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路子宜自动屏蔽掉他话里的刺儿,挨着楚云一起洗漱起来。

路子宜是个很随意的人,但刷牙总是分外地认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每条牙缝都得刷上至少五六分钟才满足。楚云都已经对着镜子把头发用发胶抓好了,路子宜还含着口水“擦擦”地仔细刷着牙。楚云退到浴缸边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丫头,你这口牙倒是很宝贝嘛。”

路子宜仰起头,用清水把口腔最后清洁一遍,吐出来:“嗯,之前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蛀过牙,疼得整个牙床都肿起来过,不想再受罪了所以就刷得仔细些呗。”

楚云听她这么一讲,把眼前的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通:确实,以现下流行的审美标准来看,路子宜偏胖了些,好在曲线玲珑,勉强算得上“□”,反正他个人感觉抱起来还是很有感觉的。

“可是我记得,你并不爱吃甜食。蛋糕、巧克力之类的,很少见你吃。”

路子宜瞥了他一眼,潇洒地讲:“跟爱情一样,戒了。”

楚云又问:“戒了?那就是曾经喜欢过喽?不是说没谈过恋爱吗?”

路子宜用装水的杯子在水槽沿上“豆豆”地叩了两记,清清嗓子哼起歌来。虽然没有歌词,那曲调分明就是刚刚pekky无国界的背景音乐。

楚云聪明地闭上嘴,路子宜当然也不会得寸进尺,把牙刷送进嘴里继续仔细扫尾。楚云无聊地把双脚向前伸直,手掌抵在浴缸沿上,歪着头看她。说实话,这丫头的牙长得真好,一颗颗既整齐又白净,撇开颜色不讲的话,跟玉米粒儿似的。这么想着,楚云下意识地用食指敲敲自己的门牙。

路子宜终于刷完牙,放好水杯也转头去看他:这个男人唇红齿白,视线朝下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在鼻翼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皮相绝不输给演艺圈里的哪个男明星,甚至更胜一筹。如果和秦沛琪站在一起……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怎么就分手了呢?啧啧啧,可惜可惜!

楚云一抬头就看到路子宜的眼神浅浅地浮在自己脸上,眯着眼摇头晃脑的,他只消一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楚云长腿一蹬,不轻不重地踢在路子宜的小腿肚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别瞎操心了!十一什么时候回去?”

路子宜也毫不客气,踢回去的一脚力道不轻:“臭乌鸦嘴!大清早的,别触我晦气!”她把头发一拢,熟练地用皮筋扎作一束,镜子都不看一眼就走了出去。

便便早就醒了,用它的嘴巴啄着阳台上的玻璃门,“嘎嘎”地叫。路子宜光着脚跑过去,一开门便便就摇着屁股走进来,朝楚云的方向奔了过去。路子宜早知道这丫头已经不姓“路”了,朝着它和一脸得意的楚云挥了挥拳头。最后,路子宜还是好心地帮便便倒了满满的一盆清水,用的是楚云冰箱里全外文的依云,这才爽快了一些。

楚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只是把咖啡豆放好,煮起咖啡来。路子宜咬着依云的瓶口找了面包出来,一头躺到沙发上面:“我下周跟公司请了三天假,会在家里呆五天。”

“为什么?十一不是放七天假吗?”咖啡的香味弥漫开来,即使外面还粘乎乎地下着雨,屋子里面馥郁醇香。楚云把路子宜的脚挪到一边,坐到沙发上来闲适地翻开杂志。

“陶白海医

院里忙,十一前请假还简单些,十一假期里最多也只能请出来两天假来。反正我公司里没什么事儿,就由我将就着些呗。”路子宜把脚丫子搁到楚云的大腿上面,趴在沙发上,把手探到地毯上逗便便玩。

楚云看着她白白嫩嫩的脚掌,一只手直接包了上去:“陶白海、陶白海的,叫得是越来越顺了。”楚云的掌心温度偏高,握得路子宜浑身一个激灵,眼神湿润地转过头来。楚云履身上去,轻轻压在她的身上,嘴唇在她的脸上、颈背游离,“真香!”

路子宜扳住楚云的头,迅速攫住他的嘴唇,狠狠吸吮一口后又迅速地逃开:“楚大侠,昨天还黯然神伤的,演技也太好了些吧。”

楚云不甚在意地看她跑去厨房,自己枕着手躺了下来:“也好,早些回去也早些回来。本大侠最近寂寞得很!”

“伊~”路子宜被他说得浑身疙瘩都站了起来,一杯咖啡端到茶几上就又弹开几步,“寂寞就找你们家sai、lily呗。”

楚云张开手臂把她掏回怀里,扣住她:“还是你好!又能暖床还可以当哥儿们喝酒聊天,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足矣!”

路子宜突然温顺了许多,攀着他的手臂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像面光亮的镜子,里头两个人的倒影小而清晰。她用指尖把自己刚刚端过来的咖啡杯轻轻推开,回头认真地看着楚云:“以后别空腹喝咖啡,伤胃。”她只是稍微一挣,楚云的双手就空了出来。她站起来,把便便补到楚云怀里,“虽然我答应你,要帮你应付秦沛琪,但是如果顺利的话,我想我这次带陶白海回去后,很快就会结婚。楚云,最爱你的人只有,也只能是你自己。”

这是头一回路子宜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他,“楚云”,正儿八经的,清清冷冷的。

楚云的脸上有十秒钟,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子宜。路子宜也淡淡地回视他,咖啡的香气在两个人的鼻尖浮动,雨滴的声音在两个人的耳边轻响,便便仰起头“嘎嘎”两声。

楚云低下头去,伸手把茶几上的咖啡送到嘴边:“丫头,婚不是那么好结的。有时候,比谈恋爱还难。”

路子宜不明白这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楚云从不在她面前提“结婚”两个字的。他一直是“情圣”,游戏花丛或者执着旧情,却从不曾提及“婚姻”两个字。

可路子宜也并不是看重一纸婚书的人,这句话只是听过作罢,夺过楚云手里的咖啡,塞了片面包进他嘴里:“大侠,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伤胃!”

楚云笑笑,一只手张开摊到沙发靠背上,一只手捏住路子宜塞过来的面包一角,细细嚼起来:“这次回去,别太伤神了!”

路子宜甩甩手,大无畏地讲:“上回五一回家都没好好休息,这次一定呆满五天再回来!”

便便在沙发上攀着楚云的大腿爬上去,冲着路子宜“嘎嘎”两声。楚云拍拍它的脑袋,望着路子宜深深浅浅地笑。

但愿吧……

准女婿上门

陶白海最后买齐了给路家所有人的见面礼,左右手里提满了东西,站在路家门外。路子宜笑呵呵地挽着他的手,不住点头:“陶白海啊,准备工作做得很不错嘛!”

陶白海空不出

手来,朝路子宜挺起胸来一脸紧张:“怎么样?帮我看看衣服领子都拉好了没有?”路子宜弯着腰笑出声来,双手探过去帮他整理西服的下摆。

这时候路妈妈刚好听到门铃声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动作亲昵的两人喜上眉头,把陶白海手里的东西全转到女儿怀里,双手托着陶白海的手臂把他先引进屋里去了。路子宜捧着满怀的东西跟在后头,满足地看着妈妈喜滋滋的侧脸:坐了四个多小时的车把陶白海带回来,值了!

路妈妈的胞姐,也就是介绍人路姨娘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红娘”,穿了一身火红的旗袍站在门边上,眼角带着暧昧的笑瞅着两人,开口说:“一路上累着了吧。快进来,马上就能吃晚饭了!”

“崔阿姨也在呀。”陶白海礼貌地打招呼。

作为月老红娘,路姨娘别提多有成就感了,热情地握住陶白海的手,拍着他的手背说:“还叫崔阿姨呢!多见外啊。跟着子宜叫声姨娘就好!”

陶白海被路妈妈和姨娘团团围在玄关处,边换拖鞋边回头朝路子宜笑,一脸的受宠若惊。路子宜咧着嘴嘿嘿地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一边。

“咳咳”,客厅里传出几声“做作”的咳声,路妈妈撞了一下女儿的手臂,又朝陶白海努嘴提醒道:“你爸爸已经在家里等你们俩好一会儿了,快带白海过去打招呼!”

陶白海比路子宜积极多了,从她手里拿过所有礼物推着路子宜走进去。路爸爸捧着张报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到两人走到眼跟前才放下报纸,架势实足地说:“子宜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不懂事?都说过人回来就好,怎么还让白海这么破费!”

陶白海傻乎乎地摇头:“叔叔,不怪子宜,是我不好意思空手上门。”

崔姨暗暗用食指戳在陶白海腰上,上前一步:“哎哟,白海真是细心。怎么知道你路叔叔爱吃白酒?这茅台看起来很高级呢!”

陶白海明白过来,机灵地把茅台递过去。路爸爸把酒捧在手上,乐呵呵地端详。趁这时候,路子宜又提醒陶白海把给路妈妈带的黄金镯子和冬虫夏草,还有给崔姨的燕窝一一献上去,看得出来,长辈们都非常满意。

大圆桌上已经摆了三四盘冷菜,黄酒、啤酒、可乐,也已经一瓶瓶地排开来。路爸爸一手把茅台从盒子里掏出来,一手按着陶白海的肩把他带到餐桌前:“来来来,这么远从睦城开车过来很累吧。家常小菜,快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路妈妈和崔姨也把礼物都放好,两个人跑进厨房里准备把其他菜端出来。路子宜的心情不错,放下东西正要走去餐桌的时候,眼角一瞥看到路爸爸脚上竟然还穿着皮鞋,顿时皱起眉头来:“爸,你怎么又没换鞋?”

走在四五步前面的陶白海听到后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路爸爸的皮鞋,又转头看了看自己、路子宜还有路妈妈、崔姨的拖鞋,稍稍觉得有些奇怪。

路妈妈在厨房,围裙只穿了一半就笑着出来打圆场:“啊哎哎,你看看你,这么不爱干净,让孩子们见笑了!”她跑过来把路爸爸推到玄关,劝他换上了拖鞋。路爸爸看陶白海在场,脾气不能发作,但脸上已经黯下来几分。好在崔姨把几道热菜迅速地端上桌盘,两杯白酒下去,桌面上的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

路子宜因为换鞋的事情

,心里并不是特别爽快。好在陶白海向来是个健谈的人,路爸爸也爱吹吹牛,两个人从餐桌一直天南地北地聊到了沙发上。路妈妈和崔姨看着欣慰不已,对陶白海也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路子宜的心情这才慢慢好起来。

可惜,路家父女到底还是犯冲。

茶几的果盘上,葡萄已经剩下没有几粒,路妈妈给了女儿表现的机会:“子宜,去冰箱里再拿几串出来,洗干净些啊。”

“哦,好!”路子宜把盘子里的最后三粒都放到陶白海手心里,转身拿着空盘子向厨房走过去。

陶白海体贴地跟上去:“子宜,我来帮你吧。”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这话不是崔姨说的,说话的那个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白海,那我明天再过来。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当自己家就好!”

路爸爸开始往门口走,陶白海扭头看着路子宜,眼里都是不明白:路爸爸让陶白海把这里当自己家,可这家的主人却要离开自己的家吗?主人晚上不睡家里吗?

路子宜本来听到爸爸的话,心里非常不愉快,可看到陶白海这一脸的不明,突然发觉有些不太对劲:陶白海难道不知道路家的情况?姨娘没把爸爸妈妈分居的事告诉陶白海吗?

“阿巨!”崔姨一边对陶白海赔笑,一边上前拖住路爸爸的手,“不是说好这两天在家陪着孩子们的吗?今天就睡家里吧。”

“是啊!好久没有一家人像今晚这么热闹了。你和白海聊得这么开心,再多说说话嘛!”路妈妈也走过去劝他,路子宜则是冷冷地看着,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陶白海脸上微微笑着,眼睛却比平常都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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