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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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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女子的到来,我忽生欣喜;听罢女子所说的话,我又忽生悲悯。龙隐则惊讶地转过身,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子。

我连忙介绍道:“龙隐,这是你的前辈,因辞世较早,故而如此模样。”

龙隐连忙向女子施礼、谦恭地问好,转而问道:“前辈,看着他们毁灭直到落入万劫不复的下落中,我们能心安理得地‘顺其自然’吗?”

女子放眼望望那个毁灭中的小世界,冷静地说:“当无法救赎人的精神时,顺其自然便是对他们最好的救赎。”

“将他们引渡到我们的世界,或者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世界,是否可行?”我发表意见说,“我赞同您所说的,精神的救赎至关重要。可是,在这样的非常时刻,可否先引渡了他们,再让他们在今后的漫长生活中得以自救呢?”

龙隐连声附议我的看法,并对女子说:“前辈,我师傅修持很好,亦是理性之人。我相信,他的提议不仅仅出于怜悯,他只是想给这些生灵一个醒悟的机会。”

女子想了想,说道:“如果一定要引渡他们,我觉得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世界比较合适。如果将他们引渡到你们的世界,我怕不但不能救赎他们,还会让世人们倍受他们的牵连。”

“此话在理。”我说,“只是,那个世界太过荒芜,我怕他们在那里活得太辛苦。”

龙隐向我和女子施礼道:“我不知道前辈和师傅所说的你们刚刚离开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想,只要他们有了立足之地,终会自我反省,并为自己他们的集体找到更好的出路。”

三个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之后,倏地彼此相融,化身能量通道,一端通向正毁灭中的世界,一端通向那个让我想一想都深感异样的世界。华人书香吧 bsp; 龙之所隐(九)

(九)

当大大小小的能量团被卷进能量通道并被输送到新世界时,他们或哭、或喊、或破口大骂、或相互踢打。他们对新世界充满了不满与抱怨,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正在毁灭中,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新世界的。

看着他们如此混沌、如此混乱的情形,我忍不住问女子和龙隐,要不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世界正在经历着什么,要不要让他们知道,是偶遇的我们救助了他们,把他们引渡到了这个新世界里,再嘱咐他们从此静下心来好好生活,好好修为,努力向上,共同开辟新世界。

女子和龙隐异口同声地复议了我的提议,并即时倒转能量通道的方向,再

次将他们吸进能量通道里,逐渐将他们汇聚到通道的中部,然后我们缩短通道的长度,扩大通道的直径,直到把能量通道变成了能量看台,以便于他们真切地看到他们那个世界毁灭的经过。

当他们那个世界映入眼帘的时候,我的心倏地疼痛。我确信,看着自己赖以生存的世界在山崩地裂中失去原貌;看着高山炸裂成纷飞的碎石;看着同胞们甚至看着自己的尸体像红色的烂泥一样染红了地表、塞满了裂缝,又在转眼间被崩塌的一切掩埋和吞噬;看着江河像暴怒的猛兽一样呼啸而过,只在瞬间就淹没了所有的一切,使整个世界成了一片汪洋。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星球像破碎的杯子落进了大海里一样,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这是人们所能看到的最为残忍、最为痛心的一幕。

那些小小的能量团瑟瑟地抖动着,相互簇拥在一起,吓得声色全失。看着他们终于因恐惧而抱成一团,痛苦得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想象着他们今后有可能因为经历了这惨痛的一幕而好好修为,我竟从心底为他们感到庆幸。

“师傅,前辈,辛苦你们对他们说点什么吧,面对如此的惨状,我实在无力说更多话。”就在这时,龙隐低沉地说道。

“请您来说吧。”我接过龙隐的话,无力地说,“这样的时候,女士的声音比男士的声音更能让他们感到安慰。”

女子也不推辞,义正辞严地对那些汇聚在一起的能量团说道:“各位,你们看到了,你们的世界刚刚经历了末时的毁灭。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偶然间路过这里,你们将在世界毁灭之后,无着无落地在茫茫的宇宙间飘荡,彼此独立,毫无所依。如果那样的话,你们自身原本不多的能量就会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消散殆尽,你们将落入万劫不复的下落中。”

听到女子的话,那些能量团就像垂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猛地抖动了一下,纷纷用微弱的声音问女子是谁,是他们所供奉的神吗;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将来怎么办;刚刚去过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那么荒芜,等等。

女子并没有一一解答他们的提问,只是简短地说:“就算是神,如果不再精进、不再努力向上,只在昏庸懈怠中等待他人的敬奉,当能量消耗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他也会做回平庸之人,如果那个时候还不精进,他就连平庸人也做不成。今天,你们有幸从万劫不复的灾难的边缘得以逃生,从此要相互团结,相互协作,相互帮助,共同建设那个新世界,以步入不断向上的轨道。”

“啊?什么?就让我们在那个荒芜的地方生存啊?”“是啊,这怎么可能吗?刚才一落地就知道了,那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既然想救我们,那就救到底,怎么也得给我们一个环境好点儿的地方吧?”“就是就是,虽然我们的家园毁灭了,可怎么说我们也是人啊,怎么不给我们安排一个好地方?那种地方怎么生存啊!”“你们充什么好人啊?这样安排我们,还不如让我们自由下落呢,没准还能落到一个好地方。”“可不是嘛,就算落到一个更糟糕的地方,那是我们的命,我们认了。你们凭什么如此安排我们?”

随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心越来越冷。在这样的绝地之处,他们还不能幡然悔悟,不但不心怀感恩、积极努力,反而牢骚满腹、无端抱怨,就算遭遇无量劫,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一念刚定,女子和龙隐也定了此念,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拉长了能量通道,再一次将他们送达到新世界上。也许,由于刚才的争吵消耗了他们大量的能量;也许,由于心性不稳让他们丧失了大量的能量,重新落在地上之后,他们像虫子一样蜷缩着身体,连蠕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更不要说争吵和打骂了。

我们收起各自的能量,站在不远处,怀着各自的心情,看着他们。

龙隐背转身去,低沉地说:“为什么会有这样顽固不化的人呢?这样下去,等着他们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我沉默无语。看着眼前这个虽然略显荒芜,却清静温暖的小世界,回想着与女子在此相对的情景,我竟然为这个美丽的新世界没有遇到可爱的主人而深感遗憾。

女子说:“我再最后努力一下,希望他们能够即时醒悟。”

话音未落,女子已经落在地面上。对比之下看得清楚,那些人的个子还没有女子的小腿高。只见女子蹲下身子,温和地对他们说:“在此危机时刻,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人生应该是不断向上、不断撷取智慧的过程。别说你们的世界已经到了末时、已经毁灭殆尽,就算只是遭遇自然灾害,你们也应该认真地反省并冷静地思考,到底应该怎样活着,应该怎样走出困境。怎么可以如此愚妄,自不量力? 你们自己看看,凭借你们自身的能量,在这里都不能正常站立,要是到了能量更高的地方,你们能受得了吗?”

女子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曾在这个世界里停驻了六十多年,深知这里水土还算肥沃,动植物也算丰富。只要你们肯努力,一定能把这里建设成美丽富饶的家园。”

“请回吧,已经晚了。”我说。

听了我的话,女子猛地一怔。当她看到眼前的能量团正在快速缩小,有的已经扭曲变形,有的已经小得快要看不到了,不禁仰天叹息。良久,她纵身一跃,一边向远方飞去,一边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可以放下了。各自多保重,他日齐天国见。”

看着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对龙隐说:“是啊,我们已经尽力了,可以放下了。”

“师傅,我终于明白了,大德提前开辟新世界的重要性,我也真正懂得了学习五福法的重要性。”龙隐转过身,无比沉痛地说,“没有前人开辟新天地,没有精神的引领,末日时整个人类的坠落,简直太可怕了。”

我轻轻地说:“是啊,你看看他们,已经萎缩成什么样子了。从现在的状态,再进化成人的形态与思维能力,需要几千万年或几亿年的时间吧?现在,我也明白了成功引渡世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师傅,自然周而复始地存在、发展和灭亡,这有什么意义呢?我们修来修去,渡来渡去,又有什么意义呢?依我看来,与其不停地反复折腾,不如来个彻底的毁灭,让所有的能量团都灰飞烟灭算了。”龙隐依旧陷在沉痛中,无法自拔。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郑重地说:“孩子,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最终,我的结论是,既然自然已经存在,既然能量团只能越来越大或越来越小,却永远不会成为零、永远不会消失,我们就努力向上好了。与其在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上消磨时间、精力和能量,不如在自己能够掌控的事情上

多多努力。也许,在能量高出我们多少倍的世界里,有着另一番景象,有着另一种轮回。为了早日解开这个谜,我们也必须努力向上,积极进取。”

听了我的话,龙隐的眼睛忽地一亮,向我施着五福礼,如释重负地说:“师傅教训得是,徒儿知错了。”

“龙隐,我们该出发了。你希望我们此行,从哪里开始呢?”看着龙隐,我无限怜惜地问。

“师傅,重新走过过去的时空,有两种形式,您觉得我以哪一种形式行走更好呢?”龙隐反问。

“你这个臭小子,又把问题踢给师傅了。依我看,你就以旁观者的角度行走好了,免得走着走着就不认得师傅了。”我笑着说,“我可不想替你担当任何,只想分享你的苦乐。”

龙隐偷偷地笑,顽皮地问:“师傅,担当与分享,可有不同?”华人书香吧 bsp; 龙之所隐(十)

(十)

此次之行,不论龙隐以旁观者的角度行走、还是以当事人的身份重新走一次,我确实只能是他的同行者,只是他的同伴,一切的苦乐必须由他一个人担当。

事实上,我是希望龙隐快乐一些、随意一些的,因为每当他一本正经地口口声声师傅如何、徒儿如何时,我就会想起,在等我的过程中,他实在是担当了太多太多常人无法担当的事情。不过,换个角度想一想,只有敢于担当、能够担当的人,才有资格有能力享着清福走过人生。

想到这里,我再次放眼新世界。看着那些渐渐稳定的能量团,我再一次忍不住伤感。回想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耗尽了能量,从“人”退化成“虫子”,再想象着他们或许得花费上亿年的时间来积蓄能量再重新做人,“担当”一词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越发重起来。

于是,我回答龙隐道:“担当是自己的事,分享是他人的事。”

“担当是自己的事,分享是他人的事。”龙隐收敛了笑容,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认真地说,“徒儿知道了,谢谢师傅的教诲。”

我怜惜地看着龙隐,只觉得他的腰板更加挺直,目光更加高远,我的心情也就逐渐轻松起来。“龙隐,就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吧,你觉得如何?”我提议道。

“好,就听师傅的。”龙隐一边回答,一边同我一起纵身一跃,逆着时间在空间里穿行。

当一声清脆的婴儿的啼哭传入耳朵的时候,龙隐轻呼了一声:“我回来了。”

看着龙隐,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想象着这同一空间在不同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我感慨万千。龙隐的出生,本身就是小龙逆时间而来;我和龙隐此行,又是逆时间而来。逆时间而行,对我们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对大多数世人来说却是望尘莫及甚至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这让我有些惆怅。

能够穿越时空的人,德行和能量定然都达到了一定程度,这样的人已经不需要用道理来指导人生;能量和德行低的人,根本无法超越自身的狭隘,他们会视道理为空洞的说教,仅仅用道理根本无法指导这些人的人生。这样的矛盾,让我感到惆怅,更让我感到无力。在这样的惆怅和无力中,我清晰地认识到,把世人引渡到新世界并不难,难的是引渡人心,难的是当世人到了新世界后,能够超越此时的狭隘,尽早进入积极向上的状态

。否则,一旦人们像那个新世界里的人那样退化,后果将不堪设想。

“师傅,您看那个人是谁?”龙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感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个黑影正立在龙隐母亲的床前,死死地盯着母亲怀中的孩子。就在这时,龙隐的祖母笑呵呵地来到床前,抱起孩子,转身出了卧室,直奔福堂走去。黑影看了看龙隐的祖母,又看了看龙隐的母亲,此时,他的气息中充满了仇恨和残忍。

我感觉到了不妙,连忙呼出一口气,将龙隐的母亲团团围住。与此同时,黑影将手伸向龙隐的母亲,在她的头部和胸口拍打了几下,转身跟着龙隐的祖母走向福堂。

福堂是家里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类似现今南方一些地方的“祠堂”。此时,龙隐家的福堂里张灯结彩,龙隐的祖父正点香拜祖。当他郑重地拜过祖之后,转过身对龙隐的父亲说:“忘福,去把你的媳妇背过来,快去。”

抱着龙隐走进福堂的祖母,刚好听到了这句话,异议道:“福人,儿媳刚刚生产,身子虚弱得很,还是不要折腾她,让她好好休息吧。”

祖父看了看祖母,严肃地说:“福家,正是因为儿媳的身子虚弱,我才让忘福背她过来。”

祖母似乎明白了祖父的意思,略显紧张地四下里看了看,连忙把龙隐递到了祖父的怀里,拉着忘福一起向儿媳的卧室走去。

眼看着走出福堂的祖母和父亲就要与随后赶来的黑影撞个满怀,龙隐伸出两根手指,朝着黑影的方向点了一下,那个黑影一个趔趄歪向了一旁。龙隐舒了一口气,轻轻地问:“师傅,看来,有人知道龙隐是带着任务出世的?”

我想了想,答道:“未必有人知道龙隐是带着任务的,世间应该没有人能够达到那一层能量。但是,一定有人知道龙隐一家人非同寻常。或许,这个黑影所要对付的不是龙隐,而是龙隐的祖父或父亲。”

“要去查一下黑影的来历吗?”龙隐有些按捺不住地问。

“黑影的来历迟早是要查明的,但你要时刻想着,你此行的任务是关注龙隐。如果穿越时空去调查黑影的来历,保不准那之间遇到什么事情,万一耽搁的时日过长,误了这边的事,你可担当得起?”我如此说着,却将自己的神识分出一缕,逆着黑影走过的时空,直抵他的来处。

按说,以龙隐的德行和能量,完全可以如我这般分支神识,让自己同时置身多个不同的时间和空间,同时收取来自不同时空的信息,再整合归纳,从而将千丝万缕的是是非非顺成一根直线,或是铺成一个平面。但是,因为龙隐的定性远远不够,智慧也不充足,所以现时的他不但做不到这样,就连想也想不到。

他有些不满地说:“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祖父的故事里;祖父去世后,我生活在父亲的嘱托里;父亲去世后,我就生活在对祖父和父亲的承诺里。而今,当我第一次清醒地用自己的意识行走世间的时候,竟然没有能力主宰身边的一切。”

看着黑影站直了身体,向福堂的方向看了看,又向卧室的方向看了看,最后走进了福堂,我低声问龙隐:“龙隐,你告诉我,成功的人与失败的人,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龙隐气呼呼地想了一会,脱口而出:“成功的人得到了理想中的结果,失败的人则没有。”

我叹息着说:“你错了。成功的人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向着这个方向不懈努力,至于最终有没有达到,并不重要。失败的人常常弄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或朝三暮四或见异思迁,其结果常常是随波逐流,有的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龙隐怔了一下,惭愧地说:“是,师傅。我知道,我又错了。”

“你错在哪里?”我轻声问道。

“徒儿错在分辨不清事物的轻重,顾轻失重。”龙隐怯怯地说。

“你又错了。你是逆行之人,你要顾的不是轻重,而是大局。”我厉声说道。

“师傅,我的母亲没事吧?徒儿这回真地知错了。”龙隐慌张地问。

我的心霍地释然。龙隐就是龙隐,他的聪明、他的灵动都过于常人,只要能够定下心来,他很快就能聚集智慧,并在具足智慧的同时,具足引渡世人的心力。

“放心吧,你的母亲没事。但是,她可能受到了一点惊吓,需要静养几天。”我轻松地回答。

“受到了惊吓?怎么吓到了呢?”龙隐越发紧张了。

我解释道:“刚才,你的祖母抱走小龙隐后,黑影欲对你的母亲下毒手。为了避免你的母亲受伤,我用自己的能量造了一个能量团,将她包围起来。由于你的母亲本身就是有德之人,瞬间就与小能量团融为一体,也就是说,她的能量在瞬间得以提升。她有能力看到黑影,也知道黑影在她的头上和胸口拍打了几下,却不知道黑影是谁,要干什么,所以她会受到惊吓。”

听罢我的话,龙隐连忙深施五福礼,再连声道谢,继而说道:“师傅,这样看来,能量的提升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假如一个人意外地获得了高能量,德行和智慧却不具足,那么这个能量不但不能造福世人,反而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我微微地点头,赞许道:“如果,龙隐始终如此清醒,不等我们完成此行,你便已经具足智慧,足以担当引渡世人的重任了。”

说话间,龙隐的父亲在龙隐祖母的搀扶下,背着龙隐的母亲出了卧室,向福堂走来。此时此刻,那个黑影就立在福堂的香案前,冷冷地注视着龙隐的祖父。龙隐的祖父面容凝重,却是气定神稳地注视着香案。他们两者,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彼此有所感应,却又看不透各自的心念。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按说黑影是以隐形的状态出现的,他的能量应该高于龙隐的祖父。可是,在与龙隐祖父的“对峙”中,他的优势并不明显,他既无法洞悉龙隐祖父的内心世界,也无法掌控当下的局势,这让他多少有些慌张。与之相比,龙隐祖父的能量略低,可是德行之高、心性之稳的他,在预感到将有恶事发生的时候,同样不慌不乱,不忧不怯,这就让他具有了山的静定和水的审时度势。如此情况下的双方对峙,自是不相上下。

龙隐的父亲背着龙隐的母亲,在祖母的搀扶下进了福堂。龙隐的祖父转过身来,把孩子递到龙隐祖母的怀里,和颜悦色地说:“忘福,让你媳妇躺在香案这边的软榻上吧,她需要好好休息。”

龙隐的父亲迟疑了一下,想问什么却没有问,顺从地把龙隐的母亲放在了软榻上。龙隐的母亲挣扎着坐下来,一边说着“这可使不得”,一边向软榻边移动身体。

见此情景,龙隐的祖父道:“福媳,你就静心躺下吧。列祖列宗知道你为我们福家生了一个这么有前途的孩子,对你已是感恩不尽。所以,就算是为了让祖宗们心安,你也不要推辞了。”

龙隐的母亲跪在床上谢过了龙隐的祖父,又拜过了龙隐的祖母,刚要躺下身去,猛地看到了立在香案边的黑影,她惊愕地大叫了一声,登时失去了知觉。华人书香吧  想看书来华人书香吧

龙之所隐(十一)

(十一)

眼见母亲受到惊吓,龙隐霍地起了嗔念,只见他双目圆睁,双拳紧握,一股恶火腾腾而升。好在我事先有所防备,早已用能量层将他罩住。否则,这股恶火所产生的恶念,足以使黑影退化到蠕虫时代,同时,龙隐自身的能量也会受到影响。这件事上,我所关注的还不是能量的问题,我觉得龙隐的德行、黑影的来因以及事情的最终结果更为关键。

一个人面临与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时,能够心平气和、神闲淡定,这才算是与“德”沾边。龙隐年轻时父母双亡,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与全福园相伴,除了全福园他无牵无挂、无喜无忧,所以表面上看,他是比较超然稳定的。如今,眼看着自己的家人遭到黑影的侵扰,他的私心杂念瞬间膨胀,他的心也就无法平静了。

龙隐挣扎了几下,没能冲破能量层的束缚,他看了看我,委屈得落下泪来。我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用意念给他讲我那缕神识所查到的一切。

黑影在世时是一家商行的武师。此人自幼父母双亡后,被山隐大侠收养,跟他习得一身高强的武艺,也毫无缘由地修得了一副冷漠的心肠。成年后,山隐大侠以生性孤僻、不解人事为由,将他赶下山,并警告他如果不是脱胎换骨做了新人,永远不得再回山上。

下山后,他的精神支柱山隐大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由德艺双馨的恩人变成了冷酷无情的敌人,他也从冷漠之人变成了冷酷之人。他平时面容冷峻、极少言语;一旦发怒,出手必伤人,伤人必伤致命处。所以,他下山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混得了“武煞”的诨名,成了人见人怕的恶人。那个时候,女人家哄小孩子哄不好时,时常吓唬孩子说:“不要再哭了,再哭武煞就来了。”小孩子们一准停止哭泣,乖乖地伏在大人的怀里不敢言语。倘若此等情况被武煞遇到了,他就会直取小孩子的性命,“圆满”了人们编撰出来的与他相关的故事。

世间事就是这样,许多德艺双馨的大侠们隐于深山老林,与世无争,只是随时尽自己所能造福世人,可是让他们成名的往往不是他们的德行,而是他们的逆徒。山隐大侠就是这样,他含辛茹苦地抚养武煞二十来年,虽众所周知却无人关注;他把武煞赶下山不到两年的时间,已是名声大震,故事飞扬。有人说他是专门培养杀手的恶魔;有人说他是没有人性的吸血鬼;有人上门声讨他,要与他比武论高低;还有人跪在山门外苦苦哀求,想要做他的弟子。

对此,山隐大侠既不解释也不辩驳,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与他无关。

商行的大管家找到武煞的时候,他正因身负几起命案而被官府通缉。大管家仅用几句话就使武煞成为了商行的武师,日后武煞特别敬佩大管家并对他言听计从,原因也正在于此。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

夜,武煞“借宿”在郊外的一所狭小、破旧的草房里。他躺在潮湿的木板床上,在一盏昏暗的油灯的照耀下,看着雨水一串串地从露着天的房顶滴下来,落到床边的地上,溅到他的身上;再透过天棚的漏洞,看着漆黑的夜,不由想起自己在山中的岁月,想起山隐和那个属于自己的干净清爽的小屋。

山隐为什么要让他懂人事?为什么要因此把他赶下山?这两个他无法明白的问题再一次困扰着他,也让他越发憎恨山隐。他愤恨地想:山隐老儿为什么要收养我?如果当年因无人抚养而早早夭亡,我也不必遭今天这份罪了。老儿收养了我,把我教成一个武夫,把我养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然后把我赶下山,让我在承受无边痛苦的同时,担负着世人的唾弃,这不是成心害我吗?想到这里,他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痛苦,忽地起身,站在床边的水洼里,歇斯底里地哀嚎了一声。

“原来,武煞不过是只纸老虎。老夫我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大管家阴冷的声音,霍地斩断了武煞的哀嚎。

武煞猛地转过身,目光像剑一样射向黑暗中的房门处。

大管家慢悠悠地向前踱着步子,直踱到了油灯前,把脸凑近油灯,冷冷地说:“我原以为,武煞是一条铁打的汉子,是一个恩怨分明的高人,是一个为民除害的志士。没想到,你只会欺凌弱小,背地哀嚎,这和市井无赖有何分别?”

武煞定睛细看,只见来者身材短小,衣着华丽,虽然室内光线昏暗,依然能够看到他胸前挂金表的链子在闪闪发光。这闪光与室内破旧的陈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深深刺激了武煞的自尊心。他挺了挺脊梁,阴沉沉地喝道:“有钱有势的人我见得多了,不怕死的人也没少见,既有钱又不怕死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阁下在风雨之夜前来送死,总得让我知道个缘由。”

“穷鬼我见得多了,不怕死的穷鬼也没少见,这样死到临头还放不下臭架子的穷鬼,我是第一次见到。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等死好了。告辞了。”说罢这些话,大管家哈哈大笑着向门口踱去。

“站住。我虽粗人,也能凭阁下的穿着打扮和谈吐举止判断出,你前来找我,必定有话要说。”说罢,武煞已经抢先一步到了门口,用身体堵在那里。

“也罢,既然来了,就把话留下,至于你怎样选择,与我毫不相干。”大管家不紧不慢地说,“我们东家听人说起你的英武和果敢,又了解了你的身世之后,悲伤地说,你只是一个缺少温暖和疼爱的孩子,所以才会闯祸杀人。他说,如果有人真心待你,你就会从杀人魔头变成杀富济贫的真正的侠客。到那个时候,你的山隐师傅就会知道,赶你下山是件错误的事情,没准儿,到时他还会向你赔礼道歉,请求你的宽恕。”

武煞怔了一下,迟疑地说:“我不管什么东家不东家,现在我只相信您。请您明白告诉我,您到底想说什么。”

大管家微微一笑,他深知此时的武煞已是穷途末路,急需一个避风港,但是依他的性格,绝不会轻易地放下臭架子跟他走。于是,他走近武煞,轻轻地说:“我说的话,只有三个字‘跟我走’。但是,为了让你明白这三个字的重要性,我再给你三句话。第一句,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知你心。你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凶残,也不像你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酷,这

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世人对你的不公平。第二句,你跟我走,不为名,不为利,只因为我知你心。你杀人不眨眼,并非庸人们说的只为了混得‘武煞’这个诨名,你之所以杀人,只是想让世人知道,你的存在举足轻重。第三句,我因为了解你,因而重视你。我希望英雄能有用武之地,我会让你做名符其实的‘武师’,让你过上等人的生活,让你得到应有的尊重,我还能保证让你合理合法地去杀该杀的人。”

“我凭什么信您?”武煞越发迟疑了。

“凭我的脑袋,够不够?”大管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武煞的面前说,“这是契约。来之前我就写好了,如果不能兑现上面所说的,我的脑袋就是你的。”

武煞接过契约,连看也没看就把它撕得粉碎。

“你如此信我,我绝不负你。”大管家摘下胸前的金表,递到武煞的手里说,“此表本是我家祖传之宝,现在,我郑重地把它送给你,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

武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出了这辈子最想说,却只说了这一次的一个字。华人站

龙之所隐(十二)

(十二)

“爹!”随着武煞如同闷雷一般的叫声,一个闪电像游龙一样穿过天棚的漏洞,照在大管家惨白的脸上。只见大管家的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眼角流溢出几分奸诈,鼻翼上闪着阴冷的光。

闪电过后,大管家扶起不断磕着头的武煞,极其温和却又极其严厉地说:“武煞,我来找你,只是想尽我的能力帮你走上正道。我知道你自幼没有爹娘,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愿意把你当作亲生儿子。可是,我不想收买你的感情,不想多了一个只是在口头上叫我爹的人。”

武煞的眼珠子霍地通红,他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膛,哽咽着说:“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您是谁,不知道您有多少财力,不知道您有怎样的地位。就算有朝一日知道了这些,我也不会把它们放在眼里。我告诉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狗屁不当。想我自幼死了爹娘后,从来没有人像您这样对我说过话,从来没有谁像您这样把我当人看。好,以后我绝不再叫您一声爹,我要用行动来证明,您就是我的亲爹,我就是您的亲儿子……”

一连串震耳的雷声淹没了武煞后面的话,却也点燃了武煞和大管家的父子之情。

大管家一把抱住了武煞,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柔和地说:“孩子,人活着,全凭一颗心,全凭一个知心的人。虽然,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你儿子,但是,只要我活着,我就是你的父亲,我会默默地为你安排好一切。我只希望,你能不负我望。”

“好,那我怎么称呼您呢?”大管家放开武煞时,他已经哭得一塌糊涂,鼻涕、眼泪抹了一脸。

“就叫我大管家吧,大家都这么叫我。”说着,大管家凑近武煞的耳朵,如此这般,这般这般地交待了一番,然后转身出了房门,消失在风雨中。

武煞紧追了几步,没有看到大管家的去向,只看到了放在门外的一口皮箱子。想起大管家的交待,他把箱子拎进草房,放到油灯下,慢慢地打开盖子。当他看到了箱子里的物品时,再一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着:“大管家,武煞我,谢谢您了!”

夜越来越深了,雨却越来越小。当焕

然一新的武煞走出草房,按照大管家所交待的向市区最繁华的街道走去的时候,雨完全停了。大朵大朵的白云相互簇拥着,几颗星星在天空中疑惑地眨着眼睛,清爽的风像围巾一样挂在武煞的胸前。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脚上的皮靴,看看身上的皮裤。看着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脚下的路都用是鲜花和金银珠宝铺就的,他仿佛看到了人们像膜拜福祖一样膜拜他。这一切,让他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真是太美好太美好了。

正美滋滋地想象着自己成为人上人之后该是怎样的威风,武煞猛一抬头,被前方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连串几家商铺都被熊熊的烈火包围着,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着火了,快起来逃命啊。”武煞扯破了喉咙大喊了一声之后,猛地想起了大管家交待的话,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一闪身躲在了一个墙垛的后面。

他捂着嘴巴、擦着额头的汗,密切地注视着火势。直到那几家商铺前后左右的建筑都燃起了烈火,直到哭声、喊声乱成了一片,武煞才从墙垛后面跳了出来,奋不顾身地冲进了火海。

熊熊的大火刺激着武煞的野性,美好的生活激励着武煞的斗志,这让他像条火龙一般在火海中穿行。他救出了一条又一条生命,他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已经全部烧焦了,他不知道他的脸已经灼伤了,他不知道那身崭新的“皮货”已经千疮百孔,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他只知道,只要战胜了这场火灾,他就可以重新做人,只要能够重新做人,他就可以好好报答大管家对他的信赖和关爱。

终于,在黎明到来之前,所有的建筑化成了灰烬,火势渐渐弱了下来,只余下零星的几处火苗,像奄奄一息的猛兽做着最后的挣扎。筋疲力尽的武煞如同那些火苗一样,抱着他救出的最后一个人,刚刚跳出废墟、把那个人放在地上,便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武煞从昏迷中醒来时,已是多日之后。他看着满屋子的白色,看着满身绷带的自己,看着双眼通红的大管家坐在他的床边,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他强忍疼痛,举起缠着绷带的右臂,挥舞着拳头说:“我胜利了!”

大管家连忙按下他的手臂,轻轻地说:“是的,壮士,你只身一人在大火中救出了上百条人命,你大胜特胜了。几十家商户以及附近的幸存者,已经联名上书,要求撤消对你的通缉,并颁给你“武师”的称号。”说罢,大管家瞥了一眼正在一边忙碌着的小护士,故意提高声音道,“为此,我们东这家拨了一大笔善款,一部分用来救济灾民,一部分替政府来奖励你。另外,我们东家说了,不管你伤成什么样,不管你是残是废,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他就郑重地聘你为我们商号的武师,给你最优越的待遇,让你终生享受善人应该享受到的一切。”

当下,武煞已经完全意会了大管家的本意,连忙努力地向上欠了欠身,抱着拳问道:“敢问先生是哪位?您的东家又是哪位?武煞我是个粗人,之前因行事草率惹了不少人命案,请您和您的东家切莫为了我这样的恶煞,蒙受不白之冤。我之所以救人,并不是想证明我是好人,我只希望用我的实际行动洗刷过去的罪恶和耻辱。”

听了武煞的话,正在忙活的小护士瞥了他们一眼,轻轻地对大管家说:“大管家先生,我觉得病床上这个武煞与传说中的武煞完全

不同,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努力保住他才好。”

大管家心满意足地笑着说:“我会努力的。只是,结果如何,还要看民众的努力。”

小护士拿着药水瓶走出了病房,惊喜地把听到看到的情形讲给每一个人听懂。待她重新回到病房里时,也带来了民众的呼声。

听了护士带回来的话,大管家和武煞默契地相视一笑。武煞哪里知道,他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加入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吃人的买卖。

龙之所隐(十三)

(十三)

一个多月以后,武煞带着满身、满脸光荣的伤疤出院了。当他在大管家的陪同下,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被眼前热闹的花海、沸腾的人海和热烈的欢呼声惊呆了。虽然他早已知道,政府撤消了对他的通缉并破例颁给他武师的称号,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曾是通缉犯的他居然得到了全城百姓、城内城外各大商号以及城内重要官员的夹道相迎。

就在他又惊又喜、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冲出了人群,一把抓住了武煞的前襟,拼命地摇晃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武煞浑身的血先是向上涌,直冲得他青筋暴露,头痛欲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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