施季里茨同莫斯科确实有联系,因此决定实行下一步计划。即使帝国的毁灭近在咫尺,他做起事也是有条不紊的。

当施季里茨被缪勒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感到很奇怪,尤其是听到缪勒的问题后——“好朋友,到自己住处换一下衣服。您的柜子里有晚礼服,对不?”

“您的人把我的枕头都拆开了。”施季里茨耸耸肩,“他们还看了我在棉垫肩里藏了什么没有。您要警告他们,看完了要用线缝上。这样的蛛丝马迹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他们太目无纪律了。”缪勒叹了口气,“我会处罚他们的。我亲自指示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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