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番子尽吓唬人!”最小的钿儿不满地朝我扔来一把泥土。

“嘿!”我躲开了,跳起来去抓他。“不许打人!”马上揪住这淘气的家伙,架着他的胳膊举起来一抛,小鬼吓地直嚷。

“小番子!又欺负我儿子怎地?!”

不好,钿儿那凶恶的妈妈出来了。我连忙放下她的宝贝儿子,带领其他人跑开。

结果那臭小鬼也追来了,由于他刚才对我的不尊敬,其他孩子很不友好地瞪着他——我很满意这样。

“珀希哥哥。”

“嘿?!”头顶忽然一凉,我缩紧脖子转过去:又是梅儿!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长长啊?”她心安理得地摸着我头顶问,冰凉的小手指在稀疏的浅发上摩挲而过,冷得我直想打哆嗦。

“跟你的一起长!”照例敷衍她。“给我帽子!”

“到时候可记得给我一根啊!”女孩不情愿地把那顶厚布帽子交到我手里。

“恩!”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我把帽子整理一下戴回头顶——呵,现在暖和多了!

这就是反复驱赶寄生虫失败的结果——我把头发剃光了,算是将那些可恶的小虫子赶尽杀绝!呵呵,我赢了。

“珀希哥,上次你说要讲个‘爱死人’的事儿呢!”梅儿的哥哥阿平问我,顺便帮我摆脱掉他的小妹妹。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有头狼一样的人……”他说着手做成爪子状挥舞。

“噢!‘x…n’!”

“是!是‘爱卡死……’”艰难模仿几句后,他腼腆笑着抓抓脑后。

“那个不好讲。”我耸肩膀:是真的,刚开头就遇上太多障碍,像“变种”、“镭射”这一类的词汇实在是不好解释。还是《加勒比海盗》好,容易被他们的文明程度理解。

“没事儿,你讲就是!我跟芹姐学过你的话了!你看……hello?how’s gog?”

“哈哈……”听他说英语我大笑起来,忍不住揉一把这小子的脑袋。“that’s right!”

“tha……”

“珀希哥!”

芹儿的声音,我赶紧回头。

“快回来拜祖师爷了!”她朝我挥手,看到我回头后就不再前进了。

“i’g!”我大声回答着站起来。“下次讲!”再揉一下阿平的脑袋作为道别。

“see you!”

“huh?”我愣了一下。“see ya!”明白过来后,对他微笑:有意思的小鬼!

“呵,又给孩子们说书呢!”芹儿一等我走近就笑着说。

“‘说书’?”就是说我讲那些电影的故事?“嘿嘿,it’s funny!”

“可不!”芹儿声音一扬。“阿平他爹都打算拿你说的那些故事当话本讲了呢!”

“那样好。”我不置可否地笑笑。阿平和梅儿的爸爸是个“说书的”,阿平以后也要做跟他爸爸一样工作,就像芹儿跟阿显继承了他们已故父母的工作演奏卖唱一样。

这个村庄里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

在冬天来临的时候,芹儿和柴显把我带来这个地方——他们的家

。我因为手上的伤不能演奏,没法挣到钱,却依然消耗着不多的收入,流浪卖艺的生活快要维持不下去了。于是他们带着我提前回到这里——一个全是流浪艺人的小村子。

我很喜欢这里。

“人都忙死了,你倒跟那帮小鬼打诨怎地?!”柴显一看到我就埋怨,身上是一股浓烈的烟味——我才真有些抱歉了。

“肉肉y。”对他耸肩。

“快来!拜完祖师爷好吃饭!”芹儿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客厅那座神龛面前,迅速跪在已经摆好的一个坐垫上,并示意我也跪下。

我咬咬嘴唇,犹豫了一小会儿,终于服从了:这是一种仪式,面对的是神灵。

“起来!”

却被柴显大吼一声,还用膝盖使劲顶我背后。

“那是我的位!”他瞪大了眼睛。“一边去!”嘴朝旁边努努。

“噢。”我再次服从了,爬到另一个坐垫上跪好:没办法,他是老大!这里对长幼顺序的遵守很严格。

“拿着!”他递给我几根燃烧着的细棍子香料,教我学他的样子双手捏好。

然后,仪式开始了。

“老郎菩萨在上,弟子三人柴显、妹柴芹儿、友珀希……”

这场面无疑是神圣的,即使这个房间荒凉简陋地连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没有。我偷偷瞄眼柴显和他妹妹,他们都用极为虔诚的目光看着前方那副褪色的画像——他们的神。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吧?

于是我也萌生出虔诚的念头,专心看着那位造型极为卡通的人物……我是说,神。

头往地上碰几下后(我完全被氛围感染了,什么都不顾就跟着他们一起做),仪式宣告结束,可以吃饭了。

这可真是顿丰盛晚餐。

我看到了肉!真的,自从来到这里后,我就再没吃到动物蛋白了,也没办法挑剔其他食物,因为即使那些粗糙的主食也是不充沛的。

“别急!”柴显显然看出我的目的,举手挡在我的筷子与那碗肉之间。我把他瞪着。

“咱也都是爷们……”他说了一句我听着糊涂的话,然后转身去拿什么。

当——

一个罐子被重重搁在桌上。

“大日子的得喝几盅不是?!”他的表情让我肃然起敬——就像一名出征的武士。

芹儿也站了起来,一脸轻松的微笑:“来,珀希哥,我给你满一碗!”她举起那只罐子,从里面倒出液体盛在我的碗里,那股味道让我明白了这是酒。

原来是这样。

我对柴显笑了。等芹儿也为他倒满酒后,我站起来,他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这里本来的风俗还是受我影响。

“cheers!”

我碰响了他的碗,然后一口气喝光自己的那碗——快得分不出味道,但闻起来很香。

“好!够兄弟!”他大吼一声,也把自己那碗酒喝光。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神里充满对我的肯定。

我激动了,马上给自己又倒满一碗……

就这样,我们很快喝醉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被人叫醒,才明白昨天那顿盛宴的目的——旅行开始了。

……

小p的衣服上写的是

“y”……

我就说是在恶搞小高的cj爱情嘛~~= =|||||

第八章

元宵佳节,最是热闹,各家户筹备着彩灯,为夜里喜气的狂欢。便是白日里,赶集人络绎不绝,城中也一派繁华,堪称盛景。鼎沸的人声里,搀和着各种叫卖呼喊,最特别并引人驻足的,当属那些杂耍卖唱者无疑。而这其中,又有一处,算得上奇中之奇——

围场中,有三人一组,两男一女,俱少年人。女子扯胡琴,一男坐于侧击鼓不休,另一男子怀抱柳琴站于场中,口头大声唱道:

i jt dont care a波ut the eveng nebsp; i never listen to the crackhoe bes。

they say the city is the pce to be。

i wanna dance bsp; ……

但听这言辞,便是希奇,全不是能懂其意的。而那歌唱之人,也丝毫不逊这婉转的奇音怪调:颇高一身量,看着精瘦干练,却是一张极罕见的面容,倒不是丑,只那肤色愈白而五官清奇,双眼还淡若碧玉。知情的明白这乃番邦人种,那些个短见识的,直以为是深山猴子成精呢!

与他同伴那二人倒是如常容貌,少女起身张罗讨赏说的话也是一般乡音。众人见她温和乖巧,倒也不多心了,只认作寻常卖艺的,照例打赏。况且那番人少年弹唱得着实欢快动人,全不像那些寻常曲班嘤嘤声气,众人想着过节喜气,无不大方解囊。

“多谢各位乡亲!”不时地,那异样少年也开口称谢,众人听他口音有异,而神态憨然,也觉开心。

“番子!打哪儿来的?!”有好事者起哄道,却无恶意,止好奇耳。

“我们从家乡来!”对方不避道,其言亦趣,众人哄笑。

“唱得好!再来个!要热闹的!”

“好!”少年举琴欢呼应承,又朝另两人略使眼色,说句番语——

“one、tbsp; 一时间,琴鼓大作。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bsp; 把钱穿好后,我欢呼一声。

“可是有一百个钱了么?”芹儿回头对我笑笑。“别急,我这儿还有,指不定也是百余呢!”

“呵!今日节庆,发达了!”柴显嚼着馒头,在我和她妹妹之间来回走动。“真该打两酒喝!”

“得了吧!”芹儿大声说。“有点钱就想挥霍,指不定哪阵就天阴呢!”

“嘿嘿。”哥哥腼腆笑着——这家伙对妹妹真的很好。

“珀希哥,来!”芹儿不理会他,对我殷勤招手。“我做了件新背子给你,穿了晚上看灯去!”

“等会儿!”没等我开口,柴显突然站到他妹妹面前:“你给他做衣裳?!”

“怎么了?大过节的!”芹儿还是一脸轻松。“珀希哥,来试试合身不?”

“哦……”我慢腾腾地挪过去,不知怎么的,脸有点发烫,路过柴显面前时把头低得很凶。

“唉,短了点,料子不够。”芹儿为我整理了一下说。

“很好!好看!”我说真的。那是一件墨绿色的长背心

,式样很简单,也出人意料地合身——我不明白还需要多长,现在已经快到膝盖了。一下子觉得自己比以前又酷了不少。

“啧!长那么大个儿!费料子费粮食!”柴显的语气是明显地不以为然。

没人接他的话,芹儿只看着我微笑。

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前,我确实没有真正理解芹儿说的“看灯”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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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知道了——就在字面上的意思。

一盏盏巨型萤火虫般的灯笼一串串连贯着,指引着街道的分布和延伸——即使没有爱迪生,夜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光明。

而且这光明更加生动:灯笼的造型超出我的想象力,各种动物和花卉被装饰得具备图腾意味,火苗在里面蹿动,如同灵魂。我相信它们在这时是活的,比我们这些黯淡的人更生动。

“到底是扬州,就是热闹!”柴显的感叹声。

“呵,珀希哥的家乡元宵节有看灯么?”芹儿问我。

“没……有。”我说实话,因为根本没有元宵节。“但我们有christas!christas tree很好看!”

“tree?树有啥好看的?”芹儿显然不能想象那华丽的装饰品。“呀!爆竹!”她突然大叫一声钻到我怀里,手捂住耳朵。

原来是鞭炮。一个男孩点燃后抛在路中间,很快,几下火花后,一声震耳的爆破——威力似乎不小,难怪女孩会害怕。

“好了!”我推推芹儿,安慰她。

“吓死我了……”女孩拍着胸口叹气。

“我的家乡也有……爆竹呢!”随口说一句。

“真的?!”她很惊喜地望着我,灯火映在她眼睛里跳跃。

“yeah。但是我们在夏天看,很大,在天上很好看,brilliant。”

“天上?!说得我真想看!”停顿一会儿。“珀希哥……想过回家乡么?”

我就知道会说到这个话题,轻轻叹气:“当然,但不可能。”

“为何?”

“太远。”是吗?是吧。

“能有多远?你不是说u。s。a。在海外么?那坐船得多久?”

“不知道。”触电的话,只要一秒甚至更短。

“那你不回去了么?”

“不知道……”

我不知道,如果现在也有一个神奇的插座摆在我面前,我会去触摸它吗?

至少不会迫不及待。

白幕上,两只五彩斑斓的小人灵活动着四肢,上下蹿动,似打斗中。须臾,双方停顿,一人举手指前,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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