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他笑了一笑,伸手推我,“乖,上楼吧。”

大脑早就不好使了,完全无法指挥四肢,却很有理智地分析,如果我走了,他又要看着我投影在屏幕上的脸用手自己解决?真是荒谬极了。

我干脆心一横,咬了咬牙,主动吻住他的薄唇,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我……我不走……我是你女朋友……”

顾持钧嘴角一弯,眼睑微眯,“那你是说,你愿意了?”

我很想后悔,但嗓子眼出来的声音却是“嗯”。

于是我听到他用前所未有的愉快声音道:“那我就笑纳了。”

顾持钧抱着我出了书房,上了楼,把我扔到他那张大床上,动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衣扣,把衬衣扔到一旁,露出了光裸的上半身,那简直可以媲美大卫的塑像。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本来我还觉得冷,瞬间热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力气太大了”,细细密密的吻又压了上来,嘴唇、鼻、脸颊、额头、眉梢、鬓角……我已经察觉到这么发展下去绝对要出事,但浑身发软,竟然抬不起手指去推开他。身上的睡衣已被他撕掉,大片光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我觉得有一丝冷,但下一秒就感觉到重新热起来。是他肌肤的温度。身上承担另一个人的体重,我又热又难受,难受得只剩喘气的份儿。刚一张开嘴,他的舌头就伸了进来,吮吸住我的舌头,跟我死命纠缠。

那是一个长长的撩拨得我耳热心跳的吻。混乱中看到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我叫出来。“顾……持钧”,他用温柔的声音诱惑我,“宝贝,叫我名字。”

啥?啥?宝贝?!他不嫌酸啊!我脸上一阵灼热。

“持钧……”我低低喘着气。

“再叫一遍。”

“持钧……”

“真听话。”他满意地笑起来,手开始从我的腰线往下轻轻滑动,在大腿内侧,轻轻划着圈,“以后还叫不叫我大叔了?”

我又急又委屈地瞪着他,几乎要哭了。我怀疑我认错了人,我的偶像,那个英俊潇洒的顾持钧,怎么会是这样的恶魔般的小心眼啊?这个时候还要占我语言上的便宜,他咬上我的耳垂,“宝贝,你耳朵真甜。”

“哪……哪里甜了?”我脸都要烧起来了。

“以后家里可以不用买糖了,”他舌尖在我耳边上滚过,然后又掉过头跟我接吻,“是不是甜的?”

我根本就没力气回答他的话。这个人说起调情的话,比在电影里的深情款款更有吸引力,我被他蛊惑,双臂好容易积蓄好了力气,结果没能把他推开,反而环上了他的脖子。大脑里迷迷糊糊想到,不对,不是说谁先表白谁输掉吗?明明是他先跟我表白的,明明我应该在感情的上方啊,怎么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呢?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糊涂了,依稀记得大脑里理智和感情天人交战,冷不妨觉得大腿一冷,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腿已经被他分开了。某种叫后怕的情绪正如其名,姗姗来迟。惊骇铺天盖地,我收回吊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并拢腿,弓起身子,试图把自己蜷缩成虾米,一寸一寸挪动,慢慢朝后缩。

顾持钧微微迟疑,手肘撑在我身体的两边制止我的动作,双手慢慢抚上我的脸。他俯下身,小心翼翼亲我,

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小真,别怕。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会负责的,”他的动作温柔下来,“你可以相信我的任何话,也可以相信我给你的任何承诺。”

我茫然地看着他,抓住他的胳膊,手指抖抖颤颤。他翻了个身,侧躺在我身边,就这样抱我入怀,肌肤相贴。我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膀,赤裸的身体挨在一起,很容易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小腹。他的皮肤有点湿,大概是出了薄汗。我稍微挪了挪身子。他身后是大片的落地窗,远处城市里的灯火就像璀璨的星空。

我听到了他压抑着呼吸,呼吸却非常重,想必忍得很辛苦。好在黑漆漆的卧室看不到我红得滴血的脸,我吻上了他的唇。我想他应该明白我这个吻表示默许。结果他实在太明白了。他进去的一瞬间,我身体一僵,“啊”一声,真的哭出来。

“神啊!疼死我了,好像有把斧子把身体从内到外劈开了,一定流血了,好难受,谁说不疼啊?谁会喜欢做这事啊?谁说有快感啊?你们那都是什么变态的体质啊?妈的,总之绝对不是地球人!”

“咬我。”

疼得失去理智了,眼冒金星,仿佛茫然行走在黑夜里。处在崩溃边缘,我还以为自己要死过去,却听到顾持钧满足地叹息了一声。我恨得牙都疼了,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跟他客气,一口气咬住他的肩膀。

他长期锻炼,肌肤柔韧有弹性,一口咬下去都是肌肉,顾持钧闷哼了一声,也不再进一步动作,抱着我坐起来,让我跨坐在他身上,轻轻拍着我的背。不坐起来还好,一旦换个姿势,坚硬的器官埋进去更深,我也更疼了,“疼……”我的眼泪往下掉,用模糊不清的声调控诉。

“觉得疼,你才会记住我是你的男人。”声音毫不留情,甚至还有点冷酷。我费力转过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泪光中他的脸有点模糊和扭曲,但还是很英俊啊,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是一张虽然写着心疼但还是毫不吝惜带给我疼痛的脸。我所托非人,他居然故意让我这么疼。他慢慢地动了起来,然后疼痛感略微减少了些,这就好比一碗辣椒水灌下去,辣的耳鸣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最难熬的过去,那此后的辣就算不得什么了。

实际从科学道理来说,是因为大脑更易接受高敏感区域传来的疼痛。疼痛抽走了我全部力气,我恍惚失神,顾持钧的手在我光裸的后背游走,在我的肩膀一吻,用恶魔一样的语气诱哄我。

“说,许真是顾持钧的。”

我又气又躁,不想理他,把脸更深地埋在他的胸口,手臂用力圈着他的脖子。他腰上一用劲,我能察觉他直顶到底,那种热辣辣的疼痛又在我身体中卷土重来。我“哇哇”叫,半哭着呜咽,一字一句重复,“许真……是顾持钧的……”

他声音陡然凌厉,“说,以后只有顾持钧一个男人。”

这叫什么话?好像我之前很不检点一样,明明我是个身心纯洁的好孩子,他的醋劲也太大了,从几天前的晚宴一直吃醋到现在。初夜都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我喃喃,“我根本……”

他似乎没兴趣听我语意不清的嘟囔,打断我的话,声音更凌厉了几分。“说。”

我疼得连脚都在抽筋,几近崩溃了,“我,我一直

只有你啊……”别过脸去,抵着他汗湿的额头,轻声说,“我喜欢你。”

那天晚上是怎么开始的,我印象深刻,但如何收尾却实在不记得。

做到最后,疼痛模糊了我的意识,或许还有些微的快感。身体好像变成了一艘在汪洋大海上沉浮的小船,去往哪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汗水泪水在我脸上一塌糊涂,他一点点全部吻掉。最后的意识,是他抱紧我,舌尖舔过我的睫毛,唇覆上我的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大亮,而我腰酸背痛。窗帘上了一半,但纱窗还在,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空调还在转,我被被子完全裹住,一个人睡在顾持钧那张超大的床的中间。

居然让我一个人起床!我盯着天花板,手在被子里揉了揉腰。顾持钧折磨了我大半个晚上,再好的腰力都扛不住。我支着身体想要坐起来,腰间产生撕裂的感觉,完全不着力,我“哎呀”惨叫了一声,跌回床上。

“醒了?”顾持钧系着围裙推门而入,白衬衣卡其布裤子。明明是一身居家打扮,我却想到他昨晚不穿衣服的样子在床上折磨我半宿的事情,脸刷地红了,不想见他,忍着身体的不适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头。床塌一压,是顾持钧在我身边坐下。

他轻轻扒开被子,强迫我对上他的视线,伸手摸了摸我乱糟糟的头发,俯身在我额头上一吻。

“睡醒了没看到我,生气了?”

我气哼哼地吼他,“少研究我的心思!这是犯规。”

顾持钧从被子外搂住我,笑盈盈,“别气了,昨晚是我不对,以后会节制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绝对没有以后了!我愤愤地想,推开他,我要去卫生间洗嗽。但……一起身就跌回去……困难,真的困难,腰疼,腿软。

顾持钧搂住我,“别动了,我把水给你打来。”结果我在床上,接过顾持钧递过来的毛巾杯子简单洗漱,自觉精神了许多。

顾持钧又去了一趟客厅,端着水杯和两片药回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看着我。

“要不要吃?”

“这是什么?”

他解释道:“避孕药。”

我没出息地脸皮又红了,昨晚被他整得要死要活大脑完全混沌,现在仔细回忆才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确没有做任何措施。我对这方面知之甚少,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大脑中的常识一点都没剩下,想都没想到这事。

“昨晚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吃药对身体不好,仅此一次,以后我会做好防护措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顾持钧跟我额头相抵,握住我的手,“所以,如果你不决定吃药,碰巧怀上了小宝贝,那就生下来,生几个我养几个。如果你不想……”

还生几个养几个!当我是猪啊?可以一口气生一窝?我打断他的话,“我当然不想怀孩子,我还要读书!”说完一把抓过药,也不要水一口咽了下去,这才觉得安心了一点。

他看看我,有短暂的沉默。“小真,我要你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跟你去结婚,”顾持钧吻我,“只要你虑好了。”

结婚?这个思维跳跃性太大了!我抿着唇嘟囔,“可是……恋爱都没谈,结什么婚啊?”他恍然大语,把我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跟我目光对视片刻,大笑着

吻我的鼻尖,“真是小姑娘,喜欢先恋爱后结婚啊。那我们就先谈恋爱吧。现在,我把午餐给你端进来……”

我的人生罕有这样堕落的时候。大半天都没下床,只在吃晚饭的时候下了一次床,被顾持钧抱到了视听室,他有一些很老很老的电影胶片,我们偎依在一起,看完了好几部卓别林的老电影,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啧啧的说:“真是伟大的电影艺术家!”

顾持钧往我嘴里塞爆米花,表达不满,“怎么不夸我?”

我笑,“你又不演喜剧……”说完想起顾持钧如果演喜剧,忍不住笑不可抑。

“居然笑成这样,看来我还真有必要去演个喜剧片了”,等我笑完,顾持钧才正色道,“机票订好了,跟我出国一趟。”

我警惕,“去哪里?”

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自然是去度假了。”

两天后,我们就上了去往瑞士的飞机。一前一后走进机场,顾持钧戴着大墨镜走在最前面,我隔着几米的距离拖拖拉拉跟着他,只装作不认识,登机排队时也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之前我们从来只在家中相处,出来后不得不加倍小心。我们乘坐的是商务舱,不像经济舱那么拥挤,空中小姐也十分周到,领着我找到位置,顾持钧是这条航线的老乘客了,我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他已经落座,摘下墨镜,跟另一位空中小姐貌似熟络地寒喧。

“顾生生,又见到您了。”

他回了一个礼貌的笑,抬目瞧到拿着机票的我,站起来让我坐到里面去。我对他道了句“谢谢”,走到里座,把视线转向窗外。看着偌大的停机坪,而且打算视线不移地继续看下去。我想以我的表现,不会有人看出我和顾持钧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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