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他真会这么说。
晨,六点,一号酒馆。
酒保依然在吧台后面擦着他擦了半辈子都好像没有擦干净的杯子。
酒馆夜晚是它信客的高峰时期。早上,当然还有那么一点儿人,不言而喻的,依然是那些过夜的家伙。五点多,他们沉死在梦中,你拿着锣鼓或者练就一身的狮吼功,想着他们进攻,着根本就是无力之举。到了六点,个个都得到了圣母保佑,没真睡死过去,活了。站在墙角喃喃自语,偶尔由来一句比较响亮的“我的……上帝”搞得一个酒馆跟个教堂似的,不过这里的神说他们只需要现金。信用卡,信用卡在这里用不上。
门外刺耳的摩擦声刺痛了从酒鬼的神经,散架的不计其数。道路上貌似又来了摩托车来往飞驰,酒保估计着有事某某家的少年们开着飞车顶风作案,隔一会儿开了电视又可以看见他们抱着警察叔叔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上去嚎着,我上八十老母下有……求求你们不要卸我轮胎。
酒保猜错了,人家的摩托都停到了自家门口,而且不是一少年,而是一位刚结束青春期20年后的大叔,右手持着一把薄、大的刀,雄赳赳气昂昂的杀进酒馆。
于是内地的信徒们被吓了一跳,只有酒保依然漫不经心。
来着不是来找人的、也不像是打劫的、当然更不像是来喝酒的。倒像是来的报仇的。
没错,是报仇。
此乃撞人就跑,然后警…=方在此酒馆提示下天涯海角满世界地在他屁股后面含情脉脉的追杀。人家在门口喊着,谁举报老子的?
酒保倒想问他,怎么逃过的?
没人说话,不速之客还真以为自己一手遮天、单枪匹马的控制全局,正砍着桌子大叫泄怒。其实这个场面一点儿都不严肃,你可以笑,但碍于生命,劝你最好别这样。
这个道理,谁都懂。酒鬼们用一种“你管事你收钱”的眼神望着酒保。斯夸罗望着砍得正high的家伙又回头望望客人们,然后坦然接受了。作为一个酒保,你总得有义务去保护下酒馆的信徒们,就算不履行,作为一个三代良民加穷光蛋,你还是去管下用钱换来的桌子吧。
对于“砍伐者”,只要从酒佬里随便抓出一个在过道上拿着空瓶子条一圈舞。跳着跳着不小心将酒瓶在他脑袋上敲碎了,然后他就可以倒了。这里没白痴。
“老兄你来错地方了,这里不是屠宰场,你砍得也不是畜生”
酒保凑了上去,好心得提醒还没喝酒都能醉的家伙。同时,顾客们的眼睛顿时换成了“不知道这位酒保有没有人继承他的家产”
不速之客眼睛莫名红了,转身提刀就要往酒保肩上落
1、不要小看任何人。
2、他来了。
凶横、直接、痛彻前胸后背。怪大叔跟着风擦到了外面的小路上,跟一条死鱼一样直翻白眼,一抽一抽的颇影响市容。
在斯夸罗面前的是另一个家伙,衣着乱糟糟的,睡眼,金发。是那个迪诺。左手搭着那件灰色外套,右手也没歇着,在完整无缺的桌子上数着一大把的钞票,美元啊居然是美元啊。绿油油的颜色霎间染上了所有空间,让人为之疯狂、舞动、欢呼、喝彩,那齐刷刷的目光全往着这里飘。
他数了个整,留在桌上又准备走人。
来了,喝了,走了,现在也没有了任何赊账,除了交钱完了点还算是个完美的顾客,但在某方面他不适合立刻被人遗忘,比方说刚才的阔绰。
可是……这里还得将美元换成此地用的钱啊……这是个外国人还是咋的?酒保郁闷的想着,但是还是走了去收了钱。
一美元换多少来着……
警察拉着他特有的旋律缓缓道来,停在了犯人的面前,迪诺的斜前方。迪诺退了几步准备逃进酒馆里避难。又不是老鼠遇见了猫,躲着这么慌?吃错了药?再说现在的猫和老鼠都能够和平相处了。
下车的是那一对神雕侠侣,手疾眼快拦住了慌张的迪诺,后面的人陆续出来抬起犯人大叔,就这样考上了死气沉沉的人。
酒保看了看情况,回到吧台后面赛钱去了。
迪诺装傻,凭借着自己的一身上等装备,尽力伪装在酒馆里刚睡醒急着回家找老婆的酒佬加妻奴。凭借后期得以锻炼的口才与令人叹为观止的演技,弄得众酒鬼的掌声和那两位男女警=……察的半信半疑。
没错,是半信半疑。
酒保在后台猫着腰捂嘴偷笑,还不断拍着帕子,引得神雕侠侣的视线在那儿一闪一烁的。迪诺那种和稀泥功还是不错的,但是在一群知情人眼皮下看起来完全就是……搞笑剧嘛。待会儿,那侠侣们又会来请教他。他正在考虑需不需要来个守口如瓶的交易呢?
突然间,如地震一般的幻觉震响,接着是海水一般的拨动,一浪推着一浪,不断波涌,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空间不断膨胀,带着奇怪的气氛,空间的分子们个个安静下来,如遇至尊。
酒馆周围的的各位警=…=官见到一位老者从容从车上一步接着一步走下来,不由得摒住了呼吸,每一口气似乎都要跟着那脚步的挪动而缓慢进行一次。
迪诺认为世界末日到了。但是假戏做到底,口中依然是胡言乱语。脚下踩着扭曲版的小碎步摇摇晃晃试图远离他们。
老者自然不肯给面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一针见血到,迪诺警=…官,请留步。
买卖泡汤。
酒馆的信徒们来了兴趣,个个围到门口观看免费的得小剧场,几秒不到,门那边已经堵了个水泄不通。斯夸罗瞥了一眼嘴里念叨他们麻烦死了。伸着脖子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敌不动我动,敌动我不动,问题是,现在敌强迫你动。不是悬崖上的那个松树就别装个仍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既然老者指戳要害,他也难得装了,将左手的衣服搭在了肩上,恢复正常人的行动,直接回家。
虾兵蟹将见老马出场,全部都按了快进键似的行动,押犯人进车,收拾现场……将自己的本职做得可以当上最勤勤恳恳的人。
酒保突然觉得无聊了,敲着两郎腿靠着小歇去;就算外面突然发生三角恋的这种只可以上社会新闻半夜版的狗血事件。也不关他的事情。
“就算是装小孩也装的太稚嫩了,不服气?不服气的孩子还知道讨回来。”
这话对他来说像是几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脚上,想挪动却硬是走不动。他停了下来。
那件事始终是一块心病哽在胸口不能释怀
。病可以用药治,就算吃错了药也有千钧一发的机会得以消除,但是这种原始版的猫捉老鼠游戏,只有抓与被抓。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服气,那就去讨回来。凭自己。
老者抬起头,那种自行是遍布了全身的光辉。
很简单,他有把握让他回来。
就凭警=…方深入骨子里的那倔起,还有广大人民意志,你丫不回去,到时候上电视世界人民关注警…=方抓头号通缉犯的时候看见某某英雄不畏手畏脚,每个人一口唾沫直接淹死你。
还有十天开幕,再给几天考虑,有空间都没有时间!
迪诺绕绕头,连叹两声。
“明明还想找个借口休息……其实我是真的累了”
“咳咳咳!休息了几个月还累,你t就是找就地正法!”
老者现在的表情就和那极度寒冰下的一坨屎差不多。想将人丁是丁卯是卯剁了的想法全部都摆在了脸上,完全不吝啬。
“嗨哟,老先生,要回去了”
老者抬头看没看藏在衣袖中的很老式的手表,分针与时针都证明了从车上传出的报时器。
迪诺无可奈何的答应了他们。
一切皆大欢喜。
剧场完了,就这样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家的找酒馆,没妈的……没你妈你t怎么来的!和孙悟空是亲缘关系!
精准制导,精确打击,还如此简洁,酒保不禁赞叹一声。对那个老者。不过他这时候想搅场子。不对,这可是特例,相当于圣诞节的不给糖果就捣乱,他的买卖可是飞的无影无踪了的。只是来敲个东西,酒馆里正好差个伙计。
斯夸罗翻过吧台直接跳了出来,蹦到迪诺前面。拍了拍他肩。
“老兄,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当个人手啊。”
这可不是挖墙脚来着,顺应历史万年不变的潮流,瞧瞧中国古人,凡事日子呆不下了。个个屁颠屁颠的往田野乡村里跑,清泉绿色以供欣赏,小酒小肉以供消遣,美名曰,隐居。
迪诺望着斯夸罗傻傻的笑了一下。
“以后吧……啊,你的左臂怎么了,被刚才那个人刺伤了?”
“哎”
斯夸罗瞧了瞧自己左手、胳膊……啥都没有,汗毛一根都没掉,更别说一细胞,一块块疤了。完好无损的。
警=…方那边个个心欢意喜的开着警=车当做飞车漂移而去。
迪诺的注意力不在那儿,他撩开了斯夸罗肩上的短袖,被掩盖一般的骇人伤口尽暴露眼底。
肩上被针缝了一圈儿,留下一串的粉红色疤,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斯夸罗慌张地拍掉了他的手。“这也算侵犯他人隐私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么真是抱歉”
“其实你将你小胡渣子剃掉再说这么不带歉意的话也许不会有违和感”
原来重点一直在小胡渣子上吗?……
算了……既然那个算是隐私的话,作为遵纪守法的好警。。察就不打探了,谁都会有自己不想言露的过去。
妈的,为什么自己的偏偏被公布于天下。
“额?那么告别?”
“你要去
拍卖会吗?”
“啊?额……对啊!”
“要去的时候带上我吧。我收到了邀请。同路?怎么样”
迪诺心脏突然抖了一下。拍卖会,是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有钱有势力的人才去的地方。那些贵人,天天想得就是怎么玩,想累了,玩累了,不如去拍卖场目睹一下iss wang小姐的芳容。即使是名花已有主,偷看一眼,偷一点香也不错,或许在拍卖中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所以为什么酒馆中酒保着路人中的路人也会收到?他自己可是都从未收到的,只是凭自己个警=察身份,打着保卫人民,保卫社会,保卫和平的旗00号,大摇大摆的进去溜达一圈,顺便一个热身运动。
只是上次摔了不轻的一跤。
酒保看他脸色,不由开口。
“收到邀请的不是我,是我老板,我只是随着他去哪儿”
“天!你的老板是哪位神圣?”
“dk(不知道)”斯夸罗简单说一句,他老板就是他老板,还能是who?
“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