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林沁“扑哧”也是一笑,抓着她的挡箭牌往旁边一摁:“跟你说真的呢,你是不是又想回法国?那地方就那么好,跟个避风港似的,还让你呆上瘾了?”

“林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没骨气了?”姜莞尔的肩膀突然怂下来,眼睛里头神采也没了,“我也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什么勇敢面对,什么重新开始,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所谓旁观者清,只因为站在旁边的人,是用眼在看;而处在局里的人,是用心在生活。不想看了,只消合上眼皮,便能图个清静;但要走出这个局,却不是眨眨眼睛那么简单。

“哎,我说你啊,不是软弱,是太固执了,一门心思只认死理。”林沁拍拍姜莞尔的脑门,这个动作,还是上学时候习惯做的,

“虽然说这个男人,现在是比较极品。但就凭你姜莞尔的花容月貌,再找个等重量级的,也不是多大的难事。谁说得不到就是最好的了?这样想的人啊,一辈子都过不幸福。”

说罢,林沁自个愣了愣,抓着姜莞尔收敛了表情:“我说这话你可别误会。莞尔,我是希望你过的幸福,能多幸福就多幸福。”

姜莞尔心里一暖,轻拍她的手道:“是是是,你怎么想的,我知道。”

林沁舒一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眼神犀利,直奔主题:“天啊,这老半天了,我都没发现。”牵着她的手,指着那戒指质问:“坦白从宽,快说,这戒指谁送的?”

姜莞尔苦笑,迟早是要被她发现的。早晨起来的时候,还犹豫着要不要摘下来,转到指节中间,又改了主意。既然答应了安宸,怎么能连这点也做不到。他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见不得光?

而且她,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莞尔,有人向你求婚了?”林沁望着她的只笑不语,催促着问,“那人是谁?姜莞尔,你可别说这么漂亮的戒指,是随便带着玩玩。快说、快说啊。”

姜莞尔见林沁的眼神渐渐犹疑起来,明白她揣测了什么,忙摇头道:“不是他。这戒指……确实是有人送给我的。”

“你答应了?”一般人把求婚戒指戴上了,就是答应了吧,林沁肾上腺激素突然飙到很高:“他是谁啊?什么时候带来我见见。你们日子定在几月?可得等我蜜月回来……”

“林沁。”姜莞尔哭笑不得,再说下去,连孩子的名字都要有了,“我还没有回答他。不过你放心,我要是结婚的话,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林沁略有失望的“奥”了一声,眼睛里还是乐滋滋的:“我就说嘛,我们小莞尔聪明漂亮的,怎么会在同一棵树上吊死?”

姜莞尔把相册一推,转移话题道:“行了,光说我了。要结婚的是你,赶紧试衣服去吧,一会儿人家等急了。”

“我姐还说这的婚纱好看呢,找了半天样子都差不多,镶的假花比我脑袋都大。”林沁嘟嘟囔囔的站起身,造型师立马笑容满面的应了上来。女人压低声音冲莞尔挤眉弄眼道,“反正试衣服不要钱,莞尔你不一起?”

姜莞尔两手一摊:“不是说好了,今天我只负责看着你折腾。”

说归说,再不解风情的女人,穿上了婚纱,顿时就妩媚三分。试完婚纱的林沁心情大好,定了三套,留

待来日拖家带口陪审决议。

走出婚纱店,林沁揽过姜莞尔的胳膊,紧紧箍住像是怕她跑了:“莞尔,今天一天不能让你白陪了。我老公马上下班,一会叫他请咱俩吃大餐。”

一听说要见林沁的未婚夫,姜莞尔没来由的有点紧张:“他工作了一天够累的了,还是改日吧。”

“没事儿,他们刚做完一个活儿,最近还算清闲。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你就不想知道你未来的姐夫长啥样?

想啊。只是不知道,他想不想见我。女人至今仍清晰记得,因为借钱,她在他们二人之间造成的龃龉。林沁倒好,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仍是一味劝她同行。

姜莞尔推脱不过,只有硬着头皮答应。林沁欢呼,立刻打电话给男主角约了地方,两个人随即打车前往。

这个叫杜凌峰的男人,个头不算太高,只略略长出林沁一点。站着的姿势倒很挺拔,等在酒店门口,浓墨重彩的眉目朝远处张望着,看到林沁走下车时,方展颜笑起。

待二人走近了,不待林沁开口介绍,男人便伸出手来,很自然的娓娓道来:“姜小姐你好,我叫杜凌风,是林沁的男朋友。恩,很快就升职做她老公。”

后来姜莞尔悄悄对林沁说:“喂,林沁,我看你男朋友啊,天生一副大老板的派头。

林沁抿嘴得意道:“那是当然。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大老板级别的。”

饭吃得很融洽,比想象中自然许多。也许是因为林沁自始至终,喋喋不休活跃着气氛;也许是“杜老板”对女朋友无微不至的体贴,让姜莞尔一下子对他亲近起来。杯碟碰撞间,男人甚至主动提起了借钱的事情。说他并不知道两个女人有着那么深厚的友情,自己当时只是担心林沁性子太实,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林沁拍拍男人的肩膀:“说到底啊,他就是把我当傻瓜。”转向身边的正襟危坐的人,她调笑道:“怎么样,现在见了本人,是不是五百万也舍得借了?”

杜凌峰正色,捏着她的鼻子质问:“你老公我难道是贪图美色的人嘛?哎,老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找你呢?”

林沁狠狠踹他一脚,横眉竖眼举着叉子:“跟我油嘴滑舌?等着吧,回去家法伺候。”

临别的时候,林沁还是一百个不放心,拉着姜莞尔的手质问她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就算是走,也得等到看你嫁了人再走不是?”

“莞尔,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呗。你不是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迈出这一步?就这么放弃了,我都替你不甘心。”

姜莞尔扯扯嘴角,这个问题,亦是她问自己的问题。山重水复,迢迢千里,她回来了,却不知道是为的什么。以至于现在走,找不出一个留下的理由。

“林沁,你知道吗。从前在国外,我感觉自己不属于那,他们的语言我一知半解,他们的作息节奏我融不进去,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陌生的东西始终陌生。一到夜里,我做梦都想着回家,想念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这里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可是真的回来了,我才发现,自己同样不属于这里。熟悉的人变了,熟悉的生活没有了,记忆好像在骗我,又好像在笑我。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想想,甚至比在异乡时,还觉得

孤立无援。”

林沁叹一口气:“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和他的事。”

姜莞尔摇摇头:“不单单因为他。就像是一个美梦,拿到现实里,才发现它早就千疮百孔。”

“莞尔,走之前回一次学校吧。”林沁放了手,后退一步,看着她微笑道:“虽然这些年里,那儿也变了不少。但我每次去逛,总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当年,就好像从来不曾从校园里走出来一样。”

姜莞尔站在楼前,看着坐在杜凌峰身侧,不停朝她挥着手的林沁;看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头。手放下,笑容也收了,她却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回到当年。也许这正是她,迟迟不敢回去的原因。

“姜小姐啊。”房东太太正提了两手的白菜黄瓜回来,见她出神远望的表情,下意识回了回头,好像也看见了什么似的。继而神秘兮兮的问:“跟男朋友和好了?”

男朋友?姜莞尔回过神,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怎的,总感觉她对自己的私生活像是很有兴趣,这念头让她汗毛发直。

“就是那个开白色轿车的啊,你生病那几天,在这一停就是大半个晚上。”女人说着,还随手朝路对面指了一指,“这两天没看见,我就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呢?”

姜莞尔勉强笑了笑:“您看错了吧,我朋友他开的是辆宝石蓝的车。”安宸的车,自始至终也没有换过,蓝色和白色,她还不至于记混。

“不对不对,是白的,顶多有点发灰。我亲眼见你从上头走下来过,要不然,一辆陌生的车整天停在这里,我早找小区保安了。”

这位太太的防暴意识还是很强的,姜莞尔早有体会,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是越来越琢磨不透。白车……发灰……银灰色?

房东在一楼自家门前停了脚,姜莞尔便也随着她停了下来。女人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她,却见后者的表情已然有些木了。

“还有事?”

“您说的那辆车,真的在这儿停了好几天?”姜莞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感觉声音都在打颤。

“就下小雪那天下午还见了,后来好像就没有了。”房东太太一挑眉毛,心想:小丫头,还问,来没来你不是比谁都清楚?

姜莞尔自然不清楚,自始至终,她是那个最傻最瞎最看不懂的人。

只因为,她是那个局里的人。

“奥。”她短促的应了一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房东太太的好耐性用完了,就差没掐着腰质问她为什么还不滚蛋,却不知是不是被她眼里闪烁的东西唬住了,竟然一句话也吼不出来。

末了姜莞尔没头没脑的补了一句:“那个……下周一我就从您这儿搬出去,那之前,还要打扰几天。”

说罢她转身上楼,留房东一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这租客姑娘的个人生活实在是有点混乱,招惹黑社会不说,前脚一个漂亮贵气的男人清晨离开,后脚就又是一个贵公子式小哥隔三差五的跑。让她一个半老徐娘家庭主妇,都看得有点眼花缭乱。

哎,让她搬出去,实在怪不得自己。

周六,姜莞尔起床之后,先给刘芝言挂了个电话。拜托她帮自己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她午饭时间去拿。

那头女人还在抱怨,说朗朗乾坤大好周末,偏偏他们设计部的人要赶点加班,最可气的是工资照常,三餐自费。姜莞尔一边好言好语的安慰,一边在心里不无抱歉的想:你们不受苦,谁来救我一命?

坐在公交车上,听广播里女主持人说,这周末尾又要大幅降温,说不定今冬最大的一场降雪亦将随之而至。一车男女老少不由自主的齐刷刷颤抖了几下,母亲揽紧怀里的儿子,柔声哄着:“多少年都没这么冷了。”

下了车,姜莞尔远远的就望见了刘芝言。女人见着她眼睛里都闪着星星,扯住莞尔的手一副欲哭的表情:

“你看看你看看,都瘦成芦秆了。莞尔,你辞什么职啊,找这么好个工作,多不容易?”

姜莞尔接过她手上的一箱东西,还好,不算沉。夹在腋窝下头,她晃晃左手,亦真亦假的道:“我找着长期饭票了。”

刘芝言眼中的星星,顿时闪出了太阳月亮的光芒来。

两个女人在公司旁边的面馆吃饭,含糊应对了刘芝言关于戒指的提问,姜莞尔松一口气,终于得以回问一句:

“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待刘芝言话匣子一开,她才低下头安心开始吃面,偶尔抬起头来“恩”、“哎”的附和两声,心里暗暗揣摩:她不在的日子,到底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总之呢,过了最初的新鲜劲,饮料就有点卖不动了。本来打着健康的旗号,口感肯定比不上可乐啊,橙汁儿啊的,饮料不饮料,补品不补品的,有点三不沾。偏偏咱们经理认死理,就是不肯把那概念换下来,为这个连搞成分研发的头儿都给换了。”

“现在就只能把目标人群的年龄定位高一点,这样的话广告、包装什么的,都要改,三天两头的加班。”刘芝言狠狠的吸一口面条,咂咂嘴:

“我都好久没见着波ss仲了,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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