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节(1 / 1)

“您见过这几个人中的某个人吗?”阿斯曼紧盯着那个警察,神色严厉。

“没有,我认为没见过。”

“您在克别尼克大街的封锁区内值过勤吗?”阿斯曼看了一眼施季里茨,眼里满是狐疑。

“是的,我在那里值勤。”

“那么,您确认您没有见过这其中的一位先生吗?”

“是的,我没有见过。”

“那里是否散落着很多手提箱?”

“是的。”

“有没有这其中的一位先生拿过那些手提箱?”

“不,我不记得除了警察之外有谁动过它们。”

“是吗?你确定吗?”

“或许有人动过,但我实在不记得了。”

缪勒胜利和得意的目光落在施季里茨身上,后者僵直着身子坐着。他明白,自己这一仗已经输了,甚至很可能因为这一次失败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从没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悬浮在空中,从上面俯瞰自己,冷冷的,毫无感情的……

“他或许没有印象,但是我很有印象,我记得施季里茨拿过几个手提箱。”突然,门被打开了,舒伦堡走了进来,他还像往常一样淡淡的笑着,“或许这个手提箱就在其中。”

“哟,舒伦堡,亲爱的老朋友,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盖世太保的办公室呢?”缪勒站了起来,他眯着眼睛,虽然说的话那样亲切,但他的表情却冷冰冰的。

“因为施季里茨已经耽搁了一整天了,需要他做的事都快堆满一整个办公室了。”舒伦堡微笑着,令人如沐春风,但并不能让人从中感觉到温度。

“相比某些无足轻重的鸡毛蒜皮,澄清事实,排除对帝国的威胁才是最重要的。”缪勒寸步不让。

“但似乎现在并没有的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指纹就是证据。”

“然而就像施季里茨陈述的那样,他是在帮助搬童车的时候无意中碰到箱子的。”

“那么……谁来证明呢?至少这些警察没有一个能证明。”缪勒顿了顿,危险的笑了,“而且,亲爱的朋友,您为什么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那当然是因为当时我也在现场啊。”舒伦堡笑了起来,一脸无辜的像个小孩子。

“您说什么?”缪勒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是说,当时我就在那里,所以整个过程我记得很清楚。”舒伦堡好整以暇的笑笑。

“如果是这样,施季里茨他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呢?如果他说出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难道说您只是无意中路过那里,看到了这一幕,而他并不知道您的存在?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呢?”缪勒转过头去看着施季里茨,“您说呢,施季里茨?”

“不,施季里茨做的很好。他的确是和我在一起,他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是因为我不让他说。我当时是在和他执行特殊任务,所以不能向外透露情况,他没有说出来正是忠于职守的表现。”舒伦堡温和的望着施季里茨,“您为什么不说呢?您真是太信守承诺了,如果您说出来问题就变得简单多了。”

“无论我自己陷入怎样的境地,我都不能违反命令,出卖自己的上级和一起战斗的朋友。”虽

然不知道舒伦堡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施季里茨知道,自己的危机暂时过去了。

“我那时候在车上,亲眼看见施季里茨帮一个妇女把破碎的童车从瓦砾堆里拖出来,拖之前他搬开了几个碍事的箱子。那些警察没有注意这些细枝末节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舒伦堡的证词让缪勒无言以对,他只能放了施季里茨,但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完全消除。他只是在思考为什么舒伦堡会这样做。

“我原以为您能应付这件事,不过看起来,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您这边。”带着施季里茨立刻霍尔托夫的办公室,舒伦堡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消散的一干二净,“如果我不出现,您打算如何脱身?”

“如果您不来,我没有办法全身而退。”施季里茨沉默了几分钟,承认了这个现实。

“是吗?您怎么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舒伦堡看了施季里茨几眼,“您这么狡猾的一个人。”

“您说我……狡猾?”施季里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给鲍曼打电话的不是您吗?”舒伦堡停住了脚步,朝施季里茨莞尔一笑,“鲍曼甚至不打算‘清除’您。”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施季里茨的心里突地一颤,他努力让自己疑惑的望向舒伦堡,显出一副无辜迷惑的样子。

“您明白的。”舒伦堡继续朝前走去,“去和我看看那份截获的资料吧。来吧。”

施季里茨没想到鲍曼竟然会有这样一份名单,更没想到他会勾掉名单中自己的名字,更不会想到这名单会阴错阳差的落到舒伦堡手里。此刻他盯着自己那个被勾掉的名字,几乎说不出辩解的话。

“您要怎么解释呢?”舒伦堡含着笑意的眼睛在施季里茨看来不亚于冰冷的刀子,让他遍体生寒。

“我无法解释。”施季里茨努力让自己站得笔直,这不大容易,因为他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现在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您的伶牙俐齿呢?您在缪勒面前不是表现的很好吗?只差那么一点点您就能安全脱险了。”

“可毕竟我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我满盘皆输。”

“您倒是看得很清楚,那么您为什么要去给鲍曼打电话呢?您和他说了什么?”舒伦堡拍了拍那张名单,“当然,您不必回答,我知道您不会说的。我不在意我的手下是否只忠于一个人,我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您请说。”

“您是哪边的间谍?”

作者有话要说:施叔就让六六揭破身份吧,不然乃们没法滚床单……

毕业季各种忙乱,论文聚餐毕业照……更新时间会很凌乱,亲们一定要谅解啊嘤嘤

质询(下)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施季里茨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的,不带感情的,像个机器人一般。他怔愣的望着舒伦堡,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您懂得我的意思的。”舒伦堡好整以暇的笑着,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带着笃定,“您属于西方,还是东方呢?”

“即使您是我的上司,您也不该这样诬蔑我。毕竟我是忠于帝国的军人……”施季里茨话还没说完,就被舒伦堡的轻声嗤笑打断了。

“忠于帝国吗?到了

现在这种时候,聪明人都只会忠于自己吧?不过您,施季里茨,您应该忠诚的是您的另一个国家吧?”

“旅队长,您这话严重违反了……”

“那么,您是打算去举报我吗?向谁?向鲍曼?”舒伦堡明亮的紫罗兰色大眼睛紧紧盯着施季里茨,后者不仅一阵口干舌燥,“让他来‘清除’我?”

“不,我并不知道他会……”施季里茨知道自己很难就此向舒伦堡辩解。后者既然认定自己是双面间谍,他就必然掌握着什么确凿的证据。

“他会什么?您不知道他会‘清除’我?还有,施季里茨,您是在默认吗?”舒伦堡斜斜的倚着一把扶手椅,淡笑着望着施季里茨。

“我……无话可说。”施季里茨微微垂下头,这样他刚好能看到比自己矮一些的舒伦堡的眼睛,单纯稚气,孩子般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舒伦堡会有这样具有欺骗性的眼神,他明明比这里的其他人都更老谋深算,更善于阴谋诡计。

“那么,您到底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人?”舒伦堡的脸上满是好奇,好像在课堂上有了问题发问的学生。

“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施季里茨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甚至有了一种想法——想要杀死舒伦堡,就像杀死克劳斯一样。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泄露出去。

“是因为您在想如何让我变成死人吗?的确,只有尸体才不会泄露秘密。”舒伦堡的话让施季里茨一阵头疼,这就是对手太旗鼓相当的坏处,他们彼此都猜得出对方的套路,“不过我觉得这很难呢,怎么让一个党卫队旅队长悄无声息的消失呢?难道要让潜伏在德国的特务组织干掉他吗?”

“您多虑了。”施季里茨的声音越发冷淡下来,他扭过头想离开,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只会暴露自己的心虚。

“这样看来,牧师的任务恐怕也不那么简单吧。您是做了手脚让他破坏伯尔尼的谈判吧?”这一条是舒伦堡刚刚想到的,不过他说的格外确定,就好像他早就想到了一般,“您这样做,希姆莱先生会很生气的,您让我怎么和他解释呢?”

施季里茨沉默着,他已经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该说一声抱歉了,舒伦堡总有这样的本事——在任何情况下都让自己变成最无辜的一个。

“所以啊,您得帮着我,总不能让希姆莱先生责怪我吧。他可是我最大的靠山呢。”舒伦堡似真似假的叹息了一声,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他不会责怪您的。”施季里茨忍不住伸出手,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落在舒伦堡的肩上,然后又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迅速移开。

“您说的这么确定,就好像您比我更熟悉他似的。”舒伦堡斜着眼睛瞟着施季里茨,“莫非您私下接触的人除了鲍曼还有希姆莱先生?”

“您不该如此怀疑我的忠诚。”施季里茨沉默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萨申卡,没有任何由来。

“您的忠诚?对谁的?对帝国的?还是其他什么国家?”舒伦堡依然笑着,眼神温和,但施季里茨莫名的觉得自己能从里面看出凛冽的刀锋。他知道,自己得表个态,一个足以让舒伦堡信服的态度,不然最先被清除的一定会是自己。于是他弯下腰,轻轻亲吻舒伦堡右手的手背。嘴唇触到的肌肤微凉而且细腻,他明显感到舒伦堡

的手在自己手中瑟缩了一下,然后由僵硬变得放松。

“我只忠诚于您。”施季里茨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他低着头,盯着舒伦堡的手,那只手被自己握在手里,纤细的好像能被轻易捏碎一样。他凝视着细白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想象它被划开,喷出温热的血,喷溅状的血点溅在自己脸上,过于逼真的想象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

“似乎我应该相信您,相信您的忠诚。”舒伦堡抽回了手,他深深注视着施季里茨的眼眸,一副不很信服的样子。他也的确不相信这个人,不过这样的借口,似乎很难反驳。

“是的,您应该相信我,不,是您必须相信我。”施季里茨抬起头,凑近舒伦堡的脸,很轻很轻的吻了他的唇。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同性,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厌恶,也许这是因为亲吻的人是舒伦堡的缘故。

当施季里茨的吻落在舒伦堡的唇上的时候,说他一点不感到惊讶是不可能的。自从海德里希死后,他从没被同性亲吻过,这样熟悉又异常陌生的吻让他轻微的战栗。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凝望着对方的眼眸,那种不同于海德里希的,另一种的深不可测,让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到底我们谁是谁的猎物?

“我非常喜欢您,这就是我忠诚于您的理由。”很假的理由,却又真假莫辨。施季里茨自己也不甚清楚自己说的话是急中生智的谎话,还是由来已久的内心表露。

“您是怎么叮嘱牧师的?”很难看出舒伦堡是不是相信了自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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