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1)

瓣缓慢舒展开的美丽姿态,在佐助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打开。佐助觉得母亲是一条有著象牙白色鳞片的鲤鱼,游曳在布满乌云的天幕,在月光出现的一瞬间鱼跃出了水面。那个画面柔美而温和。

佐助并不觉得气怒。他只是觉得疼。软软地疼著的,是他胸腔里跳动的东西。

这之後的很久时间,佐助都会看到他的叔叔前来。带著严肃的嘴脸。他的手会装腔作势地轻拍佐助的肩。佐助在黑暗中模拟过很多次,怎麽把叔叔杀掉,用最残忍的方式。因为,据说,自己的父亲,其实是被他杀死的。

黑暗和暴怒被压抑著。

随著年龄增长,佐助也越来越清楚母亲委身於叔叔的用意。

贞洁的灵魂已经破灭了吧。

为了佐助而破灭的。

现在活著,也是为了佐助而活著。

有时母亲会对著白花发呆。在昨天,母亲看完白花的凋谢,就叫家里的下人把花全部移走。

“因为会觉得,它们在嘲笑我。”母亲当时如气般的言语,深深地刺在了佐助的神经里。怎麽忘怀都做不到。

走廊上传来声音,听起来男人似乎是喝醉了,口中暴著含混不清的粗口。还像有女人扶著男人艰难地前行著。

突然的碰地一声,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把那个女人推进了佐助包下来的房间,毫不迟疑地在门口,自己的脚都还没跨进屋的时候把女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佐助像是感知道了什麽,缓缓地闭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的眼角已经湿了。

果然,他听见了叫声──“佐助”。那个被压在身下的女人柔和而哀伤的声线,他再熟悉不过的声线。

他张开了眼睛,张开眼睛是困难的。他希望自己不要张开,但他的视界还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妈妈。”冷冽的声音,像是雪花浮动在空中。声音的颗粒都像在缓缓地振颤著。

母亲笑了,她今天依旧是穿著白色的和服。

她从和服里抽出了短匕,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结束是很快的,大家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一切就结束了。佐助并不吃惊。他知道的,只要母亲的事被他知道,母亲就会选择死去。没有人告诉他,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直觉,但是,佐助就是知道,而且,这个意识是非常清楚的。

月光流进了这个还算是华贵的包间。母亲的尸体依旧柔和而美丽。白和服,白皮肤,她颈间的血就像是白鲤头上的一抹红珠。

圣洁而美好的。

白花凋零的秋天起了风,一株破碎的白花被风带起,安静地跌落在她的胸口。

她平静的容颜,似乎融化在了月色中。

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打破寂静的是妓女们的尖叫,以及随後的,她们慌不择路的奔跑。

佐助突然,轻轻地笑了。

“叔叔,你的死期到了。”

声音如此轻柔,笑得如此柔美,就像他的母亲一样迤逦异常,美到让人──不寒而栗。

“喂!宇智波──”鸣人还来不及阻止,晦月,这把刀的刀刃就在鸣人的瞳孔中,幻化出清冽的昏黄色之光。佐助的叔叔还醉醺醺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他的头刚抬起来,就直接被砍下。

异常的干净利落。叔叔连叫声都没有。只有头颅在空气中安静地飞舞。温热的血液溅了出来,泼洒在屏风上,化作了屏风上一夜开放的春樱花。

“宇智波!”鸣人简直难以置信。

“不要动。”佐助背对著鸣人,以门外之月为背景。轻柔的声音沈重地砸下来。“你动一下我就杀了你,你给我安静地看著。”

“什……”连“什麽”也说不完整,被佐助的强势狠狠地震撼住,鸣人的身体产生了一瞬间的僵直。就在这一瞬间的僵直中,“哗”一声,男人尸体上的一只手臂飞了出去。

“你疯了!!喂!”鸣人马上爬了起来。

“我说,你不要动。”佐助淡淡地说著,身子转了过来。比绝望更黑暗的双眼注视著鸣人。

──你不会了解的,我最後一个亲人都失去了……

鸣人低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抬头的瞬间:“开什麽玩笑啊!!混蛋!!!你说不动我就不动麽?!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佐助微微眯起眼:“不要再靠近了。看不下去就给我滚。”

鸣人别开了头,很快回过头来的时候伴随著一声暗骂。“你现在要怎麽办?等著被官府里的人抓麽?!”

“随便吧……”佐助轻笑了起来,手起刀落,尸体上的另一支手臂又飞了出去。

讨厌。讨厌。讨厌。

鸣人顿然的心里翻涌了厌恶。他讨厌看到佐助这种像是自暴自弃的模样,光看到就让鸣人觉得火大。

“那就随便吧!”鸣人冷看了佐助一眼,就往外走。佐助听著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然後佐助笑了起来。很开心的笑容。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人就只能去笑。没有其它办法。

突然的,走廊上传来了急迫的脚步声。

佐助就看著鸣人逆著月光奔跑了进来──撞破一切虚伪美丽假象的光芒一般。

鸣人一把拉住了佐助的手。

“妈的!官府的人追过来了!我们快跑!!”

佐助就任鸣人拉著向前跑。

指尖传来了,燃烧般的热度。

──为什麽……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放浪(14)

发文时间: 01/1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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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呼唤可以从最低的地面击穿最高的苍穹,

谁的笑容可以从浓稠的黑暗中拉扯出光的宇宙。

是他。

只能是他。

幕七! 鸣人

跑了很久。不知道准确的时间。只是身子已经渐渐的不听使唤。气息也开始杂乱起来。两个人的气息此起彼伏,两股气息相急促交错著。月亮完全看不见了。没有太亮的光,一切都显得很混沌。大概已经出了繁华区,看不见什麽人,脚下的路也变的不平整,挂在屋子门口的灯笼在含著凉意的晚风中安静地荡著,带著湿意氤氲开的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地游走。

佐助看了看自

己的手,还是被鸣人拉著。佐助就装作不知道地,轻轻别开了头。指尖还在闷痛,那种闷痛随著神经牵扯到了心脏,让心脏也像是被人拴上了细密的丝线,轻轻地抽动著。

鸣人注意到了自己的手还拉著佐助的手,就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啃!现在,要怎麽走?”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鸣人有点结巴的开口说话。鸣人觉得现在自己的手里还有佐助手的质感。细腻的,顺滑的是手背,虽说佐助手背的皮肤很好,但是却绝对没有任何女性手的感觉。骨节修长而清奇。非常有力。硬度和刚性就匍匐在那看似细腻的皮肤质感里。安静屏息潜伏在假象中的就是杀机。佐助的手心就粗糙很多。手指的根部有很厚的茧子,长期练刀的见证,光荣的头衔一样地镂刻在他的手心之中。

“你不回去吗?”佐助有点明知故问。当鸣人那麽急冲冲的跑回来的时候,佐助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混乱的心充斥著各种的感情。母亲离去那种绞杀一样的痛。痛的过头反而没有了任何的惊动。鸣人回来的欣喜。如若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孩童。冲破了界限的喜悦也不会带来任何的震撼。所以现在的佐助平静无比。

鸣人看著佐助的脸,他看不出现在佐助有什麽情绪。鸣人稍微呼吸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没地方去啊。”

是啊,其实我本来就不属於任何地方。

回去。要回到哪里去?

鸣人和佐助就不说话了,躺在路边的一个小坡上休息。其实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答案的。如此的明晰。

本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的鸣人和已经回不去的佐助。

鸣人看著灰暗的天空,嘴里叼著一根枯黄的小草。无声地叹了口气。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漂泊。没有目的地,也不知道自己归属於哪里。这种生活很自由,也非常的,迷惘。鸣人会对於刀术的痴迷就像是给自己找寻一个存在的理由。

为什麽,我要活下去。

“你没什麽罪,你还是回去吧。我大概会被通缉。”鸣人的身边传来佐助的声音。

鸣人会过头去看佐助。

那一瞬间,突然的,一个夜归的人从路上经过。路人手中的灯笼的光照亮了佐助的脸。鸣人就在那一刻,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麽了。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向那个路人。接著佐助就听到路人的惊呼“啊!你,你你!你想干什麽!!”

“喂!!!佐助!快点跑!!”

“什……”佐助还没有说完话,就看见鸣人大笑著冲他跑来,边跑还边回头喊著:“大叔!以後有缘的话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接著佐助就被鸣人一把带起,被鸣人半拖半拽地拉向前。

“这下糟糕了啊!”鸣人边跑边说。

“什麽?”

“我抢了别人的钱,大概也会被官府抓吧。正好你也被通缉,干脆我们一起逃跑吧!”鸣人说完还冲佐助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完全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

佐助只是淡淡地叹气。

其实他听见了。

鸣人说──佐助。

鸣人回过头,在佐助看不见的角度,非常非常开心地笑了。连眉都得意地扬了起来。

嘿。我说。现在我们去旅行吧。

只是这个旅行一

开始就是不顺利的。

下雨。没想到秋天还会下这麽大的雨。黑暗的山林中,因为过度的安静,雨击打在叶片上的声音汇成了声波之海。滑腻的山路稍微走不好就会摔个狗啃泥。佐助的动作依旧优雅异常,虽然经常会因为站不稳而一整个人栖到鸣人的身上。

“喂!你很重啊──啊啊啊!!”鸣人被佐助靠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他眼疾手快抱住边上的一棵树。佐助为了防止自己摔倒也只好依旧紧紧地扒著鸣人的身子。

雨水打在他们身上,冲他们的脸颊溅落,抑或凝滞在他们的睫毛上。

“雨这麽大,天又暗,根本走不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吧!”

佐助平稳了身子,就缓缓地松开了几乎是圈住鸣人的手。“可是也看不见什麽山洞。”

“不会要在雨里睡觉吧。我是没什麽问题啦。不过你这个大少爷怕是不习惯。”

佐助看了注视著天空的鸣人一眼:“在雨里睡就在雨里睡。我怕有问题的会是你。”

“切!笑话!本大爷又不是没在雨里睡过!”

本来是说著玩的,谁都不愿意在雨中睡觉,绝对是会生病的,但是,就这样三句话过後就变得想反悔都不行了。

都是不输於其它人的倔强。

一边想著“啊完蛋了,今天居然要睡在雨里。”另一边又想著“切~绝对不要输给他。”

无意义的输赢,明明争了也没有用。就是一步也不肯退让。鸣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从哪里来。

两人找了附近一棵比较巨大的树木,在树下比较没有雨水的地方坐了下来。鸣人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眼睛闭起来。感觉却更敏锐了。雨点打在树叶上,顺著树叶碧绿的脉络,慢慢地滚落下来,掉在自己脸上。这一个过程,他仿佛都可以清楚地感知。

并不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对於鸣人来说。他在各个地方流浪穿行的时候经常就是这样的。没有办法及时找到山洞,就只能躲在雨少的地方。也不感完全睡去,只能半梦半醒。比这更难受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受这些苦的理由。

为什麽要这麽累。为什麽要往远方走。

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难道答案会是──因为要遇见你麽?

现实从来都不诗意。

今天的雨让鸣人还算不那麽讨厌。毕竟现在是因为边上那个笨蛋而在这里。当自己的苦难找到理由,一切都变得不再那麽难过。

还不是因为他太笨了。还不是因为我善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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