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1)

男友被夺走的恨……我要亲自复仇。

23。

我一直待在房间里。到了傍晚,小林真穗来敲门,说是晚餐准备好了。

“是您做的吗”我惊讶地问。今天厨师应该没来才对。

“不,我叫外送寿司,苍介先生他们要求的……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我挥挥手说:“我吃什么都好,就算只有茶泡饭也可以,您都特地准备了,我马上过去。”

昨晚晚餐的房间里,寿司已经准备好供人享用,而有些人早就坐下自行开动,丝毫不觉得失礼。

“警察走了吗”加奈江手里拿着茶碗问。她的盘子已经见底了。

“的确没看到警部的身影呢!”曜子也附和,“可能回搜查总部了吧!”

“庭院里还有几个刑警,”苍介说:“还满拼的嘛!真佩服他们的体力和毅力。”

“如果真的抓得到凶手就好了。”曜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古木律师和骖泽弘美也进来坐下。

“对不起,把律师业留了下来。”苍介代表家族成员致歉,老律师则一脸笑容地回礼。

“那您今晚有什么打算呢”直之问。

“我们住员工宿舍,可能有几位刑警也会一起。”

“哎呀,可以住我们这边呀!”加奈江对骖泽弘美这么说道,看来他们已经很亲近了。

“谢谢。不过,刑警不希望我们住在这里。”

“为什么”

“一定是想隔离我们这些嫌疑犯呀!”曜子话里带刺地说。

“是吗”加奈江两眼睁得好大。

迟迟不见纪代美的身影,只剩下一盒孤零零的寿司。“拿去给她吃好了。”直之对小林真穗说。

“请等一下,我马上就拿过去。”我阻止了正要起身的真穗,把纪代美的寿司拿了过来。

我想这是单独问纪代美事情的最好时机。

“不,本间夫人,这个我来就行了。”

“女主人您就忙着照顾大伙吧!没关系,这一点我还拿得动。”

“啊呀!伯母,我拿过去吧!你看,我已经吃完了。”加奈江突然站起来。

“不,加奈江最好别去。”苍介说:“你会让她想起由香,况且,纪代美正在怀疑我们!如果是本间夫人,她或许还不会那么疑神疑鬼。

这是真话,没人反驳。我看了看惶恐的真穗,拿起寿司走出了房间。”

看到我拿晚餐过来给她,纪代美似乎有点讶异。我以为她会拒绝说吃不下,没想到她竟乖乖地收下了。

“在整理行李吗”我瞧了瞧房里问,因为衣服都迭在榻榻米上面。

“他们把由香的行李还给我了。”她边说,那双依然充满血丝的眼睛边向下望着。

“可以耽误一下吗”我问:“我有事想请教你。”

纪代美的眼神中一度充满戒心,不过随即又放软姿态说:“好的,请进。”然后让我进了房间。

房间中央有个行李箱,里面有各种东西整齐地排列着,大部分是衣服,但化妆品和首饰也不少。

“警方从这些行李当中查到什么线索了吗”我问。

“我想

只是形式上的搜查。”她的语气里充满对警方办案能力的质疑。

“对了,纪代美,”我压低声音问她:“矢崎警部似乎认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你怎么看这件事”

纪代美吃惊地看着我,但下一秒,她的眼神中仿佛又对我充满了信任。或许她认为,这老太婆不可能杀由香吧!

“就算凶手是亲戚也不奇怪,他们总是把金钱看得很重。”

由于女儿被杀导致哀伤过度,她的话里完全没有包庇亲戚的意思。

“你在怀疑曜子”我说。

闻言,纪代美扭曲着脸说:“现在最需要钱的就是她了,毕竟她老公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但其实我没什么根据,是我太激动了。”

“由香到我房里来,拿走了桐生小姐的遗书,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完全没概念。”纪代美痛苦地皱着眉,缓缓摇着头说:“应该是弄错了,我完全搞不清楚。”

“以前发生那件殉情案的时候,你也在这里吗”

“对。”她点了一下头。

“事件之后,由香没说什么吗或是变得很奇怪”

“这些事,警部也问过了。”纪代美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继续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那么迟钝,遇到火灾当时确实也很激动,但我很快就恢复平静了,以后也没再提过。老实说,我跟孩子几乎都快忘记那件事了。”

真的吗纪代美看起来不像在撒谎,只是不知道由香会怎么说

“啊,真想赶快离开这里。之后还有由香的告别式,我也不想再碰到那些人……凶手要是在里面,我一定要看着他被逮捕。”

纪代美凄楚的表情写满了哀怨和愤怒。

看来,从这女人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我正要起身,突然看到由香的装饰品。啊!原来如此!

“真漂亮的戒指啊!”我拿在手上的,是一只珍珠戒指。上头的珍珠带点粉红光泽,表面没有一点刮痕。

“这是新做的,”纪代美说:“难得买到高级珍珠,我建议她做成耳环,可是那孩子说要做戒指。忌r戴珍珠也比较没关系,还说时机刚好,想不到她还来不及戴就……”

“这样啊!”

她已经开始泣不成声。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将戒指归回原位,边瞄着其他首饰问道:“另外一颗呢”

“要是能做成耳环的话,珍珠应该有两颗吧”

“哦,对,”她用手帕遮住眼睛,“她说要做个别针给我,大概是放在家里吧!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挥挥手说:“没什么,真是一颗很棒的珍珠。我只是好奇,不知会做何用途。不好意思。”

“没关系。”

“那么我就失陪了。”

我礼貌地告辞,走出房间,回到大伙吃饭的地方。我的脑筋转不停,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自己却不曾注意到呢

凶手也许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对由香来说另一个很重要的人。她应该是为了他,才把遗书偷出来的。

那重要的人,究竟是谁我想起曜子昨天说的那句话——由香心里已另有所属。

健彦不,不是他。

那是直之

今天早上

他领带掉下来,当时有个珍珠领带夹也一起掉了出来。曜子说:“你不是不爱别领带夹吗”他说:“是别人送的。”随即将领带夹塞回口袋里。

难不成那是由香送的礼物刚才看到由香戒指上的珍珠,和直之领带夹上的珍珠,不管颜s或大小都很类似。

要如何查出真相呢听纪代美的口气,她好像也没发现女儿的心意。加奈江呢不,不可能,她若知道,早就说出来了,更别提健彦了。

我边想边回到座位上。大家纷纷询问纪代美的情况,我则说她精神还不错。

我坐在位子上把剩下的寿司吃光,但食而无味。不知不觉间,我的视线移向直之。大概是单身的关系,他看起来才三十五岁左右。由香这种年纪的女孩,最容易迷恋这种成熟型的男人,可惜他们是叔叔与侄女的关系,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进一步发展。那由香到底打算怎么样呢

晚餐匆忙地结束了,大家也差不多准备回房休息。我开始着急,得赶紧想想办法。

幸好,直之并没有回房,一个人在大厅角落读起晚报。报纸上大概刊登了这里发生的事,他皱着眉,专心地阅读。

没其他人了,我可不能放掉这个机会。我果决地在他对面坐下。他朝我瞄了一眼后,又把视线移向报纸上。

“直之先生。”我一本正经地唤道。

他一脸惊愕,问我:“什么事”

我调整一下呼吸,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开口:“由香喜欢的那人到底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直之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他的双眼重新聚焦之后看着我,但那已经过了好几秒钟了。

“为什么这么说”那迷惑的语气不像是他平常的样子,于是我更确信自己的直觉没错。

“也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想或许和这次的凶案有关吧!”

听我这么说,直之折起报纸,tou+kui似地瞄了一下周遭,身体向我靠近,对我说:“我也不知道本间夫人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为什么问我呢”

“直觉罢了。问任何人都可以,只是……”我脸上堆着假笑,“我以为知之先生知道。若不知道的话,对不起,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站起身,随即扬长而去,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本间夫人!”,于是我回过头。

“这件事,最好别在他们面前提起,毕竟您是局外人。”

“好,我知道。我不会再说了。”

说完,我迈开大步走。我感觉身后直之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看。

24。

进入回廊、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佯装镇定,心脏却扑通扑通地跳,脚步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加快。

没错,由香爱的是直之,他本人也知道,否则不会看起来那么心虚。

直之是凶手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由香认为他是自杀案的凶手,而得之桐生枝梨子留有遗书之后,她会怎么想一定想非偷到手不可。

当然直之不会什么都不做,而由香一定认为他会动手偷遗书,所以想帮他。这样她与直之之间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会更加紧密。

我想到两项证词:一个是酒,一个是安眠药。

为了亲手

偷出遗书,由香得让直之先睡着,于是向母亲要了安眠药,放入葡萄酒里,让直之喝下。这从小林真穗提议帮她开瓶被拒,而她故意跑到直之房间这件事里,可以得到证明。

再来,由香为什么会被杀呢

从直之的角度来看,安眠药效力能持续多久并不清楚。如果他半夜醒了呢他会起来偷遗书,当场目击到由香。

也许两人在回廊碰了面。难不成,由香跟直之报告说遗书到手了

不管怎样,他一定察觉到她知道真相了。虽然由香爱他,但他却不爱她。为了保守秘密,他杀了她……

这个说法合情合理,并不勉强,何况由香在临死之前,留下了直之的名字。n一定误写成了“n”,可视之为罗马拼音的第一个字。

唯一不解的是,以我长期以来对直之的印象,怎么都无法想象他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不行,我摇摇头。不能这么糊涂,不可以被骗,再没比这种推理还完美的了,绝对不会有了。

开始复仇吧!我得杀了直之,时间不多了。

我边走边想策略,但如何进行才会顺利呢我看只能趁睡觉时偷袭,把绳子绕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拉。就算他体力再好,也会无力抵抗而一命呜呼吧

问题是刑警们的监视不知有多严密。听说,警力主要分布在建筑物的周围和玄关入口处。

房间附近虽然没有设警哨,但现在还弄不清矢崎警部的想法,所以还是先确认清楚,到时看情形再做调整。

我看了一下手表,快八点了,但距离大家熟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从“路”栋走到“居”栋的半路上,我停住脚步。眼前出现了一个苗条的身影,而对方也看到我了。

是骖泽弘美。

“找我有事吗”我尽量堆着一脸笑容问道。

弘美也自然地微笑,他回答:“哦,没事,我只是来这里参观参观。”

“这样啊!”

他在调查什么是有关由香的凶案吗

弘美直盯着我看,我不得不低下头来。

“那位古木先生呢”

“他说累了,大概已经回房间了吧!您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哦,没事。那么,晚安了。”我低着头从弘美身边经过。

“好的,晚安。”

弘美与我朝反方向走去。我驻足,回头望。

胃还是有点疼。

25。

可惜天不从人愿,刚过九点,矢崎警部又出现了。我把水壶装满热水,打算回房间。其实我到厨房去原本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凶器,结果小林真穗在哪里,我不得已只好作罢。

警部请真穗去叫健彦。他的声音与白天时不同,听起来很有压迫感。

“健彦怎么了吗”我好奇地问。

警部只冷冷地回答:“没什么,小事而已。”

没多久,健彦铁青着一张脸现身大厅,父亲苍介也跟在后面。矢崎警部皱着眉头说:“对不起,我们只找健彦先生。”

“为什么”苍介有点生气。“只找健彦是什么意思个别侦讯今天早上不就结束了吗”

“您别想得太严重,我们只

是顾及健彦先生的隐私权才会这么做的。”

他的遣词用字虽然礼貌,听起来却毫不让步。

“我不懂,这和健彦的隐私有什么关系”苍介不服气地反驳,不过他的声音实在太大,害得刚步出房门的加奈江吓得不敢动。

“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要问什么,这里也可以啊……”健彦低着头说,语气显然没有父亲那般凶。

“算了。”矢崎警部叹了口气说:“我们验出你的指纹。”

“在哪里”苍介问。

“由香房间玻璃窗户的外侧。玻璃上有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好不容易查出是你的指纹,想请你做个说明。”

警部说完,连一直袒护健彦的苍介也盯着他瞧。健彦紧闭着嘴,不停地眨眼。

“怎么了g嘛不讲话应该是你在院子散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吧”

苍介问儿子的口气恰似正在袒护被老师责骂的儿子。然而,警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白天我问过大家昨天是不是去过院子,当时健彦应该是说没去。”

苍介吸了口气,却忘记吐出来。

“我知道了,”健彦终于开口,“我会解释的,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去吧……”

“健彦!”

“他本人已经同意了。那我们这边请,到办公室去吧!”矢崎警部催促着健彦,而就在苍介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那里时,健彦就被警部和高野刑警强行挟持般地步出了大厅。

也许是听见刚才苍介的声音,直之和曜子也来了。加奈江在一旁看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们解释了一番。

“健彦他……”话还没说完,直之突然住口。对我来说,这个沉默令人玩味,他是因为知道警方开始怀疑别人,而松了一口气吗或只是纯粹担心侄儿的事但光从他的表情我实在无法知晓。

苍介像熊一般以惊人的气势前后踱步,一再地看着手表。大约三十分钟以后,他儿子终于出来了,但不知为何却红着一张脸。

“健彦,怎么了”

他不搭理,从我们中间穿了过去,消失在回廊里。苍介赶忙追在后面。

高野刑警进来叫直之,说接下来有事问他。

“我吗是,好的。”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老老实实地跟在高野刑警的后面。从他坦荡的态度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凶手。话说回来,他真的是那种人吗》我不禁再度迷惘。

这时纪代美出现了,向小林真穗要了冰块。她说自己有点发烧,想用冰块敷敷额头。

“好的,我马上替您拿冰枕过来。”

“不用,冰块就可以了。放在塑料袋里,我要当冰敷袋用。”

真穗回到厨房后,纪代美望着我们。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就简单地叙述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然而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声“是吗”,仿佛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静待警方将凶手缉捕归案。

真穗拿着冰桶回来的同时,直之回来了,而高野刑警也一起过来。高野看着我说:“本间夫人,请跟我来。”这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让我吓了一跳。

“我吗”

“是的,麻烦您了。”

我瞄了一眼直之,他表情略带歉意地低下头。

矢崎警部正在和别的刑警商量事,边说边看着纸条频频点头,然后他命令属下出去,便转头看着我们。

“哦,抱歉,久等了。”

“有什么发现吗”问话的是高野刑警。警部原本似乎有点介意我在一旁,但停顿了一下,认为无妨之后便回答:“关于毛发鉴识报告,我们从一原由香的房间里找到死者本人以外的四种毛发。其中之一与打扫房间的服务人员相符,可以剔除;其余三种各属于谁的,你帮忙确认一下。”

警部将纸条交给高野。高野看了一下便说:“照这样看来,这些毛发全部都属于女x,那可能x就只有藤森曜子、加奈江、一原纪代美、小林真穗。”接着他看着我说:“呃,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把本间夫人排除在外……”他赶紧补充说。

“调查我也无所谓,不过警方查到的都是黑发吧”

“谢谢。其实,您说的一点也没错,我这就去调查。”高野拿着纸条走向大厅。

“毛发鉴定也看得出x别吗”我问矢崎警部。

“可以,连剪完头发过了几天都知道。”

“这样啊……”

“还可以推断出大概的年纪,若是有经验老到的鉴识人员判定更准确。”

“原来如此。”

难怪高野一开始就将我排除在外,因为那些头发之中大概都没有六十到七十岁左右的毛发吧!

“对了,警部先生,找我有事吗”

“对。”

警部抬起下半身,将椅子往前拉,调整了一下坐姿说:“有事想请教您。您怀疑由香小姐所爱的人是直之先生,这是真的吗”

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让我又吃惊、又疑惑。警部点点头,接着说:“我们也是听直之先生说的。他说你们两个谈过这个问题,直之先生表示当时虽然没把话说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本间夫人好像知道由香小姐的心意”

所以说,直之想警方坦白他与由香之间的事情了吗他为什么会那么爽快地承认呢不,应该说,为什么证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警部再问一次。

于是我透露了珍珠戒指与领带夹之间的巧合,并从这里观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听了我的话,警部大叹:“真不愧是女x的敏感细腻,才可能观察得如此入微。”

“请问,这跟凶案有什么关系呢和由香房间外发现健彦的指纹,又有什么牵连吗”

这才应该是原本要侦讯的内容,不是吗

“因为有件事很奇怪,”警部一脸严肃地盖上手里的笔记说:“根据健彦先生的说法,他半夜听到声音,担心由香的房间里有人,所以特地跑去查看。”

“什么声音”

“他说是有东西掉在榻榻米上的声音。声音不大,是碰巧那个时候健彦张开眼才听见的,所以他当时并不以为意。可是某个原因又让他介意得不得了,那就是直之先生的事。”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昨天,由香对健彦表明她喜欢直之,而且由香似乎很认真,还说愿意为直之做任何事。一般男人听到心上人这么说都会觉悟死心,但健彦却不放弃,他认为这只不过是阻碍两人感情发展的事情罢了。偏偏直之和由香的房间很近,健彦就

有点担心半夜里直之会潜入由香的房间。”

“是吗”我佯装体谅健彦的心情,皱着脸回应。

“他半夜听到声音之后,坐立难安,决定走出房间看看。先到走廊,确认直之没有溜出来,然后再绕到庭院里偷看由香的房间。他发现和式纸门稍微开着,凑上前瞄了一眼,发现并无异状才放心地回房,而玻璃窗上的指纹就是那个时候印上去的。第二天早上发现尸体引发了s动,他想到自己的指纹被发现的话根本无从解释,就偷偷地跑去擦掉窗户上的指纹。可是当时太心急,还是留下了一枚。”

“健彦说他半夜起来,是几点”

“他说大约三点。”

说道这里,警部的眼睛炯炯发亮。他压低着声音继续说:“如果这是真的,就成为破案的有力证词。健彦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凶手所发出来的。”

我懊悔不已,他听到的一定就是那个声音。我发现由香死了,惊讶地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这么说来,之后我听到对面房间有人出来,难道也是健彦吗但我所听到的确实是从直之房间里发出来的声音。

“健彦步出回廊,又从回廊绕到庭院,我们认为凶手利用这段时间从由香房里逃走。也就是说当健彦察看由香房间时,由香已经被杀了,而纸门被打开就是这个原因。”

真是太危险了!要是晚一步出来,说不定就被健彦看到了。

“可是,我有个疑问。”我开口说。

“什么疑问”

“您说健彦先确认直之是否溜出房间,结果呢”

“哦,那件事呀!结果很有意思。”接着,警部又笑颜逐开地说:“睡前,健彦在直之房门上动了点手脚。他用口水把一根头发黏在门上,要是门开关的话,头发一定会掉落,藉此可以检查直之半夜是否溜出房间。虽然对健彦先生不好意思,但我当时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那健彦查看之后怎样了呢”

“头发还留着。”警部笑笑地回答,然后说:“真是讽刺。健彦说的若是真话,托那根头发的福,直之得以免除嫌疑。那根头发就能证明由香被杀时,他并未离开房间。”

26。

侦讯结束,我和矢崎警部一起步出办公室。警部说他的胃不舒服,而我则六神无主,听到警部刚才的话之后,我的思绪开始紊乱,无法思考。杀害由香的不是直之。

昨晚他的房门完全没开过,证据确凿。

这么一来,一切都得回到原点,直之和殉情案没有任何关连。

不,殉情案的凶手还是直之,而杀由香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我又否定自己的看法。这次的凶手,一定是为了抢夺桐生枝梨子的遗书而杀了由香。非夺遗书不可的人,一定就是自杀案的凶手。

那个人也就是我要复仇的对象。

但却不是直之。

这样一来便无法说明由香为何要偷遗书了。难道她想保护的另有其人

回想健彦的话,由香说为了制止她什么都愿意,所以从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来看,由香可能认为直之是自杀案的凶手。

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为什么她会认为直之是凶手呢

回到

大厅,高野刑警面s凝重地站在大伙面前,当场只有健彦和纪代美不在。

“警部,关于毛发鉴定……”

“如何”

“证据显示,其中两种毛发属于藤森加奈江和小林真穗,血型和毛发长度都相符,但为谨慎起见还必须再做一次鉴定。”

“嗯,那还有一种呢”

“另一种……找不出相符的对象。”

高野取出纸条,念道:“x别为女x,血型ab型,年龄在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之间,短发,迹象显示最近刚剪过发——没有人与此相符。为慎重起见,我们还特别问过了健彦和纪代美,两个人的血型都不符。”

“什么……”矢崎警部一时语塞,从高野手里夺过纸条,然后对大家说:“有谁是ab型”

“我,”苍介说:“而且我最近理过发。”

可是他并非女x,也不少二十多岁或三十多岁。

“再做一次鉴定,确认一下x别和年龄是否正确。”

高野刑警飞奔出大厅。我尽量压抑自己的表情,不可以有任何惊动。那有问题的头发,是我真正的头发。

“你也用不着摆张臭脸吧”直之对警部说:“毛发相符的人不在这里面,就表示有外人入侵由香的房间。”

“如果这里真的没有人符合,就的确是外来的人了。”

警部点头,勉强附和。他大概觉得凶案是内部人士所谓的可能x很高吧!

“女人啊!”曜子骨碌碌地转着黑眼珠说:“可没那么单纯。”

“就是啊!又没人能保证世界上不会有女人做强盗。新闻不是也偶尔看得到有美女抢劫吗先s诱男人,骗他喝下安眠药,然后洗劫金钱。”苍介轻佻地说。

由于目前证据指向凶手可能来自于外部,一原家之间沉重的气氛终于得以舒缓,只有警部仍满脸的苦涩。

“那个毛发不见得就是凶手的。”警部在缓和的空气里泼了一盆冷水:“可能是以前的客人留下来的。”

“不,不可能。”小林真穗难得开口了。“我们一直打扫得很g净,绝不可能有这种事。”

“可是……”警部住口了。他知道真穗这么说是有职责在身,于是赶紧打圆场说:“嗯,鉴定结果不一定每次都正确。”

高野刑警回来了,他一脸为难地对警部说:“那多余的毛发,他们说x别和年龄的判断正确率都很高。”

矢崎警部很明显面有难s,其他人则是一副既胜利又高兴的表情。

“先失陪一下。”警部带高野走了出去,或许是去j代其他部属展开旅馆周边的侦讯。这样一来,侦查应该不会再锁定凶手是内部人员了吧

“凶手是女人,”苍介和曜子口径一致,“所以由香才没有被qiang+bao,因为凶手的目标是钱。想不到这里也有抢匪出没,看来这一带的环境也没那么好。”

“要是健彦听到声音的时候,早点出去看看就好了。”

加奈江说完,大概以为我不知道,便对我说明:“半夜三点左右,他听到由香姊的房间有声音,特地出去从窗户看看,他的指纹就是那时印上去的。”我想着大概也是苍介听完儿子的说明,将儿子的话简略后向大家解释的版本。至于由香

的心思,还有健彦如何监视直之,应该都只字未提。

“今晚要特别留神啊!门窗要关好。”曜子说。

“我不认为抢匪还会来,不用太紧张。”苍介对妹妹的言论稍微缓颊,转身对小林真穗说:“我有点口渴,有咖啡吗”

“有的。”

“不用忙,我来就好。”加奈江起身说道:“女主人从今早就忙个不停,请休息一下。”

“这怎么行”

“没关系,我来就好。”

看着加奈江迅速走向厨房,真穗从后面追赶。

“怎么回事加奈江好像突然变乖了。”曜子故意夸奖着让女儿听到。

“大概由香不在了,突然有了责任感吧!”

对直之的话,大家颇表赞同地点头。

不久,加奈江端着放有咖啡杯的托盘进来,真穗则拿着点心。

“大家都夸你呢!说你真乖巧。”苍介调侃着加奈江。

这时,她反而自吹自捧说:“这种事我本来就会做的,好歹我也是女人嘛!”

“不错啊!那你还在学茶道和c花吗”

“她早就不学茶道了。”曜子皱着眉回答。

“才不是不学呢!只是休息一下罢了。”

将咖啡端给每个人后,加奈江嘟着嘴。

“讲到茶道,本间夫人好像一直都在教学。”直之突然多话起来。

我暧昧地应了一声,希望这个话题别拖得太长。

“里派的吗”曜子问。

是哪一派呢没人知道的话,随便答一个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表千家吧!一定是。”这时,直之帮我回答了,他继续说:“我听大哥说过,本间先生的夫人曾经教授过表千家茶道。”

多管闲事的男人!

还好我刚才装傻没回答,我点点头说:“对,没错,是表派。”

“表派和里派,泡茶的方式不一样吗”没看出我的心情,加奈江继续提问。

还好曜子替我解套道:“唉呀!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那妈妈,你知道啰”

“当然,”曜子啜了口咖啡说:“里千家强调茶泡要打得漂亮,表千家是完全不起茶泡的,是吧”

霎时,我差点脑充血。这我真的不知道。我突然想到中午时和矢崎警部聊起茶道的事,我好像跟他说,要打出漂亮的茶泡很难。

“错了吗”看我不吭声,曜子不安地问。

“没错,你说得对。”

我全身冒汗,一阵寒意袭向我的背脊。

“啊呀!矢崎先生,怎么样了”

我被苍介的声音吓得抬起头来。矢崎刚好走了进来。他什么时候到门口的他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吗

我和他一度四目相接。他看我的眼神,很明显地与以往大不相同,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27。

警部表示他要回搜查总部一趟,警察会在附近巡逻警戒,请大家安心休息。但我想他的本意应该是要叫大家别到处乱跑,乖乖待在房里才对。

警部走了以后,我惊觉大事不妙,但已无法挽回。他应该听到刚才茶道的事情了。他如果真的听到了,那他一定

会发觉我的话前后矛盾。

大伙纷纷走回自己房间,我也只好站起身。这时候,直之往我走来。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过意不去,眯着眼说:“之前本间夫人问时,我没清楚告诉您由香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真抱歉。”

“没的事,哪有什么麻烦。”

直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我只好又坐下。

“本间夫人为什么知道由香的心事呢”直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告诉他珍珠饰品的事后,他便一脸苦笑地说:“原来如此,女人的观察力就是不同呀!还好是本间夫人注意到的,若是其他人就糟糕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拜托您了。”

直之表情严肃,闭着眼,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解释。接着他张开眼睛,开始对我坦白:“她对我诉说心意大约是在半年前。对了,就在殉情案发生前。她说有事找我商量,我们就约了见面。她找我谈的是关于健彦的事,她说虽然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其实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我转达给健彦。我说这种事最好自己直接说,免得伤害对方,但她不肯,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我该怎么办……”

“她说喜欢直之先生——对吗”

“差不多是了。”直之叹了口气。

“真可爱。”

“一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后来发现她好像是认真的。老实说,我听了很害怕,我对她从来就没有非分之想的。”

“我想也是。”

“我劝她这种心情只是一时的,过一段时间想法会改变,可是她听不进去,最后竟然说不结婚没关系……”

原来外表看起来斯文保守的由香,内心可能热情澎湃,而看似豪放大胆的加奈江,反而可能保守。

“然后呢”

“没有然后,”直之耸耸肩说:“我心想少跟她见面就好了。只要不见面,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可是,由香却不放弃,对吗”

“没错,她常打电话来。我也不是很讨厌她,她说想见我,我不能老是拒绝。坦白说,跟她一起还满愉快的。”

我体谅地点点头。由香的自尊心强,如果感受到被人嫌弃,一定会掉头而去。

“可是,请您务必相信,我和她之间绝无男女关系。”

“我相信。”我说:“领带夹就是她送的吧”

“那是昨天到这里之后她给我的,说她也有一只用这个珍珠做的戒指,要我用这个领带夹。本来我是不想要的,但怕推来推去被人看见更不好,才勉强收下。”

“留着可以怀念她呀!”

“是啊!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真讽刺。”

直之想笑,看起来却只是皮笑r不笑。

“话说回来,”我语气一沉,“由香偷遗书这件事,直之先生怎么想”

他楞了一下,往后返一步,咬着下唇很烦恼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再深呼吸后说:“本间夫人,”他有些踌躇地说:“您有什么想法吗”

“也不是什么想法……”我佯装别扭地说:“你可别生气唷!这只是我瞎猜的。老实说,我认为由香是为了保护直之先生才去偷遗书的。”

我等着看他的反应。但意

外的是,他出奇地平静,嘴角只微微牵动了一下,毫无表情地开始点头:“原来,本间夫人也这么认为,但其实我也这么想。或许她以为那起自杀案是我g的,对吧”

“你也这么想啊……”

我真是吓了一跳。然而看着直之清澈明亮的两眼,他并不像在说谎。

“证据是她向纪代美要安眠药。昨晚我喝了她的酒后,突然意识模糊,睡到第二天早上。我想大概是我被下药了,还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直之说。

“嗯,我了解。”我点点头。“可是你没跟警方说。”

“我想最好还是别说出来。”直之一脸苦涩。大概是体贴由香,但也怕说出来后,更证实了警方认为凶手是内部人员的可能x。

“我真不懂。她为什么认为我是凶手”说完,他想起什么似地望着我,“真的,关于那起殉情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天发誓。由香被杀的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好,我知道。”我在胸前挥了挥手。“昨晚你未踏出房门一步,健彦已经帮你证实勒。”

“那个呀!”直之露出为难又害臊的表情。“还好有健彦那么钻牛角尖。这样说或许听起来很奇怪,不过多亏他这么做,才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没跟由香聊过那起殉情案吗”

“没特别聊过。昨天为止,我都相信那起殉情案和我们没直接关系。我想她也这么认为……”说完,直之望着远方,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但突然又恍然大悟地开口说:“殉情案发生过后,有一次她说过很奇怪的话。她问火灾之前我去哪里——对,她就是这么问。我说哪里都没去,在房里睡觉,她歪着头似乎不相信的样子。”

“由香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听到了什么风声吧那个问题也或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直之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企图寻找答案,但下一刻他又看着手表,全身疲惫地说:“啊,糟糕,已经这么晚了。对不起,耽误您了,剩下的我在房里好好想想,反正现在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占了起来,我也跟着起身。

“直之先生,你现在还认为杀害由香的凶手是外面的人吗”

“当然,”他果断地说:“由香的所作所为也许并不单纯,但我相信,凶手一定不是我们家族的人。”

我也这么希望,这是真心话。但我默不作声。

我们两人并肩走在长廊里,但刚通过“荷”栋时,直之突然说:“您的脚力真好。”

“咦”

“其实经常有长者嫌这个回廊太长,不太方便,但是看本间夫人走起来一点都不累的样子,况且您住的又是‘居之壹’,最远的一间。”

“哪儿的话,不会啊!”我停下脚步,捶了捶右腰,“老实说腰有点痛,今晚得按摩按摩了。”

“我替大哥高显向您致歉。”

我们再度往前走,直之开始谈起高显先生盖回廊亭的往事。当时他才大学毕业,看着伟大的大哥要在深山里兴建一家奇怪的旅馆,只能说百思不得其解。几年之后才知道,当时的设计理念,是尽可能保留大自然的原始环境,不做任何破坏。

抵达“叶”栋了。我也卷入这起麻烦,直之再度向我道歉

“请不要放在心上。”

“对不起,明天一定会解决的。我想,凶手可能还在附近。r本警察都很优秀,明天,我想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对,明天一定可以。”

“那么,晚安了。”

“晚安。”

道别后,直之消失在门的另一端。

28。

直之进房以后,我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我回过头,后面就是由香的房间。她为什么会认为直之是自杀案的凶手呢虽然是误会一场,但她一定有某种根据才会这么想的。

究竟,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想的

直之的话,我发觉语带玄机。由香是这么说的:火灾前,你去哪里……

她为什么这么问误会的关键在哪里

我想起和由香讨论殉情案的情形。我们是吃饭时和饭后,在大厅喝茶聊天时谈起的,当时的谈话内容也许可以给我一些提示。

想起加奈江和由香之间的口角,我无意间读出了些许迹象。

当时我问她们:“起火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先回答的是健彦,他说就算“居之壹”房里有声音,也没什么人听得到。接着加奈江反驳,说声音不见得是从“居之壹”传出来的,如果纵火的凶手是内部人士,或许有人会听到凶手进出自己房间的声音。

说到这儿,由香突然一反常态地用严厉的口吻斥责说:“那种声音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越想越觉得奇怪,什么证明不证明的加奈江根本没说什么呀!只说或许有人听到了声音。

那种声音,难道会是……

我懂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她在殉情案发生当晚听见直之房里有声音。那时加奈江说的也是这件事吗她说:“由香很早就跑出房间了。我飞奔出去时,看到她已经往大厅的方向跑。”

在s动之前,由香是醒着的,所以才能听得到那一点点的声响,也才会在火灾之后,佯装若无其事地问直之,他起火前去了哪里……

虽然火灾已经发生了好一阵子,但由香依然记得那件事。碰巧昨晚有人提到自杀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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