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手边有人敬上一碗凉茶,段长德回头一看,原来是跟在段双河身边的大侍卫,递了茶水便一语不发地回段双河身后站定,什么话也不说。

段长德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段双河,近来也不知怎么,段双河面色越来越苍白,都有些不似活人了。

虽说……虽说他与婉容做出那样的事情……

段长德默然地垂下眼,有些无措。

今日自早晨见过婉容,方才在院儿门口听见丫鬟鄙夷地讨论她又为了王爷的召见刻意地梳妆打扮时,心中竟找不出从前的愤怒了。

段双河忽然转过头来,双目正对段长德直勾勾的视线,吓得他一下缩回去,垂着头不敢再看。

段双河微微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上下游移着打量了段长德一阵,方才继续说话不提。

段双河说话滴水不漏,东方绕着十八个大弯子跟他打了无数的太极,皆被他一笔轻轻带过不留行迹,有更别提有用的消息。

东方朝莲蓬打了个眼色,大意便是用过饭便可以毫无留恋地走人了,这儿没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莲蓬傻乎乎地听他们讲那些不着边际的寒暄,背靠椅座面无表情目射寒光,周身凌厉之气逼得坐在下首的段双河板着若无其事的面孔实则一背冷汗。

又听到滴滴答答的金珠玉佩敲击脆响,莲蓬脑袋一歪,便知道是那世子妃驾到了。抬眼看去,东方例外,下头的父子两个皆是一脸的不虞,看身形也有些僵硬。

这倒是奇了。

段长德与世子妃的恩怨不浅,有这反映实属正常。可段双河这背着儿子与媳妇儿搭了一腿的也这么个奇怪模样,可就说不过去了。

莲蓬想不到这个,东方却是一下想到了,又记起今日在大门口时段双河对待林婉容的态度,确实是算不上体贴宠爱的模样,不耐几乎挂在脸边,若是本不宠爱,那么将儿媳从儿子身边抢到手中,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

来人没等通传便推门进来了,入内果然又是那只小脚,脚上晶莹剔透的玉鞋抢尽风头,里面的雪白罗袜浅锻柔丝,令人不由心生旖念。

段长德还是忍不住注意那边。

“哼,”便听段双河轻哼一声,手上的茶盏敲到桌面,溅出了点点湿斑。

段长德回过神来,咬紧牙关,轻轻握紧双拳,低下头去。

段双河仰头:“慢悠悠在做什么?!阳光怪刺眼。”

总觉得林婉容身子僵了一瞬,不过立即便恢复过来,扭身将门虚掩,脸上依旧是温婉可人的微笑。

许是才进屋没适应黑暗的光度,林婉容还是朝着莲蓬的方向盈盈拜下,出言说话,声音婉转柔软,好似黄莺夜啼,清脆骄傲。

“老爷安好。媳妇儿方才听人传讯,不敢耽搁,立时便来了,未曾想还是叫贵客好等,请老爷责罚。”

她脸上带着些委屈与愧疚,衬着她苍白的面孔与微红的双目,的确是男人喜爱的牵炕a?br /

倒霉的便是她碰上的一个二个都不是正常人。

段长德嘴唇有些发抖,无声地扭过头去。

段双河似笑非笑又捧起茶盏,轻轻酌了口水。

东方皱起眉,有些不悦地打量她一眼。

最后是

坐在当前的莲蓬。

莲蓬轻笑一声,稍稍往前倾了倾身子,笑道:“世子妃无须多礼,何况我也不是王爷,你有些表错情。”

莲蓬很少这样不客气,不过这话确实也是不带着恶意的,不过顺口而出,莲蓬从来不懂得如何出口伤人。

女子后颈绒毛竖立,猛然抬头,许是有些眩晕,还往后倒退了两步。

待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她有止不住的有些呆愣。

平心而论,莲蓬确实是比较受女子欢迎的类型。

东方的气质太过冷凝,面相也偏清秀、段长德不必说,还没长全的毛孩子一个,段双河什么都好,就是那份不羁无药可救,而莲蓬却并不同。

除却名字,他实际上看起来是个非常靠谱的男人。虽说瘦弱些,可是换上了合适的衣服,这份瘦弱就变成了温文的书券气息,长相虽说有些面瘫,可难保不会有人将这当成安全感。

林婉容显然便是后者,因为她的面孔一下通红。

往后倒退了几步,她又惊讶地发觉,在段双河也在屋子里的情况下,面前这人竟理直气壮地占据着堂屋首座,看样子还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段双河他们都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代表……

女子微微咬住下唇,面上闪过一丝无措与犹疑,随即便被娇羞取代。

她盈盈再次拜下,声音更加甜美——

“妾身无状,得罪了。”

“切——”

段双河鄙夷地转开脸,这女人还真就这点儿本事。奇怪的是自己儿子怎么还真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莲蓬轻笑,不说话,抬手往远处的空座虚虚一抬,示意她离自己远些。

还如此体贴!

林婉容更动摇了。

若是此人能收入裙下,可不是比段双河更加有用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看大家对加更都热情不高,于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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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林婉容这样想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莲蓬,东方却不干了,毕竟是别人家媳妇儿,他不好多说,只得凑过头说笑一般对段双河道:“这世子妃该不会叫蓬弟吓着了吧?怎么半响了也不见动静?”

段双河懒懒看一眼,瞥着段长德眼里一副:‘你瞧你的好眼光’模样。

段长德恨恨咬牙,一掀嘴皮子:“婉容这是怎么了?既见过了前辈,还不过来坐下?”

林婉容闻言,惊觉自己已经失态,眼里闪过微微的慌乱,拿余光观察了一眼段双河。

段双河不动声色。

林婉容咬着下唇有些忐忑的应声,再冲莲蓬点点头,扭身摆着端庄的架势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段长德身边坐下。

林婉容低着头,一瞬间发现莲蓬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不甘之色几乎要压制不下。

段双河哈哈一笑,打破屋内寂静,朝莲蓬道:“前辈还请包涵,我这儿媳是苗寨中人,进门许久还不大懂规矩礼仪,

时常闹些上不得台面的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段长德有些复杂地偏头看一眼听了这话面容有一瞬扭曲的林婉容,姣好的面容美貌如昔。

若是从前,听到父亲说出这样轻贱她的话,自己断不会坐视不管,非得出声讨回公道不可的。

可现在……

段长德深吸一口气。

怎么没有那样的冲动了?

脑内忆起不久前段双河的嘲讽:

“你除了容貌,几乎没有一点像我,能把自己的性命前程都挂在女人裤腰上……哼,还是那种女人。”

那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呢?

好像是:

“你别把婉容说的那样不堪!若这世上还有一个贞洁女子,那便除了她,再不会是旁人了!”

可现在呢?

段长德自嘲一笑。

自己的心,只怕是从看到那饱经情事的女子一脸餍足地踏进自己素来珍贵,不许旁人踏足的院子开始,便化为死灰了吧?

莲蓬一笑,恰逢酒菜丰盈,一行人便稀稀拉拉起身入座。

这一餐几乎是东方一路过来最好的一顿。出门在外的日子,绝对是旁人意想不到的艰辛。

东方心头有事,吃饭也不畅快,浅浅扒了两口,便停箸不想再动,脑子里回想着莲蓬介绍自己时的那句“朋友”。

自己与他,也只剩这样不远不近的联系了吧?

一桌寂静无声。

眼前忽的银光一闪,东方低头,碗中又多了一块鱼腹上肥美的嫩肉,东方循迹看去,却瞧见莲蓬有些担忧的视线。

“身子不舒服么?”

东方呆了半响,道:“不是。”

莲蓬看去松口气,又复夹了一筷子冷鲜的西芹:“你多吃些,过会儿便回客栈,可还有几个时辰熬到睡觉呢。”

段双河若有所思的看着这边,依着这前辈的态度与形式,只怕这东方公子亦没有他介绍的那样简单了。

“啊——”

东方傻傻的应了一声,这还是莲蓬破天荒头回照顾自己呢。

东方抿嘴开吃,心神却已不再这上面了。

段双河没话找话:“前辈们还住着客栈?这怎么方便?若是不嫌弃,到我这寒舍下榻岂不方便?”

“叮——”

清脆的碗筷相击声响起,打破一室突兀,莲蓬也不忙回答,扭头便去看声源。

林婉容有些惊惶地慌忙抬头看了莲蓬一眼,双目圆睁水汪汪的可爱,犹如绒鹿般无辜而清澈的眼神。

她很快又低下头去,微微咬着下唇:“老爷说的很是呢——前辈这样的人物,委屈了自己去蜗居那样狭窄肮臭的市井之地,可怎么行得通?”

莲蓬听到这个一皱眉:“世子妃此言差矣,众生碌碌在我眼中从来没有分别,即便是我的落脚处在你眼中那样不堪,我不也是住下来了?”

切——什么嘛!那家酒楼的山鸡做得喷香扑鼻,百食不厌,照她这样说来,自己是喜欢肮蟑晤臭东西的人咯?

“我……我……”

马屁不成反到了马腿上,林婉容自己也很是没想到,一时被挤兑的不知如何作答,眼眶一下便红了,泪光盈

盈挂在纤长的眼睫上,将落未落,愈显柔弱。

莲蓬看她这样,虽说心里也不大喜欢她,可毕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弄哭了也怪不好意思,只得安慰道:“我这人说话一向爽直,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世子妃莫要往心里去,听过便罢了,委屈却是不必的。”

你这样解释还不如没解释呢!

身后侍奉的仆役纷纷翻白眼,林婉容更加僵直了。

关键时刻,自己得找台阶下。

林婉容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很艰难地“破涕而笑。”

不得不说林婉容确实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在这样尴尬情况下不情不愿的笑容都显得特别的真挚与清纯。

“前辈说笑了,妾身从来这样的性子,老爷们也多少提点过两次,可……这眼泪从来是身不由己的,说下来便下来了。”

莲蓬抽了抽嘴角:“如此便好。”

东方鄙夷地飘过去一眼,还真是从未见这样轻浮的女人。

“前辈——”

林婉容踌躇一阵,轻轻道:“前辈看去不过二十出头,若真是岁数,只怕比老爷小得多,如何便成了前辈?”

段双河皱眉,这女人可真是瑕疵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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