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宝贝!你撞痛了吗?”她走过,扶起我安慰道,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妈妈,我可以回家了吗?”我吸吸冻红的鼻子,乞求道。

“唉……”她叹气,然后是无奈的微笑。“好吧!”揭掉帽子为我理头发——那一瞬间冷得我哆嗦了一下。“我们先去咖啡馆等你爸爸。”

“真的!”我高兴起来——咖啡馆是我喜欢的地方,那里有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妈妈微笑着点头:“来吧!我们去那边换鞋!”她把我抱起来,流畅地滑向不远处的座椅。

我将脑袋枕在她的头发里,浓郁的花草香令疲惫的我昏昏欲睡……

我的手里抓着什么?很柔软。头发?

我愉快地睁开眼看,却发现它不是金色。

“赫!”我慌忙丢开手里那团黑色头发,脖子努力往后退——但被后面的一只手阻止了。

“醒了?”那是我熟悉的声音,和脸……但为什么他现在看上去那么奇怪。

我低下头去看自己——居然穿着内衣?!我们都是!呃……这种反应真变态,我恨自己。

“你……恩?”我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好像没插电的电吉他;没等说出什么,皇上把他的手放在我额头按一下,然后又去碰自己的。

我发烧了?这动作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还是说是这里的早安问候?

是发烧,不过已经退了,从现在周身的酸痛和内衣的微湿状态判断。

但是……

“你……为何?”我用微弱的声音问:奇怪,这家伙从来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什么?”

他伸手摸着我的脸,轻轻吻一下:“醒了就好。”然后放开我自己坐了起来。

“等……”我也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话,只是那一下之后突然就像缺失了什么。

“来人!”他大声招呼着,我躺在原处只看见一个宽大的背,披散着及腰的笔直黑发……

——这要是个女孩该多好。

然后我才知道自己发烧得有多严重:当瑞喜端了我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羹”进来,虽然很向往,但我却怎么也支撑不起来去将它接到手里喝光。

“daned!”气得将手重重落在床沿上。

“呼,就知道骂!”

“恩?!”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突然被人抬起,再次抬头,差点撞上皇上的下巴。

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坐在床边,把我抱起来背靠在他的胸膛。“我来。”他说着,从瑞喜手里接过碗,用勺子搅拌几下——

我看着那勺已经挨到鼻子低下的汤水,抬眼看一下瑞喜:不行!这样子太可笑!我没法心安理得地在相当于自己朋友的人面前这样做(虽然他不这么认为)——看啊!这小子还笑了!!

“张嘴!”严厉的命令。我下意识地把脸转到一边:该死的,我宁愿直接把脸埋进那碗里舔也不想被他喂。

当!勺子被掷回碗里,溅起一滴液体在我嘴唇上,我伸出舌尖舔一下——真不错!

“?!”他又将手放在我下巴上了!但是……

“听话,莫拿自个儿身子斗气。”温暖的手掌抚着我的下颌,与之相配的是每次做完爱之后他才会用

到的语气。

怎么……我的烧是不是还没完全退?

“来,乖乖将它喝了。”又一勺汤凑到我嘴边,耳边温热的话语像催眠的魔咒,我照办了,还用说吗?

时间从没有过得这么慢,等我把全部的甜水喝光大约用了大半天……恩,其实是十分钟左右。其间一直不敢抬头,怕看到瑞喜嘲笑我这蠢样子,仿佛还隐约听到周围有笑声。

——真希望这是碗毒药,让我喝完它就死吧!

尤其是最后他用指尖擦过我嘴角的残余时。

瑞喜低头走过来把空碗接过,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觉得不自在。那碗糖水的效果真是快,我觉得自己已经能比较使力地动了,就试图从皇上怀里挣脱……

“哎噢!”

他捏紧了我的胳膊:“刚见好,逞什么强?!”

又是这种凶恶的语气!我不屑地用手肘无力地撞一下他,感觉到他的双手扣在我的肩头——与其说是挟制,更像是安慰。

“你还在气朕将你拘起来么?”皇上凑在我脸附近低声说,呼出的热气弄得我很痒,手也开始在我脖子处摸。瑞喜已经出去了,屋里也没再进来任何人,我也懒得摆脱,浪费掉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力气。

“crap!”我稍微不耐烦地把脸转到一边——他开始吻我的耳朵了。

“呼,朕如今倒弄想明白你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他的脸离远了一些,微笑着看我——呃,鸡皮疙瘩。

不过,他刚才说,好像是在问我刚才说的什么话?!这个……

“你……想知道?”我试探着问。

“呼……”他笑得眼睛都眯起了些,这是从未有过的!与之对应,我睁大了眼睛。

“不乐意么?”他摸着我的头发,语气很轻松。“算了,先养病罢!”

“我是乐意!”我简直激动了!挣扎了扭过去面对他,怕他取消这活动。

“慢着些!真是个蛮小子!”他扶着我的腰,让我重新以原来的姿势坐好——那样比较舒适且省力。

“我……”我稍微支撑一点起来,转过头去,面对上他也正好转过来看我……

我要说什么?

背着光亮,他的眼珠颜色更深了,简直分不清瞳孔和虹膜的界限。

“我……教你……english。”我闭上眼睛,吞咽一下:percy!清醒些!这家伙是可怜你呢!等你能活蹦乱跳了,他照例把你当作新奇的性玩具,冷酷无情地干你!

“我教你说‘皇上’!”我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哦?”他似乎很欣喜,黑色的眼睛仿佛飞过一抹光芒。“如此,你讲。”

“sucker!”

“萨……”

“su—cker——”拖长音,换上鼓励的眼神。

(bsp; “su……k……er?”

口音很重,不过凑合了!我点点头,伸手指着他:“你是sucker!”

他稍微皱一下眉毛,大概是觉得这种幼稚的句子很可笑——哼!难道不是他自己想学吗?!

“你是sucker!”我的眼神坚定不渝。

他微微一笑,像是妥协:“我是

……sucker。”

万岁!他说了!这个烂人!!!我太激动了,忍不住眨起眼睛。

他却把这当成鼓励,很认真地又说一遍:“我是sucker。”

不行了,撑不下去了!我喷出笑声,表情彻底松动!

“哎哟!”手腕被捏紧——该死的,这家伙确实狡猾!

“你敢戏弄朕?!”狰狞的表情。

“噢!不……”我觉得骨头快碎了!真不该惹这暴徒,不过也得怪他突然想起把面具戴那么久!

但很快地,那股令人恐惧的力量消失了,然后是更严重的恐慌……

我仰面看着正上方那张愤怒却不算冷酷的脸,呼吸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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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方才跟他说的那“sucker”是个什么意思——准是个骂人的混账话!高涉见那小子乐不可支那样,顿觉颜面扫地、怒不可遏,一下将他捉了手腕摁倒,竟把他大病初愈的事给忘了。

直至见到珀希双颊羞红,听着他急促的出气,下身渐觉吃紧,抵不住将嘴凑了上去。

珀希当即皱紧了眉,极不情愿的模样。高涉顿了一下,深深吸进口气,动手拨开乱在珀希脸上的头发——

“朕不强你,让朕亲一下好么?”

珀希眯起眼,似未听懂,但那神色却放松了不少。高涉私以为这便是允了,慢慢朝那张懵懂微隙的唇上靠了过去……

哐——

一声巨响!

“皇上!”

又一声惊呼,前后紧接。

第八章

话说瑞喜伺候完珀希用早点,见着皇帝对他关怀备至,二人情浓意蜜的情形,心里着实安稳受用了不少。又想见珀希高热既退,身上定出了不少汗,便殷勤地自个儿跑去后房烧了水,要与他擦身换衣。谁想兴冲冲地刚进门,便见到皇上压在珀希身上,摁着他手腕,似要强行那事儿。料想珀希大病方愈,如何受得住这折腾,瑞喜吓得登时撂了盆子,扑倒在地替他向皇帝求情讨饶。

“皇上!放过大人吧!皇上!求您了……”头磕得如舂米般,咚咚响。

“起来!”高涉一见便知这忠心的小太监准又在心疼他主子,只觉哭笑不得,罚也不是,赏也不该。不慌不忙站起来:“莽撞的小奴才,与你主子一般德行!”

瑞喜听这语气,抬眼瞄到床上的珀希也似安然无恙,只是被那声响惊诧到了,便觉察出这是误会,顿觉唐突,慌忙拾了盆子要走。不料后面拥进来一群太监侍卫们,想是听这动静前来护驾的。

“无事,都出去罢!”高涉略挥手,唤众人退下。“你站住!”瑞喜抢着步子也要走,却被点了名,停在原地不敢动弹。

“转过来,朕问你话!”

“你干什么?!”珀希见状,以为他要罚瑞喜,慌得撑起来去扯皇帝衣袖,被对方把住他手,轻轻一握,以示放心。

瑞喜战战兢兢转过去,扑通跪地,不敢抬头,以待处置。

“怕什么?朕不罚你。”高涉嘴角带笑,语气温和。这小太监原是养在这里将来接金顺的班,照看冷宫的,没想到他与珀希竟如此投契;高涉宽慰之余,不免有些虚落。

“哼,你这小子,虽说卤莽,倒也忠心为主,论理,朕该赏你才是。”

“奴才不敢!奴才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谦让什么?朕话还没说完!”一边嘴角一抬。“然而现今,你家主子着了恶疾,却不该是因你的照应不周?!”

瑞喜听这话,大惊失色,不住叩头:“皇上饶命!”

“嘿!”珀希见他那样,便猜高涉话里不祥,又扯起他袖子来。

“莫急!”高涉依旧将他手握紧,又对瑞喜道:“起来,朕赦你无罪,你且说说这几日里,你家主子过得如何?”料想珀希也抖不清话,不如干脆问他身边的人。

“皇……哇——”哪知瑞喜却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瑞喜!”珀希再忍不住了,挣着要下去看瑞喜,却被高涉强拦了下来,他也再无气力争取,栽倒回去,喘着气,喃喃地又骂上了。

高涉知他误会的深,并不动怒,转过去抚着他脸,柔声道:“乖,朕问他话,不罚他!”

珀希大略听懂,虽不放心,也无力再争了,勉强躺好,竖好耳朵专心听二人交谈。

“自打……自打大人那日犯上受处,被拘了回来……”瑞喜抹着泪,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大人……茶饭不思,终日不与人搭话,如痴了般……”他结结巴巴一阵,讲了许多珀希如何落魄的话,高涉听着,只觉百感交集。

“就是前日,暴雨将至,”顺便又提到珀希最出格的举动,也是这次的病因。“大人非但不避竟攀上房檐,到那屋顶上行走……”

“他爬上屋顶作甚?!”高涉大喝一声,既而转过去严厉地瞪着珀希。

“奴才不知!想必是大人想皇上想痴了,才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瑞喜想着替珀希博得皇帝怜惜,愈发讲得煽情。“那日雨急风骤,雷又打得凶,大人只穿着里衣,独自在屋顶挨着。待到侍卫们上去将他驾下,整个人都冻凉了,故此发起高热……”

“知道了!你下去吧!”高涉不耐烦地朝他挥袖,瑞喜一怔,抽抽鼻子,领命退下了;半路,又抢回来将盆子也收拾了去,赔个笑脸。

幸得没再撞上高涉后来的变脸,不然又是一番纠缠。

“爬上屋顶为何?!”

摸着对方的秉性,高涉自然不把那小太监的话全当真,知珀希做这疯事该另有缘故。如此荒唐,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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