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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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上战场的除了这些士兵,还有那些只有十五六岁的希特勒青年团成员。德军专门为儿童士兵生产出了小号的铁盔,不过数量远远不够。不少人戴着大一号的头盔,头盔垂到了他们的耳朵上,几乎完全遮住了他们紧张的表情和苍白的脸。他们没有属于十几岁孩子的汽水和游戏,他们要面对是成人世界里的血腥杀戮。但他们别无选择。很多希特勒青年团团员居住的德国东部已经被苏军占领,家人也在颠沛流离中失散了,杳无音讯。他们只有尽可能多地消灭所仇恨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然后在战斗中死亡。

“就是这样,这样的战争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德国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越接近阵地,里宾特洛甫的这种感觉越强烈。他惊恐的看着那些被苏联的t-34和“斯大林”式坦克碾平的战壕,他很少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前线的战火,当亲眼看到残败的土地和浸透的鲜血时,他无力的承认,自己和莫洛托夫镜花水月般的爱情简直就是一场无可饶恕的罪恶。他听着身边人向他讲述现在的战况。他们告诉他,在奥德布鲁赫的更北部地区,苏军的第3突击集团军在右翼第47集团军的支援下,已经迫使德军的第101军的前沿部队向后撤退。而这支部队实际上几乎全部是由年轻的新兵和军官后补人员组成的。而在新特雷宾重新集合起来的波茨坦团也不得不继续向旧奥德河沼泽河岸后撤,只留下34个孩子在那儿进行防守。

这样的消息让里宾特洛甫不寒而栗,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正常的颤抖,连带着说出的话都抖得含糊不清。他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来到了第56军的阵地,想要听取最新的战况报告。可实际上他觉得,所谓的报告已经毫无意义了,这样的局势,还能怎么扭转呢?

作者有话要说:外长,让人心疼的外长啊,乃脆弱的小心脏还得受点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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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庆典

“部长先生,您没有事先通报给我您的行程。”里宾特洛甫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第56军司令部,把指挥官赫尔穆特魏德林吓了一跳。

“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最新的战况。”里宾特洛甫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魏德林对面,他心神不宁的听着前线的炮火,不安的紧握着双手。

“那么正好,这是我的炮兵指挥官,他刚从前线回来。”魏德林拉过刚刚进来的沃勒曼上校,后者一脸硝烟的风霜,疲惫的站在那里。里宾特洛甫伸出了自己的手,他发现自己的手干净白皙,连一个茧子都没有,对比对方粗糙的手掌,他不禁微微脸红了一下。他简单地和沃勒曼握了握手。而魏德林还在继续补充,“他可以向您汇报战况。沃勒曼,你有什么话就尽管直说好了。”

魏德林的暗示给了沃勒曼极大的鼓舞,他平静的开始汇报起现在无可挽回的局势。他的汇报让里宾特洛甫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他的手指紧紧绞缠在一起,似乎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听下去的勇气。

“……我们的防守人员只有几辆自行攻击火炮来对抗苏军的坦克。弹药不够充分,以至于炮兵部

队在发射完最后一轮弹药后,就得炸毁火炮撤退,而许多步兵也随同撤退的部队逃走了。我们很难阻止,军中盛传德国早就开始同西方盟军进行停火谈判,军纪因此更加涣散。”

魏德林看着里宾特洛甫的脸色,后者完全失去血色和没有焦距的眼睛让他明白,沃勒曼的报告对这名外交部长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里宾特洛甫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急促的呼吸着。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黏稠的泥浆,挤压着自己的耳膜,堵塞自己的肺部,压迫自己的大脑,让自己喘不上气来。他张了张嘴,一时没有发出声音,他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单词,他的声音沙哑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这都是真的吗?”

“是的,部长先生,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是真的。”

“是吗?”里宾特洛甫沉默了,他想要把脸埋进掌心,隐藏自己的痛苦,但这里还有那些将军们在,他不能表现出软弱。所以他紧靠着椅背,坐得笔直,希望这能掩饰自己的脆弱。

“部长先生?”

“再坚持一下吧,局势会有变化的,嗯,可能就在之后的第12小时。会变化的。”

“您是指?”

“我不能说这一定会实现,但如果坚持,会出现转机的。我们可能……虽然我不能说,但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我们和英美不会一直战争下去,我们可能用另一种办法解决现在的局势,所以请坚持一下。”里宾特洛甫的话让魏德林和沃勒曼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置信的盯着这位外交部长。因为他的话分明是在暗示德国有可能和英美做和平谈判。

“局势总会变化的,一定会的。”里宾特洛甫这样反复说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说服对面的那两个人,还是想说服自己。如果这样不断说下去,或许他自己都会相信真的会有这样一场谈判,而事实上,他很清楚,谈判的路已经被堵死了,盟军是要至德国于死地。但是,自己又怎么能因为它的不可能成功而不为它做任何努力呢?哪怕有一线希望,就要继续努力下去。

元首也知道这一点,他始终处于焦虑不安中。罗斯福的死并没有让美国退出战争,这对他是个极大的打击。他现在一天里时睡时醒,起居极不正常。每当他醒着的时候,噩耗就不断传来,每一个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时常坐立不安,面色苍白的在避弹室里转来转去。他不肯好好坐下休息,宁可一会儿转悠到楼上,一会儿走进电话交换机室,有的时候还会去他以前从不踏足的机器房看一看。再不然他就到厕所后边那个临时狗窝去看狗,他抱着小狗,把它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默默地坐在过道里,看着从避弹室里出出进进的军官们。

“在伍尔登堡、巴伐利亚和奥地利爆发了独立运动。”这个消息又是一个噩耗,元首木然的听着它,手里摆弄着小小的狗,神情说不出是麻木还是平静。

到了晚上,负责武器生产的索尔从南方回来了,他沮丧的报告元首,他前几天下达的,在阿尔卑斯山中进行大规模的武器生产的命令是来不及执行了,他们只能考虑让小工厂对缴获的枪支弹药进行再加工。这对斯佩尔所创立的武器王国来说真是一个扫兴的结局。当希特勒陪同索尔走到出口时,充满深情地谈到了斯佩尔的几位前任,他们已经故去了。“谁能知道——如果托

特不死,战争会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他把手伸向这个又矮又胖的军事专家,预言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战争胜负就能见分晓了。”

元首的预言不幸很快的实现了。就在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他接到了海因里奇集团军打来的电报。在蒙切堡,在柏林正东,俄军坦克最后冲入了开阔地带。大量坦克部队从这两个缺口处蜂涌而入。仅在蒙切堡一处,德军反坦克小队和飞机就在几小时中摧毁60辆坦克,而第9军团总共摧毁了226辆俄军坦克。集团军的报告最后这样写着——“战役就快这样结束了。”

这个消息让元首大受打击,他几乎是刚看完这封电报,就感觉到了头部的剧烈疼痛。疼痛折磨的他直想呕吐,他声音微弱的让人去叫莫勒尔医生。这名医生遵照他的意见,从他的右臂上抽出大量鲜血,这导致了皮下针头的阻塞,莫勒尔不得不换上一个更大的针头扎入静脉。

而这天的午夜,就是元首五十六岁的生日。在这个令人悲哀的时刻,整个柏林都沐浴在轰炸和炮火中,没有丝毫纪念日的欢乐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骚瑞骚瑞啊,最近忙于换工作的问题,一直木有更新,灰常骚瑞的说。等到新工作稳定下来文也会稳定的,苦逼的毕业生伤不起啊,亲们包涵啊嘤嘤,卖萌打滚求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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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之哀(上)

假如有一天,你需要躲避空袭,然后趁着它的间隙跑出来,排队领食物的时候,谁会惦记着这天是最高统治者的生日呢?对更多的人具有吸引力的是今天的阳光,美好的天气让人突然发现,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当你发现在被炮火熏黑的废墟里,在无人看管的花园里面,传来了阵阵丁香花的香味时,你会猛地有一种感觉——我还活着,活着真好。

当邓尼茨驱车穿过断瓦残垣的柏林时,他让司机慢下了车速,静静地望着车外,望着那些普通的柏林民众的生活。

报亭的门口挤着一大群人,他们等待着报童的到来,为了早一步获得新闻消息。这种报纸实际上只有一面印刷,而且上面的更多是各种宣传口号,唯一有用的一个版面是《空军每日公告》。尽管公告里有意对消息进行了回避,但上面的镇名暗示了苏军的进展情况。

“这上面提到了高速公路1号环城公路。”

“还有泽洛高地西部17公里的明谢贝格。”

“很明显,这暗示着俄国人已经突破了防线。”

低低的议论传进了邓尼茨的耳中,他沉默着,把视线转向食品杂货店,那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他知道,从今天起,柏林要开始接受“危机配给”了,这是指群众只能得到定量的香肠、熏肉、大米,干豌豆、豆子或是小扁豆、和肥肉。这也是当局间接承认柏林城已经被包围并且处于备战状态。

邓尼茨低低的垂下眼睛,他依然敬爱元首,依然对国家社会主义抱着忠实的信仰,但当他注视着这些无助的人群时,他不禁感到茫然。他抬起头,对面毁坏的建筑物上刚刚挂上了新的旗帜和标语牌,那上面写着——“帝国首都向元首致敬”,鲜艳的颜色刺着邓尼茨的眼睛,比明媚的阳光还要刺眼。

当邓尼茨的车停在总理府门口的时候,刺耳的防空警报已经响了很久了。英美的军队在用这种方式——轰炸—

—来为元首祝寿。邓尼茨下了车,他看到了戈林和希姆莱的车,这让他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戈林今天是被罗科索夫斯基进攻前的轰炸惊醒的。在他来这里之前,他干了两件事,一是出动了一支空军卡车车队,运送他的财物南下,尽管德军此时非常需要卡车车队执行其他紧急任务。二是让工程兵军官放好了炸药,他亲自炸掉了他的卡琳庄园。随后他来到了帝国总理府,来祝贺元首的生日。

希姆莱则是在午夜就赶到了这里,并要了香槟酒来庆祝元首的生日。实际上他已经安排好了,要与红十字会的贝纳多特伯爵和世界犹太人大会的代表诺贝特马苏尔单独会面。马苏尔早就秘密飞到了滕珀尔霍夫区机场。希姆莱希望借此与西方盟国建立一个通讯渠道。尽管他对元首依然表示忠诚,但他开始觉得自己可以取代元首,作为帝国的领导人与西方盟国进行谈判。他能说服犹太人暂时搁置最后解决方案,先行讨论和谈问题。

到现在这个时候,对元首最为忠诚的人或许只有戈培尔了。他是唯一一位想和元首一同留在柏林,直到最后时刻的高官。在邓尼茨到达这里之前,他就发表了一篇元首生日祝词,号召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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