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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1 / 1)

竹梯在脚下发出“格吱格吱”的响声,武二郎恨不得冲上去在程宗扬脑门上狠凿几个栗子。连一点轻身功夫都不会,楼上就算都是死人也被他吵醒了。

程宗扬握着防身的弯刀,小心翼翼地走过长梯,用了十几分钟才爬到顶楼。众人举着火把跟在后面,底下两屋的房间都黑沉沉毫无声息。靠近顶上亮着灯火的屋子,大伙都不由放慢了脚步,心头绷紧。

程宗扬示意众人停住脚步,然后屏住呼吸,慢慢推开门。

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房间内一个女子临门而坐。她并着膝,跪坐在一张竹席上。乌亮的长发盘起,发髻上带着漂亮而繁复的银饰,一片片精美而小巧的银叶子垂在额头,微笑看着门外。

灯光来自蛇彝女子身旁的油灯,盏内的灯油已经不多,盏旁的灯光只有黄豆大小。那蛇彝女子容貌与人类相似,五官秀美,只是两颊多了一道细细的银鳞,从肩后一直延伸到眼梢,多了一股蛮荒的气息。除此之外,眉眼与六朝的美妇并没有太多差异。

那蛇彝女子笑容极美,衬着发上华丽的银饰,就像是盛装待嫁的新娘,娇艳如花。但落在程宗扬眼里:心头只有y森的寒意。

戴着盛美银饰的女子身上一丝不挂。一条长蛇盘绕在她雪白的胴体上,青黑的蛇尾从她肩头绕过,长长的蛇身从她饱满的双r间蜿蜒垂下,带着细鳞的蛇体缠在柔软的乳峰上,将双r缠得突起。青黑的蛇体带着剧毒的花纹,向下盘过柔白的腰肢,然后从腰侧伸出,再没入蛇彝女子紧并的大腿间,消失在她雪白的小腹下。

“绷”的一声,一枝利箭从小魏手中的弩机射出,穿透了青黑色的蛇腹。

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小魏手上的弩机,武二郎和谢艺对视一眼,目光落在房内蛇彝女子身上。

弩矢并没有s中蛇彝女子,但弩机强劲的力道穿透蛇腹,带得她身体一晃,缓缓向后倒去。那条蛇一动不动盘在她身上,显然在中箭前就已经死透了。

凝羽眉梢挑了起来。随着那具胴体的倒下,蛇彝女子紧并的双膝微微分开,暴露出赤裸的下体。

青黑色的长蛇从蛇彝女子下体钻入,像jjiaogou一样,深深钻入她y门内。蛇彝女子漂亮的y户被粗大的蛇体塞满,腹下鲜血淋漓,露出撕裂的伤口。显然是被毒蛇咬穿子宫而死。然而她脸上莫名的笑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愈发诡异。

灯盏边缘微弱的火焰,照出屋内隐隐约约的轮廓。程宗扬朝后伸出手,嘶哑着喉咙道:“火把!”

石刚连忙把手中的火把递过来,程宗扬举起火把往房内一照,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看完整个房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整个顶楼的房间完全是打通的,形成一个圆环状的空间。就在一幢屋内,至少陈列着五十具l尸。

众人这才相信祁远说的蛇彝女子颇具姿色之语确实不假,这些蛇彝女子年龄从刚生出蛇鳞的少女,到丰满成熟的妇人,一个个皮肤白嫩,姿容秀丽,显然是被特意挑选出来的美貌女子。

她们被众在大屋中,被凶手肆无忌惮地y辱之后,再一一虐杀。以门口那具艳尸为中心,左侧;十余名蛇彝女子被摆成环形。她们赤裸着南荒女子独有的白滑r体跪伏在地,将赤裸的

屁股朝向圆环中央。

令程宗扬意外的是,蛇彝女子的阴道和肛门共用同一个r孔,臀间看起来分外紧凑。也许是她们很少排便,下身的r孔十分干净。

圆环中间是一个蛇彝美妇,她身分似乎最高贵,所受的y虐也最多。她伏在地上,以供人jjiaogou的姿势高高翘着臀,r体柔媚丰润。那张屁股白美浑圆,臀r饱满丰腻,诱人之极。只是她臀间的r孔不仅被人jy得狼籍不堪,还被人残忍地撑开,露出里面灌满jy的阴道和细小的gd。

者jy过蛇彝美妇的r体,还把一条巨大的金环蛇塞进美妇的下体。那条金环蛇足有手臂粗细,蛇体布满了火烧的痕迹。显然那些人把蛇塞进去后,反覆烧炙蛇尾,看着负重的金环蛇在美妇柔软的雪臀间翻滚扭动,以此取乐。

金环蛇皎穿了蛇彝美妇的阴道,奋力钻入她体内,最后穿过她整个身体,从她红唇间伸出。美妇臀间夹着一条长长的蛇尾,下身血污淋漓。从蛇体的炙痕判断,那些人用了很长时间来烤炙金环蛇,直到美妇的女性器官几乎被摧残殆尽,人蛇俱死才罢手。

另外一侧的女尸被摆成一个三角形,却姿势各异。与她们相比,那蛇彝美妇还是幸运的。这些蛇彝女子更年轻,皮肤更加光洁,所受的y虐也更残忍,以至于程宗扬都不敢多看。

地板都被染成红色,不少女尸都肢体残缺,只剩下白美的躯干,或者身上的蛇鳞被人剥下。那些者还饶有兴致地把她们拼放成种种诱人的姿势,白晰而美丽的肢体浸在血汗中,就像是在和魔鬼jjiaogou一样。

但诡异的是,在遭受了这样的残虐之后,每具女尸脸上都带着莫名的笑容,似乎对身体所受的痛楚一无所知。

即使双方的护卫都是走南闯北的汉子,也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程宗扬抚住脖颈的伤口,用嘶哑而低微的声音打破沉默:“这像在举行某种仪式。”

凶手把j杀的蛇彝女子摆成这样的姿势,必定有某种理由。某种商队人无法理解的理由。

祁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像铁锈一样干涩,“这里的事咱们最好别管。还是赶紧走,免得惹麻烦。”

程宗扬道:“老四,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都说出来。”

众人都看着祁远,那个瘦削的汉子咬了咬牙,“这像是鬼王峒干的。”

听到鬼王峒的名字,谢艺目光陡然一亮,然后又收敛了光芒。

“鬼王峒在盘江以南,老祁也没去过。鬼王峒最擅长的就是巫术,据说每次行法都要拿活人献祭。他们的首领叫鬼巫王,南荒的蛮族都说他能驱使鬼神,吞食日月。往前走,大牛村寨都听鬼王峒号令。在南荒,鬼巫王的话比什么都管用。以前有几个村子起来反抗,结果整个村子都被鬼王峒的人屠了,族长还被作成鬼奴,人都死了,还被鬼巫王役使。”

石刚小声嘀咕道:“什么鬼王哪有这样害人的!”

祁远咧了咧嘴,“我这都是听人说的。南荒人性子直,仇杀也厉害。两个村子互相仇杀,把整座村寨屠掉的事也不少。有的村子打不过,把村子搬到深山,练邪术复仇,恩怨能延续几百年也化解不开。咱们过路人,犯不着搅到他们的仇杀里去。”

程宗扬看过众人的神色,虽然几个年轻的护卫愤愤不平,但一多半人都面露惧意。这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今晚看到的一切太过诡异。

程宗扬咳了一声,嘶声道:“祁四哥说的没错,南荒人之间的仇杀,咱们这些外人……”

忽然楼下有人叫道:“找到了!村里的人都……都……都在……”

他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半晌也没能说出来都在什么地方。

石刚飞奔下去,脚步踩得竹梯折断般一阵乱响,不到一盏茶工夫又白着脸上来,张口没来得及说话,先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谢艺抬掌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帮他理顺气息。石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喘着气道:“下面……下面有个大窖!里面……他娘的全是大蛇!村里的蛇彝人都被扔在里面,给蛇当粮食!”

想起蛇只吞人的惨状,众人头皮一阵发麻。

程宗扬道:“还有活的吗”

石刚摇了摇头,一口气噎得头脸涨红,“都──都死了!那些蛇一口一个,吞得肚子鼓囊囊的。呕……”

众人互相看着,不禁都萌生去意。南荒人互相仇杀,他们这些外人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c手,还是早点离开这鬼地方的好。

武二郎抄起火把,伸到屋内的纱帷下,火焰猛然腾起,照得室内亮如白画。

他突然发起蛮来,祁远等人吓了一跳,想问又不敢问,程宗扬只好捂着脖子暍道:“武二!”

武二郎将竹席也一并点着,沉声道:“那些人屠了蛇彝人的村子,为什么还把尸体留着”

谢艺缓缓道:“是示威。”

他抬起脚,露出脚下一个鲜血绘成的图形,“如果我没猜错,这该是鬼王峒的标记。”

那是一个神秘而血腥的咒符,血污绘成的圆形中绘着一个变形的三角,仿佛一张人脸正张开嘴,诡异地哈哈大笑。

祁远脸色青黄地说道:“就是这鬼东西!”

不知道蛇彝人怎么得罪了鬼王峒,被他们屠村灭族,还杀人陈尸,用来震骇那些不服从的部族。为蛇彝人讨个公道,他们这支商队想也不用想。但也不能看着满屋l尸遭人践踏。当即大伙一起动手,把整座大屋一并点燃。

竹木制的大屋不多时便升起烈焰,那些蛇彝l女在火光中仿佛浮动起来,柔媚地扭动着白美的肢体,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

云苍峰没有跟他们一同到族长的大屋去,而是早早做好了出行的准备,程宗扬等人一回来,众人便即启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蛇彝村的火光在身后熊熊燃起,浓烟中不知有多少飞舞的怨魂。

众人拼命赶路,一直到天色微明,看不到身后的火光,才找了处地方,精疲力尽地停下来,一个个倒头睡去。

睁开眼睛先看到一顶灰色的帐篷,程宗扬不由得一阵糊涂,昨晚众人不要命的赶路,停下来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别说搭帐篷了。

手臂一动,程宗扬才发现身边还躺着一具柔软的r体。他疑惑地扭过头,正看到凝羽清亮的眸子,那张洁白的面孔犹如兰花,飞羽一样的双眉修长如黛。

“你醒了。”

程宗扬看了看四周,“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搭的帐篷”

“我来给你侍寝。”

凝羽安静地说道:“如果你喜欢,在帐篷里我会光着身子。”

程宗扬愣了半晌,才苦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大胆了不怕老祁他们说闲话”

“他们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我不在乎。”

凝羽确实是不在乎,她坐起身体,薄衾滑落下来,露出两团赤裸的美r。她俯下身,丰挺的茹房压在程宗扬脸上,带来滑凉而软腻的触感。

凝羽小心解开程宗扬颈中的丝帕,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凝羽的r珠红润可爱,程宗扬忍不住去含,却听到她说:“怎么回事”

“怎么了”

凝羽摩挲着他的脖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的伤已经好了”

程宗扬扭了扭脖子,趁机磨擦着她的茹房,“已经不痛了。”

“你伤那么重,连喉管都咬穿了……”

“又不是致命的地方。”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圆r,笑道:“我会巫术,伤好得快也不奇怪。”

凝羽望着他,忽然道:“你想做什么”

女体淡淡的清香让程宗扬很陶醉,不过这顶帐篷很薄……

凝羽已经躺下身体,揭开身上的薄衾,雪白的双腿朝两边分开。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凝羽的r体,比起夜晚的朦胧,眼前的r体更加清晰,就像一件精美的玉器,每一寸肌肤都精致无比。修长的玉腿光滑地伸向两侧,白玉般的腹下,娇艳的玉户又软又嫩,散发着宝石般的光泽。

凝羽下体有些干涩,程宗扬怕弄痛了她,进入的动作很小心。凝羽却搂住他的腰身,一面挺起下体,让他的r棒能干进自己x中。

没有服药的凝羽不像往常那样湿媚,却有着前所未见的柔顺。程宗扬一边伏在她身上挺动,一边盯着她的膀左看右看。

凝羽一边迎合他的进出,唇角一边慢慢向上弯翘。

“有古怪。”

程宗扬道。

凝羽微笑道:“什么古怪”

程宗扬用指尖按住她的唇角,“以前你是这样的。”

他把凝羽红艳的唇角向下抹去,摆出她平常冷冰冰的表情,然后再向上弯去,“现在是这样的。”

凝羽笑了起来,然后道:“你用力吧。我不痛的。”

程宗扬撑起身体,“你来。”

凝羽嫣然一笑,顺从地挺起下腹,用那张柔嫩的蜜x套住程宗扬的yanju,娇媚地扭动起来。

她腰肢的力量和柔韧度都远远超过寻常女子,此时躺在程宗扬身下,高举蜜x,将他的yanju裹在x内,柔嫩红腻的小美昃夹住粗大的r棒,轻扭急旋,浅吞缓挺,就像一张柔滑的小嘴,灵巧而暖腻地吞吐着yanju,带来一种完全异样的快感。

程宗扬握住凝羽的膝弯,托起她白滑的大腿,在她x中狠狠挺动,然后精关一松,jy喷涌而出。

凝羽舒展肢体,挺身把花芯途到他龟头上,让程宗扬在自己体内深处尽情喷射,把jy射进自己子宫内。

程宗扬呼了口气,压在凝羽充满弹性的娇躯上,“古怪……你今天怎么这样听话”

凝羽任由他的男性器官留在自己x中,轻

笑道:“你喜欢吗”

程宗扬想了想,点头道:“比以前好得太多了。”

以前凝羽虽然私下会表现得很y浪,但更像个上过发条的充气娃娃。只有这一次,程宗扬才员切感觉到,她是全心全意在和自己做爱,而不是以前那样把彼此当成工具。

凝羽拥着他的腰,像发誓一样说道:“我会很听话,让你高兴。”

程宗扬笑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的晕倒喂,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现在还糊涂着呢。”

凝羽轻轻推了他一把,“等你回来,我告诉你。”

“回来”

“云执事他们找你商量事,已经在帐篷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

“什么”

第九章 合作

帐篷外面不只是云苍峰,还有武二郎、祁远、吴战威、易彪、谢艺……差不多整支商队都在。一个个拼命绷紧脸,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显然都听到了帐篷里的动静,还做了颇多的猜测。

程宗扬干笑道:“各位都在啊。呵呵呵呵。”

云苍峰笑呵呵道:“程小哥身体真是好啊,我这种老家伙是比不得了。呵呵呵呵……”

笑话都被人看完了,脸红有什么用。程宗扬索性厚起脸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云老哥找我有什么事”

云苍峰咳了一声,“这个……这么早来打扰,是找小哥商量点事。嗯,咱们过去谈。谢兄弟,你也来吧。”

几个人在树后找了片空地坐下。云氏商会出面的只有云苍峰一个,显然事无大小他都能做主。白湖商馆一方是程宗扬、祁远和武二郎。谢艺盘着膝,从容地坐在一旁。

云苍峰快人快语。“昨晚的事就不再多说了。祁老哥也知道,再往前走,十有七八的村寨都听鬼王峒的号令,咱们撞见的事究竟是凶是吉,云某心中也没个底细。眼下咱们两支商队同舟共济,后面会再遇上什么,谁也说不准。大伙儿不妨摊开了说,各位都准备往哪儿去,看路上能不能有个照应。”

众人连连点头。

“我先说吧。”

云苍峰道:“我们云氏商会来南荒,是找一件东西,顺便作些买卖。那件东西是雇主相托,老夫不便透露。买卖倒平常,就是些丝帛绸缎。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白夷族。如果各位也去盘江南,咱们不妨一道走。情形就是这样,程小哥呢”

祁远看了看程宗扬,说道:“南荒的规矩我祁老四知道。云执事把话说到这里,按理祁老四该给云老哥磕头的。”

程宗扬道:“还有这规矩吗”

祁远道:“走南荒的规矩,都是不带生人的。商队在路上碰见,顶多说几句客气话就该分手,谁也不能跟着对方。”

程宗扬没想到会是这样,追问道:“为什么呢”

“南荒的商道都是拿命填出来的,一条商道就是个众宝盆。让外人知道了线路,生意就不好做了。这里是南荒边缘,还好一些,云老哥说的白夷族在盘江以南。谁都知道白夷出产几样稀奇的东西,运到内陆就能赚大钱。但白夷族的路怎么走,知底的只有云氏商会一家。云老哥肯带咱们走这条路,等于是送给咱们白湖商馆一个聚宝盆。磕几个头都是少的。”

程宗扬笑道:“这也算是知识产权

了吧,路线保密,垄断经营。”

他随口说出的词,几个人似懂非懂,谢艺眼角却跳了一下,身躯不由自主地挺直,流露出一丝杀伐的气度。

云苍峰道:“祁兄弟客气了。说实话,老夫也不是慷慨,一个是贵商馆有两位好手,一道走老夫也心安些。另一个说出来程小哥、祁兄弟莫气。白湖商馆终究是五原城的商家,就是知道了路线,一年也走不了几遭。”

云苍峰说的委婉,程宗扬已经听出来了。他们这种小商馆跟云氏商会根本没法比,也不怕他们竞争,抢夺云氏的生意。云苍峰不故作慷慨,直接挑明其中的利害,倒是商人本色,让大家心里都踏实些。毕竟大伙都是行商多年,谁也不相信天上员会掉馅饼下来。

“还有一桩,”

云苍峰缓缓道:“这次我们走的是条新路,就算贵商馆知道也没什么要紧的。”

祁远和程宗扬对视一眼。南荒这地方有条能走的路已经谢天谢地了,怎么云氏商会要想着开新路

“照以往的路线,到白夷族要走上二十多天,这条新路据说能省下一半的时间。那边催得急,我这把老骨头只好来拼命了。”

祁远试探着道:“云老哥……”

程宗扬打断他,“说白了吧。老哥这次带的人都不是你们云氏商会的吧如果是商会出来的,不会都是一帮没走过南荒的新手──云老哥,易彪他们是不是军方的人”

云苍峰苦笑着点了点头,“程小哥好眼力。只是此事不便多说,还请小哥见谅。不过老夫可以保证,与各位绝对无害。”

程宗扬通情达理地说道:“为客户保密是商家的天职嘛。不该问的,我们不问。但我不大明白,那条新路你们也没走过,又带了一帮新手,难道我们要一路摸过去”

“这倒不必。不瞒几位,来南荒之前,我们云氏商会已经请了向导。讲好过了猩猩崖,在山口的熊耳铺会合。”

程宗扬没有在意,祁远却佩服到十分。云氏商会真是手眼通天,连南荒这地方都能找来向导,难怪生意能做得那么大。

云苍峰拂了拂衣袖,“老夫已经絮叨了半天,还不知道程小哥一行到南荒是做什么的”

祁远立刻变成了锯嘴的葫芦。程宗扬只好干咳一声,“也是找一件东西。”

“哦是去什么地方”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程宗扬硬着头皮道:“盘江以南。”

云苍峰点头道:“盘江以南奇珍异宝颇多,小哥要找的东西不妨说说,说不定老夫知道。”

程宗扬嗫嚅道:“霓龙丝。”

“霓龙丝”

云苍峰眉毛皱了起来,良久摇了摇头,“这个老夫还不清楚。小哥准备去哪里找”

程宗扬苦涩地想着:如果我知道,那该多好。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是传说中霓龙出水时,留下的天丝吗”

程宗扬扭头看着那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激动之下,连声音都变了,“谢兄知道”

谢艺笑着摇了摇手,“我只是听说有一种丝与霓龙的天丝很像,究竟是不是霓龙丝我也说不准。那丝七彩纷呈,比最细的蚕丝还细上数倍。思,似乎是在临近海边的碧鲮族那里。”

程宗扬一拍大腿,“没错

!就是碧鲮族!”

他声音大得把众人吓了一跳。程宗扬连忙告罪:“失态了,失态了。”

程宗扬正容道:“谢兄既然知道,我就不瞒各位了。我们这次来南荒,就是要去碧鲮族找霓龙丝。与云老哥正好……正好……”

程宗扬后悔自己一时激动,多说了半句,鬼知道那白夷族和碧鲮族是不是同路,如果正好相反,好不容易补上的漏洞就又露出马脚,让人狠踩了。

谢艺c口道:“碧鲮族半海半陆,过了白夷族,再走几日就是。倒是跟云执事同路。”

程宗扬恨不得搂住这个妙人儿狠亲几口,这围解得太及时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笑吟吟道:“不错,与云老哥正好同路。”

云苍峰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既然如此,咱们就一道去白夷族。如果这边顺利,老夫就跟程小哥一同往碧鲮族走一趟,见识见识那霓龙天丝。”

他笑呵呵道:“放心,老哥不会跟你抢生意。”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双方击掌定约,各自满意。

武二郎却皮笑r不笑地说道:“咱们都说好了。这位谢艺兄弟呢”

谢艺仍带着那种好看的淡淡笑容,温和道:“在下只是想看看南荒的风土人情,回去写一本《南荒风物记》”

程宗扬大出意料,这谢艺竟然是个作家还是自费旅行写书

“写书的”

武二郎哼了一声,“阁下手上的刀茧哪里来的”

谢艺从容道:“握笔太久磨出茧子,让武兄见笑了。”

一句话把武二郎堵在那里,气哼哼说不出话来。程宗扬也有心探探谢艺的底细,笑道:“谢兄握笔,该不会用虎口吧”

谢艺手上的刀茧集中在虎口周围,握笔的食指和中指反而平常。武二郎不是看不出来,多半是不知道握笔跟握刀的差别。果然,武二郎明白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欺负二爷没写过字!敢睁着眼骗你二爷!”

谢艺拱手笑道:“开个玩笑,武二爷莫怒。”

他笑容并不出奇,却令人如沐春风,武二郎的怒火不自禁地消了,悻悻道:“你们这些写字的,没一个好鸟!”

谢艺拉平膝上的衣摆,淡笑道:“在下出身临安,生平从无大志,只喜游玩山水,寻幽觅胜。学些刀法只为防身之用。此番遇到诸位,幸何如之。”

程宗扬道:“谢兄就别拽文了,我们都是粗人。”

谢艺笑道:“是我的不是。月前我在清江游览十二峰,在江边看到有人贩卖一对白尾翠鸟,说是出自南荒,又谈到南荒种种奇事。谢某一时动念,便孤身上路。如果不是诸位兄弟好心援手,谢某已经是路边的枯骨。”

谢艺眉峰一扬,慨然道:“既然诸位都要往碧鲮族,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谢某也有意一睹南荒海滨的风光,为拙作添上一抹异域风采。”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云苍峰道:“那好,咱们就一道走。大家都是六朝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祁远把酒葫芦递给程宗扬,小声道:“程头儿,碧鲮族我去过一次,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霓龙丝。那谢艺从来没来过南荒,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宗扬暗叹,祁远真是个明白人,根本就不提自己的事,只是

提醒自己,谢艺说的未必靠谱。但程宗扬对南荒的见识,还不如那个一次没来过的谢艺。只好含糊道:“放心,咱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找到霓龙丝。”

他把事情推到老天爷身上,祁远也只能缩了缩脖子,听天由命了。

走了一阵,祁远忽然一拍额头,火烧屁股地跳下马,剥树皮、扎草结、作标记,忙得不亦乐乎。

“要走猩猩崖,马车上不去,后面的不能来了。留个标记,让他们回白龙江口等咱们。”

程宗扬想起来后面留的马车和奴隶,昨晚的火光他们多半也看到了,不知道在后面怎么急呢。

天色依然y霾,厚厚的云遮蔽了阳光,虽然是白昼,却如同黄昏。一行人睡到中午才起身,程宗扬又跟凝羽亲热一场,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嗯,也就是他们说的未末申初时候。

路上又过了一条河,到了傍晚,一直令人担心的y云忽然散开,露出满天云霞。

程宗扬戳了戳祁远,“老祁,晚霞出来了。明天是晴是雨”

祁远道,“南荒这鬼天气,作不得数。出着太阳都能下雨。”

武二郎却笃定地说道:“这是胭脂红。黄昏起胭脂,不风就是雨。半夜肯定下雨。”

商队没有武二爷能骑的马,再壮的马匹让二爷一骑,就跟猛张飞骑着条大狗似的。没有马车,武二爷只好走路,他站在地上跟骑马的程宗扬差不多高,步子一迈开丝毫不比马匹的速度慢。

石刚c口道:“胭脂红那是海边,这里离海还远呢──二爷说的没错!半夜肯定下雨!”

武二郎哼了一声,收回猛虎噬人的目光。忽然他朝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凑到程宗扬耳边,小声道:“喂,你怎么把她勾上手的”

“男欢女爱嘛。怎么,武二爷看着不爽”

武二郎悻悻道:“那丫头冷冰冰的,二爷还以为她是个石女。早知道,二爷就……”

程宗扬一鞭子抽过来,“休想!”

武二郎浑不在意地挨了一鞭,拨眉挤眼地嘀咕道:“那丫头身段还行,皮肤白白的,乃子鼓鼓的……”

程宗扬嘿嘿一笑,“有这闲工夫,不如琢磨琢磨你嫂子。我瞧潘姑娘就不错。”

武三郎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萎了下去。

程宗扬在他腰上捣了捣,“喂。”

武二郎y着脸迈开大步,撵狗一样直躐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粗砺的声音杀猪一样唱道:“小乖乖来小乖乖!哥来说你来猜!什么长长长上天!什么弯弯照月边!什么开花红艳艳!什么挂果白酥酥!小乖乖哎小乖乖,哥来唱你来听……”

程宗扬两手捂着耳朵,最后忍不住叫道:“谁给我杀了武二那厮!我出一个铜铢!”

老天爷到底没给武二郎面子,雨一夜都没下,早晨起来反而放了睛。云自如絮,天蓝如洗,竟是半月来难得的好天气,令人心畅神快。

不过程宗扬顾不上去找武二郎谈论“胭脂红”的概念,他一个晚上都跟凝羽缠在一起。

经过白天的尴尬,程宗扬放弃了不够安全的帐篷,带着凝羽溜进丛林。南荒的毒虫虽然厉害,有凝羽在也不必担心。倒是武二郎那种无赖不得不防。

那晚程宗扬没有用红色的药片。他很直接地告诉凝羽,那种“巫术”并非好事,长期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和程宗扬猜想的一样,停止服药的凝羽出现了戒断反应。心跳比平常高出一倍,汗水不断涌出,却浑身冰凉。幸好她服用的量一直很小,才没有出现更严重的后果。而凝羽表现出惊人的毅力,始终一声不吭。

“现在,没有‘巫术’,我也能很开心了。”

凝羽捧着程宗扬的手放在赤裸的胸前。

“你被蛇彝人咬穿脖颈的一刻,我的生命就是你的。”

程宗扬终于知道了凝羽转变的缘由。他说:“每个男人都会那样做吧。”

“但我只遇到一个。”

这也许是凝羽的不幸,却是自己的幸运。程宗扬很想知道凝羽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是哪个混蛋,让她变得那样讨厌男人,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后来,凝羽告诉他,在她一生中,都没有像南荒之行那样开心过。当他开始使用“巫术”的时候,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满足。

在程宗扬的“巫术”中,凝羽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她可以像每个族人一样展开洁白的双翼,骄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样从羽翼间淌过,一摇就洒下无数星辉。

两支商队决定同行之后,众人重新整理了行装,把携带的物品平均分摊,减轻马匹的负重。白湖商馆带的货物不少,药物、盐巴、布匹、器皿还有新酿的美酒,样样俱全。相比之下,云氏商会就老到得多,只带了上百匹绸缎,既轻便又所值不菲。

那些绸缎都不是最上等的货色,但颜色鲜明艳丽。南荒人最喜欢大金大红的喜庆颜色,对质地并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绫罗绸缎,反而不如这些销路好。祁远看着,一一记在心里,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带些这样的丝绸。分过货物,众人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过了蛇彝村之后,道路越来越荒芜。吴战威举起砍刀,将一株蕨类植物巨大的叶片从柄部砍开,然后抡臂砸断。栖居在叶片下的爬虫和黄蜂四散飞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吴战威举起巴掌拍死。易彪跟在他后面,将折断的枝叶扔开,清出狭窄的路面。

在南荒湿热的环境下,许多植物都生长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宽阔的叶片能长到十几米高。一丛芭蕉提供的荫凉,就能容纳他们整支商队,完全超乎程宗扬的想像。

祁远早已是见怪不怪。“前几年我带着商队从拢水蛮的沼泽经过,十几里的路,都是踩着睡莲叶子过去的。那叶子有一尺多厚,几丈宽,上面连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几万年都没人走过。那东西都长得邪门极了。”

“就说咱们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镜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顶。全靠一根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横过来还粗,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马都能通行。这还不算大的,在大山深处,据说还有一棵神木,树冠比山还大,一眼看不到边。”

程宗扬嘀咕道:“这南荒不会是被辐s过吧,听着怎么像变种呢”

途中又过了条河,地势渐渐升高。身边的植物愈发茂盛,脚下的小路却越走越窄,最后干脆消失在密织的丛林间。足。

在程宗扬的“巫术”

中,凝羽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她可以像每个族人一样展开洁白的双翼,骄傲地在星空下翱翔。月光如水一样从羽翼间淌过,一摇就洒下无数星辉。

两支商队决定同行之后,众人重新整理了行装,把携带的物品平均分摊,减轻马匹的负重。白湖商馆带的货物不少,药物、盐巴、布匹、器皿还有新酿的美酒,样样俱全。相比之下,云氏商会就老到得多,只带了上百匹绸缎,既轻便又所值不菲。

那些绸缎都不是最上等的货色,但颜色鲜明艳丽。南荒人最喜欢大金大红的喜庆颜色,对质地并不在意,六朝最上等的绫罗绸缎,反而不如这些销路好。祁远看着,一一记在心里,下次再走南荒,也要带些这样的丝绸。分过货物,众人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过了蛇彝村之后,道路越来越荒芜。吴战威举起砍刀,将一株蕨类植物巨大的叶片从柄部砍开,然后抡臂砸断。栖居在叶片下的爬虫和黄蜂四散飞舞,落在身上的都被吴战威举起巴掌拍死。易彪跟在他后面,将折断的枝叶扔开,清出狭窄的路面。

在南荒湿热的环境下,许多植物都生长得出奇的高大,芭蕉宽阔的叶片能长到十几米高。一丛芭蕉提供的荫凉,就能容纳他们整支商队,完全超乎程宗扬的想像。

祁远早已是见怪不怪。“前几年我带着商队从泷水蛮的沼泽经过,十几里的路,都是踩着睡莲叶子过去的。那叶子有一尺多厚,几丈宽,上面连马都能走。南荒有些地方,几万年都没人走过。那东西都长得邪门极了。”

“就说咱们要走的猩猩崖吧,崖壁平得跟镜子似的,在下面看不到顶。全靠一根老藤上下。武二郎算高的了吧那藤比他横过来还粗,斜着攀在崖上,天生一道山梯,人马都能通行。这还不算大的,在大山深处,据说还有一棵神木,树冠比山还大,一眼看不到边。”

程宗扬嘀咕道:“这南荒不会是被辐s过吧,听着怎么像变种呢”

途中又过了条河,地势渐渐升高。身边的植物愈发茂盛,脚下的小路却越走越窄,最后干脆消失在密织的丛林间。

“祁四哥!”

小魏在前面嚷道:“该往哪边走”

祁远爬上来打量了一下,“那边!那棵大椿树后面!”

那棵椿树直径超过十米,树身不知什么年月被雷劈掉半边,一半已经桔死,犹如炭化的岩石,被雨水冲刷得乌黑发亮。另一半却枝繁叶茂,只剩一半的庞大树冠巍然挺立,犹如一顶残缺的大伞。

众人在树旁称事休息,武二郎大概是前些日子睡了一路,这会儿毫无疲态。他三步并两步攀到树上,去扯爬在上面的藤蔓。那藤蔓粗如人臂,上面开着不知名的紫色花朵,每一朵都有脸盆大小,形似金盏。

武二郎伸手一扯,一朵紫色的花盏倾斜过来,泼出一汪清水。原来前天暴雨如注,这些花盏里都盛满了雨水。鹅黄色的花穴在水中浸得膨松,像粉球一样又软又大,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南荒天热,气候潮湿,一路走来,每个人都是一身臭汗。武二郎玩心大起,就那么脱了衣服,赤着虎纹遍布的彪壮躯体,拿花盏里的水浇了一身,一边洗一边大呼痛快。

树下石刚跟几名护卫大声叫好,让武二郎更是爽快。

武二郎披着衣裳跳下来,程宗

扬抽了抽鼻子,赞道:“二爷这场好洗,倒像个香喷喷的粉头。”

武二郎嘿嘿笑道,“哪儿有你那小姘头洗得干净。”

程宗扬一怔,接着险些气炸了肺。“武二!你这个不要脸的,敢tou+kui!”

“好端端的帐篷不睡,非跑到二爷眼皮底下鬼混。二爷不看还是男人吗”

武二郎得意洋洋地晃着肩走远,还在背后很贱地比了个手势。

云苍峰咳了一声道:“过了猩猩崖,有一截好路,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咱们就能赶到熊耳铺。”

祁远道:“都听云老哥安排。”

凝羽面色如常,似乎没听到武三郎的戏笑。

第十章 红苗

商队再次上路,周围的蕨类植物渐渐稀少,高大的乔木越来越多。在林中穿行半个时辰后,眼前的参天巨树突然一空,一道笔直的石壁出现在面前。

那石壁拔地而起,越过浓荫蔽日的树梢,直没云霄。断崖上寸草不生,仿佛被人用巨斧劈开般平整。絮状的云片在崖上缭绕,层层叠叠遮没了众人的视线。

一条苍黑色的巨藤盘在崖壁上,根部粗如羽石,往上越来越细,最后犹如一条绳索斜斜伸入云絮。藤身的直径超过两米,但藤身呈圆形,能够走人的只有里面窄窄一道。

除了祁远和云苍峰,其他人都看着这藤桥瞠目结舌。吴战威和小魏虽然走过南荒,但这猩猩崖也是头一次来。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根藤,比牵牛花藤粗一点罢了。商队几十号人几十匹骡马,加起来上万斤的分量,一根藤能撑得住吗

“这藤长了不知道几万年,结实着呢,”

祁远拿刀背磕了磕岩石一样粗硬的藤身,“硬得跟铁一样!连老虎都能顺着这藤从山上下来。”

这样的藤桥不是功夫好就能走的。祁远在前面领路,后面是易彪、程宗扬,云苍峰在后面压阵,武二郎仍走在中间。

祁远牵着马踏上藤梯,一面走一面道:“这藤桥其实不难走!大伙儿别看脚下,都往上看!当心藤上的须蔓!别靠里面靠得太紧!”

踏在藤上,众人还有些心惊。好在挨着山崖的一侧积满泥土碎石,仿佛与石壁连为一体,踩上去没有丝毫松动,让人放心不少。

商队拉成一条长长的队伍,在石壁上蜿蜒而行。沿着藤梯一连走了半个时辰,最前面的祁远几乎走进云端,还看不到藤梯尽头。若是平地,这点路算不了什么,但那藤一路向上,就像一道窄窄的长坡。饶是商队里一多半都是精壮的汉子,数百丈的长梯爬下来也有点吃不消。

这简直比徒步爬一一大楼还疯狂,程宗扬抹了把汗,悄悄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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