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 / 1)

虽然火灾已经发生了好一阵子,但由香依然记得那件事。碰巧昨晚有人提到自杀案可能是被设局的,所以由香又想起来,才会认为或许直之就是凶手。不,她可能也不确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才会动手偷遗书,她应该是想看看里面的内容。

结果由香的推理错了,其实凶手另有其人。凶手一定是目击由香把遗书偷了出来。真可怜,由香竟然死于自己的误解。

可是,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误解呢

我想起一件事,于是回头敲加奈江的房门。她看到我吃惊地“啊”了一声。

“想请教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事”

“现在健彦住的‘叶之贰’,自杀案当晚是谁住的呢”

虽然是个奇怪的问题,但还好加奈江并未起疑。她想了一下,两手一拍说:“哦,对,当时没人住。嗯,对,是空房。”

“空房……”

“是。住‘叶’栋的应该只有由香姊和直之舅舅。请问,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抱歉,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含糊地蒙混过去,道了声晚安随即离去。

我的脑子又变得一片混沌。

我想起昨晚的经历。原以为是直之的房间门开了,结果却是健彦房门的声音。这么说来,自杀案当晚可能也一样。

可是,加奈江却说当天晚上那间没人住。

从这点可以猜测,难怪由香会怀疑直之。“叶”栋除了自己以外,只有直之住,要是有任何声音,一定会认为是他在进进出出。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新思考。看来由香听到声音的这种假设,应该不会错,否则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怀疑直之。当时一定有人进出“叶之贰”。

纵火之后,凶手躲在“叶之贰”房里。那个人为什么不躲回自己的房间,却躲在别的房间呢这么做一定有理由。

我侧身躺下,举起右手在空中画个“n”。由香的临终留言,这个谜务必要解开。

n、s、vi的感觉都不对。这时,我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或许这个字还没写完,由香可能写到一半就断气了。

比如说“bsp; 我翻了个身,像当时由香那样趴着,同时用左手写写看。

霎时,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我想到一个可能x。

不是n,不是s,也不是bsp; 我摇了摇头。会是那个人吗不,不可能,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那个人真是凶手呢那几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至少可以解释为什么凶手在行凶之后,必须躲进“叶之贰”里去。

我伸出手指,在空中画着回廊亭的鸟瞰图。为什么要使用“叶之贰”

当我画到水池时,手指不禁停住。我一愣一愣地坐起身。

对呀!原来如此。

我惊讶得脑中变得一片空白,然后慢慢地出现了一些鲜明的画面。

29。

今晚,连大浴池里的热水似乎也没有加热。平常应该热气腾腾的浴室里,流进了寒冷的空气。我随即关上玻璃窗。

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手表,再三分钟就凌晨两点了。

我是十二点前打的电话,通知

对方有重要的事情想谈谈,希望半夜两点在女子浴池碰面。

这是我的孤注一掷,如果对方不是凶手,一定会起疑找警方商量,否则警方也可能会监听所有电话。不论何者。矢崎警部都会命令属下埋伏,把我抓起来问话。这样,一切的计划就泡汤了。

可是,风险再高我都没理由不赌。矢崎警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一旦他开始调查本间菊代夫人,立刻会看穿我这个冒牌货。时间不多了。

接下来是如何让堵住顺利进行。很显然,现阶段刑警尚未展开部署,不过现在安心或许还太早,但我逐渐相信自己的推理是对的。

问题是敌人到底会不会来

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来。是凶手的话,就一定会来。

再看一次手表,凌晨两点零一分。

这时,入口大门的锁“喀拉”一声。我看着门把旋转,接着门慢慢地往外打开了。

“本间夫人”对方小声地说。

没错,这就是敌人的声音。

“我在这里。”

大概是太暗了,对方没看见我而只听见声音,身影惊讶地抖了一下。接着那个人进来后关上门。我把手电筒照在地上,对方的身影随即在黑暗当中浮现。

“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问道,眼神充满警戒。

对方大概也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吧所以得先让对方歇下心防。

“我有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

“老实说,”我舔了舔嘴唇,“我想劝凶手去自首。”

对方有点吃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两眼睁得好大。

“我知道凶手是谁,”我继续说:“我想,钥匙你去劝那个人的话,她一定会听的,所以才来拜托你。”

“……到底,您认为是谁内”

“这个嘛!”我摆出犹豫不决的样子,然后看着她说:“除了藤森曜子之外,没有别人。”

对方完全愣住了。一阵缄默之后,她摇摇头说:“不会吧!您为什么这么说”

“请过来。”说完,我把脚伸进浴池。我的脚底像触到冰般冷冽,只是现在顾不了这些了。对方也静静地跟过来。

“傍晚,我偶然发现的。你看看,掉在浴池里面的是什么。”

我站在浴池旁边,指着冰冷的谁。对方也向前一步。

“哪里”

“你看,那边,左边下面。”

我把手电筒照着下面,对方身体再向前倾。

我把握住时机,偷偷拿出预藏的挫冰刀,猛然从对方背上刺进去。她发出闷闷的叫声,身体向后仰。我拔出挫冰刀,用力推了她一把。对方跌进浴槽里,水花四溅。

她企图爬上来,我又从上面把她压下去,动作敏捷得一点也不像个老太婆,使她又惊讶又疑惑。我高高举起挫冰刀,进行第二次攻击,这次直接刺进胸部。对方惨叫了一声,但还不至于被外面听见。她的血从伤口溢出,蔓延到整个浴池。

“为什么……”边在血泊中挣扎,小林真穗一边问。

起火之前,躲在“叶之贰”的人是谁

一原家族的人应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剩下的只有小林真穗,但为什么她要躲

在“叶之贰”房里呢

为了缩短逃出的路径。

她在“居之壹”纵火之后,必须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但回廊很长,半路上不知会撞见谁,而且还有水池,到“叶”栋非走回廊不可。

问题还在后头。

真穗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定要从“叶”栋再经过“荷”栋和本馆,她一定觉得这样太危险也太花时间,所以选择直接穿过庭院小径。

她先进入“叶之贰”,打开窗户跳进庭院,然后沿着水池跑,回到员工宿舍。根据加奈江的证词,她逃出去时正巧与真穗擦身而过,当时真穗也许要跑回去锁上“叶之贰”房间的窗户吧

让我想到这个推理的,是由香的临终留言。当我趴在榻榻米上,跟由香死前的姿势一模一样时,才发现了“n”的真面目。面朝下趴着,用左手写字,与平常的姿势相反,从右边往左边反而比较好些。由香临死前要写的字,部署w也不少n。而是“”这个字。aho(真穗)的。

凶手就是真穗。

想烧死我和里中二郎的就是她。

我从手电筒的光线,清楚地看到真穗脸上逐渐失去血s。浴池里的水已全染成了红s。

“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吧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就会明白了。”说完,我把脸近她。

“我不……知道。你……是谁”真穗喘息着问道。

“是吗你果然不知道,是我变装得太真了。虽然我想让你看我的真面目,但目前还不行,就给你看这个吧!”

我把睡衣的带子解开,对着真穗露出整个背。她应该看得出那丑陋的烫伤疤痕。

过了几秒她才恍然大悟,歪着那张土黄色的脸,有气无力地说:“不……会吧你应该……死了……才对……”

“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可惜我还活着,只是烧伤的皮肤永远无法复原。”

真穗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费了好一番苦心才确定是你,还是因为由香的死提醒了我。请告诉我你是怎么杀了她的你看到她偷偷进了我的房间吧”

真穗痛苦地点点头,接着像金鱼版嘴巴一开一合地说:“我看到她……偷万用钥匙,又看到她进你房间,才埋伏……在她的房间。”

她大概以为坦白招供我会饶她一命,所以拼命解释。我弄清楚了,由香一进房间就遭到攻击,之后真穗将她放回棉被里,让她看起来像是睡着时遭受攻击一样。当时由香并未断气,于是真穗出去之后,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留下临终讯息。

“原来如此,我懂了。”

我想进一步质问有关殉情案的事,可是看真穗的样子,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她全身虚脱,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我。

“我让你舒服点。”我把手伸进浴池,从她的胸前拔出挫冰刀。她又呻吟了一声,两眼往外凸。

接着我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胸前刺一刀。她全身抖了一下,痉挛后整个人瘫软下去。

我不罢手,抓起她头发前后用力摇晃。她还没死,眼帘微微张开。

“你还有话要说吗”

不知她是否听见我说的话,然而真穗最后说的那句话是……

“不……只……我……一个……”

我再摇一次,没有反应了。她两眼空d地望着空中。

我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

刚回到更衣室后,我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毛巾擦拭挫冰刀,再丢进垃圾桶里。

穿好衣服,小心地打开入口大门。走廊没人。

穿上拖鞋后,我小跑步走向回廊。要是有人看见我,到时候再另做打算吧!

幸好没人发现,我安全地回到房间。两膝跪下的我强忍住要大叫的冲动,向神祈祷一般。

我把双手十指j叉于胸前。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我的复仇计划完成了一半。

小林真穗最后的一句话,在我耳边回响。不只我一个……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杀了我也不代表一切就此结束。她大概是要说这句话吧!

我当然知道,小林真穗不过是帮凶而已。

明天,等我杀了我最痛恨的人之后,我的复仇计划才算大功告成。

30。

天刚破晓,凄厉的叫声便响彻整个回廊亭。我心想,终于发现了吧我迅速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苍介他们在回廊亭上奔跑。

“请勿靠近,也不要擅自行动!”

我跟在大伙后面走到浴池,听到矢崎警部怒吼的声音,刑警们也杀气腾腾的。

我一看,加奈江蹲坐在走廊上,曜子抱着她。加奈江满脸涕泗纵横,她坐的地方一片濡湿,应该是吓得n失禁了。

“加奈江小姐,”警部毫不客气地劈头就问:“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跑到浴室来”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醒了,就过来这里,然后、然后就……”

她别过身子紧紧地抱着母亲放声大哭。一般来说,警方应该会等到她心情稳定下来再说,但警部也许判断现在状况刻不容缓,便抓着加奈江的肩膀问:“说清楚,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我就说了嘛!我不知道怎么就醒了,满身是汗,就想来泡泡温泉。”

“这种时候泡汤都已经发生命案了,你还有闲情逸致一大早泡汤吗”

警部无法理解加奈江的精神状态,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你可以不要这样大吼大叫吗我女儿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早上都泡汤,不行吗”曜子护着孩子,将加奈江抱在胸前。

“要洗澡可以在房间里洗,大浴池昨天就不提供热水了。”

“人家不知道啊!就不知道嘛!”

“她不是说不知道了吗这里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有热水的呀!有必要因为她今天早上想泡汤就把人骂成这样吗要不是我女儿过来,你们可能那么早发现尸体吗”曜子的语气激动,似乎对警方的无能感到愤怒与厌恶。

心里有数的矢崎警部,一脸不悦地对我们说:“大家到大厅集合,请务必配合,不要到别的地方去。”

我们往大厅走。这是,古木律师和骖泽弘美也许听见s动了,也出现在另一头。

“听说女主人被杀了。”古木律师平淡从容的语调与现场紧张的气氛形成强烈对比。

“对不起,请你们离开。”警部歇斯底里地说:“这与你们无关。”

对于警方极其强势的态度,老律师吓得瞪大眼睛、

闭上嘴。

“听说案发现场在大浴池,是真的吗”骖泽弘美率先提问,其中一位刑警点头,弘美便默默地走向回廊。

警部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后,转生看着我们说:“知道关于本案线索,或昨晚听到声音、看到什么的人请说出来,不管多小的事都可以。”

他说得很快,很明显地露出破案的焦虑。已进入搜查的凶案现场再度发生凶案,这就是警方的疏失。

无人发言。应该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大伙很明显都变得畏畏缩缩的。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大家似乎也开始觉得嫌疑犯就在自己人当中。

一位年轻刑警在矢崎警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警部点了点头,用更严肃的表情看了看大家后说:“凶器是挫冰刀。”他的语气坚决,“当然,刀子是这旅馆厨房里的东西。有人知道线索吗”

“昨天,真穗小姐使用过。”纪代美一脸苍白地说:“我想冰敷,向她要冰块,当时她用挫冰刀帮我把冰块敲碎。”

“然后,小林小姐把挫冰刀放在哪里”

“嗯……我想就放在厨房的桌上。”

“当时厨房里还有谁在”

纪代美边发抖、边摇着头说:“没有。”

“有其他人看过这把挫冰刀吗”警部的语气听起来已经发怒了,但仍没人回答。有答案的就剩下我了。昨晚深夜我溜进厨房,把桌上的挫冰刀藏在怀里。只要能当作凶器,什么东西都行。

“去厨房采指纹。”命令属下后,警部把两手背在后面,像监视囚犯似地走来走去,眼里透着怒意。他大概在想,要如何才能在如此小的范围里找出凶手

“从厨房里的挫冰刀看来,凶手八成就是投宿旅客的其中之一。”

他恶狠狠地死瞪着我们,简直就到了变态的境界。

直至反驳道:“把挫冰刀拿出去的,可能是真穗小姐自己。”

“哦为什么”警部挑衅地问。

“听到浴池里有声音,真穗去查看,但因为不放心,正巧看到挫冰刀,就顺手塞进怀里。结果歹徒躲在浴池内,抢走真穗小姐走上的挫冰刀杀了她——这不是很有可能吗”

“这么说来,歹徒没带凶器啰”

“这我不知道,不过用旅馆里的东西比较不会留下线索吧!”

“嗯,原来如此。”警部点头,但眼神却丝毫不表同意。果然,他又说:“那请问各位,歹徒是如何进来的刚才我们调查过了,所有的出入口都是锁住的,如果真有外来的人,就是经由各位的房间进来的。再怎么迟钝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房里有人入侵吧”

“你太美礼貌了吧!这是在说我们迟钝吗”苍介变脸了。

矢崎并不道歉。“所以,凶手就更不可能是从外面入侵的了。再说,昨晚这旅馆周边一直都有警察守卫着。”

警部的话一针见血,大伙沉默不语。望了望所有嫌疑犯,警部故意说:“看来,你们应该都同意了吧”

“请问,”直之又反驳,“杀害由香的凶手和这次的凶手是同一人吗”

“很有可能。要说我个人的简介,我认为一定是同一人。”警部果断地说。

“这样的话,那毛发鉴定怎么说你们不是在由香的房里,找到相关人士以

外的毛发了吗”

“关于那项鉴定,现在正在做另外的追加调查,目前还没有定论。”

“是吗……”

唯一的依据被屏除,直之不甘心地直咬着唇。警部掠过他的视线,看着其他人说:“第一件凶案,其实还有另一个证据显示是内部人士所为。昨天也跟各位提过,我们再池畔发现疑似歹徒的脚印,不过奇怪的是,那个脚印没有鞋印,但就算再怎么不清楚,也不可能完全没有鞋印。根据刚刚出炉的鉴识结果,那是穿着袜子的脚印。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从外面入侵的歹徒,可能不穿鞋逃跑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点迟早会路出马脚。当警方发现了脚印之后,我就已经有所觉悟。

“就算是内部的人,穿着袜子跑也很奇怪啊!”曜子反驳。但警部仿佛早就预料到有此一问,自信满满地回应:“就因为是内部人士,才会发生这种情形。凶手一开始是从回廊溜进由香的房间,也打算行凶后走回廊回去,可是没想到碰上g扰,没法从正门出去。所谓的g扰,就是健彦先生。”

突然被叫到名字,健彦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警部继续说:“健彦听到由香房间有可疑的声音,走出房间察看。当时,里面的凶手也注意到了。不想被健彦逮到,就得从玻璃窗跳到庭院去,所以才会留下没穿鞋的脚印。如何内部人士行凶的过程应该很清楚了吧”

不但清楚,几乎等于事实。唯一不对的是,我溜进去时由香已经死了。

话说回来,还真是很厉害的推理。众人哑口无言,警部则抽动了一下鼻子。

“其他的就用消去法,”他继续说:“那个脚印在水池的另一边也有一个,这么说来,凶手从由香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非越过水池不可。”

警部大步走向直之。“由香房间对面的直之,和隔壁房的健彦,以及‘荷’栋的加奈江都可消去。只有这三人回到房间不须经过水池。”

闻言,直之的表情反而更加痛苦,健彦和加奈江则一脸茫然那。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其他四个人当中吧”其中包括自己,苍介脸冒青筋,嘴唇颤抖。

“以脚印来看,就是这个意思。”矢崎警部淡然地说。

“等一下,”冷眼旁观事情演变的纪代美,挑起眉说:“两起凶案的凶手如果是同一人的话,可以把我消去了吧没有母亲会杀自己女儿的。”

听到纪代美这么说,在一旁的腰子等着二嫂,苍介也拉长了脸。当下的空气再度凝结。

“在心理层面而言是这样没错,”警部平淡地说:“我也没有怀疑你,现在只是针对物证进行讨论,请见谅。”

“我不了解,”曜子悻悻然地说:“你说两起凶案是同一人所为,有什么根据吗刚刚你没解释原因吧”

警部有点意外地问:“需要解释吗”

“需要。”曜子回答。

警部望着天花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那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连续凶杀案,怎么看凶手都像是内部的人。如果凶手不是同一人,你们家族简直就是个杀人集团。”

确定是内部行凶的警部,已经不想再对一原家族客气了,直接把大伙都视为嫌犯还来得g脆多了。

“确实很奇怪,但也不能说绝对

不可能。因为发生了第一起凶案,于是影响了另一位凶手,引发了第二起凶案。”曜子说。

警部一脸严肃地瘪着嘴,问道:“那为何会引发这种连锁效应呢我倒想请教请教。”

“譬如说……对了,真穗杀了由香,所以被寻仇。”

“喂!曜子,”知道自己被影s,纪代美站起来说:“你是说我杀了真穗吗话可不能乱讲啊你!”

曜子看也不看她一眼便继续说:“我不是说‘譬如’吗”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纪代美想要去抓曜子,却被后面的直之拉住。

“冷静一点。”直之说。

“你说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女儿被杀了,还被人说成这样。哦,我知道了,你才是凶手,人是你杀的吧”

因为肩肘被抓住,纪代美索x用穿着拖鞋的脚去踢曜子,结果拖鞋费了出去,打中曜子的脚踝。

“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事”曜子也站了起来。

“还不都是为了钱。为了钱,你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吗”

“你说什么”

纪代美的话惹得曜子也要出手了,这次换苍介上前阻拦。

“把一原纪代美带到房间里去,严加看守。”矢崎警部命令着年轻刑警。

纪代美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大厅后,现场又恢复了静默。

“莫名其妙!”警部极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看着我们说:“小林真穗一定跟第一次凶案有某种关联,但她不太可能是凶手,由刚才说的脚印看来是如此。要回到本馆的员工宿舍,不需跳过水池。”

看来警部还是对脚印耿耿于怀,因此他继续说:“不过,两次凶案是同一人所谓,这个说法可以暂时保留。总之,杀害由香的凶手,包括母亲纪代美在内,有四个人有嫌疑。”

“我不是凶手。”曜子喊着。

“我也不是凶手。”苍介也附和。

“你呢”警部看着我说:“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真无聊,”直之在一旁说:“矢崎先生,你好像很喜欢按逻辑思考推理不上吗要跳过水池的话,本间夫人根本不可能办得到。”

这句话矢崎警部自己也说过。如今,警部当时的沉稳已不复见,改以科学家冷冽孤傲的眼神看着我。

“对,没错,”他说:“以一般常识来说的话,的确如此。”

毫无疑问的,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不过应该还没看出我是年轻女人变装的,只是考虑要重新调查本间菊代这个人。

“我说,”苍介太阴穴冒出青筋,压抑着内心的起伏说道:“警部先生,你现在说的都不能算是决定x的证据嘛!就连脚印也是,只是怀疑是凶手留下的,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就算是凶手留下的,也可能是企图误导他人而故意造假的痕迹。”苍介突然滔滔不绝,说完还频频点头,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很好吧!

“故意造假……”警部重复了一次这句话,开始来回踱步。然后,他停下脚步问苍介:“那为什么要制造没穿鞋的脚印呢故意造假的话,应该要设计成外人入侵的样子呀!”

“这……我怎么会知道啊”苍介别过脸去说:“好吧!就算是故意造假的,那造假的人就是加奈江、健彦、直之先生三人

当中的一位。这里面直之先生有不在场证明,这么说……”

“不是,不是我!”警部还没说完,加奈江便哭着大叫,“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呢!”

“我也不会。”健彦也说。

警部露出满意的表情。

“如果是故意造假的,那凶手不是加奈江就是健彦,看来你们都不惜怀疑自己人啊!就连直之先生也有嫁祸于兄姊的嫌疑。这,你们又什么看法”

大伙哑口无言。苍介满脸是汗,紧闭着嘴巴,从喉咙发出低鸣。

“总之,”警部说:“凶手就在你们之中,不管说什么歪理都没用,在这里,我要劝凶手乖乖承认,这样不但不会带给大家麻烦,对以后的判决也比较有利。”

大伙鸦雀无声。

现场一片缄默,证明大伙虽然反对凶手是内部人士的说法,但内心深处还是同意警部的话。

警部等了几十秒。对我而言真是好长一段时间。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说完警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可是你却无动于衷。再几个钟头,你就会后悔。等我们全力侦查之后就能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的沉默不再会是金,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

忽然之间,他表情又变得和缓地说:“请各位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会抓到凶手的,再忍耐一下。”

接着他又露出凶狠的目光说:“要自首的话随时欢迎,我的门为你开着。

31。

现场的气氛像铅一般沉重,没人开口说话,大家几乎是一动也不动地度过分分秒秒。此时若有不知情的人往里tou+kui,大概会误以为这是一座蜡像馆。

除我之外,其他人一定都在注意曜子和苍介的动态,可能大伙都在想:“不知道他们谁会出来自首他们两个应该也开始彼此猜疑了。”

我则是留心其他搜查警察的动向。他们在搜查小林真穗的房间,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找到遗书。要是找到的话,所有的计划就会泡汤了,我复仇的机会将永远消失。想到这里,我就越来越沉不住气。

矢崎警部似乎蓄势待发,准备展开攻势。

首先是凶器。

“刺杀由香小姐的凶器的出处已经查出来了。”每当属下来报告最近状况时,警部都会像气象预报似的,以轻松的语气说明搜查进度。“浴池旁有个大仓库,可能是以前一原高显先生用过的,里面放了很多旧的登山用具。经过我们的调查,最近有人动过,放登山刀的刀鞘有一个空了。经过比对,那个刀鞘和被当作凶器的刀子当好吻合。”

“那么久以前的东西,现在还能用吗”直之立即开口问。

“应该还能用。”警部回答,“还有其他的登山刀,每把状况都维持得很好。”

小林真穗为什么要拿它作为凶器或许想快点除掉由香,但找不着适当的凶器,而且也不能用厨房里的东西。真不愧是多年的情人,还会间谍高显先生以前用过的登山用具。或许,真穗本人就是保养这些用具的负责人,所以事到如今都能保养得宜、毫无生锈。这么想来,她还满可以的。出人意表的是。警部并未以此为由再度强调这凶器证明了凶案是内部人士所谓,或许是觉得心知肚明,不需要再说了。就连一直反对凶手是内部人士的直之

都低头不语。

我开始焦躁不安。再不快点出手,我可能就要被逮捕了。看样子,不用多久矢崎警部就会发现真相。即使现在采取行动展开复仇,也一定会遭到大批警察的制伏。

碰巧一位刑警走进来,他手里拿着某些文件,往我这里瞄了一眼。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就是现在,不能坐以待毙。我站起身来,另一位年轻刑警很快地靠过来。

“不好意思,可以上洗手间吗”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年轻刑警则望着矢崎警部。

“不能等一下吗”警部说:“等我看完这份资料。”

“可是……”

“有什么关系上个厕所而已啊!”直之帮我说话。“我们又不是囚犯。”

矢崎警部把下属递过来的资料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子,后来总算答应了。

走出大厅,厨房傍边邮件厕所。我丢下看守的刑警,先把该做的事做好,然后在洗手台前检查脸上的妆容。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早已看习惯的老脸。

这节骨眼可不能犹豫,我已经没有退路——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

“我想要吃药,拜托你让我喝个水。”

“好吧!快一点。”刑警不客气地说。

我走进厨房拿杯子倒水,刑警则站在门口。还好我身上有带止痛剂,先吃了再说。我用眼角余光看到架子上的某个东西。如果跟以前一样没变的话,那架子上应该有个定时开关。现在的家电用品大都内建了定时器设计,其他地方或许已经看不到这种装设在外面的定时器了。

“快一点。”刑警进来叫了一声后就出去了。

我办完事后走出厨房,紧紧地关上门。只有我知道自己的脸s骤变,然而这个菜鸟刑警却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改变。

回到大厅,和我出去时一样,大伙静静地等待着。矢崎警部两眼盯着刚才年轻刑警拿来的资料,看到我回来稍微松了口气,用手示意我赶快坐下。我坐回原位,空气中充斥着诡谲的紧迫。

“接下来……”警部自言自语着,再看了看大伙说:“毛发的分析结果出来了。”

“毛发”曜子问:“又是毛发啊”

“对,还是毛发。这次调查的,是从小林真穗被杀的大浴池里所采集到的毛发。首先,找到的都是女x的毛发。除了小林真穗、由香小姐之外,还有另外三种毛发。这三种毛发的鉴定结果已经出炉,是加奈江小姐,藤森曜子小姐和一原纪代美小姐三位的。”

“为什么知道是我的呢”曜子咄咄人,“你们又没检验过我的毛发。”

“其实你们在这里等待的时候,警方已经到各位的房间采集了大家的毛发。”

“啊……”简直就是侵害隐私权,曜子和加奈江一通瞪着警部。

“搞什么啊这有什么好调查的吗”

苍介脸上漾着诡笑说:“只不过是找到泡过汤的人的毛发而已嘛!”

“那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

“还有,”警部低头看着资料说:“我们在浴池四周、由香房间的周围,还有大家吃饭的房间里也采集了毛发,结果……”

大伙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所以入侵者

还在啰!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埋在旅馆里面徘徊。”直之回神之后这么说道。

“哎呀!很恐怖耶!”加奈江皱着脸,摩擦着两手胳膊。

“这样就下结论好像太早了点,”矢崎警部故意放慢速度对我们说:“因为那个奇怪的毛发,是在大家吃饭的房间里找到的。”

我完全了解他究竟想表达什么,但我还是先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瞄了一下手表,再过去五分钟就十二点了。

“吃饭的房间怎么可能!”苍介越说越大声,“你是说入侵者也进了那个房间吗”

“应该说,那奇怪毛发的主人就在你们之中,这样才对。”

“我们之中”健彦以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我这边,接着加奈江、苍介、曜子也跟着看向我,只有直之一直看着警部。

“简直胡说八道……本间夫人可是满头白发耶!不是说那奇怪的毛发是年轻女x的黑发吗”

“对,没错。可是我们继续查证之后,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

警部从椅子上站起后说:“我们搜遍所有地方,都找不到某人的毛发。其他人的毛发,或多或少都找得到几根,独独找不到最显而易见的白发。我就只说了,我们找不到本间夫人的头发。”

“这……或许只是巧合吧”直之仍不松口。

我看着手表,还有三分钟。

“也许真的是碰巧没找到,可是在‘居之壹’的房间里找到的几根黑发,又该作何解释呢那些头发和那奇怪毛发的特征一摸一样。”

“不会吧……”直之无话可说,只好闭上嘴。

警部故意不看我的脸,开始缓缓踱步走:“根据鉴识结果显示,这奇怪的毛发里面有几根曾做过很强的脱私处理,又在上面染了很奇怪的颜s。这是怎么回事呢警方的鉴识人员是这么推论,假设整头头发都做这种处理的话,就会变成一头银发。”

讲到这里,警部第一次正面地瞪视着我,大伙也都看着我。

“那白发不是你真的头发吧”警部指着我的头发说:“那应该是假发吧你曾经想把自己的头发染白。我真不懂,一般人都是白发染黑,你为什么相反”

“该不会是有人要陷害本间夫人吧”不知是哪来的使命感,直之还在替我辩护。他继续说:“该不会是真凶想嫁祸给本间夫人吧”

“那么做没有意义,只要检验头发就调查得出来。”警部盯着我回答,接着继续说:“现在才说这种话或许有点晚了,不过当第一次和本间夫人碰面时,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找不出具体的原因,总之很不像是和老年人相处。你自己也发现了吧你犯了很大的错误,把茶道的表千家和里千家弄错了。另一个怀疑来自于我自己本身的经验,其实家母是前桥人,但我从你嘴里却完全听不到那种特别的口音,真的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我故意回过头,其实是想看时钟,设定是时间应该到了。

“本间夫人,哦,不对,你,”矢崎警部往我靠近一步说:“你到底是谁”

我站起来,往后退一步,同时背后站着两位刑警。

“我并不是说你是凶手,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定要说清楚,为什么要化装成本间菊代夫人溜进回廊亭到底问了什么”

我再往后返,后面有个刑警抓住我的手腕。矢崎警部一声令下道:“拿掉她的假发!”

正当另一位刑警伸手摸我的头时,突然……

剧烈的爆炸声把我震到半空中。

当我恢复意识时,周围浓烟四起,我的身体则重重地摔到地板上。

我的策略成功了。进厨房时,我事先动了点手脚,利用定时器设定好时间让线路短路,同时把瓦斯的开关打开。

附近有人呻吟。一看,旁边的刑警被压在吊灯下面,其他人则在散乱的桌椅之间挣扎。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矢崎警部从沙发后面现身大叫。他的脚好像受伤了,站起来又跌了下去。

直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额头满是鲜血。“大家快起来,快点逃出去,火快烧起来了。”

听到他的话,躺在地上的人纷纷坐起,只有苍介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振作点,哥!哥!”

“大家快去庭院,快!”警部一拐一拐地拖着脚指挥。

曜子、健彦、加奈江吓得魂飞魄散,也照着指示开始往外移动。

突然一声巨响,墙壁倒了下来,熊熊火焰从另一头迅速地往这边燃烧。

另一边,火焰已经蔓延到回廊。和之前失火那天相反,这场火应该会从本馆渐渐地将客房一间间地吞噬掉。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我的胸口很痛,大概是肋骨断了,但我管不了这些了,径自往烈火熊熊的回廊走去。

“本间夫人,不是那边。”直之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给我站住,想逃吗”

我也听到矢崎警部的声音,但他们都没追过来。

我走在烈火当中。要往哪里去我自己也不知道。

走到一半,眼前出现一道黑影。我清楚知道那是谁,心里非常高兴,因为那是我现在最想见的人。

“在找我吗”我开口问。

对方不管,只一个劲儿地向我走来。

“要杀我吗”我说:“对不对”

“嗯,是啊!”

二郎在烈火里开口。

32。

我俩互相凝视,不知过了几秒,然后我往前踏了一步说:“我好想你呀!二郎。”说完我又摇头道:“不对,你不是二郎。你真正的名字是弘美。骖泽弘美是你的本名吧”

“你的本命也是桐生枝梨子,对吧”弘美似乎带着笑意,“我现在才发现。也没办法,你变装了嘛!这个样子应该没人认得出来。”

我脱掉假发。“我一直担心会被你识破,幸好还来得及。”

“来得及复仇吗”

“嗯,对啊!”我回答。

他点点头。

火越来越大,得我满身大汗。

“不快点解决,连我的x命都难保了。纵火的人是你吗”

“是啊!”

“多亏你的帮忙,我正烦恼找不到遗书呢!真穗那家伙,到底藏到哪去了啊话说回来,那份遗书写的是真的吗”

“除了我自杀以外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弘美微微地笑了笑。“你有什么事想问我吗”

“太多了,不知该从何问起。

“我想也是。”火焰照亮了弘美的笑容。随后他向我招了招手说:“过来一点,火快要烧到那里了。”

我遵从他的指示,随后我原本站立的地方升起了一道火柱。

“我们去‘居之壹’吧!火烧到那边还要一阵子。”他抓起我的手,冲向回廊。

啊!这只手,的的确确就是二郎的手。

当我知道一切都是虚假时,是在一原的病床上张开眼的时候。

出事那天晚上,我根本睡不着。我在等二郎——就是冒用里中二郎名字的骖泽弘美,他要来见高显先生,但我更记忆犹新的是等他进我房间时的那种兴奋感觉。

凌晨一点过后,他从玻璃窗户进来。我们经历了一番长吻,他问我一原高显在哪里我回答他就在回廊出去的下一间。

“现在就去吗”我问。

他摇头。“等一下再去吧!被人看到就麻烦了,而且老实说我心里还没准备好。”

这时我心想,也对。

“你的报告可以借我看吗”

“好啊!”

我从皮包里取出数据交给他。之前在他面前敲着键盘撰写的,就是这份数据。他瞄了一眼,说了声“谢谢”,就把它搁在旁边。

“紧张吗”我问。

“嗯,有点。”他回答:“可以关灯吗”

“好。”

关上灯后,我被他紧紧抱住,两人倒在棉被上。

我寻找他的唇,但他并未如往常般吻我,只是压在我身上,突然抬起上半身。

“怎么了”

他没回答。黑暗当中他模糊的脸孔,如同面具一般生硬而毫无表情。他伸出双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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