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节(1 / 1)

难道您的粗口我也得学吗?莫洛托夫同志真不教点好的,我会被他带坏的!别列什科夫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无奈的重复着,包括每一个粗口,顺便加上了自己的见解:“……我以为,客人们都被惊呆了,甚至吓坏了。”

“非常好,太好了。”莫洛托夫显然非常满意,心情更加好了。这下别列什科夫总算明白了,昨天那出戏一定是莫洛托夫特意演的,并且大半是跟斯大林协商过,他的目的就是把瑞典人和芬兰人吓坏,顺便让美国人和英国人震惊,给赫尔辛基施加压力。明白了这些后,别列什科夫便向莫洛托夫告退,但是后者最后的话让他几乎吐血。

“对了,瓦列金啊,你的粗口说的不过关啊,腼腆的跟个娘们似的,有时间要好好练练,记住了吗?”

“我……我记住了。”流着宽面条泪的别列什科夫赶紧跑出了莫洛托夫的办公室。而随后的事态发展证明了莫洛托夫判断的准确,瑞典人很快传来消息声称,赫尔辛基愿意进行认真的谈判,芬兰代表团很快抵达莫斯科,并最终签订了和约。

621 唯一的探望(上)

俄国人在芬兰问题上态度很积极,但对和德国和谈却着实不算上心。总之,他们的中间人一直没在约定的集合地露面。这也许是操之过急的特工人员误解了信号,又或许他们根本没打算真正的和谈。为此,里宾特洛甫的夫人甚至专门给元首写了信,建议说,她可以在斯德哥尔摩同俄国大使科朗台夫人非正式见面。但元首拒绝了她的请求:“试探苏联的态度,就像伸手摸一下灼热的炉子,看它热不热一样。”

元首暂时不再关心和苏联的和解了。他更关心另一个个人问题——他是否会死去。他感觉自从7月20日以来,他的生命就因为日积月累的病痛走到了尽头,尤其是当他看到施蒙特的现状后,他越发笃定他肯定是要死去了。

于是,在随后的一周里,元首被一大群医生包围着。他作了鼻窦冲洗手术,因为爆炸受的创伤还在治疗,又重新作了心电图检查冠状动脉硬化的情况。他的皮肤和眼睛开始呈现不健康的黄色,胃痉挛又犯了,双手颤抖得厉害。

希姆莱就是在这种时候来到了大本营,还带来了鼓鼓的一公文包材料向元首报告。那些材料里记载了自1939年以来的种种阴谋活动。盖世太保从卡纳里斯谍报局司令部锁着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不少文件,足以证明戈台勒、奥斯特将军、贝克将军、特别是海军上将卡纳里斯都在阴谋推翻元首,至少从1939年以来是这样的。而更让元首感到怒不可遏的是,有证据证明正是卡纳里斯的谍报局故意把他1940年西线战役的“黄色方案”透露给了敌人。这让元首想起了一件旧事——有人曾告诉他,卡纳里斯曾亲自警告过佛朗哥,在战争中不要让西班牙倒向自己这一边,而自己当时并没有详查这条线索。到了现在,再谈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

卡纳里斯7月份就被逮捕了,逮捕他的人正是舒伦堡。但他坚持没有认罪,并且编造了许多谎言。但希姆莱的材料显示他私下做的事还不止这一件,这让元首心里无比的厌烦,更让他感到懊恼的是,卡纳里斯的种种行径实在太危险了,以至于在战争结束之前都不能把他的罪恶公诸于众。好在战争结束后可以举行全国审判,那时就让德国人民来审判他吧

但这件事还是给了元首重大的打击。当天夜里他的胃痉挛又犯了,非常严重,他咬住嘴唇才没有叫出声来。到了第二天清晨,他连起床都没力气了,只是在满是折皱的军睡衣外边套上一件灰色法兰绒晨衣躺着,双眼呆滞地望着床铺,而且不肯进食。这可是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莫勒尔医生被紧急召唤了来,他诊断元首为肠道旧病复发,给他注射了肝精,但这只是让他痛得更厉害了。

元首的病情越发严重起来,他连着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体重减轻了六磅。吉辛医生认为元首患的是黄疸病,可是莫勒尔坚决不予承认,他把元首的皮肤发黄和痉挛归结为紧张所致的胆囊障碍。于是开出了蓖麻油加温热甘菊茶灌肠剂的方子,希望能消除肠障碍,可是疼痛并没有因此缓解,反而加剧了。元首就这样躺着,一声不吭,对什么人都不作反应。这下子狼穴整个瘫痪了。

谁也不知道元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躺着,一支装着子弹的左轮手枪放在床头柜上。他不和任何人交谈,就连在爆炸中受了重伤后康复,架着拐杖一瘸一拐来向他汇报海军情况的普特卡默尔都没能得到元首的一句回答。这情况简直让马丁鲍曼急疯了,他为此甚至生了病,但还是带病守在元首身边。所幸这段时期战局刚好处于停滞状态,不然德国的命运当真要急转直下了。

这种情况下,古德里安这个总参谋长也只能是干着急。在这种危机时刻,他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不管是否和大局有关,总之不能让自己闲着。而他在听普特卡默尔说了施蒙特的状况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看一看。当然,他坚持认为自己是去看望施蒙特,和隆美尔那家伙一点关系也没有。

隆美尔的状况也很不好。自从上次元首来过以后,他就反复要求米尔希,要回赫尔林根,但鉴于他的康复速度,米尔希坚决不肯同意。这让隆美尔和米尔希闹了好几天的别扭。同时失眠和持续不断的头痛也把他折磨得要死,再加上元首上次的态度足以说明他早已变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这一切都让隆美尔难受之极。

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他收到了来自斯派达尔妻子的信,讲述她丈夫的遭遇。斯派达尔至今还未被释放,隆美尔实在是不知道盖世太保到底有什么理由关着他不放。但他还是想营救自己的参谋长,所以在给斯派达尔的妻子回了信以后,他打算给元首写封信。于是他把米尔希支出去帮自己买水果,看到后者一走,他赶紧翻出了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元首先生:

不幸得很,我的健康一直到今天都未能如我预期完全恢复。自从我负伤之后,西线战场的战况又日趋恶劣,尤其在我偶然听到我过去的参谋长斯派达尔中将被免职并已被捕的消息时,使我的精神上受到难以忍受的刺激。我感觉到我再经不起更严重的打击了。

继高斯中将之后,从1944年4月中旬起,斯派达尔将军奉命充任我的参谋长。前参谋总长蔡茨勒上将,和他过去的集团军司令沃勒尔将军都对他赞誉有加。他在出任集团军群总部的参谋长后不久,便获得了您所授予的骑士铁十字勋章,并升任中将,他刚到西线方面不久,就显示出他是一个勤勉而有效率的好参谋长。他能切实掌握幕僚,对于部队具有极佳的了解,并且忠实地帮助我,用一切的方法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大西洋

长城的防御工事。当我上前线去视察时——差不多是每天的日课——我都信赖斯派达尔为我转达命令给各集团军,并与上级和其他单位取得联络……”

写到这里的时候,隆美尔停下了笔。米尔希走的时候没有关病房门,对流风吹得信纸哗哗作响。他站起身,准备去关上房门。但当他扭过头,他惊讶的发现,古德里安竟然站在门外,静静的不知站了多久。

622

唯一的探望(中)

“你……”隆美尔手一松,那支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差点摔得粉身碎骨。他呆呆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声简单的“海因茨”都哽在了喉咙里,噎的一阵难受。

“啊,我……我是来看鲁道夫的,他情况挺不好的。然后我顺便……顺便过来看看……”古德里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么多话,居然絮絮叨叨的刻意解释起来,只是不知道是解释给隆美尔听,还是解释给自己。

“哦,你向后转,然后左转前进,看到第一个病房门再左转就能看到他了。”原来不是来看自己的啊,隆美尔的眼睛闪了闪,觉得头又开始疼了。他不想看见眼前这个家伙,更何况他来看自己不过是顺路!“顺便”这个词让隆美尔无比痛恨,他顿时联想起一个星期前元首来医院,居然都没有“顺便”来看看自己!于是他恼怒的用力一关门,但是……

“嘶——”古德里安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下子倒退了几步。他本来撑在门框上的手被狠狠夹了一下,疼的他直吸气。看着开始淤血的手指,他甚至怀疑隆美尔的力气再大点就能直接把它们夹断了。看来好久不见,那只狐狸的脾气一如既往的暴躁。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如果是平时,隆美尔这么解释,古德里安肯定觉得他是在狡辩,但现在看着他睁不开的左眼,古德里安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心酸。他定定的看着隆美尔,从他脸上的伤痕看到受伤的眼睛,还有憔悴的神情,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鲁道夫的病房在隔壁,你自己能找见吧。我记得你不路痴来着……”隆美尔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感觉脸都僵了。

“我已经看过他了……”古德里安闷闷的说了一声,揉着自己被夹到的手。他的沉默寡言让隆美尔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他掩饰着捡起了刚刚摔在地上的笔,摆弄着。钢笔好像摔坏了,出不来水,他简单的甩了甩,喷出的墨水又弄了一手。

“钢笔坏了?我帮你看看。”看着隆美尔满手的墨水,古德里安很自然的伸过手,后者盯着他淤血泛红的手指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把笔递了过去。

“对了,我还没恭喜过你当上总参谋长呢。”看着古德里安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帮着自己修钢笔,手指也被钢笔水染成了黑色,隆美尔突然觉得时间变得如此安静,就好像他们还没有分手一样。他盯着古德里安看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哦……谢谢。”古德里安感觉更闷了,他还记得自己曾想过要到隆美尔面前来炫耀一下自己当了总参谋长的,可是真的面对他的恭喜时,却并不觉得很开心,反而感到胸口闷闷的,好像堵了一团浸透了水的棉花。

隆美尔这次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把写给元首的信收起

来。然后坐到病床上,把椅子让给了古德里安,开始托着下巴看着表,想着米尔希还有多长时间能回来。

“那个,埃尔温,哦不,隆美尔……你的眼睛……还能好吗?”修了一会儿钢笔,古德里安也受不了这种凝滞的气氛了,他抬眼看了看隆美尔,恰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凹痕和受伤的左眼,眼睛不禁涩然。

“不知道。医生说如果好好休养,还是能养好的。只是视力会受影响。”隆美尔轻轻触了一下左眼,手上未干的墨水沾到了眼皮上。古德里安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他习惯性的伸手想去帮隆美尔擦眼睛,但手刚刚伸出又收了回来,快得让隆美尔毫无察觉。莫名的,古德里安就很想叹气,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收敛起微笑,保持着那种疏离的冷淡,“你把钢笔水弄到眼皮上了,往左一点,再往左,对,就是那儿。”

“我听说有人在搞民兵建设,叫什么……人民冲锋队?”轻蹭着眼皮上的墨水,隆美尔很随意的说着。他看着古德里安,觉得后者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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