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1)

“那个女人的神s呢很匆忙吗或者看起来很害怕之类的”

对于慎介的质问,少年摇了摇头。

“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只看到一瞬间而已。”

“一瞬间”

“我就说过好几次了呀。我当时吓了一跳,脑子里一片空白,有好一阵子身体都动不了……”

慎介到了此刻才初次发觉。

少年的身体正在颤抖,脸s铁青,视线瞪视着半空中。

“发生什么事了”慎介问。“为什么你吓了一跳你说你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会这样”

少年总算把视线移到慎介身上,他的眼球布满血丝。

“你不是听过谁提起我说的事了”

“呃……听是听过。可是内容没听那么详细,所以才来向你确认。”

“这样子啊……”

“告诉我吧。为什么你看到那个女人会那么惊讶”

少年却摇了摇头。

“够了。反正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所以我之前才会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最后只会被当成笨蛋罢了。”

少年没穿鞋就走到了换穿鞋子的地方,打算把门关上。慎介慌慌张张地伸手进去阻止他。

“把你的手拿开!”少年说。

“告诉我。我相信你。”

“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会相信你,跟我说那件事……可是却没有一个家伙愿意真的相信我,每个家伙都在我讲到一半就笑了出来。”

少年的声音急躁。看来他不只告诉刑警,也对其他人说了。他究竟见到什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不相信呢

“要是我笑出来的话,你可以揍我。”慎介说。“所以请告诉我。”

少年露出诧异的眼神,同时抓着门把的手也放了下来。慎介没放过这个机会,再度把门开得大大的,从门缝钻入室内。

“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到那个女人会那么吃惊”

少年的目光一度向下。过了几秒之后,眼神重新落在慎介身上,双眸透出的纯真光辉,说明他绝不会说谎。

“她是我认识的人。”

“那个女人吗”慎介惊愕地问。

少年点了点头。

“是谁”

少年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是他太太。”

“咦”

“是岸中先生的……太太,我跟她很熟。”

21

慎介意识到不妙时,早就为时已晚。他的袖子勾到古典酒杯,酒杯掉到地上。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细小的玻璃碎片飞溅而出。

“抱歉!”吧台与坐席上的客人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慎介向他们道歉,拿起扫帚和畚箕开始扫地。他从眼角瞥见千都子紧蹙眉头。

过了一会儿之后,千都子从后面走近他的身旁。

“怎么了我老觉得小慎你今天怪怪的。刚刚也把客人点的东西弄错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事。”慎介拿着冰钻碎冰,摇了摇头。“对不起,今天的注意力有点不集中。”

“振作一点!”千都子拍了他的背一下,又回到客人等待的座位上。

慎介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自己无法集中精神的原因。

昨天到岸中玲二的公寓时打听到的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住在岸中家隔壁的高中生,说他看到了岸中美菜绘,而且时间是在岸中玲二尸体被发现的前天夜里。

慎介对他说,怎么可能有这种蠢事发生。结果高中生堀田纯一对他怒目而视。

“看吧,我就说吧。你果然不相信我。你说过如果你笑出来,我就可以揍你吧”

面对来势汹汹的少年,慎介不由得往后抽退。少年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慎介试着问那名少年是不是认错人了。

“绝对没有。虽然我只看了她一眼,但我很肯定就是那个人没错。不但发型相同,身上穿着浅蓝s的洋装,那件衣服我看过好几次了。”

堀田纯一当然知道岸中美菜绘已经死亡。

“所以我才很害怕,不敢跟别人说。说出来大家一定不会相信的。可是你要相信我!那个人真的是隔壁家的太太,一年前死掉的那位太太!”

堀田纯一严肃的神情烙印在慎介眼里,而且他所感受到的恐怖,也直接传达到慎介身上。

慎介认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岸中美菜绘死亡的事实无庸质疑,已经死掉的人不可能再复活。

于是他做了一个假设,该不会是岸中美菜绘有个双胞胎妹妹,而那位女x正好拜访了岸中玲二家呢这个假设虽有可能成立,但美菜绘大概没有双胞胎姐妹吧。如果有的话,小塚刑警听完堀田纯一的话以后,应该会去调查那个姐姐或妹妹才对。然而,小塚刑警对堀田纯一见到神似美菜绘的人物这件事,只是斥为无稽之谈而已。

所以……是幽灵吗

慎介的背脊顿时发凉,不由得摇了摇头,像是要否定那种不详的想法。霎时,他拿着冰钻的手颤抖了起来。因为他差一点就不是朝着冰块,而是朝自己的左右刺下。

过了十二点之后,电话铃声响起。慎介飞快地拿起话筒。

“久等了,这里是‘茗荷’。”

“雨村吗是我,冈部。”电话那头传来刻意压低的嗓音。

慎介朝千都子瞥了一眼,确认她和客人聊得很熟络之后,随即转身以藏住电话。

“怎么了你打电话过来还真难得。”

“打给你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我觉得最好还是通知你一下。”冈部的话里别具深意。

“还真令人在意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是想打听那个叫木内的男人的事吗那个男人,待会就会过来了。”

“去‘siri’吗”

“嗯。”

“为什么”

“我那个朋友告诉我,木内今晚去了‘水镜’,问他哪间店可以喝到正统的j尾酒。那家伙想起前天我问过他有关木内的事,于是就回答他‘siri’是不错的店。所以那家伙刚才问我店里有没有座位。大概再过三十分钟左右,木内就会出现在店里了。”

“这样呀。”

慎介看着时钟。在脑中计算着。“siri”打烊的时间是二点。如果现在加快脚步的话,十分钟就可以到达那里。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冈部

正要挂断电话。

“啊,等一下。今天江岛先生在吗”

“今晚不会来,他今天为了在大阪开店的事去谈生意了。”

“是吗。江岛先生不在吗……”

“雨村,你要来吗”

“或许会去。”

“这倒是没差啦,可是别引起奇怪的s动。如果江岛先生知道了,我可是会被他骂的。”

“我知道。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打电话来。”慎介道谢后挂断电话。

千都子仍在跟客人聊天,但大概感觉到慎介直盯着她看的视线,便转头看他。他微微举起一只手。

先失陪一下,千都子跟客人打过招呼后走了过来。

“抱歉,妈妈桑。我现在可以早点离开吗”

“现在”千都子皱起眉头。

“刑警打电话来,说有事情要马上问我。”

“刑警先生吗可是那个案件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好像还没。我如果不过去的话,他说要过来这里。”

她听到慎介的话,脸s大变,频频摇着手。

“这样子就麻烦了,客人会觉得奇怪的。我知道了,我会自己收拾店里。”

“真是不好意思。”慎介鞠了个躬。

“可是,那个案件拖得还真久。既然犯人都已经死了,案件就该结案了吧”千都子蹙起眉头。

“是啊,我也想要快点落得轻松啊。”慎介说道。刑警要来找他问话是撒了谎,不过想要落得轻松倒是真心话。

慎介在凌晨一点出头抵达“siri”。他打开门之后,先往吧台的方向看了过去,与正在摇动摇酒杯的冈部目光相对接着便默默地坐在高脚椅上。

“给我莱姆伏特加。”慎介说。

冈部点了点头,视线落向店内深处,他透过眼神告诉慎介就是那个家伙。

慎介扭转身躯,若无其事地往那个方向看去。最深处的桌子坐着男女各两人,女人看起来像是酒店小姐,多半是从“水镜”带来的吧,两个男人看起来都不到三十岁。坐在靠慎介这一侧的男人戴着眼镜,发型中规中矩,全身散发业务员的气息。他跟对方女x滔滔不绝,逗得她眉开眼笑。相反地,里面的男人仅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说是为了喝到正统的j尾酒才来“siri”,但慎介却看不出来他在享受这酒。不过,慎介认为这个面露不悦的男人应该就是木内春彦。

冈部将盛着莱姆伏特加的酒杯放在慎介面前,以锐利目光警告他不准做出奇怪的举动。

慎介也没打算莽撞地走到木内坐的那一桌直接找他搭话。他想先观察木内这个男人,亲眼见识他是怎样的一号人物。

慎介看着看着,顿时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试着回想之后,觉得应该是在j通法庭上见过他,两人分别作为对方的证人而坐在证人席上。除此以外,当然也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见过他。木内反而可能更对他感到面熟。

当慎介左思右想时,木内忽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去洗手间。这间酒吧里面没有洗手间,他得暂时离开走到外面。应该是有谁告诉木内这件事,所以他笔直地朝门的方向走去。

慎介刻意低下了头。木内从他身后经过。

慎介放下莱姆伏特加的酒杯也跟着起身。

“雨村!”冈部从吧台内喊他。

没问题的——慎介对他使了个眼神,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洗手间在电梯旁。慎介在走廊上吸着烟,等着木内出来。窗户敞开着,看得见黯淡无光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不过,视线稍微向下,便可看见亮丽的霓虹灯光。

木内春彦走出洗手间。他两手插进西装裤口袋,穷极无聊似地歪斜嘴角,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

木内瞥了一眼慎介的脸,慎介也直视回去。木内旋即别开目光,经过他的面前,前进的速度稍微加快了一些。

但是木内的脚步停了下来。停顿一下后,缓缓地转过头来,重新打量慎介的脸。

“你,莫非是……”木内说。

“我是雨村。”慎介回答。

“雨村。”木内犹如朗读书本般念了一遍后,点了点头。“对。是这个姓氏没错,我记得这个特别的姓。”

“你似乎还记得我。”

“这是当然的吧。”木内耸了耸肩。“你也来这家店吗”

“嗯,我坐在吧台。刚才看到木内先生,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这样呀真是巧,这世界真小。”木内叹了口气。“那么,你特地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我想我们彼此都不会想念对方吧。”

“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几个星期之前被人袭击,三更半夜时突然有人拿棒子从背后攻击我,那个犯人叫岸中玲二。当然你也认识吧”

“啊”木内半张着口,点了好几次头。“这么说来,刑警曾经来找我,说完这件事后就回去了。”

“我认为岸中大概是为了报仇才攻击我,因为是我造成他太太的死亡。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有件事我没办法接受。”

“为什么没攻击另一名肇事者木内春彦呢……我说的没错吧”木内这么说完之后露齿而笑。

慎介点了点头。

“刑警也问过我这件事了,‘你认为原因是什么呢’诸如此类的问题。不知道——我是这么回答的。我真的不知道,所以我也莫可奈何。或许岸中先生认为你应该负车祸的主要责任,他太太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你,也只剩下这种可能了。”

“尽管如此,他完全没跟你接触未免也太让人费解了吧”

“你问我这种问题我也很困扰。攻击你的人又不是我,是岸中先生。”木内转过身朝“siri”走去。

慎介慌张地追在他身后。

“木内先生,你现在工作如何呢”

“工作工作怎样”

“你平r不是都待在自己家里吗不去公司上班没关系吗”

木内听到慎介的质问,停下脚步。

“到底是谁告诉你这种事的”

“是谁说的不重要吧,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木内叹了一口气,露出厌烦透顶的表情。

“如果你在我家大楼附近四处打听,那我只能说你真的太闲了。我们公司工作时间很弹x,平r的白天可以待在家里。”

“白天待在家里,晚上

去银座。你到底做什么工作呢”

“我告诉你,像你这样问个没完就叫做多管闲事。”木内说完后,再次准备迈步离开。

“你曾经回想起车祸的事吗”

“当然有。可是就没有什么犯了罪的感觉啊,你应该也是这么觉得吧。”

“你去过岸中玲二住的公寓吗”

“没去过。”木内冷淡地回答,连看都不看慎介一眼。

二人来到店门口,木内把手放在门把上。

“幽灵呢”慎介试探着问道。

木内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慎介的脸上,眼睛有点充血。

“你说什么”木内反问。

“幽灵呢”慎介再说了一次。他感觉木内的反应有点不寻常。“你看过岸中美菜绘的幽灵吗”

木内的脸上露出震惊、迷惘和不安,他的脸极度地扭曲,过了半晌他才摇了摇头。

“你说的话真是匪夷所思。”

“你应该知道幽灵这件事吧”慎介纠缠不休地追问。他的目的是诱使木内说出真相。

“我完全不知道,你脑袋有问题吗”木内开门走进店内。慎介也跟在他身后。

木内面露不悦之s回到自己坐的桌子。他回去得太晚,似乎令同伴们有些怀疑,询问木内去做了什么。木内则是回答用手机和其他女人聊天。酒店小姐们便装作自己因妒忌而愤怒的样子。

慎介回到原本的座位,喝了一口莱姆伏特加。伏特加已经完全变温,于是他又向冈部再点了一杯。

冈部把新的莱姆伏特加放在慎介面前,透过眼神询问慎介有没有向对方做了什么怪事。“没有啦,没问题的”慎介以眼神回答。

木内一行人看似要离开了。由木内结账。问他要不要收据,他则回答不需要。

慎介在他们离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说那个叫做木内的客人怎么了”冈部探出身子问道。

“他是之前那场车祸的另一个肇事者。”慎介回答。

“另一个”冈部露出疑虑的表情。

慎介以其他客人听不见的声音告诉他车祸的大概经过。

“是这么回事呀。我听江岛先生说过,那是一场双重车祸。”

“明明同样身为肇事者,我被人拿着棒子殴打,他却在银座花天酒地。你不觉得未免也差太多了吗”

“所以你对木内纠缠不休,是想沾沾他身上的好运吗”

“唔,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啦。”

慎介回答时,年轻的服务生走近,对冈部耳语。冈部的神s稍稍变得严肃。

“雨村,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吧。”他压低嗓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岛先生跟我联络说他现在要回来了。”

“这就糟了。”慎介连忙起身。江岛要是知道他在这里,恐怕又会被说上几句。万一他跟千都子联络,慎介撒谎早退的事就会露馅了。“那我先走了,之后再跟你结账。”

冈部默默点头。脸上露出“快点走吧!”的表情。

慎介从店里离开,搭电梯下楼,反复咀嚼方才与木内之间的对话。当自己说出幽灵这个词时,对方明显露出狼狈的神s,那是知道某

些内情的表情。换句话说,堀田纯一所说的证词是真的,那不是单纯的看错,幽灵确实存在。当然,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像是幽灵的人”。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木内又会知道内情呢

慎介回想起木内说的话里面,还有另外一点让他耿耿于怀。当他问木内有没有回想起车祸时,木内确实是这么说的。“当然有。可是就没有什么犯了罪的感觉啊。”然后接下来说,“你应该也是这么觉得吧——”。

起初听到时,他并不太在意,觉得木内说的“没有什么犯了罪的感觉”这句话,只是想表达岸中美菜绘又不是他一个人害死的。然而不论车祸的原因有多么复杂,对方的反应还是让慎介百思不得其解。

电梯抵达一楼,慎介离开大厦。由于时间未到两点,路上仍见得到许多喝醉的客人和酒店小姐的身影。

正当慎介前往计程车搭乘处时,他停下了脚步。在刚离开的大厦与隔壁大厦中间的小巷里,他见到两名男子。两个人都背对着他,但从背影可以认出其中一个是木内。另一个人,却不是先前和木内在一起的那些人。

慎介小心翼翼地不让对方发觉,躲在暗处偷看。他吓了一大跳。

那个一脸凝重正在与木内j谈的人,绝对是江岛错不了。

为什么江岛先生会与木内——

慎介百思不得其解地从小巷里离开。他不认为江岛和木内是旧识。之前当慎介对江岛说想知道另一个车祸肇事者的名字时,江岛表现出一副不认识木内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慎介正想再次走回小巷子时,手机铃声响起。响的不是他的手机,而是那个自称瑠璃子的女人留下的手机响了。

慎介走近人行道尾端,按下了通话键,“喂”

对方没有回应,不过电话确实通了。对方一直保持沉默。

“喂、喂——是你吧请回答啊。”慎介说道。

不久,对方总算出声。“你现在人在哪里”

是那个声音,带点迷蒙的神秘嗓音。慎介全身血y随即起来。女人肌肤的触感在脑中复苏。

“我在银座。”他回答。

“银座吗”瑠璃子稍微思考了一下。“好,那你现在过来。”

慎介心里已经期盼听到这句话许久。为此他才会随身携带那支手机。

“我该去哪呢”

“拦一辆计程车,然后对司机说:到r本桥的环球塔。”

“你说环球塔是那个巨大的建筑物吗”

“那个高耸却没品味的建筑物。”瑠璃子说。“四〇一五号房。”

“四〇一五……”慎介心想,也就是说有四十层楼高啰。

“就这样,我等你。”

“啊,等一下……”慎介说完,电话早已挂断。他本来想问对方的电话号码,因为来电并没有显示出号码。

他拦下了一辆计程车,按照瑠璃子的吩咐告诉司机。计程车司机知道那栋建筑物在哪里。

“客人,你住在那栋超级豪华的大楼里吗”司机询问的语气混杂着疑惑与感叹。多半是因为看到慎介身上的打扮,觉得他身为那里的住民,看上去怎么会那么穷酸。

慎介咽不下这口气,便答“是啊!我住四十楼。”

“哇。”中年司机发出了真正的惊叹声。

环球塔是大型建筑公司在r本桥建造的摩天大楼。建筑物有五十层楼以上,好像一共有七百多户。慎介听说价格从数千万至三亿以上不等。

她住在那种地方吗——毕竟她身上散发非凡的气质,所以慎介认为大有可能。

不久就看到那栋建筑物了,四方形的塔高耸直入夜空,称之为“塔”可说名符其实。周围也有好几栋摩天大楼,这一带让人感觉充满异国风味。

计程车从一般道路驶入大楼内部。通过英国庭园风树丛围绕的车道之后,出现的入口让人误以为是高级饭店。

“感觉好像有服务生之类的人在等着呢。”司机也说。

慎介拿出两张千元钞,也确实地拿回该找的零钱。司机原本认定会拿到小费,脸上不禁露出遗憾之s。

慎介穿越自动门,走入玄关的大厅。左侧有一张类似饭店柜台的长桌,上面放着呼叫铃,按下去大概就会有管理员出来。只称之为管理员似乎不太妥当,应该会是个身穿制服摆着架子的男子。

正面有一扇玻璃门,门的旁边有张大桌子,上面设置了自动门锁对讲机。慎介站在前面,按下四〇一五号键,接着按下呼叫钮。

他原本以为扩音器里会传出瑠璃子的声音,可是扩音器毫无反应,只有旁边的玻璃门迅速打开。

慎介通过了玻璃门。迎面就是大厅,会客用的沙发并排陈列。这样的氛围使人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会出现唯命是从的服务生。偌大的艺术吊灯悬吊在天花板上。

大厅尽头就是电梯口,电梯一共有八台,两侧各四台面对面并排。慎介未曾见过大楼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电梯。

他走入电梯,从一大排并列的触控式按钮中选择了四十号。电梯门重重地关上,悄然无声地往上升,由于移动的过程过于安静,霎时让人不知电梯往上或是往下。

电梯停止时也是寂然无声。慎介之所以知道电梯停下来,是因为电梯门开启了。除此之外,看到外面的景象变化,才能够察觉电梯确实地在移动之中。

慎介走在铺了素净咖啡s地毯的走廊上。这个楼层住户的排列方式呈现口字型,每一户都有一扇厚重的门扉。

他在四〇一五号门前停下了脚步。门旁设有对讲机,他按下了对讲机上的按钮。

果然还是没有应门的声音。慎介站在门外,听到喀嚓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他原以为接下来会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可是门却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他抓住l型门把,旋转之后顺利地打开了门。

房内一片漆黑,弥漫着香水味。他定睛凝视之后,发现正前方有一扇对开的门,现在正敞开着,门后看起来像是客厅。

慎介关上玄关的大门,门关上后发出喀嚓一声的金属声响,吓了他一大跳。他试图再把门打开,但门却完全锁上了,一动也不动。

我被关起来了

正当慎介这么想时,从某处传来钢琴弹奏的声音。他脱掉鞋子走了进去,声音是从左侧传过来的。

慎介循着琴声经过走廊,途中在墙上找到状似电灯开关的物体,他试着按了下去,却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走廊另一端有一扇门,声音听起来是从门内传出

的,他把门打了开来。

那里是卧房,大概有十五个榻榻米大小,房间正中央摆了一张加大尺寸的床,里头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只摆了一张床头柜。

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身上穿着的衣物,不知是洋装或是衬衣,其实看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异,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但似乎是红s的。她上半身坐起,凝视着慎介的方向,手上拿着像是电视或录影机的遥控器。

“你总算抵达终点了呢。”她说。

“这里是你的住处吗”慎介往前迈出一步。

瑠璃子拿着遥控器对着床头柜的方向,按下了某个按钮。于是琴声随之停止。慎介看着自己正上方,发现喇叭就安装在墙壁上。

她在床上扭曲身体,衣物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裙子下摆大大卷起,在昏暗中露出白皙的大腿。

“你想见我吗”她问。

“你呢”慎介反问。

“不知道耶,我到底想不想呢”女人迅速朝他伸出一只手。

慎介走近床边,绒毛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他伸出手触碰女人的指尖。

“我想见你,真的想死你了。”慎介和她十指j缠。

22

瑠璃子身上穿的不是衬衣而是洋装。在慎介褪去她的衣服就知道了,不过洋装底下什么也没穿。

瑠璃子维持骑乘位,吸吮着慎介的阴茎,雪白胴躯如蛇般蜷曲。她的腰身纤瘦,胸部丰满,白皙的r房如软体动物般蠕动。慎介不断揉搓她的r房,轻捏着她的r头,紧搂着她的纤腰,猛力进入她的下体。随着慎介每一次的冲刺,瑠璃子的背大大地弓起,飘逸的长发随之飞扬。

瑠璃子昂起了头,尖削下巴指向天花板,唇瓣微启,娇喘连连。渗出的汗珠在纤细颈项上描绘出好几条线,甚至流到了胸口。

她偶尔会把双手放在慎介胸膛,从上面俯视着他。床头柜微弱的光线映照出她的脸庞,她的眼神犹如发现猎物的r食x野兽,潜藏着欲望与企图,粉红s的舌头从口中窥探而出。

慎介尝着让大脑深处麻痹的快感,感觉自己的神经异样敏锐,乃至于背部摩擦床单的触感,都会让他x欲高涨。

他的思考能力趋近于零,除了浸y于鱼水之欢以外,大脑无法思考其他的事,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

在快感如浪潮般涌至的时间空隙,某件事掠过他的脑海。

这个女人是谁

慎介先前也曾思考过瑠璃子的真正身份,并且也进行过各种推论。但当下在脑海里奔驰的思绪,却与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

我看过她。

我见过这个女人,以前曾经在哪里见过。不是在“茗荷”,而是在其他地方,而且不是在多久之前,最近两人才见过面而已。

在第一次与这个女人发生关系时,慎介也想过同一件事。这个女人跟某人很像,到底长得像谁呢

慎介心想,长得很像的说法也不够精准,因为自己之前见过,只是回想不起来。

奇妙的是,为什么瑠璃子最初到店里来的时候,他没有这种想法,到现在才这么想呢

只不过慎介思索的时间非常短暂,快感漩涡完全将他吞没。过

了一会儿,他感觉下体仿佛快喷出岩浆般的物体。慎介试图抑制下来,因为他还不想结束,他想与瑠璃子更紧密地结合。在两股力量微妙保持平衡的短暂时间,简直就令人感到至高无上的幸福。不过他无法持续抑制内在的热力。

慎介发出咆哮声,不断朝瑠璃子的身躯激烈冲刺,全身痉挛,四肢紧绷。

瑠璃子挺直背脊,宛如被温热的g子穿透身体,她就这样浑身紧绷。

慎介朝着她的下体射精了。

似乎小睡了片刻。慎介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丝不挂。他不觉寒冷,只是萎靡的阴茎略微感到冷风飕飕。

没见到瑠璃子。慎介坐起身子,看到他脱下来乱丢的衣服落在地板上。他按捺着倦怠感,走下床,穿好内裤,套上休闲裤,穿起衬衫,连袜子都穿好了。

“瑠璃子。”他试着呼唤她。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光是如此就觉得打破了一堵厚实的墙壁。

然而却没有回应。他的呼唤也没传来什么回声,不知消失在何方。空气感觉起来异常g燥。

他听到微弱的声响。于是离开房间穿过走廊。声音来自客厅,是他听惯了的声音。

慎介走进客厅。是个有着二十叠榻榻米大小的宽广空间。

客厅尽头设计了一个小型的家庭吧台。吧台对面,身穿丝质长袍的瑠璃子正将摇酒器中的j尾酒注入j尾酒杯,刚才听到的便是摇晃摇酒器的声音。

“做法呢”慎介问。

“白兰地、白兰姆酒、柑橘酒、柠檬汁。”她流畅地回答。

“beeen the sheet……吗”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瑠璃子两手各拿一个杯子,她把左手拿的杯子递给他。

慎介接了过去,轻碰她手上的酒杯,响起清脆的碰杯声。接着他咕嘟一口喝下了j尾酒。

“如何”她问。

“和这间房子相同。”慎介回答。

什么意思她像是发出疑问般偏着头。

“完美,太棒了。”

瑠璃子妖艳地微微一笑,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看到她的表情,使慎介再次陷入沉思。她到底是谁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当j尾酒喝到差不多一半时,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

“可以让我参观一下吗”

“请。”

家庭吧台旁有扇拉门。慎介首先打开那扇门,门后面是厨房加餐厅,呈现u字型的系统厨房,看起来使用方便,喜欢料理的人应该会很开心。但就慎介所见,不管是水槽或是流理台,看来至少在这一、二周内都完全没使用过。

横穿过餐厅来到走廊,回到玄关。靠近玄关的地方有一扇门。他心想应该是另一个房间,于是把手伸向门把,可是旋转门把,却打不开门。仔细一看,尽管是室内的房间,却似乎上锁了。

“那里打不开唷。”慎介找着钥匙孔,从身后传来声音。瑠璃子站在他后面。

“为什么”慎介问。

“因为锁上了。”

“所以才说为什么要锁上呢里面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天知道,”她歪着头,“为什么呢”

“我总

觉得很在意。不能让我看看里面吗”

“里面没放什么特别的东西啦。”瑠璃子朝慎介缓缓走近。长睡袍的下摆有些裂开,看得见她纤细的腰。“不管是哪个人的家,总是有一两个不能给别人看见的东西吧。”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看了。”

“你还真是孩子气。”她紧贴慎介站着。纤细的手臂环绕着慎介的手臂。“先别管这个,我们到那边去喝j尾酒嘛。而且人家也想决定一下之后的事。”

“之后的事”

“对。重要的事。”

走吧,她说完之后拉着慎介的手。慎介就这么被拉着再次进入了客厅。

宽广的客厅只摆放了生活所需最低限度的家具。引人注意的只有陈列着高级餐具的古董餐具橱、摆在窗边的沙发,以及沙发前的大理石桌而已。

瑠璃子领着慎介在沙发上坐下。沙发坐起来很柔软,身体却不至于深陷下去,品质非常的好。大理石桌上放着刚才的j尾酒。

她坐在慎介的身旁。

“你喜欢这间房子吗”她问。

“喜欢啊,这房子非常的棒。”他喝下j尾酒,味蕾略感苦味。

“是吗,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说万一你不喜欢该怎么办,心里头很担心呢。毕竟你以后都得一直住在这间房子里嘛。”

“一直”慎介回望瑠璃子,“一直是什么意思”

“就是永远的意思呀。”她的眼神闪闪发亮,不,或许该说是绽放妖艳的光芒,“若是永远这个字眼不存在的话,换成到此为止这种说法也可以。”

“等一下,你是说你希望我住在这里吗”慎介问道,他仍然露出笑容,把她说的话当成开玩笑。

“我没说‘希望’你住在这里。”瑠璃子笑脸盈盈。“而是你‘非得’住在这里不可。这件事早就决定好了,而且是不可违抗的命运。”

“命运啊。是因为你和我被命运之绳系在一块了吗”

“是啊。而且那条线……”她再次用自己的手指缠绕着慎介的手指,“是绝对不会松开或者断掉的唷。”

“我也感觉到了命运这玩意,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在那之前,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事情。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到‘茗荷’来你为什么要诱惑我”

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手拿着酒杯起身。

“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事我是瑠璃子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事吗”

“你不是也知道我的事吗知道我在哪里工作。”

“从今晚开始这些事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为什么”

“不是这样吗你不会继续在那间廉价酒吧里接待酒客了。与你有关的事情,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等一下。不会再接待客人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打算辞掉店里的工作。”

瑠璃子摇了摇头。

“你不会再去那家店了。不只是那家店,你哪里都不会去,你会一直待在这里,和我在一起。”

“瑠璃子……”

“这样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瑠璃子松开长睡袍的扣子,丝质布料轻飘飘滑落,犹如蛇脱皮般只留下雪白的l体。

慎介拿着酒杯,凝视着她的胴体,仿佛被五花大绑似地动弹不得。

他心中警铃大作,本能告诉他有危险,只是不知道危险的真实样貌。我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想逃走呢——

慎介猛然受到睡魔侵袭,眼皮不由自主地感到沉重。

全身赤裸的瑠璃子来到慎介身旁。只见她脸上挂着笑容,脸部也逐渐模糊不清。

“永远在一起啊。”她在他的耳畔嗫嚅。

慎介觉得自己被她纤细的手臂抱住,眼睛完全闭上。脸颊四周有种柔软的触感,大概是脸颊碰触到r房了。

他努力想使自己清醒,硬是撑开如铅般沉重的眼皮,睁眼仰望瑠璃子。

她的脸上已失去笑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慎介,霎时那张脸孔看起来像是人造物。

此时,在慎介渐渐模糊的意识当中,仿佛有物体迸裂开来,像是电线短路似的火花四散,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个女人了。不,说见过并不正确。他只看过这个女人的脸,而且还是在照片上看到的。

可怕的恐惧感贯穿慎介全身,他感到背脊一股恶寒,浑身都起了j皮疙瘩。

在此同时,他的意识落入了阴沉沉的黑暗之中。

23

慎介感到剧烈头痛,突然醒了过来,同时也出现了呕吐感。他无法立刻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首先他看到的是灰s的天花板,上面充满了未曾见过的细小花纹。他降低视线。墙壁是白s的,门扉则是深咖啡s。

他回想起来了。对了,这里是那个叫瑠璃子的女人的房子。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忽然感到浓厚的疲倦感,就这么睡着了。

慎介瘫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连内裤都没穿,只盖着棉被而已。

他感觉左脚的脚踝不太对劲。好像被什么物体套在里面。慎介掀开棉被,注视着左脚,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

脚上铐着手铐,而且上面还有锁链连接着。

慎介从床上一跃而下,试图解开脚踝上的手铐,可是用手根本无法打开。

他试着依循连接手铐的锁链寻找,锁链在床边卷成长长的一大圈,另一端锁在旁边的墙壁上。

别开玩笑了——

他找起自己的衣服,但床的四周却找不到任何一件他的衣服。他也试着打开衣橱,里面空无一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拖着锁链走了出去,来到了走廊上,锁链拖行在地板上的声响,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锁链似乎相当的长。

客厅的门关着,他打开门走进客厅。沙发、桌子、家庭吧台全都与他昏睡前一模一样。只有瑠璃子不见踪影。

客厅里的光线仍旧昏暗。他朝窗户方向看了过去,就知道原因何在。遮光窗帘全紧紧地拉上,那是如电影院布帘般的黑s窗帘,遮光效果绝佳,连一丝的光线也透不进来。所以慎介无法判断现在究竟是早上或者下午,甚至连是不是已经晚上了都不知道。

慎介走近窗边,想姑且眺望一下窗外的景s。可是就在只剩窗边两公尺左右的距离时,他的左脚无法继续前进。锁链的长度不够长。

他不禁咋了咋舌,只好暂时先回到走廊上去。然后,他朝

玄关的大门走近。锁链的长度勉强可以抵达,他打算打开门锁。

然而锁却打不开,完全打不开。

他终于恍然大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不太清楚门锁装置,不过这种锁的构造似乎很特殊,可以远距离c作,却无法直接打开。

慎介开始走回卧房,在途中他发现某间洗手间的门开着,于是朝里面窥伺。洗手间宽广到人可以住在里面。内部有两扇门并排,其中一间是厕所,另一间则大概是浴室。

脚上的锁链发出当啷当啷的声响,慎介走到了里面。正如他所料想的,锁链长度是事先决定好的,要让他能在厕所与浴室出入。

洗手台也如高级饭店般宽敞。全新的牙刷、牙粉、刮胡刀整齐地排列在上面、刮胡膏等用品一应俱全。

慎介离开洗手间后,回到了卧房。他环视室内一圈,想试着找出自己的衣服,他的目光停在床头柜上。上面摆着用盘子装着的三明治、小型咖啡壶和咖啡杯。“这是搞什么啊”他喃喃自语。接着他大声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完全没有人回应,只听到自己的回答。

慎介急奔至窗边。只要是在这个房间内,他都能自由行动。他抓住遮光窗帘,用力打开。

里面却是一堵白s墙壁,窗户被挡住了。

慎介只能站着原地,完全不明所以。

他脚步蹒跚地回到床边,端坐在床上,把头发都抓乱了。

慎介对于自己碰上这种倒霉事感到愤怒。不过,他的大脑其实还被另一个想法占据。在昏迷之前他看着那女人的脸所联想到的事,重新浮现在他脑海里,恐惧感也随之涌上。

慎介想到了某张照片。照片上是岸中玲二制作的人型模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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