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1)

“海因里希,今天稍晚一点您再来见我。”元首匆匆忙忙的转身,在施蒙特的陪同下离开了。只留下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众人面面相觑。

“您真是个极端愚蠢的人,”在离开的路上,希姆莱皱着眉摇着头看着舒伦堡,“但看来元首并没有不高兴。”

“真是万幸,今天元首的情绪很好,不然,他会指责说,您与英国国家情报处几次接触后已经变得亲英了,给您定个‘亲英派’的罪名。”还没等舒伦堡回答,海德里希也淡淡的开了口,“一个‘亲英’的罪名。那样一来,不论我是多么痛心,我也只好把您关进牢房;不论我是多么痛心,我也只好枪毙您。当然,要有他的命令才行。”

迎着海德里希那始终冷酷的眼神,舒伦堡弯起嘴角微微一笑,这成功的让海德里希的脸变得更加阴冷,他低低的在舒伦堡耳边嘀咕:“您今晚到我的办公室去,我看您需要一次‘加班’。”

“真抱歉,长官,但我已经和领袖先生有约了。”这是舒伦堡第一次拒绝海德里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难受。

“看来您最终选择了领袖先生。”海德里希阴恻恻的看着舒伦堡的侧脸,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熟悉的感觉,这让他烦躁。

“不,您和领袖先生都是我的上司。我永远臣服于您和领袖先生。”舒伦堡低垂着漂亮的大眼睛,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变。

海德里希莫名的不悦,他不喜欢这个样子的舒伦堡,圆滑、世故、老练,像是缪勒手下的密探,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透。这么说,他已经不是自己喜欢过的那个人了。可是,脑中始终有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是你让他变成这样的。

而舒伦堡有意的没有再看海德里希一眼,随着希姆莱上了车。海德里希默默地站在寒风中,看着那辆ss…1的奔驰车飞驰而去,似乎心里也有一块东西被飞速旋转的车轮碾碎了。

“舒伦堡,您今天的表现,可以让我理解为向我的效忠吗?”坐在车里,希姆莱擦拭着他的圆眼镜,“安德雷对您的评价很高,他的评价印证了我对您的一贯印象。但我不得不说,您今天在元首面前说的话实在是太愚蠢了,万一元首震怒,您可能会牵连到我和海德里希。”

“我很抱歉,领袖先生,但那是我的真实想法。”舒伦堡微笑着,他的表情在听到海德里希的时候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您让我很欣赏。”希姆莱放下了手中的眼镜,紧紧盯着舒伦堡,“您比从前成熟了很多。”

“谢谢您的称赞。”舒伦堡忍不住望了一眼窗外,黑色的天空,闪烁的繁星,五彩的霓虹,柏林的夜晚还是这么美丽,可为什么我的心却这么苍老?好像已经不堪重负。

而这时,在总理府,刚刚赶回来的施蒙特一把抓起了电话:“快给我接空军大将米尔希!”

听着铃铃的电话铃声,施蒙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千万得有人在家,刚才发生的事非同小可,而且指定和隆美尔脱不了关系,一旦元首因此而迁怒那只狐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喂,哪位?”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米尔希懒洋洋的声音。

“埃哈德,出大事了!”施蒙特紧紧揪着电话线,“元首叫埃尔温现在就去办公室,你可得好好嘱咐

他几句。”

“那不是很正常吗?”米尔希的语调里夹杂着淡淡的苦涩,“你怎么这么紧张?”

“爱娃?勃劳恩自杀了??????”

同样是在这一天,古德里安刚刚办理完他岳母的葬礼,接受了新的任务。现在,他的军部移到了科布伦茨。摩泽尔河和莱茵河在这里交汇,公元六世纪,法兰克王室曾在这里定居。现在,古德里安在这里改归a集团军总司令伦德施泰特指挥。

“真高兴见到您,”在见过伦德施泰特以后,古德里安第一个见到的就是集团军参谋长曼施坦因。很长时间没见,曼施坦因依然风度翩翩,优雅大度,或许是因为跟着一直熟悉的老上司的缘故,他看起来格外意气风发,“我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海因茨。”

“是啊,本以为在波兰能见一面,但是最后还是没见到。不过现在好了,都在一个集团军中,见面的机会会很多的。”古德里安淡淡的点点头,现在的他要比从前见到曼施坦因时有自信的多,他的装甲兵已经在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优势,他有足够的资本骄傲。

“那是自然。”曼施坦因优雅的笑着,礼节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瑕疵、他礼貌的伸出手握了握古德里安的手,古德里安能感到那双手的修长坚韧,以及细腻的肌肤,有着属于贵族的冰凉温度。只是握着,就让人对这个阶级心驰神往。但是有趣的是,每当和曼施坦因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气氛就会变得格外沉默,仿佛两个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打破僵局,“曼施坦因将军。”就在古德里安想找些话说的时候,保卢斯走了进来,看样子他并没有想到古德里安会在,脸上顿时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有意不去看古德里安的眼睛。

“保卢斯吗?有什么事?”曼施坦因没有迎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赖歇瑙将军说??????”保卢斯的声音低低的,眼角眉梢里都带着疲惫,这让古德里安心里一阵难受。听说赖歇瑙对保卢斯相当的好,但是保卢斯似乎并不开心,也许,并不是真的疲倦,只是心累了。

走出气氛压抑的指挥部,古德里安看着西沉的落日,那血色的光芒染红了天边。他蓦地想到了当年保卢斯和自己一起筹备装甲兵的时候,即使累的起不来床,也从未见他如此消沉倦怠。可是现在的保卢斯,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湖边的树丛突然传出瑟瑟的声音,古德里安的手本能的扣在抢上,但只有一只觅食的狐狸从灌木中窜出来,仓皇的奔向幽深的树林深处。古德里安缓缓松开了手,他再一次想起了留在柏林的隆美尔,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不过想来米尔希会好好照顾他吧。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也许是休息不足吧。古德里安这么想着,慢慢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当他再回头时,那只皮毛漂亮的狐狸早已不知去向。似乎自己总是抓不住狐狸的踪迹。

可是,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想你,埃尔温??????

发誓

“埃瓦,你一定得小心,说话千万要注意,如果实在拿不准,那就保持沉默。”米尔希紧紧抓着要出门的隆美尔的手叮嘱着。

“是是是,我知道了,同样的话你都说了二十遍了。”隆美尔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

己记下了。

米尔希还是不放心的摇摇头,他也没想到爱娃?勃劳恩竟然会吞服大量的安眠药自杀,还留下简短的遗书说是受到了隆美尔的侮辱。当然这个女人最后还是被救醒了。而她醒来后就哭个不停,什么话都不肯说。据施蒙特的说法,自从格莉?劳巴尔去世以后,元首就格外惧怕身边女人的自杀。虽然米尔希敏锐的感觉到爱娃的自杀十有□是惺惺作态,但他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天知道这只狐狸会不会应付这种局面。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干脆替他去辩护得了。

“你千万小心,注意看鲁道夫的眼色,不许乱发脾气瞎说话。”

“我知道了。”隆美尔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不知道这件事以后元首会怎么对他,到底元首会信任谁呢?是他,还是爱娃?

“天哪,埃尔温你终于来了。”在总理府外面守了很久的施蒙特终于等到了隆美尔,他赶忙抓住这个惹祸的家伙的肩膀,“你闯的大祸,看你自己怎么收场。”

“我什么都没做。”无辜的眨着眼睛的隆美尔郁闷的盯着施蒙特,“真有意思,她自己跑来和我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

“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总之就是她唠唠叨叨的让我离开元首,我说不,然后她就说会让我后悔,接着就滚蛋了。”隆美尔满头是汗,女人不都应该像露西一样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呆在家里吗?居然到处搬弄是非,真是够烦的。

“是这样吗?千万别对我隐瞒,埃尔温,不然我在元首面前不好帮你圆话。”施蒙特嘴里这么说,心里其实也信了七八分,他知道隆美尔没必要和自己撒什么谎。

“我骗你干什么。”隆美尔无奈的叹了口气,“元首很生气吗?”

“与其说是很生气,倒不如说是很惶恐吧。他害怕再有一个情人在他面前自杀。即使他不爱勃劳恩。所以元首还是信任你的,别紧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会回答就不说话,我帮你答。”施蒙特拍拍隆美尔的背,带着他走进了元首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舒伦堡也跟着海德里希和缪勒来到了关押白斯特的地方。他们务必要审出些什么,给元首一个交待。

当他们来到白斯特面前时,舒伦堡发现白斯特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血污也被擦拭掉了,他不禁暗暗庆幸自己还没有在海德里希面前完全失宠,至少现在发话说要优待白斯特还能有人执行。

“白斯特,”缪勒清了清嗓子,“您该知道,如果您还不明确交待您所知的情况,那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白斯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英国人特有的冷淡,唇角勾起一丝讥讽,“你们可以滚了。”

“白斯特。”舒伦堡轻轻地在缪勒身后说道。他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颤抖。他看到白斯特眼底有着殴打的淤青,嘴里的牙似乎也被打掉了几颗。下巴上冒出了青青的胡子茬。他竟然一瞬间想到了当初那个生涩而笨拙的吻,那样柔软的吻。

“夏梅尔!”白斯特腾地直起了身子,但是当他的视线触到舒伦堡那黑色的党卫队制服时,他的眼里闪烁着不可名状的悲哀。默默的低下了头。

舒伦堡也说不出话了,他的心也有着丝丝缕缕的悲哀,

为着自己,也为着白斯特。如果可能,真希望我永远是荷伯曼?夏梅尔,可以没有任何顾忌的和你一起去英国,去那个神秘的,总是雾气缭绕的岛国。但很可惜我不是,我只是瓦尔特?舒伦堡,先遇见海德里希的舒伦堡,所以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

“长官,我可以单独和他说几句吗?”慢慢的回头看着海德里希,舒伦堡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获得批准,他知道这个请求不合规定,但是他仍渴望海德里希可以给他这个机会,一个单独和白斯特说说话的机会。

海德里希眯着眼睛打量着舒伦堡,这几天的接触中,舒伦堡越发圆滑起来,好像一颗棱角分明的钻石,被磨成了光洁的珍珠。尽管还是美丽,但是却没有了当初璀璨的光芒,越来越的光华内敛了。

“当然可以,”海德里希的声音不高,后面的话更是低的只有舒伦堡能听见,“如果您待会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长官。”舒伦堡的唇角漾起一丝笑意。

“我的元首,”当隆美尔看到元首,他的心不禁一跳一跳的,他从没见过元首的脸色如此苍白,呆滞的好像刷了一层石膏,他那总是闪烁着特殊魔力的眼睛此刻正呆呆的注视着前方的虚无,当听到隆美尔和施蒙特行礼时才恍然回过了神,“您找我吗?”

“埃尔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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