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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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瞄了一眼属下递来的纸片,“将他们的背景查清楚,再回来向我报告。”话落,他迳自走向郎立的墓地。

整理的很整齐!这是他对郎立墓地的第一印象。

站在墓前,他一再打量那墓碑上的字——

妻    霍晓香

霍晓香?霍香!?俊俏脸孔忽地进出惊人的光芒。

难道霍晓香就是霍湘!?那上次他八成就是将“郎立”,误听为。郎尼“!

以她会来此地祭拜郎立,对他如此之深情,显见她和“霍晓香”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个购买墓地的花惜人,很可能是她的好朋友,透过她的名字登记,外人不会一下子就想到她们与死者的关系。

如果他的推断正确,那么宝瓶势必在霍湘的手中!

而刚才那批人马,显然也发现郎立的墓碑,不出几日,必定会追查到霍湘的身上……

她——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口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阵刺痛。

为什么?他竟为她感到担忧!?

他们之间不就是猎豹与猎物之间的关系吗?

什么时候猎豹开始关心猎物的死活了?

难道……他对她不再只是……游戏?

他会想她,会担心她,也会逗弄她,更嫉妒这个在墓碑底下的“死人”!

因为“他”抢走了霍湘大部分的爱与关注!

忽然,他惊觉到自己想夺过霍湘对郎立的关注与焦点!

霍湘只能为他一个人欢笑、甚至为他一个人落泪,心中置放的,也只有他郎夜君,而非那个郎立!

不论谁先来,谁又后到,总之,她只能用心于他!

“来人!”他突然冷怒道。

“是的,总裁。”两名手下连忙上前。

“从今天起,特别关照霍湘,也让其他弟兄知道这事!她若出任何意外,后果不用我讲。”他眼波如刀,进射冷厉,令人不寒而栗。

“是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再看了墓碑一眼,他决定离开这里。才跨出步子,那原本放置在墓碑前的花瓶,突然倒了下来……

他弯下身子扶起花瓶,双眼无意识地瞥了墓碑一眼,霍然瞧见另一段碑文——

生于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五日,

殁于一九九七年八月十五日,

郎立之墓

妻    霍晓香

郎立生于一九七四年七月十五日?和他的生日同一天?这么巧!?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霍湘时,她看他的神情,就像是熟识多年的好友,但那盈盈晶亮的双目,偏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与心酸,仿佛“他”辜负了她多年,而后终于现身。

就是那抹哀伤的眼神打动他!从那一刻起,她在他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由她看他的眼神,他得到一个结论——自己真的长得很像她的“情人”!

但为什么他和郎立连生日也在同一天?这中间有什么关连吗?

看来,他得好好查查。

蹙着眉,他按下手机通话键,“喂,路得,我要郎立更详细的资料……”

收线后,他又朝墓碑睇了睇,五分钟后,才驾着他的房车离开汉灵顿墓园。

第四章

霍湘从墓地一回到家,就立刻拨电话给花惜人。

“喂,惜人,我是……”

“霍湘!好高兴你打电话来,我好想你。”

花惜人兴奋地说道。

“我也是。惜人……”

她有些吞吞吐吐。

花惜人敏感地觉察到霍湘怪怪的,“有事?”

“嗯。”

“说吧,我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她豪气地说。

“今天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到郎立的墓地东看西瞧,而且还拍照,我担心是那些人找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将宝瓶寄给你。如果我顺利度过这一关,我会再来取回宝瓶;如果——”

“别说不吉利的话。”花惜人马上打断她的话。

“惜人,生死有命,郎立也走了七年……如果,我真的走了,也许对我是种解脱。”她感慨万千地说。

“难道这七年来,你都不曾试着去接受另一个男人?”花惜人问道。

霍湘闻言,心头一紧,脑海立刻浮现出一张与郎立一模一样的脸。

不!他不是郎立!尽管他长得再像,也只是个“复制品”,怎么能和真品相较?

“没有人可以取代郎立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坚定地说道。

“唉!”花惜人只能轻叹。“霍湘——”

“我若死了,请将我及宝瓶与郎立合葬在一起,让我们自此永不分离……”她像在交代遗言似地说道。

“霍湘,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花惜人轻声细语地鼓励道。

“谢谢你。对了,由于郎立与我的墓地,都是以你的名字买的,日后你也得凡事小心。之前我一直认为你远居日本,并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所以和香苹她们比起来,也许更安全,但现在,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什么话!姐妹是做什么用的?就是有难时要相互扶持。再说我和山口吉子夫人有点交情,若真有事,我可以求助于她。”花惜人十分有义气地说道。

山口夫人的儿子山口英夫在日本的影响力非同小可,据说早年他们山口家族还是颇有分量的极道之家,如今虽已漂白,但它的影响力仍然不可小觑。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你多保重,我收线了。”她轻轻地挂上电话,但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反倒更加沉重。

中午一到,纽约市的仕女们纷纷在各地的餐厅、露天咖啡座,热烈谈论霍湘的一篇芳香疗法的报导。

可是却有一个女人,不以为然地马上抬脚走人,边走还边骂:“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非去找霍湘理论不可,她不会让她好过的!

哼,等着瞧吧!

但今天最重要的事,可不是这一件,而是一

她拿起手机拨号,“喂,夜君,我是艳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在曼哈顿餐厅为你订了烛光晚餐——”

“我没空,谢谢。”郎夜君不给艳苹说完的机会,就将电话挂了。

“什么跟什么嘛

!”艳苹不平地对着手机大叫!

但这样似乎无法宣泄怒气,她决定找个受气包消气。

脑筋一动,就动到霍湘的头上。

敢勾引她的男人,就得尝点苦头!

二十分钟后,艳苹大摇大摆地走进香气之家,正好撞见霍湘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对不起,现在是我们的午休时间。下午两点以后,请再光临。”霍湘礼貌而疏离地面对一脸诡谲的艳苹。

她还是觉得艳苹今天来意不善!

果然,艳苹的第一句话,就将她的目的说得明明白白!。你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勾引我的男朋友!?“

闻言,郎夜君的脸又隐隐浮现霍湘的脑海……

这个男人哪是艳苹可以抓得住的?她太高估自己了。

但她不想与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小姐,你的男友是谁我都不清楚,何来勾引?”

“还说谎!两天前,我看见他到你的店里来!”艳苹喳呼地叫了起来。

她只是扯着轻笑,“香气之家欢迎任何想买东西的客人,你这么指责我,有欠公道。”

“他鼻子过敏,根本不喜欢香味,怎么会来买东西?”艳苹更恼恨了。

“也许他是买给你的。”她四两拨千斤地说道。

“你——好一张利嘴!”花容气得七窍生烟。

“小姐,我想用餐了,所以,麻烦你下午再光临好吗?”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说。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让你在纽约混不下去?”狠厉的艳容,净是威胁。

唉!又是一个滥用“威胁”与权力的人。

“请吧。”她已不耐烦和她周旋。

“你——信不信我会撕烂你这张自以为美丽的脸?”艳苹再放狠话。

“你的话已经太过分了,请吧。”她面无表情地打开大门。

“你这个狐狸精,就不要给我抓到小辫子,否则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话才落,就有两名壮硕的男子上前,令她一愣。

“霍小姐,要不要我们帮你撵走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其中一名男子恭敬地问道。

霍湘也是一怔。

她的店门口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保镖?

她可不想和“黑道”扯上关系!这两个人该不是哪个帮会,打算向她收取“保护费”吧!?

她连忙摇摇头,“我可以应付,谢谢你们。”

艳苹一见这阵仗也不敢掉以轻心,但嘴巴仍不饶人,“我们走着瞧!”

她只是摇头,艳苹走后,才转身面对这两个年轻男人。

“如果你们想收保护费,我没有;我也不想沦为任何帮派的爪牙。不过,今天的事,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这里有两百美元,就当我给你兄弟吃个中饭,希望以后你们别再来打扰我。”她不容人反驳地说道。

其实这两个男子根本不是什么帮派分子,他们只是奉郎夜君的命令来保护她。

其中一人开口道:“我们不会收你的钱的,但仍会保护你的安全。”

话落,二人便往回走。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她试图喊住他们,但这两人一下子就消失在转角处。

是谁?是谁要他们这么做的?

脑海忽然闪进一个人影——

郎夜君!

会是他吗?

她会不会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下午四点左右,霍湘就将店门拉下,准备去汉灵顿墓园,因为今天是郎立的生日。

为了怕被人认出,她特别穿了一件连身的黑衣裙,如瀑的青丝也被她梳成髻,美丽的容颜特别以黑纱巾将它们遮掩住,拿着一盒礼盒及一束新鲜的花束,趋车前往山上。

而惊艳她这么装扮的郎夜君,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于是尾随她的车子一路前行,仿佛知道她打算上山祭拜郎立,因此恃别撤走了弟兄,打算单独会会她!

因为,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想要个“礼物”。

这个“礼物”就是——

她霍湘本人。

车子一前一后到了汉灵顿墓园,郎夜君故意将车子和霍湘的座车拉开一段距离,以便暗中观察她。

只见霍湘优雅地从车内走出来。

晚风微微吹起,也吹起她飘飘的裙衫及那掩面的面纱,她仿佛是只孤单却艳丽的蝴蝶,在夕阳下飞舞。

郎夜君一下子看怔了。

他一直知道,她是个少见的美人,只是没想到肃穆的黑衣裙,仍然能让她散发出致命吸引力。

女人美不美,端看她震怒、落泪、哀伤时,是否依然能打动人心。

她无庸置疑是个美人中的美人,而且美得有骨气,美得有个性,这个郎立真是好眼光!

霍湘不察郎夜君一直在窥视她,缓缓地将昨日的黄花取出,再插上鲜花,并打开礼盒,里面正是缩小版的金字塔饰品。

“郎立,祝你生日快乐。”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情绪也开始激动。

生日就是有生之日啊!可是郎立的有生之日……似乎过完了。

这时祝福他,好像有点讽刺!

可是她忘不了他啊!忘不了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喜爱的东西……这金字塔就是他一生的最爱。

“郎立。我——将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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