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节(1 / 1)

施季里茨忍不住笑了,这下子他绝处逢生了。他平静的敲敲门,叫来了卫兵:“立刻去给高级总队长缪勒打个紧急电话。告诉他,我回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请他马上到我这里来!”

“是,我这就去。”卫兵离开的时候,施季里茨注意到其他的卫兵押着一个人,他们经过自己所在的牢房门口。那个人的面容被毁坏了,但施季里茨还是认出他是鲍曼的私人司机。那天他同鲍曼谈话的时候,正是他开的车。

“看了普列施涅尔还没有被押到!那么很可能是审问凯特遭到了失败。显然,我只有一个逃脱的机会,那就是争取时间。”施季里茨暗暗庆幸自己的决断做的及时,不然恐怕自己也会和鲍曼的司机一个下场。

“施季里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舒伦堡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再一次询问自己的手下施季里茨的情况。

“缪勒把他留在7号牢房里。”手下人这样汇报。

“是吗?这么说,他有思考的时间,看来不需要我给他解围了。”舒伦堡轻松的笑笑,刚想再说些什么,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是负责研究截获的档案的工作小组来的电话。

“发现一些情况,旅队长。您要是能来一趟的话,我们准备给您看几份文件。”

“我马上就来。”舒伦堡立刻站了起来,施季里茨的事暂时先放到一边吧。他匆匆赶到工作组,没有来得及脱衣服就坐到了桌前,拿起摆在桌子上的几张纸看了起来。

文件的内容让他吃惊地耸了耸眉毛,然后他微微笑了。这才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脱了衣服,把大衣扔在椅背上,绻曲着左腿坐下来。这是他今年看过的最有趣的文件之一。第一份文件里写着:

“在某一天,应该把卡尔登布鲁纳、波尔、舒伦堡、缪勒隔离起来,”缪勒的名字被红铅笔勾掉了。舒伦堡轻轻摇摇头,继续看了下去,“应该认为,隔离上述盖世太保和保安局领导人,很可能是一种独特的抽象行动。寻找这些被隔离的、负责具体问题的领导人,将成为所有那些可以从此事得到好处(无论是从战术观点、还是从战略方针的观点来看)的人最关心的问题。而他们手下的某些军官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向帝国的敌人提供帮助,而这些敌人则企图以国家社会党建设的实践来败坏该党的各种崇高理想的声誉。从这个战术观点来看,如果这些军官汇集到一起,就会形成对帝国不利的气候。遗憾的是,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在党的方针政策和党卫队的工作实践之间划一道严格的分界线,因为这些军官全是1921年至1935年期间加入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的老资格党员。因此,隔离这些人也是合理合法的。”

舒伦堡放下文件,下面的是一张176人的名单。他一边看一边轻笑:“显然,这是在卖弄字眼。我们把这叫做‘清洗’,他们把这叫做‘隔离’。看这上面的意思,是应该把我隔离起来,而缪勒却应该受到保护。说实在的,我没有料到这一点。但是有趣的是,他们居然把卡尔登布鲁纳的名字留在名单里。不过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缪勒总是待在暗处,只有一些特工人员知道他,而卡尔登布鲁纳现在是世界闻名的人物。名利思想坑害了他。而我受害的原因是,我想成为一个对帝国有用的人。有这么一种奇谈怪论:你愈想成为对自

己国家有用的人,你所担的风险也就愈大;像我这样的人,居然无权把早已成为个人秘密的国家机密带进坟墓。像我这样的人,应该被清除掉……”

舒伦堡阴郁的想到,他们是应该清除自己的,而且动作可能会果断而迅速,就像海德里希的死一样。想到这里,他微微一颤,感觉眼睛情不自禁的湿润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忘不掉他。

他平静了一下情绪,仔细看了看那些被列为准备“隔离”的人的名字。其中有不少人是他的部属,而第142人是党卫队旗队长施季里茨。让舒伦堡瞳孔微微放大的是,这个名字被用红笔勾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施叔,乃被六六怀疑了,妥妥的。施叔淡定:他不会杀我的,不然就二次守寡了…………

715质询(上)

“施季里茨的名字被划掉了。他是鲍曼的人?!这真令人惊讶,我并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等等!”舒伦堡顿住手,莫测的笑了,“难道是说,给鲍曼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他?那可真有趣。”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施季里茨的名字看了好几遍:“这个人是否要‘清洗’掉呢?他很危险,不过也很有意思。少了这么一个人会有些可惜的。不过他现在已经麻烦缠身了……”

沉吟的片刻,舒伦堡叫来了手下人:“看一看能不能找出缪勒用什么来威胁施季里茨,最好快点。”

缪勒回到地下室的时候,施季里茨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神态安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很着急。不过我都回想起来了。”

“我也很着急,”缪勒心急的是俄国女人的下落,“您能确切地说说到底想起了什么吗?”

“那个俄国女人的手提箱上为什么留下了我的指纹。顺便提一句,她现在在哪里?我想,您会安排我同她会面,也就是说,当面对质。”施季里茨试探的抛出一个问题。

“她在医院里。很快就把她送到这里来。”

“她出什么事了?”

“她没出什么事。只是罗立夫为了让她招供,对她孩子做得有点过火。”缪勒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在撒谎,施季里茨了然的笑笑。如果凯特真的招了供,缪勒是不会和他在这里周旋,拖延时间的。

“好吧,看来时间暂时还来得及。”

“为什么‘暂时’呢?时间完全来得及。”缪勒也坐下来,紧盯着施季里茨。

“时间暂时还来得及,”施季里茨重复一句,“如果您真的对手提箱引起的这场忙乱感兴趣,我就回忆一下。这要使我增添几根白发,不过真理总是要胜利的——这是我的信念。”

“令人高兴的是,我们的信念是一致的。请列举事实吧!”

“为此,您必须把当时在大街封锁区内值勤的警察全部找来。我在那里停留过,甚至在我出示了保安局的证章之后,他们仍然不让我通过。于是我只好驱车来到绕行道,那里也不让我通行,我被拥挤的车辆和行人堵在那里。我下车步行走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两个警察拦住了我。其中一个警察很年轻,但是满脸病容,很可能是个结核病患者。他同伴的相貌我记不清了。我向他们出示了证章,询问了情况。刚好那里站着一个带孩子的女人。我从瓦砾堆里把

童车拿出来递给她,然后把几只手提箱挪了挪,使它们离火灾现场远一些。您可以回想一下轰炸之后找到的那只手提箱的照片。这是第一点。请您把发现这只手提箱的地点和那个女报务员居住的地址对照一下,这是第二点。请您把那些在封锁区目睹我帮助受害者搬运手提箱的警察们找来,这是第三点。如果我这些证据有一条是假的,那么请给我一支装有一颗子弹的手枪:我只好用这种办法来证明我是清白的。”施季里茨说的很流畅,胸有成竹的样子。

缪勒嘿嘿一笑:“怎么办?那就让我们试一试吧。先听听我们德国人的意见,然后再同你们那个俄国女人交谈。”

“同我们的俄国女人!”施季里茨也是一笑。

“好了,好了,”缪勒站起身,去给手下人打电话,“别抓我的话把儿啦。”

等到缪勒回来的时候,他甚至亲切的询问施季里茨:“他们给您吃东西了吗?我们吃点东西吧?”

“倒是该吃东西了。”施季里茨点点头。

“我已经吩咐上面的人给我们送点吃的来。”

“谢谢。您通知那些人了吗?”

“通知了。”

“您的脸色很难看。”

“唉,”缪勒挥了挥手,“我能够活着就不错了。您为什么要狡猾地强调‘暂时’呢?‘暂时还有时间’。请您谈谈自己的看法,您究竟是指什么?”

“当面对质以后我立刻告诉您,”施季里茨微笑着,“现在对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如果我的清白得不到证实,那就没有必要说了。”

这时候牢门打开了。卫兵端着一个蒙着浆硬的白餐巾的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摆着一盘肉、几片面包、一块奶油和两只鸡蛋。

“在这样的监狱里,而且是在地下室里,我倒是希望美美地睡一两天。这里甚至听不见炸弹的爆炸声。”施季里茨的坦然让缪勒惊愕,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疑心错了人。但是现在他并没有轻易推翻自己的结论。吃了饭,他带着施季里茨离开牢房,来到了霍尔托夫那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缪勒最先走进去坐下,施季里茨跟着他,然后舒尔茨也走了进去。他们并排坐在顺墙摆放的几张椅子上。这时候,一名穿着黑色军装的军官打开门,是阿斯曼,不过他没有朝施季里茨看一眼,就直接把一个穿制服的警察领了进来。

“嗨,希特勒!”那个警察一看见穿将军服的缪勒,便立刻一个立正。不过缪勒并没有理睬他。

“这三个人您谁也不认识吗?”阿斯曼问那个警察,他的目光冷冷的掠过施季里茨的脸。

“不认识,”警察声音颤抖,他胆怯的用眼睛瞟着缪勒军装上的勋章绶条和铁十字。

“您从未遇见过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人吗?”

“根据我的记忆——一次也没有遇见过。”

“在轰炸的时候,被炸坏的房屋都封锁了,您在房屋附近值勤,也许你们匆匆见过一面?”

“来了一些穿军装的人,”警察回答说,“许多穿军装的人前来察看被轰炸的现场。具体情况我记不起来了。”

“好,谢谢。请下一个进来。”

这样的结果不算好,但也不出施季里茨的预料,他甚至有闲情逸致和缪勒开玩

笑:“看,您的军装把这些警察弄得莫名其妙。他们只注意您了。”

“没关系,不会把他们弄糊涂的,”缪勒神色阴沉,“不然我该怎么办?难道光着身子坐在这里?”

“那就提醒他们具体地点,”施季里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否则他们很难回想起来。他们每天在街上站十个小时,在他们看来所有的人都长得差不多。”

“好吧,”缪勒同意了,“刚才这个人您不记得吧?”

“不,我没见过这个人。凡是我见过的人,我都能回想起来。”施季里茨嘴里这么说着,实际上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可怜的我今天回学校,如果这两天更新不及时大家原谅,毕业季的桑不起啊

716质询(中)

第二个警察也没有辨认出任何人,一直叫到第七个人,他们都表示没有见过这里面的任何人,施季里茨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他紧皱着眉头,暗自想着该如何脱身。

直到下一个警察进来,他就是施季里茨寄予厚望的那个警察,他看起来一脸病容,像个憔悴的结核病的患者。

“您见过这几个人中的某个人吗?”阿斯曼紧盯着那个警察,神色严厉。

“没有,我认为没见过。”

“您在克别尼克大街的封锁区内值过勤吗?”阿斯曼看了一眼施季里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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