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尴尬的一吐舌头。

可是一带上门出来,那股窝心的感觉就淡了。姜莞尔找了处空座放下东西,坐在走廊里看着人来人往,白衣白裤,刚才真实的距离一下子消失殆尽。

女人捧起豆浆煎包,木讷的盯着那扇关上的门。觉得他的世界,她仍是没能走进去。

不知是不是晚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椅子另一头一个男孩靠在母亲怀里,端详了半天姜莞尔,怯生生的张口:“妈妈,那个姐姐的脸好红额,是不是也病了?”

她哭笑不得的看看那对母子,举起杯子,猛吸了几口豆浆。

李秘书打开门走出来时,姜莞尔早已经解决了早饭。抱着空袋子空杯,起身起的太快,杯子落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

她低头要去捡,却被另一双手抢了先。抬起头,仲流年居然换了一套西服站在她面前,只是头上仍一圈一圈缠着白,一时间也说不上他究竟还算不算是个病人。

男人牵过她的手在手心里揉了揉,低声问:“吃饱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李秘书就一言不发的跟在后头。姜莞尔木愣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开口问。

“没有什么大碍,养一养就好了。而且现在,实在不是我偷懒的时候。”男人没有看他,仰着下巴仍是直视前方。

姜莞尔看他看的出了神,又问:“那现在去哪?”

正走到门口大厅,李秘书去办手续。

仲流年也停住了步,握在一块儿的手轻轻放了:“我要回一趟公司。你不是还要搬家?就先回去吧。”

是,她还要搬家。

只是从早上醒过来到现在,她满脑子里头都是他的影子,根本无暇顾及别的。搬家的事情,仿佛发生在上个世纪了。

李秘书抱了一堆的外用药内用药回来,提溜着钥匙说他先去取车。

仲流年低声说了句:“走吧。”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自己先行。

姜莞尔仍是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朝玻璃门走过去。一张张进出的面孔,或焦急或憔悴,与他擦肩而过他停也不停。屋里屋外只隔着那薄薄一堵墙,却是一个逍遥一个痛苦两种世界。她想,若是他就这么迈出去了,也许他和她也就永远只能在两个世界。

她最怕的,莫过于说了一切,还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她再没有什么秘密了。

走到门口,仲流年停了下来,看样子像是在等她。只是等来等去,才发现姜莞尔根本就没跟着。

他回头的表情有几分疑惑,看到她还站在原地,更是微眯起眼睛。男人脸上的肿退了,又恢复了好看的形状,但青紫犹在,恐怕一时半会隐藏不了。

仲流年又朝她走了回来,站在她面前弯腰拉着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不拉着你,连路都懒得走了?”

姜莞尔点点头,望着他的表情满是委屈。

他心里一紧,可又不能不去看她,只得捏捏她的手指头,用眼神接着询问。

她提心吊胆的开口,神色飘飘忽忽的,像个小学生:“流年,我给你讲的故事,你不相信吗?”

仲流年怔了一下,终于撇开了头,虽是个侧脸,她却还是看见

他的眼圈又红了。男人把她的手心扯到嘴边,紧贴在鼻子嘴巴上,紧闭着眼睛眉间皱成一团:“我信。”

“那你原谅我了嘛?”

他缓缓张开了眼,看到她已然绕过来,踮着脚往他身前凑,像是要把他的表情再看清楚一些。

他借力一把揽过了她的腰身,细溜溜的触感搅的他心底一阵酥麻,再忍不住把脸贴了上去。姜莞尔没想到他会偷来这一招,毫无防备被袭成功,只条件反射式的挣扎了两下,手就圈上了他的后颈。

人满为患的大厅里男女老少应有尽有,离得近的全都看傻了眼,停下脚步看着这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唯独搞卫生的大妈很淡定的甩了甩拖把头,换个方向继续清洁,许是生离死别见得多了,看之无味。

仲流年狠狠的把姜莞尔朝自己揉着,由一开始的试探轻柔到后来的毫不怜惜,一双唇一双齿加一双舌头全分不出你的我的,喘息都融在一起。他脸上的肌肉每牵动一下都疼,额上的伤疤许是出血了,热呼呼的有些濡湿。

良久之后他将她放开,姜莞尔的脑袋直接滑在他胸前,他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低头才发现胸前温塌了一片。

他也垂下脑袋,鼻头贴着她的后脑,猛吸一口全是清淡的香气。

他哑着嗓子说:“傻啊你,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还怕你继续犯倔,不肯原谅我。”

事实是,我不能原谅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你白白受这么多年的苦,让我怎么原谅你?

让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趴在他胸前的她呜呜发出些声音,他听不真切,大概是说,所以我叫你忘了它们吧。

忘了吧,就当做我不曾提起过。

“流年,今天早上,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去找我?”简直像心有灵犀似的,她要走了,想着他,他的电话就突然打了来。

停了停,他安静笑着说:“喝了酒难受,突然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奥。”姜莞尔脸上又是眼泪又是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我听邻居说,我生病的时候你天天都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叹一口气,没想到这丫头的眼线还不少,想想只有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没有酒壮胆吧。”

“……狡辩,以后不许喝那么多酒,更不许酒后开车。”

正说着,大妈拖了工具箱走到两人旁边,面无表情清咳一声,拍拍仲流年的肩膀:“咳,我说年轻人,要泪别什么的换个地方,这里是公众场合。”

仲流年愣了愣,姜莞尔眼泪鼻涕沾了一脸,抬起头茫然的四周望望,却被仲流年牵着就走。神志恍惚中,她听见他不知道对谁说了句:“谁说我们要告别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的第一个电话是安宸的,姜莞尔对着那名字看了许久,心里不知怎的有种背叛的感觉。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于情于理,都是仲流年占先。

呼出一口气,她接起来。

“喂,莞尔大小姐,要不要免费搬运工?”安宸的心情似是不错,只是轻快的语气,不知几分是做出来。

姜莞尔想了想,觉得还是别叫他跑一趟。本来也没几包东西,抛去被窝铺盖,坐公交

车她都能搞定。

“不用了,你忙你的吧,我有帮手。”顺带撒个小谎,顿时罪恶感更强。我是为他好,我是为他好,她如此催眠着自己,听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真的不用?”安宸放柔语气,又问。

“恩恩,真的,你也知道,我东西少得很。”

他终于不再坚持,叹了口气说:“好。”紧接着又说:“你啊……”

她屏息听着下文,那头却没了下文,互道“再见”后彼此都挂掉电话。姜莞尔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心里知道他和她有什么变了,她挽回不来。

说到底,就算是她自私一次也罢。有些幸福,她等了太久,久到不择手段只要握在手中。

况且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被她伤了太重,再伤不起。

放下了安宸的电话,女人把包裹向外拖了拖,大大小小一件一件堆在门边。

别人搬家的时候,走走形式总要环视一下蜗居良久的居所。可她的房子小,小到随便一瞟,墙角的蛛网都尽收眼底。

于是姜莞尔就瞟了一眼又补了一眼,点点头,带上门。

房东就站在楼梯口,底盘很稳,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倒是先迫不及待伸出手来。姜莞尔会意,一串钥匙递在这位太太手里,笑道:“住这么久,给您添麻烦了。”

“是,给您添麻烦了。”房东不及回答,又被一个男声打断,那张脸上顿时闪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姜莞尔趴在扶手上朝下望,似是想看清来人是谁。其实心里早就猜到了九分。

刚才在医院前分手的时候,还说他晚上也许有饭局,脱不开身。她把失望掩饰的很好,笑容里头一点破绽也没有,把他推上车说:“刚出院,不许喝酒。”

仲流年像是料到了她的习惯,跟房东打过招呼后抬起头,手抄在口袋里冲她笑露牙齿,问:“准备好了?”

她使劲点点头。

仲流年一手提着俩包,肩上还扛了她的被褥。姜莞尔就拽着个小拉杆箱,诚惶诚恐的跟在后头。

他开的是那辆颇拉风的墨绿jeep,后备箱也免得开了,她那一点行李,连后座都没有塞满。

跳上副驾,姜莞尔讶然发现房东太太居然送出了楼门,一双死命打量的眼睛全放在司机身上。

她暗自好笑,礼貌性的挥了挥手。

车平稳开出了小区,仲流年随手扭开了cd机。坐他的车已不是一回两回,听音乐却还是第一次,她偏头看看他,知道男人一定心情不错。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们房东看你看的眼都直了,哎,你的杀伤力真是有增无减。”姜莞尔打趣,撑撑酸痛的胳膊,说的呲牙咧嘴的。一下子提那么多东西,不知他明天会不会也骨头里泛酸,她自己是有点吃不消了。

“恩?”他偏头看她一眼,笑笑:“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什么?”

沉了沉,他不紧不慢的解释:“你觉得,我对你还有一点杀伤力没有?”

姜莞尔怔了一下,扭头看了会儿窗户外头。他很有耐心并不催促,嘴边仍噙着笑,眼角也稍稍带着弯。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把头摆正了,脸颊红扑扑的,抿着嘴唇有点愤

恨自己给自己下的套:

“当然有了,不止一点,是很多。”

“奥。”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下半句说的却格外认真,“对我来说,那就够了。”

姜莞尔的新房在四环以外,基本上到五环了。总的来说,就是那种再靠外一点,打开手机就能收到“河北人民政府欢迎您”的城市边缘房,在这安家,就算是城乡结合体一部分了。

仲流年对这房子十二分的不满意。

本来姜莞尔打算只住一个月的,交通、购物、娱乐之类的因素完全没有考虑,只看价钱合适对方肯租。房东一答应,她便毫不挑剔的接了下来。

但事到如今走进房子仔细看,的确是有够寒碜。虽然从面积上说,比原先那间还大出几平,但所谓的暖气只有小小一片,可怜巴巴藏在角落里,烧的比石块也高不了几度。

屋子里站一会儿,就觉得通体生寒。

仲流年把姜莞尔拉出了那块十几平的地方,握着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这地方不能住。”

她很委屈很无助:“那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别的房子了啊,再好的房子我又租不起。”

仲流年觉得有点冒火,强压着,对她循循善诱:“你住这,以后上班怎么办?附近公交车又少,连地铁口都没有。”

上班?姜莞尔愣了愣,是啊,她现在还失着业呢。事情做得够绝,她是一点后路也没给自己留,那么好的工作说丢就丢了,现在想想不是不懊恼。

男人读懂了她脸上的左右为难,半是哭笑不得,半是心疼:“你还就真不打算去南枫上班了?”

“我辞呈都叫人家给递了。”她低下头,心想还不都是为了躲你。一双手绞的青白青白的,也不看他。可是等了半天仲流年却一声不吭,姜莞尔心里头忐忑,还是抬起脑袋瞧了瞧。

他正眼神一瞬不转的的盯着她看,承的满满的光华全倾倒在她眼低,堂堂区域经理,几千口子人他是一把手。此刻却拿这个铁了心要辞职的小职员,没辙。

谁叫她是姜莞尔呢,仲流年叹一口气,把女人冻得微凉的身体揽进怀里,使劲搂了搂:“别犯傻了,你那辞呈,还没到人事部就被我给截下来了。你的辞职,不成立。”

她撑着他胸口又直起身子来,抬起头眼睛睁得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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