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1)

「先……先救深哥…」

说完这一句话之後,张语绮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语绮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张开了眼睛,头依然很疼,还嗡嗡作响,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坐起来,看见自己的肩膀上已经裹上了纱布,想来伤口是已经处理过了。

不过怎麽会来了医院?道上的人出了事怎麽能来医院,真是坏了规矩,果然自己不在场的时候,手下这群小辈就是不会做事。

张语绮有点心烦,皱起眉看看周围,一个穿了一身黑色的男人站在她的病房门口,见她醒过来了,走过来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面,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玫瑰姐,您醒了。」

张语绮面色清冷,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才抬眼问道:「深哥呢?」

男子依旧低着头答道:「深哥枪伤很重,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现在就在您隔壁病房,还没有醒过来,属下已经安排了专人前去照料,玫瑰姐不用担心。」

张语绮低下头唔了一唔,郭深铁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就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的,哼,看来那老男人胆子不小,枪法却是很烂。

想到这里,张语绮眼睛里面慢慢沾染上血腥气,冷声道:「成子呢?抓住了没有?」

那个男人回答说:「已经抓住了,派了两个人看着他,人现在在深哥家地下室,我们没敢把他往医院带。」

张语绮又问:「那剩下的人呢?成子带去的那些帮手呢?」

男人没有一丝犹豫,平静地回答道:「已经收拾干净了。」

做这一行的,这种杀人的事情他们早就已经习以爲常,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家常便饭轻松随意地挂在嘴边。

张语绮听了之後,心头更烦了,就这麽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明面上怎麽说也实在是不太好交代,看来又得费上一番功夫了,恐怕没有几千万,摆不平这件事情了。郭深表面上做着清白的贸易,一边开公司一边倒买国际期货,可是背地里却一直做着毒品生意,还开了不少的地下钱庄,不然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就积攒起来了这麽宏大殷实的家底。幸好这样,不然这一次这麽大的麻烦,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张语绮暗自庆幸,幸好他们两人还有些钱,关键时刻才能派上些用场来。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张语绮觉得自己真是大有心得。

算了,先出院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深哥平安,再回去悄悄要了那老家夥的命。

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和他毫不掩饰的肮脏眼神,张语绮就恶心得想吐,竟然敢对她作出那麽无礼的举动,这要是不传出去,可怎麽了得,以後她还怎麽顶着血玫瑰的称号在帝都继续混迹下去,看来是不得不杀鸡儆猴了。

张语绮打定主意之後,就起身去穿放在病床旁边的皮靴,男人还站在她跟前,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张语绮皱起眉头:「还有什麽事吗?」

男人站着,表情很是爲难的说:「玫瑰姐,昨天晚上的事情动静太大,警察知道了。」

警察?

这老东西,惹的事竟然还惊动了警察,这下子事情就更麻烦了

张语绮把皮靴一脚蹬上,左看右看都觉得有点不顺眼,心里已经默默地把那个油腻腻的中年老男人剁成碎肉喂了狗。

「警察现在在哪?」

「就…就在医院大厅里面等着呢…」

张语绮皱起眉头,手上动作一顿,之後就十分潇洒地站起了身,皮靴在地上一蹲:「你出去吧,我知道了,好好照顾深哥,其他的我来应付。」

男人如释重负,点了点头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张语绮看了看肩膀上包紮着的伤口,觉得有点窝囊,十分潇洒地站起身,把皮衣往自己肩膀上一甩,转身就走进了病房的卫生间

张语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看上去倒是还不错,揉了揉蓬松的长发,头发依旧很有光泽,发尾微微有点蜷曲,显得既知性又干练,很好,她十分满意自己现在的面貌状态。

于是,她又从刚才的包包里面继续拿出了一包还没开封的丝袜,干脆利落地拆开来,脱下黑色的那一双直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自己把新的一双白色的打底丝袜蹬到了脚上,雪白的丝袜顺着光滑紧实的腿慢慢滑上去,一寸寸滑过结实紧致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最终提了上去。

张语绮的身材非常好,丝毫不比那些女星差多少,反而更胜一筹。

收拾好了之後,张语绮又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搭配上珍珠项链和珍珠耳环,显得十分相得益彰。

张语绮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很是满意地抬起头,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经过隔壁病房的时候,张语绮停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郭深安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的刀疤都似乎没有那麽狰狞可怕了,躺在一片白色中间,连素来以狠厉着称的郭深也显得有些柔弱起来。

张语绮强迫自己收回心神,夹着精致的小皮包往前摇曳生姿地走去。

现在固然她很担心郭深,但是警察那边一旦惹急了也很麻烦,不好处理,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了,但是她张语绮是谁啊,怎麽会被这麽一点事就给轻易打倒,她要坚强起来。

这麽想着,张语绮往医院大厅走去。

我叫陈海淩,今天是我上任的第一天。

一夜美梦,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姑妈已经像平常一样去公司了,偌大的公寓里面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还是被闹锺吵醒的,一会儿就要去警察局上任报到了,心里还有一点难以抑制的小激动。

洗漱的时候,我嘴里叼着一根牙刷,满嘴白色泡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抓了抓蓬乱得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砸吧砸吧嘴,这个模样可不行。我往出走,看见衣帽间门口的衣架上已经挂了一身熨烫的十分妥帖的正装,我伸手上去摸了摸,似乎还残存着一些淡淡的余温,沾染着一些姑妈身上的乳香味道。

餐厅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还留有些余温的牛奶,旁边有一盘新鲜烤好的黄油面包片,中间夹了两片烤的恰到火候的培根,上面撒了一些坚果果仁,简单的早餐让我浑身舒畅起来。荤素搭配,是姑妈一向的风格,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照顾着我,生活起居、衣食住行都爲我考虑的妥妥帖帖。

我觉得很温暖,也

很幸福,这麽多年都过去了,没有父母对我来说也不是什麽大事了,只是偶尔提起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点不好受罢了。姑妈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无论是什麽时候,无论我遇到了什麽,姑妈都是那个爲我遮风挡雨、爲我提供一个温暖的避风港的最後靠山。

我振奋起来精神,提醒自己道:「陈海淩!振作起来!」

年少的时候你爲我遮风挡雨,等你年纪慢慢大了,我就会是你最後的行李。

收拾完自己之後,我就跑出家门,正好跳上一辆到派出所的公交车,还顺利找到了座位坐下。

清晨的小风从窗口徐徐吹来,抚在面上很是舒服,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每一件事情都似乎进展的非常顺利。

走进派出所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群群衣冠楚楚,穿着干净的警服,带着警帽的人,这些人未来都会成爲我的同事,我心情又好了几分,往里面接着走去。同时我心里也有点庆幸,幸好姑妈有先见之明,给我准备了正装,不然的话,如果我穿了平常的大套头衫和运动鞋来,夹杂在一群衬衣整洁雪白的人之间,肯定会显得非常尴尬而且格格不入。

我拦住一个中年男人,挂着一张笑脸问道:「你好,我是新来的,咱这儿领档案和制服是在哪儿啊?」

那男人虽然长的油腻,想来年龄应该是不小了,但也倒还算客气,也回了我一个笑脸:「就在二楼拐角,档案室,门上挂有牌子,挺好找的。」

「哎,谢谢。」我真诚地报了他一个感激的笑脸。

听了我这一句感激的话,男人笑了笑:「小夥子是刚毕业吧,还挺精神的,那个警校毕业的啊,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呢,以後有什麽就找哥帮忙,哥一定尽力帮忙。」

我也乐了,这还挺幽默,自我感觉倒是良好的很,凭他这张脸,我叫他叔叔都不爲过,于是也打趣道:「那行,那我就先谢谢您了。」

互相又说了几句,我没忘了正事,就上了楼,领东西交档案一气呵成,一切看起来都进行的很顺利。

下了楼之後,领完档案出来,我去更衣室找到了自己的柜子,把早晨穿的正装小心翼翼地脱下来叠好放进去,又把警服穿上,走到楼道里一照镜子,别说,还真是人靠衣装,这麽一收拾,我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很多。

正对着镜子臭美的时候,身後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哎,前面那位同志,过来一下!」

我转过身,一看,乐了,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我觍着脸笑道:「在呢,您叫我。」

那个男人似乎也有点儿惊讶,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回,语气有点儿不可思议地说:「怎麽是你啊,别说,这麽一穿还真是比刚才看着精神了不少,我差点儿都认不出来了。」

我指了指胸前的铭牌,双腿一用劲夹紧了,抬起手敬了个不怎麽标准的军礼。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一巴掌拍在我头顶,他个子本来就不太高,踮着脚尖也才到我肩膀,手劲却是挺大,一巴掌下来,我吃痛的缩了一下。

我嘿嘿一笑,自知理亏,没敢在多说。虽然面前这个男人让我有点恶心反胃,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在警局已经待了很长时间,我以後说不定还要仰仗他在这立足。

于是我继续觍着脸问道:「那,您刚才叫我有什麽事儿吗?」

男人隔着金丝眼镜片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迟疑,半天才回答我:「昨天晚上出了点儿事,领导今天安排让去做个笔录,任务是交给我了,但是我家里刚才打电话说家里也有点儿事情,我得去机场接一个亲戚,实在忙不过来,想找个人替我去做一下笔录,以後我再还他。」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完全理解了,反正我在这也是闲着没事干,如果帮了男人的忙,既能迅速的熟悉业务,还能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爲呢?

这麽想着,我自告奋勇地拍拍胸脯:「我去吧!你有什麽事就先去忙,这一趟我替你跑。」

中年男人又看了我一眼,一脸很不放心的样子。

我以爲他是觉得我初来乍到就想出风头,实际上没什麽真本事,一急,又嚷嚷道:你放心,我陈海淩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是在警校上学的时候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生,格斗擒拿都在行,我肯定能做好,不会拖你後腿的你放心。」

男人笑了:「你还挺厉害的,还格斗擒拿,这是让你去做笔录,又不是让你去抓犯人,用不着你这样。」

我挠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那你刚才怎麽看起来一脸不放心啊。」

男人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缩了缩。

「傻小子,我这是不放心你。昨晚上出事的是帝都酒店,我们接到报案说发生了枪击案件,就派人赶到了医院去,谁知道竟然还牵扯到了铁手,这事情可就棘手了。」

我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模样,有些疑惑:「铁手是谁啊,连警方都不能收拾他?」

「傻小子,铁手就是郭深!」

我恍然大悟,郭深这个人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他是整个帝都最大的生意大亨,手下管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生意,这样一个人怎麽会被卷进枪击案里面呢?铁手又是怎麽回事?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耐心的给我解释道:「铁手是郭深的绰号,他这个人可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麽简单,虽然明面上他是个正经的商人,其实他还同时混迹在黑帮里面,混的有头有脸的,同行人送他了个外号叫做铁手,就是因爲他心狠手辣。我们虽然是警察,说起来也是政府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但是也没有几个敢惹他,毕竟他手上人脉太广,权力太大,连局长都不敢拿他怎麽样,我就是想让你长个心眼,到了医院做笔录的时候,走个流程就行了,别太较真了,不然吃亏的肯定是你自己。」

我恍然大悟,同时也有点儿担心,头一天来上班就给自己接了个这麽大的麻烦,想起刚才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的样子,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但是世间没有後悔药可以吃,已经满口答应下来的烫手山芋,打掉牙和着血也非得咽下去不可了。

他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准备往更衣室里面走了,突然又好像想起来了什麽,转过身对我交代道:「对了,听说铁手受了重伤,这会儿应该还昏迷着,一会儿的笔录应该是他女人去做,你也小心点,这个女人也不怎麽简单。」说完,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就没再多说,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我唾了一口

,暗骂了几句往门口走去。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填完啊。

开着警察局的警车,一路上路边的各种车辆都纷纷给我让路,几乎是没有一点儿阻碍就到了医院门口,我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果然成了公家的人就是有点儿好处。

到了医院,停车场的保安客客气气的给我找了个地方,让我把警车停进去。我停好了车之後,用力把衣服下摆扯了扯,整件衣服看起来都立即服帖了不少,定定心神,我就走了进去。

医院里面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白色的墙壁和地板,灯都是那种白色的荧光灯管,干净的桌子,来来往往的,表情各异的人群来来往往,匆匆忙忙,似乎没有时间停下来多说一句话。

我夹着个笔记本形单影只地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几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站成一排,我咽了咽口水,猜想着这应该就是郭深的手下,虽然有点儿胆怯,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应该也不敢把我怎麽样。

这麽想着,我壮壮胆子走过去,咳咳嗓子问道:「你好,我是xxx派出所的,请问你们是郭深的家属吗?」

那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穿着一身警服的我,沉声道:「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们去通报一声,马上回来。」

虽然我个子不低,怎麽说也有一米八几,但是现在站在这群人面前,显得身影就太过单薄了,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意思。

果然是讲究人,还要通报。

我暗自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面上点点头没敢多说什麽。

然後我就去坐在大厅那边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

等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差点睡着的时候,鼻子前面突然飘来一阵淡淡的冷香。

我一下子惊醒了。坐起来看着面前一点点向我走来的女人。

好漂亮,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美丽,高调,嚣张。

穿了一身十分得体的包臀小羊毛白裙子,将凹凸有致的身材优点凸现的一览无余,嘴唇饱满,口红的顔色很正很好看,妆容精致得体,上身松松垮垮的穿了一件小小的白色绒毛外套,短裙下面是一双笔直的长腿,粉白色的丝袜包裹着腿部,现出非常流畅而和谐的线条来。

两条腿尤其引人注意,肌肉很紧实,形状很漂亮,几乎没有丝毫赘肉,两片嘴唇像是在风雨中沐浴过後的玫瑰花瓣,新鲜饱满,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要上去咬一口的感觉,仿佛能想象得到花瓣在唇舌之间光滑细腻的触感。她似乎还喷了一点点香水,我分辨不出来是什麽牌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种香味,我只知道闻起来很舒服,是那种能勾人心魄的冷香味,轻易地就能勾起一个男人内心最原始的兽欲。

我默默的咽了几口口水看着这个女人摇曳生姿地向我走过来,最终两只高跟鞋都在我面前站住了,正红色的嘴唇轻轻弯起一点弧度,伸出一只葱白的纤纤玉手:「你好。」

这难道就是郭深的女人?

我来不及多想,也立即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因爲紧张出了一点冷汗,有一点儿滑腻,一下子捉住这麽一只手,我立即就不好意思起来。

她的手皮肤非常细腻,就像是刚刚从牛奶里面滑出来一样,却并不是特别

的柔若无骨,相反,我能感觉到很有力。

「你好,我是xxx派出所的,昨夜接到群衆\报案,帝国酒店发生了枪击案件,现在特地来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我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来意。

女人显得十分从容不迫,淡然地说:「在医院大厅里做笔录恐怕有些不合规矩,门口就有一家咖啡厅,我们边喝边聊如何?」

我愣了一下,没缓过来神的工夫她已经踩着她的乳白色高跟鞋走出了医院大门,从身後看,显得整个人的身材更加美好,两瓣臀肉形状非常漂亮。

我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她挑了一家非常有情调的咖啡厅,暗黑风格的装修设计,空气中弥漫着恰到好处的咖啡的苦涩和奶油的香甜,混合在一起,十分相得益彰。窗帘和桌子都是那种很高级的木头纹路的顔色,显得端庄厚重,非常正式。中间还站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身材纤细的男人在歪着头拉小提琴,美妙的琴声如同流水一样从他手下流淌出来。

她给自己叫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给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诺,顿了顿,又对服务员交代了一句,卡布奇诺加糖加奶,双份糖浆。

我一时奇怪,脱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的口味?」

女人浅浅一笑,小巧的耳垂上面精致的珍珠耳环衬得脖子更加白皙动人。

「我猜的,希望还合警官的胃口。」

我咳咳嗓子,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你怎麽称呼?」

「张语绮。」

张语绮?

我顿了顿,倒是挺好听的,字如其人,高贵典雅,却隐隐约约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我应了一声继续问道:「你和郭深先生是什麽关系?」

张语绮面不改色地直视着我:「目前还是恋人关系,不过我们感情很好,有结婚的打算。」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麽漂亮的女人竟然要嫁给一个黑帮老大,我有点儿感慨,突然,我想起了今天从派出所出门的时候,老家夥对我说的话,她说过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我心头一紧,确实应该小心一点。

张语绮看着面前的毛头小子有点儿好笑,她还以爲警察那边这次会有什麽大动作,白白紧张了一回,没想到竟然只是派来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过来问话。刚进咖啡厅就一直盯着柜台看,鼻翼还不停的扇动着,一脸陶醉在这「甜蜜蜜」的气氛里的表情。她倒是突然来了点儿兴趣,想看看这个小孩子能问出个什麽来。

我默默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枪击事件突发的时候,你在什麽地方?」

「我就在帝国酒店大厅里,和深哥站在一起。」

「你爲什麽要去帝国酒店?」

「深哥接到了晚宴邀请,我们没有任何防备地就去了,没想到刚一进门就遭到了枪杀。」

「据目击者证明,当时酒店大厅里面并没有别的宾客,爲什麽他会只邀请郭深先生一个人,这晚宴是谁举办的?」

「我不知道是谁举办的,深哥的事情我从来不过多过问,至于爲什麽只邀请深哥一个人,这种私人晚宴是很多的,当然不方便对大衆\公开放,这个道理,警官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脸上一热,没想到竟然被她摆了一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有点儿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正好这个时候咖啡端了过来,服务员慢慢放下咖啡,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希望您用餐愉快,就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张语绮不紧不慢的翘起二郎腿,是那种很优雅的淑女做派,很是养眼,两条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诱人,像是裹了一层高级丝绸。翘起腿之後,又伸手把咖啡杯端起来,却并不喝,只拿了个金属的银色小咖啡勺轻轻搅拌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在淡淡的白色雾气笼罩之下若隐若现。

我看着面前的咖啡,没有一点儿想喝的念头,于是我继续往下问:「郭深先生在平常的生活中有结过什麽仇家吗?」

张语绮自然是挂着淡淡的笑意:「都是做生意的商人,谁还没有个得罪谁的时候,不过要是说起来能憎恨到痛下杀手的,还真是没有,我想不到会有什麽人这麽恨深哥。」

我看着依然一片空白的笔记本,觉得有点儿棘手,好聪明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滴水不漏,真叫人找不出一点破绽来。

我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既然是郭深先生受了伤,那凶手应该是冲着郭深先生来的,那爲什麽现场却多出了十几具别人的屍体?请问你知道什麽具体细节吗?」

张语绮抿了一口咖啡,面色平淡地回答道:「我当时爲了保护深哥,也受了伤,之後就昏倒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别的我也不太清楚。」说着话,竟然就突然脱下了身上的小外套,露出肩膀上裹得层层叠叠的纱布:「这下总该相信了吧。」

我看了一眼,脸上有点发烫,肩膀和锁骨曲折有致,线条流畅,好…好漂亮。

肩膀上确实有纱布,从纱布里面也隐隐约约透出一点血迹来,反而显得更加妖冶动人。

我再次敬佩了郭深一回,竟然能找到一个这麽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作爲自己的贤内助。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冷静下来,拿起咖啡也喝了一口,丝滑的液体滑进喉咙,唇齿之间留下了很重的香甜味道。

我镇定了下来,看着面前妆容精致得体的女人,说:「好,关于你和郭深先生受伤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医院那边取出来的子弹送到了鉴定科,经过鉴定,用的是直径六毫米的子弹,初速度一千米每秒左右, 有效射程400米,能穿透三毫米厚的a3钢板,杀伤力很强,可是从郭深先生的伤势来看,似乎伤的没有理论上那麽重,我们现在怀疑,你们当时很有可能是有所准备的,能请你解释一下吗?」

我虽然来的仓促,但是在等待的时候也是做足了功课,在警校学的那些刑侦课程全是没白上,不至于无话可说,被猎物反过来捏在手心里玩的团团转。

张语绮眯了眯狭长的大眼睛,略略有些惊讶,错愕地看着对面这个身材有点单薄,个头甚至比自己还要稍微小一点的男孩子,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能说出来这麽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来。

不过血玫瑰到底就是血玫瑰,临危不乱,仍然是轻轻地一笑,身子往後面的软垫上一靠,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深哥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商场如战场,明争暗斗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所以深哥出门一向都是

穿着防弹衣的,这也是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没有伤害市民,也没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爲,警官,你不会觉得这防弹衣穿的也有蹊跷吧?难道非要深哥被当场打死了,才算是顺其自然吗?」

这一番话说得堪称完美。

我努力平定下心神,按照自己已经设计好的问题接着说下去:「恕我直言,二位既然是恋人的关系,那麽郭深先生身受重伤,现在已经生死未卜,可以说危在旦夕,张小姐显得却很是淡定,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郭深先生和您真的只是单纯的恋人关系吗?如果你们还有别的商业关系,我希望你能如实一一说来。」

直觉告诉我,张语绮不会只是郭深的女人这麽简单,她精致美丽的外表下面,一定还隐藏了另外的更加庞大的身份。

张语绮调整了个姿势,紧身的冬季连衣裙胸部的位置更加呼之欲出,轮廓已经非常鲜明,却偏偏一点点儿都没有露出来,这种欲拒还迎的效果,搭配上明明灭灭的灯光,两个乳房的位置像是涂了一层甜美的蜂蜜的可口的点心,让人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我努力别开眼睛不去看她,手上往笔记本上记着观察到的张语绮的一举一动。

张语绮眼睛轻轻抬了抬,嘴角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浅笑,这个男孩子,倒是很有趣,她开始有点儿感兴趣了。

但是即使如此,张语绮还断断不会糊涂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依旧非常清醒而且明智,又抿了一口焦糖玛奇朵,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警官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和深哥确实是通过商业活动认识的,後来一见锺情,就很快地在一起了。但是这些年我也就只知道深哥是做生意的商人,至于具体做什麽,我确实也不太清楚,我一个女人家,不喜欢插手这些生意场上明争暗斗的事情,从来没有干涉过深哥平时的应酬,更谈不上有什麽商业上的活动了。」

今天的焦糖玛奇朵做的很好,表面的拉花也非常好看,有点淡淡的焦香味道,口感顺滑,不错。

我明明是坐在开了空调的咖啡厅里,且今天天气实在算不上多热,可跟张语绮说话的这一小会儿工夫,我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背上渗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将我的衬衫打湿了,现在就贴在皮肤上。

跟这个女人对话,让我感觉到有点儿可怕,似乎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可是也说不上来,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很是含蓄温婉,相貌堂堂。

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坐了一会儿,我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对策,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突然,张语绮站了起来,冲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警官,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就要回医院去照顾深哥了。」

我慌乱地也跟着站了起来,吞吞吐吐地应付道:「嗯,好的。」

张语绮从旁边的位置上拿起她那个米白色的皮包,拿着十分潇洒地往门口方向走去,背对着我,两条美腿交替着往前一步一步走开了,两瓣臀肉十分挺翘,包裹着白色的连衣裙,如同一大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两条腿依旧笔直结实,包裹在肉白色的打底丝袜里面。

我看了一会工夫,默默咽了咽口水,往笔记本上咬牙切齿地写了两个字:狡猾!!!又点上了三个感叹号。

我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唾了一口,狠狠

地把笔记本用力合上,把圆珠笔挂在笔记本封面的硬壳上面就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来刚才点的咖啡还没给钱,于是抬手叫了一声:「服务员,结账。」

刚才送来咖啡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冲着我浅浅一笑,婷婷袅袅地说:「这位先生,张小姐已经把账结过了。」

我不解:「什麽时候?我怎麽没看到?」

女服务员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假笑:「张小姐是我们这里的黄金客户,她的年卡一直保持着消费,不用单次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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