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小说 > 伦理 > 婢女异闻录1 > 第 12 部分

第 1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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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椰见他脸色不佳,转口道:“七年之前‘不奉天’的案子,叶大人可有参与。”叶无雨点头道:“自然。”花椰道:“那‘不奉天’的尸体,可是与叶大人您一般岁数,一般高矮”

叶无雨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花椰颔首不语。

清晨霉气甚大,二人直走到林边,才看到有官兵在林外把守,见到花椰本欲阻拦,叶无雨挥一挥手,便退开了。花椰先进林,叶无雨将马随手交给一个兵,叮嘱他将马带到河边溜一溜,便跟她进林。林中霉更浓,只见四处人影绰绰,是部队在搜索失踪的山西官员。花椰深吸口气,喃喃道:“若非在白天,奴婢真是不愿意来这鬼地方。”二人默默前行一百步左右光景,花椰突然向右看去。叶无雨随她停下脚步,花椰伸手向自b看着的方向一指,道:“在这里。”

叶无雨讶然:“甚么”花椰道:“叶大人可叫参与搜索的手下叫来,尸体就在这里。”叶无雨仍是惊讶,花椰向那方向又前行数十步,目身招手道:“大人  ”叶无雨快步跟上,走到她身边,大吃一惊,就在五步开外,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和一个身着囚衣的人,一后两前,死在眼前。

从他们倒地的姿势看来,几乎是同时遇害的,表情惊恐,似乎看到了甚么可怕的东西。与前数个死者都一模一样的死法。

叶无雨皱眉:“这么明显的尸体,怎得居然就搜不到”大声呼喝道:“来人啊尸体在这里  ”只听前后左右同时有人应声,却似乎无人前来。叶无雨等了片到,有些不耐烦了,又道:“人那”又不断有人应声,但听声音似乎都在围着尸体的方向打转,却就是靠不得近前来。

叶无雨有些恼了,花椰叹道:“叶大人勿恼,那天奴婢也曾碰上,是鬼打墙。”叶无雨怔,随即嗤笑道:“胡言乱语,现在尚是白天! ”花椰淡然道:“白天林中人’不会出来行凶,却未必连其它冤鬼也不会出来游荡。”叶无雨惊讶道:“白天……也有鬼怎么……看不到”花椰摇头道:“奴婢不知道,想是白天阳光刺眼,不容易被注意到罢。”叶无雨又急问:“那它们怎么净围在这林中为甚么不去找杀死它们的那恶人……或或是厉鬼报仇”

花椰叹自,清澈的眸子在他脸上一转,便又垂下道:“侍卫大人,若是鬼都懂得如何为自己报仇,这世上还需要王法么。”

叶无雨苦笑道:“是,姑娘所言甚是,叶某问的蠹了。”心中明自鬼神之言本就虚幻,那些厉鬼为自己报仇之类的事,只怕更是人们为了安慰弱小而编造出来的美好愿望罢。

花椰道:“叶大人请便,奴婢要目去了。

”叶无雨惊讶道:“害怕了么”花椰道:“是,奴婢有些不大舒服,想面见王爷。”叶无雨皱眉道:“王爷还在气头上,你不怕被他责罚”花椰叹道:“身上再多几道伤口而已,奴婢并不挂心这些。”叶无雨不解,但感觉似乎事关常胜王的私情,也不再追问。

花椰欲转身离开,却又沉吟了一下,目身道:“叶大人可还记得柳侍卫有甚么有别于人的生括习惯么”

叶无雨更加猜不透她,愕然反问:“甚么”花椰道:“求叶大人仔细回忆,再小的细节也好。”叶无雨皱眉,回忆半响,才道:“大概……就是他不喝酒罢”花椰挑眉,叶无雨道:“以前大家每逢中秋都不醉不欢,可不知自甚么对候起,柳兄突然戒酒了,几乎滴酒不拈,每每约他,他都推辞不去。”

花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转身欲走,叶无雨却追上她道:“你到底想打听些甚么我总觉得你似乎并不是柳兄的未婚妻子这么简单! ”

花椰道:“叶大人也可与奴婢同去面见王爷。”叶无雨正要答话,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声响起。

那脚步声十分缓慢,最初一下,只还在数十丈开外,隔了约一口烟的功夫才第二次响起,却似乎与二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十余丈,此后一次比一次近,最后一次脚步声响起,似乎就在身后不远

甚么人的腿会有如此之长,以至于一步能迈这各长时间,这么远的距离是“林中人”可现在明明尚是白天难道说……叶无雨脸色大变,猛然转身,将花椰挡在身后,纸扇一摆,与面前那人打个照面,吃了一惊,却听身后花椰惊叹一声:“是你。”语意虽是惊讶,却冷漠的听不出半点感情。

是夜。

常胜王独自坐在花园小亭中饮酒,却备下三个酒盏,似乎在等人。

果然不一会,柳无阳和叶无雨便自园中出现,渡过小桥踏步入亭,拱手道:“王爷唤我等二人前来,不知何事”常胜王眯眼道:“没事寡人便不能叫你们前来,陪寡人喝酒么”

第十三章  摊牌

叶无雨谢过落座,柳无阳却苦笑道:“王爷,你知卑职向来不饮酒。”叶无雨拉他道:“几杯薄酒,又不碍事。”柳无阳拱手道:“王爷,恕卑职实不能领命。”常胜王不耐烦的挥手道:“随你随你,不喝便不喝。”

二人都觉常胜王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劲,互相对视一眼,常胜王自斟自饮了一杯,冷冷的道:“你与那婢子近日感情不错听说她白天经常告假,到你房中与你私会。”叶无雨挑眉,柳无阳苦笑道:“哪有经常告假,不过约过她一次,次日再约她,却说被王爷发现,将她一顿好打。”常胜王冷然道:“王府之中,自然不许此种不检点之事发生。”柳无阳不满道:“王爷也应当责罚卑职才是,那婢子原本是王爷亲自许与卑职的。”常胜王瞪眼道:“怎得,你是在指责寡人的不是”柳无阳拱手道:“卑职不敢。”

叶无雨不敢答腔,三人沉默片到,常胜王又喝一杯,道:“其实寡人也不是反悔许与你的婚事……  ”话未说完突然有人大喊:“王爷王爷! ”一路疾奔前来。

三人转头,却见是一个从事,一路狂奔前来,急道:“知府传来的紧急信件  ”说罢将手中信笺进上。常胜王见已被打开,皱了皱眉,打开一看,惊讶道:“有

这等事”

柳无阳;叶无雨同声道:“何事”常胜王拧紧双眉,道:“寡人只道‘不奉天’已经死了,但这唐胜(知府名字)却进来信件,说‘不奉天’在靖边附近出现了  ”

柳叶二人同声惊呼道:“有这等事”叶无雨抓过信件,就灯一看,惊讶的念出声道:“门外墙上留下大字,“我命自我不由天,故我奉己不奉天”……’”常胜王将信抓回,站起身道:“你们二人立即随寡人起程,前往靖边查看明自。”

叶无雨苦笑道:“王爷,这个时间,也未免太不巧了罢”

常胜王皱眉道:“全国通缉要犯居然在寡人的封地出现了,还是七年前寡人便上报朝廷说已经死了的人,寡人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前往查问。”叶无雨拱手道:“王爷,怎样也得明晨才好行动,今夜且卑职目去做些准备。”

常胜王见柳无阳皱眉不语,道:“无阳,你不目去准备”柳无阳摇头道:“可是‘不奉天’明明七年之前已经死于林中了,这肯定有人冒名,模仿作案。”常胜王冷笑道:“你是巴不得寡人离去,好让你有机会多与那婢子相处罢”

柳无阳心中一动,站起身拱手正色道:“王爷若是后悔这门亲事,便请这就收回王命,卑职一切愿听王爷安排。”

他这样说,常胜王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罢了罢了。 ̄ ̄  那无雨,你且回去准备一下,待明日城门一开,你就随寡人出发去靖边。”叶无雨拱手道:“卑职领命。”

二侍各自回房,柳无阳次日清晨便偷偷到城门之上观看,果见常胜王与叶无雨带了一队人骑马向北而去。柳无阳暗暗心喜,又溜目到房间,竟无人察觉。挨到卯时,天色已大亮,他估摸常胜王已经走远,便托人向花椰带话,技她来自己房中相聚。时候不大,花椰便进得房来,手中还托着一个小坛子。柳无阳讶然道:“这是何物”

花椰淡然道:“是酒,常胜王喝给淡香姑娘的上等佳酿‘醉桃仙’,奴婢倒了一些出来。”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个碗,放在桌上。

柳无阳皱眉,却又微笑,伸手抱她入怀,道:“多谢娘子费心,以后你如嫁我,有一点你可要牢记,你的夫君我从来便不喝酒。”

花椰挑眉道:“可是奴婢听说,以前柳侍卫却是极爱喝酒的。”柳无阳笑道:“那是以前,后来不知怎的,一喝头就晕,所以就不喝了。”

花椰淡然道:“不是头晕,只怕是喝多了酒,说错甚么话罢。”

柳无阳皱眉,松开她,后退一步,道:“甚么意思”

花椰不答,道:“侍卫大人的刀还在么”柳无阳反s性的伸手摸向腰问,道:“当然一直在身边。”花椰淡然道:“记得当时柳侍卫不让奴婢碰您的刀,曾脱口而出,说这是您的哥哥进给您的刀。”柳无阳挑眉道:“那便如何”花椰垂目望地,道:“可是据奴婢所知,您并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弟弟。”柳无阳摊手道:“或许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花椰摇头道:“就算是说错了话,您一直贴身带着原本应该送给弟弟的刀,也是不合常理之事。”

柳无阳又退一步,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说甚么”

花椰抬眼看他,淡漠道:“柳侍卫,七年之前,在那林中杀死‘不奉天’的人,就是大人您罢”她又摇头,“

  不,或许奴婢该说,您自己就是‘不奉天’,七年之前死在林中的人,才是真正的‘驭风侍’柳无阳”

柳无阳面色大变,随即大笑:“好笑,当真好笑你这是在和你未来的夫君玩甚么游戏”

花椰摇头道:“大家只知道柳侍卫有一个弟弟,却都不知道那弟弟与他是同胎所生的一对孪生子。王爷曾提说‘不奉天’轻功卓绝,而‘驭风侍’却也是以轻功长。这不奇怪,因为你与你的哥哥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武功路数自然一模一样。”

柳无阳沉声道:“只因此,你便如此胡思乱想”

花椰仍是摇头:“自然不仅是如此。”她顿了一顿,仍是垂下眼睦,淡然道:“王爷曾对奴婢说,为将者人不离马,马不离人。因马对主子是极忠心的,所以军人对自己的马也是极爱。王爷就不必提了,就连前日见到的一身书生打扮的叶大人,对自己的马也极为爱护。而那日在林中,柳大人却似乎想用短月杀死自己的爱马,不得不令人生疑。”柳无阳挥舞双手道:“那日你明明看到了的,我的马受惊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

花椰道:“若真是在战场上杀过来的人,自然有千种方法对付,除非柳大人根本没有上过战场。”

柳无阳沉默片到,道:“就这些”花椰摇头:“不止。”柳无阳惊讶道:“还有”

第十四章  (林中人)结局

花椰道:“柳侍卫在与奴婢谈起同僚时,曾用到‘其它烟云五将’这样的称呼。可是奴婢在与叶大人谈话时,他提到同僚,却一口一个‘我们兄弟’。这不得不令奴婢想到,柳大人在潜意识中,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算作是‘烟云六将’中的一个。”

柳无阳眼望他处,半响才收目目光道:“这只是个人称呼不同,你不能排除人与人的性格都有不同。”你在奴婢面前,很多时候都没有提防。”

柳无阳冷笑道:“这么说来,你之前来我房中与我幽会,便是已经在怀疑我,想在我这里套出线索了”

花椰抬头看他,摇头道:“奴婢在柳侍卫面前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奴婢自记事以来便从不说谎。”

柳无阳苦笑,慢慢点头道:“这还至少是个安慰。”用力搓着面孔,道:“你是怎样开始怀疑的”

花椰道:“常胜王第一次召幸奴婢,将奴婢绑在床头,叫了柳大人进来,柳大人看到奴婢的样子,却不敢多看,急忙转身。第二次是在林中召幸奴婢,柳大人将奴婢拐到林深处,见四下无人,便立即将奴婢摁在树上,似乎急不可耐。等王爷出现,你却又恢复了那个古板的模样,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奴婢当然怀疑,柳侍卫似乎是有意在王爷面前伪装自己成为另一个人。就在那天晚上,奴婢便在王爷口中听说,  ‘不奉天’不单是个大盗,还有劫色的恶习,加之你对王爷其实一点也不尊敬,自然令奴婢想到,或许‘不奉天’还括着,或许你就是‘不奉天’。”

柳无阳喃喃自语:“我对王爷  一点也不尊敬”

花椰道:“在林中咱们骑马逃出之时,你的马一直抢在王爷之前,这本是不台理的事。那夜在穿堂中你出现在奴婢面前,竟把奴婢比做王爷,语气充满嘲讽,这哪里是一个亲信口吻,说是王爷的敌人也不为过。”

柳无阳突然阴森森的一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柳某人的真实身份,我也不想再瞒你。不错,我是柳无阳的双胞胎弟弟柳芜荫,真正的‘不奉天’  但你又能奈我何”他一边说,一边走近花椰,一把将抱住,在她下巴上摸一把,冷笑道:“我‘不奉天’玩了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女人,我只对你最上心,那日与你欢好,你问我有没有心与你一世相守,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动心了。真的! ”说到这里,他抓住花椰的胸,发起狠来用力捏:“可是你呢你却骗我你这臭biao+zi不折不扣的贱人! ”他用力一个耳光,打得花椰跌倒在墙边,从腰后抽出短刀,狞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轻功卓绝,杀了你之后,可以轻易的将你分尸,分藏在整个王府中,到处都是么”

门外突然有人接口:“你杀不了她了。”

柳芜荫一惊,门“碰”一声便被撞开,门外立着一个巨人,少说也有一丈三尺高,浑身肌肉好似铣铸,双手各拎一个西瓜大小的铜锤,往门口一站便好似一座铁塔,竟将比门框还高出数分。柳芜荫面色大变,颤声道:“蔺无相! ”

话音刚落,窗户突然被掀开,一个人似乎很是费力的自窗户爬了进来,爬到屋中地上才慢慢站起身。尽管他动作极慢,柳芜荫却丝毫不敢造次,面色发青:“崔无绝! ”

“还有我。”突然有人自柳芜荫身后说话,似乎近在耳边,柳芜荫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却见一个肤色发自,似带病窖,似乎站着都费劲,还不断咳嗽的男子,正自地上将花椰扶起。也不知他是怎样进来的,门口明明有蔺无相,窗户又有崔无绝,可是这个人却偏偏就这样进来了,还似乎一早就在房中一般,柳芜荫脸颊上冷汗慢慢流下,咬牙道:“常无言! ”

有人敲了敲柳芜荫房间卧房中的另一扇窗,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传来:“老柳可别想从这里溜了,老娘我在这里候着你呢。”柳芜荫却突然笑了,道:“茶无潮很好,很好你们都到齐了

那么爷和叶无雨也来了罢靖边根本便没有甚么‘不奉天’作案,这根本就是为了捉我,而设的套”

门外叶无雨高声道:“不错  ”蔺无相只怒视着柳芜荫,叶无雨推他几次,终于道:“老蔺,给我让我一点让我进去。”蔺无相这才知觉,忙侧身,叶无雨从他身边挤进屋中,纸扇张开,微微扇风道:“前夜王爷听了这婢子的分析,便设下此计,命这婢子今日单独前来,果然便套出你的实话。”说着神色一变,厉声道:“算我等五人有眼无珠,竟与一个令人不齿的江湖败类共事七年,居然都没看出破绽”

门外常胜王的声音响起,冷冷的道:“这有甚么出奇师博反对弟子参军,自然不许弟弟再与哥哥来往,可是弟弟与哥哥却是亲兄弟,互有书信往来也非奇事。弟弟早已在信中对你等五人相貌性格十分熟稔,二人又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要模仿对方的言行也不是甚么难事。”‘烟云五将”同声道:“王爷英明。”

柳芜荫只一直冷笑,道:“说完了吗”叶无雨扇子一指他道:“你还不快快服法难道你有把握同时与我五人为敌”柳芜荫冷笑道:“我自然没有把握。”顿了顿,却又道:“可是你们却忘了一件事。”

蔺无相好奇道:“甚么事”柳芜荫看也不看他,冷笑道:“你们忘了,我是‘不奉天’! 

”话音未落,他突然短刀一挥,向花椰刺去。叶无雨和常无言一惊,双双抢上,柳芜荫的脚却又勾起一只凳子,向蔺无相砸去。蔺无相举锤一挡,但在此时,柳芜荫纵身而起,双手护头,竟将房顶穿破。房中三人抬头上望,又是钦佩又是恼怒,却听房上柳芜荫唁唁大笑道:“我若要逃,只怕还没人拦得住我”说罢他足下不停,只一跺脚,便窜出数丈有余,在房顶上便向外窜去。正在此时,耳边却突听一个稳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贫道倒想试试看  ”

叶无雨脸色大变,猛然转身,将花椰挡在身后,纸扇一摆,与面前那人打个照面,吃了一惊,却听身后花椰惊叹一声:“是你。”语意虽是惊讶,却冷漠的听不出半点感情。

叶无雨也没想到,面前站住的,却是一个长髯飘动,双饼鬓自的道人

那道士站住之后,双目如电,在叶无雨面上一扫,竟似穿透他的躯壳,看到他的内心一般,随即那道人皱眉道:“这林中煞气冲天,似有不少人死在此处你若是这里的负责人,怎得不去防范! ”

叶无雨不知怎得,竟一句推脱之辞也想不出来,面红过耳,却听身后花椰转过他的身子,向那道人福一万福,道:“玄羽道长,我们正在发愁,要怎样去除这煞气。道长可有甚么妙策”

玄羽看到她,先是一怔,随即怒视她道:“是你你怎得又在此处”叶无雨忙又抢在她身前,道:“道长,切莫为难一个弱女子! ”玄羽不去理他,上下打量花椰,怒道:“你身上媚气又更重了可是又媚倒不少男女”

花椰福身道:“道长,请帮助这里百姓,摆脱这恶林! ”

玄羽又瞪她一会,才收回目光道:“这林中若再死几人,这妖物就可成形那时就是白天,恐怕也会出现,行凶杀人! ”叶无雨惊讶道:“有这等事道长可知这林中的怪物是何妖所化”

玄羽冷然道:“甚么妖物只是一个枉死鬼罢了。”顿了顿继续道:“最初的力量只构害死孩子,但却似乎还是给他害死了。吸了那孩子的怨气便又涨大,如此不断害人不断吸其怨气不断变强大。若再死数人,怨鬼便会变为妖蘖,白天也能行凶,再吸得数人怨气,那妖孽便不只在林中,就是林外,也能行凶了”

叶无雨惊骇道:“有这等事”玄羽瞪他道:“不然你以为怎样,死了几个人,天下就太平了”叶无雨手足无措:“道……道 …… ”他突然跪下,连连叩头,道:“还望道长发发慈悲,保佑这里一方水土太平”

玄羽眯眼,缓声道:“你且不必急,贫道就是为此而来的。”说罢从怀中摸出一摞黄裱纸,张张上面都有朱砂画满了奇特的图案,递给叶无雨道:“你且分给你的部下,每隔百丈便贴于一棵树上,一直将符贴到这山中去。”叶无雨接过,感激道:“多谢道长  ”又道:“这样便可保佑这里百姓了

玄羽又瞪眼道:“咄贫道还未说完,你且急个甚么”叶无雨不敢接口,只一直唯唯颔首。玄羽又道:“这里最初死的那枉死鬼,杀他的凶手是谁,尸骨可还在”

叶无雨又是面红过耳,嚅嗫道:“还……还未……  ”那玄羽大怒道:“甚么都已事过数年,死了这么多人,你们还未抓到凶手”

花椰为叶无雨解围道:“不然。奴婢已知道凶手是谁,只是那凶手轻功天

下无双,只怕要捉他且不容易。”

叶无雨瞪大眼睛看她,玄羽却不知前因后果,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要尽快将那凶手捉拿归案,将他的头发剃下,扎九十九个草人,第个草人都放入一缕那凶手的头发,每到一个月圆之夜,便在这林边架法台,做法事,将那草人身上穿扎九十九根钢针,如此九十九个草人全部用完,如果所有的符都化黄为白,并且烂落于地,那这林中的怨气,便全部消散。”

叶无雨叩首道:“谢道长指点! ”玄羽长叹,又自怀中拿出一只木制的小剑,递给他,道:“若是所有的符反而变红,你教人立即祭起这剑,贫道自会马上赶来,再想办法! ”叶无雨连连扣首,玄羽转身便走,刚刚走出一步,却听花椰叫道:“道长请留步  ”

玄羽只走出一步,便已走出大约十丈的距离,听她呼唤,却不转身,只后退一步,便又目来,手捋长须道:“还有甚事”

花椰道:“不知道长这轻功浸y几年”玄羽一怔,叶无雨起身道:“你问这个做甚么”花椰继续道:“不知和当年‘不奉天’相比,孰强孰弱”二人睁大眼,玄羽怒道:“吠你怎得拿贫道与这等无耻之徒相提并论! ”

花椰抬眼看他,认真道:“奴婢没有开玩笑,奴婢怀疑,凶手就是当年大盗‘不奉天’  ”叶无雨惊骇莫名,花椰继续道:“当年朝廷派兵围缴他一人,居然都被他逃脱,奴婢只怕虽找得到他,却抓不到他”

玄羽眯起眼,捋着胡子道:“若是他,贫遭到有信心与他一会! ”

柳芜荫足下不停,只一跺脚,便窜出数丈有余,在房顶上便向外窜去。正在此时,耳边却突听一个稳健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贫道倒想试试看  ”

柳芜荫吃了一惊,急忙转身,却只见一袭灰袍,似一把快剑,向自己刺来。柳芜荫跺脚,斜躲出去数丈,怒道:“你xx是哪来的野人,敢来管老子的闹事”

那灰袍人冷笑道:“你欺凌妇女,强夺财物,弑兄杀亲,人人皆可管之! ”口中虽说着话,脚下却丝毫不慢,只一晃身,竟然又欺到他的近前,双掌一错便向他头上按落,道:“下去! ”柳芜荫无处可借力,只得下坠,脚一拈地却又复跃起,手中短刀一扬,便向玄羽刺去。

玄羽却借着推他之力,自己又高纵数尺,等复下落,已换过气来,缩掌半寸,五指变掌为刀,自柳芜荫月问穿过,又落在他头顶,柳芜荫新力未生,又复下落。

待“烟云五将”与常胜王等赶到,只见二人不住高跃,斗在一处。但玄羽明显技高半筹,足不拈地,已接连将柳芜荫推落三次。待到柳芜荫第四次跃起,玄羽故意向旁边打偏一点,柳芜荫暗自心喜,举月向他腹上捅落,玄羽却早料到他会有此一招,长吸一口气,上身不动,下肢却突然后缩尺余,一脚便中他手腕。柳芜荫手腕一痛,短刀脱手,玄羽第二脚又跟着踢到,当面便是一脚,踹得柳芜荫仰天跌倒。“烟云五将”趁机拥上,将他按住。

柳芜荫被按住在地,尚且大骂:“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能靠得住哥哥靠不住,女人也靠不住说甚么我们是一母所生,比其它兄弟还要亲密的兄弟,却要将我进交官办说甚么要与我一世相守,结果却还是将我出卖世上人心皆恶,人心皆恶苍天啊你怎么不开眼啊! ”

花椰此时已自房中追出,高声回答道:“不是这样的! ”众人望向她,却见她弯腰抬起那把短刀,走到柳芜荫面前,垂首道:“你们放开他一下,可以吗”

余人望向常胜王,常胜王望向玄羽,玄羽冷笑一声,背转身子,一个纵身竟隐而不见,似乎根本不在意。常胜王挥挥手,众人松开柳芜荫,柳芜荫站定身体,晃晃肩膀,冷眼斜睨她道:“你又待怎样”

花椰抬眼望他,早已泪流满面,柳芜荫吓了一跳,道:“你……你的眼睛! ”

余人皆吃了一惊,以常胜王最甚。花椰的那双眸子,原本漆如墨染,此时却一只发着耀眼的翠绿色光芒,而另一只却又闪着妖异的血红色

花椰伸一手罩住,哽咽道:“奴婢天生如此。待情绪激动到一定程度,奴婢无法再忍耐,眼睛便会变色。夫君……请莫怕。”

柳芜荫障讶于她的妖瞳,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怔了一怔,道:“甚么”常胜王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子。

花椰哽咽道:“奴婢……不,妾说要与你一世相守,绝非欺骗你。妾生来从不说谎。”柳芜荫深吸口气,颤声道:“现在你说这些,有甚么用”

花椰将那刀递上,道:“夫君若不信,请带妾一同离去就是。”

众人吃了一惊, 常胜王转身骇然道:“什么!”

柳芜荫却伸手抓过那刀,狠狠道:“好,多杀一个不多, 反正我也是犯了死罪之人, 你就随我一起去地府做夫妻罢!”

花椰惨然一笑, 有如娇梨带露珍珠颗,转盼万花羞落!众人神驰目眩,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常胜王却几欲晕倒,高声道:“无阳……‘不奉天’,你且莫一错再错!”却见花椰握柳芜荫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脖颈上,c手也来不及了。

柳芜荫望着眼前娇人,竟不自觉目想起与她相处种种。第一次见面之时是替王爷传话,那时他还一点也没有将这面貌平凡的婢子放在心上。第二次见他之时是在“苍幽苑”中,奉常胜王之命与她交欢似乎自己一直隐忍的欲火又再一次被她勾起,竟对她产生了浓浓的眷恋。在房中与自己相会,环住自己的脖颈,眼神迷离,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娇艳的美丽,那相台的幸福,恐怕直到来生也是难以忘却。

如今,却恐怕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柳芜荫下定了决心,低头与她深吻,花椰闭眼,任他舌尖tian吮自己口中第一分角落,却突然听众人一声惊呼,便觉脖子下面似乎有热热的东西流动,喷溅自己一身。

花椰大惊,急忙睁眼,却只感觉柳芜荫的头软软的搭在自己肩上,轻轻在自己脖子上咬了一口,便即不动。他的整个身体,沉重在压在自己身上,他的体温,正随着他身上大量涌出的鲜血,而一分一分变冷。

花椰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咬着自己的唇,用力强忍着啜泣的声音。她的那双金眼妖瞳,艳如珠玉,亮如天星。

镜花开

一章争宠

我呆坐在镜前,痴迷的凝望着,那一片灿烂的花梅。

坐看镜花开

无论江南亦是江北,春天都是最美的时节,常胜王府也不例外。虽尚不到三月,常胜王府中早已草长莺飞,花团锦簇。

薛弄玉推开窗,

向窗外望一眼,阳光大好。几只小蝶在窗檐外不远处的樱树旁流连,树梢偶尔落下几只翠乌,树荫处趴着几只毛色纯白的猫,懒懒的哂着太阳。

“这么说来,那莺哥根本不是病死”

薛弄玉身后,身着淡黄色缎袍的女子边绣着手中牡丹,边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薛弄玉并不目头,眯眼望那蝴蝶求偶,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服毒。多好的姐妹硬是这样死了。”

“多好的人啊! ”这样评语,通常都是对死者发出的。若非是已经死了对她们不再有威胁的人,她们是断不会将这样的评语进出的。

她身后那女子放下手中针线,道:“那张淡香……到底是个甚么模样”

薛弄玉见这女子终于被自己说动了心,嘴角扯起一丝冷笑,道:“娇艳万状但凡是个男人,魂儿都得被她勾去。”那女子手抚胸口,轻声探问:“真这般好看么”薛弄玉摇头道:“也许有三分不如原王妃标致,但比原王妃多出十分娇媚。”那女子便不应声,只望着手中针线发呆。

原王妃,指的便是常胜王的原配,常胜王姨妈的女儿,姓原,闰名一个瑗字,表字怀璧。原王妃貌若天仙,哪个女人见了都要羞愧,哪个男人见了都会爱幕。只是身体不好,一直百病缠身,三年前便因大病无药过了世,遗下一双儿女,女儿天华一直在深闰之中,另有一个儿子年方七岁,还扎着三根童子辫,傻傻的连母亲的模样都记不大得。

因为正室出缺,常胜王身边的所有受过宠幸的女人们,便一到也没消停过,整日明争暗斗,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做上常胜王妃。能当得上王妃的毕竟只有一人,常胜王府中的女子又实在太多,光妾就有十人,更不要提众多宠姬,宠伎,宠奴。

薛弄玉是其中之一,莫应儿亦是。

薛弄玉原本也是风尘出身,原本也花魁。但与张淡香不同的是,她不是常胜王自愿带来的,而是自己为了脱离那风尘之地,而耍了一点小手腕,硬是跟着常胜王目来的。当初她为了跟随常胜王,奴颜婢膝,口口声声一再保证她只要做常胜王身边的一个侍女就好。可是这张淡香明明与自己同样出身,常胜王却是主动将她带回,还对她千般娇宠,过一两天便去她那里过夜,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薛弄玉自觉自己身分地位全都太过低贱,去找那张淡香对峙毫无强势,所以便找上了常胜王在张淡香之前一直专宠的爱妾,莫应儿。

莫应儿是常胜王自常州游玩之后带回来的女子,居说是常卅知府手下某个笔录官的女儿,被常胜王带目王府时年芳十五,豆蔻青春。常胜王将她带目王府之后八个月,她便怀上了身子,待她产下孩子不久,常胜王目京述职,竟就又带目了张淡香。莫应儿不是不恼恨常胜王生性放浪无常,只是秉性温柔,不菩表达而已。何况常胜王并非己对自己无情,隔三差五的,还会时常到自己房中,还算不得是己经失了宠。

她们适才谈论的那莺哥,是个歌伎,在她年华最胜之时,深受过常胜王宠爱,只是后来年老色衰,渐渐失宠,便被搁置在偏院之中无人过问,后来突然听说她已经死了,之前是怎么生的病,怎么过世的,她们全都不知。

“我们做女人的那命就是贱,图得是甚么呢无非是膝下子女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而已。可是这一但失了宠啊,搞不好也有那么一

天,似莺哥一般悄没声儿的死了,别提自己,只怕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呢。”薛弄玉弹弹指甲中的灰尘,似不经意的道。她知道莫应儿不喜纷争,是以一定要先将事情利害给她摆明。

莫应儿仍是拿起锈针,却双眉紧锁,早不知从何锈起。薛弄玉见目的达到,转身笑道:“不过应儿姑娘你到是不用发愁的,你毕竟年青貌美,又是正经人家的闰女,与我们这等下贱人又不是一般光景了呢。”说着,顺手拿起她房中的手镜,照着理了理了自己的鬓发,却不觉“咦”了一声,转身向身后望去,又复望向手中之镜,一脸奇怪。

莫应儿轻声道:“改日……我到想去会会这个名妓。”薛弄玉忙把那镜儿扔了,假做惊慌道:“唷应儿姑娘可别去招惹那s蹄子,小心受了气,又要连罪到我头上来。”莫应儿勉强笑道:“姐姐放心,我断不会将姐姐牵连上的。”薛弄玉这才放心,福一福身,告辞出屋。

待那莫应儿来技张淡香之时,张淡香根本无心理会这个王爷的十妾,她正忧心冲冲,全是为了花椰。

“叫她且去罢,就说姑娘我不舒服。”张淡香摇着小团扇,望着窗外道。

花椰不在,就只一个婆子在跟前,因不是一直跟着张淡香的,说起话很有些刺耳:“姑娘当自重身份才是,那可是王爷的小妾。”

张淡香板着脸道:“我不舒服。”那婆子亦板着脸道:“姑娘只怕不舒服的是心里头罢。”

张淡香转过身,一步二摇的慢慢走到那婆子跟前,直直瞪着她的眼。那婆子自然不敢跟她对视,退后了一步,见张淡香依然死瞪着自己,又退了一步。张淡香直直瞪着她道:“姑娘我,不舒服。”

耶婆子有些结巴道:“姑娘,我……我可要实话回那莫夫人了,她要怎样生气,我可管不着。”

张淡香微微一笑,道:“去罢。谁在背后传姑娘我甚么小话,我都心理有数。看看王爷最后是信你多一点,还是信姑娘我多一些。”

那婆子额头见汗,说不出话,终于还是转身出去回话了。张淡香又转回头望向窗外,满心忧虑。

花椰已经是第三次尝试自杀了。前两次一是跳井,被一个婆子发现了,找人救了起来。后来常胜王知道了便命人将水井全加上盖子,留口的大小只够一只小桶出入。第二次她尝试上吊,半夜里找到一棵树,被一个巡院的护卫发现,又被救下。常胜王知道后便又命张淡香不许再放花椰出门,要在房中牢牢看住她。谁知这一次她又尝试用短刀捅心脏,被早就在留意她的张淡香夺下,刀刃却已在她的胸口上刺出一道血口。

张淡香忍不住狠狠抽了花椰一个耳光,更别提常胜王心中如何恼怒。他命人将花椰丢进了软牢,找了四个身体强壮的婆子,日夜看管。过得二天,常胜王前来查看,婆子们都道这丫头颇为乖觉老实  常胜王心中稍安,却听她们继续道……就是不肯吃饭。

二章未亡人

常胜王大怒,举马鞭将四个婆子夹头夹脸一顿抽打,踢开牢门闯入牢中,吊见花椰精神委靡,倦缩在床角,看到自己进来,只淡然用眼角一扫,但收目目光,不言不语。

常胜王也不计较她有礼无礼,拉过张椅子大马金月坐在她面前,道:“说罢,今日你且说说看,何故一心寻死”

花椰不答,叶无雨轻声道:“可是为了柳兄弟”常胜王瞪他一眼,道:“你还叫他兄弟”叶无雨拱手道:“王爷恕罪,卑职叫了七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

常胜王不去理他,转头向花椰,怒道:“怎得,你真要一心以死殉夫”

这次花椰却不再沉默,终于点了点头。常胜王一怒而起,道:“你们二人又没有拜过天地,没有名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到是殉个甚么名堂”

花椰有气无力,轻声目答:“没有名分,却是奴婢亲口答允过柳侍卫的。”常胜王怒道:“你还叫他侍卫! ”花椰垂目道:“他毕竟做了王爷七年的侍卫。”

常胜王不怒反笑,又坐目椅中,道:“好,本王不与你等计较这些。本王当日赐婚,只是一时兴起,想气气那个心口不一的龙乐师而已。何况这‘不奉天’也可算是你亲手死,事到如今才来矫情,要以死殉之”话音一落,却见花椰神色凄苦,双眸色变,知道她情绪激动难以克制,心中也不禁软了下来,深吸口气,道:“那‘不奉天’本就是人人不齿的采花贼独脚盗,为了自己不惜杀死自己的同胎兄弟,心肠残毒,你助寡人捉拿他,是为民除害,你这是为寡人立功啊为甚么要这样想不开”

花椰垂目望地,淡然道:“他将真心付于奴婢,却被奴婢出卖而死……  ”常胜王甩袖道:“我还道怎样,原来你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花椰摇头道:“王爷,您怎么不明白他如此信任奴婢,奴婢却利用他的心意,将他上绝路  奴婢有罪奴婢带罪之身不能再侍候淡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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