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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1 / 1)

奇思妙想!巧夺天工!文泽连声赞叹,以铜为牙,对列为链,机关一动,链牙便即啮合。开闭自如,天衣无缝!他抬起眼,心悦诚服地说道:程兄的制艺好生了得!程宗扬一阵惭愧,在他的世界里,身边的拉链随时可见,但他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对拉链的结构一无所知。而文泽一眼便看出其中的关键,这份眼力和敏捷可比自己强多了。

文泽仔细审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背包,敢问程兄,此物是何名称程宗扬挠了挠头,拉链。一尺需多少银铢银铢程宗扬对这个世界的货币一无所知,犹豫着比了两根手指。

文泽苦笑道:在下每月俸禄也不过五个银铢,一尺便需两个银铢,未免太过昂贵。程宗扬连忙道:那就一个银铢好了。文泽沉吟片刻,既然如此,程兄能否卖给我五千条拉链,每条长两尺。另外再提供三尺拉链一千条。程宗扬对银铢的价值一无所知,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文兄,一匹战马需要多少银铢文泽笑道:程兄也作军马生意麽边塞之地,一匹战马不过十二银铢,贩往内陆,可卖到五十银铢。程宗扬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心里一阵狂跳,十二尺的拉链就能换一匹战马

这生意也太暴利了吧他虽然不知道拉链的制造工艺,但成本绝对不过超过一匹战马的百分之一,至少是一百倍的利润!

一段名言出现在程宗扬的脑海中:一旦有适应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

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这可是一百倍,百分之一万的利润!程宗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拉链,真是没想到会平白无故被自己碰上这麽一个大商机,但问题是,姑且不说自己赚这些钱有没有意义,眼下又要如何采买原料怎麽制造生产

程宗扬道:文兄为何需要这麽多拉链文泽坦然道:我军所用的铠甲多是皮甲,披挂甚是不便,如在腋下加一条两尺长的拉链,披甲时就不需再行绑系。还有这些帐篷,一遇风雨用皮条缚紧也难以遮挡,若有拉链便可密不透风。再则还有箭囊——文泽话语忽然一顿,盯着程宗扬的面孔,微笑道:如果程兄是与六朝以外的人做生意……文泽的神情让程宗扬背後一阵发寒,乾笑道:我也是六朝人士,怎麽会和外族交易,哈哈哈哈……文泽莞尔笑道:我也知道程兄不是这样的人。方才在帅账,蔺教御力赞程兄,孤身一人对抗兽蛮丑类,卫护月霜小姐。若非天生侠义,怎能有此壮举。文某多谢了。说着揖手深深施了一礼。

误会已成,程宗扬厚起脸皮,也没有解释。他忍不住问道:太乙真宗乃是道家一流,怎麽会千里迢迢来拜访出征在外的大将军呢还有,这位王大将军为何要称师帅文泽笑道:程兄有所不知。大将军从军前的身份就是太乙真宗掌教,我军中多是太乙门下弟子,大将军在军中亦师亦帅,故称师帅。程宗扬还是不明白,一派掌教怎麽会做了将军文泽露出缅怀的神色,这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当日北方真辽南侵,汉军连战连败,天下耸动,幸好出了一位不世出的奇才,他一生所向无敌,从无败绩,人称武穆王。真辽南侵,武穆王以一人之力整师北伐

,大败北虏,临阵斩杀真辽檀石大帅,使六朝转危为安。可惜宋主为群小所惑,连颁十二道金牌,勒命武穆王撤军,以致功败垂成,未克全功。说到此事,文泽也不禁扼腕叹息。

怎麽听着这麽耳熟程宗扬舔了舔发乾的嘴唇,小心问道:你说的那个武穆王是不是岳飞岳飞文泽怔了一下,武穆王姓岳,讳鹏举。以武穆为号,人称武穆王。看来这个时空的历史跟自己知道的有一些偏差,仍是那个岳飞,只是鹏举的字成了名,武穆的谥成了号。不过两个人的结局还是一样的。

文泽又道:武穆天王还宋未久,宋主便以莫须有之名,封诏入狱,使节未至,武穆王突然暴死。天下群情汹涌,师帅时为太乙真宗掌教,与武穆王素善,惊闻噩耗,一日一夜长驱千里,奔赴宋京临安,将武穆王遗剑c在王宫之前的叩天石中,求请从军。宋主不得已,当日传书六朝,拜师帅为宋督国将军。天子随即下旨,拜师帅为左武卫大将军。原来王哲是这样从军的。难怪他一个道门掌教会做了朝中武将。不过这六朝可真够乱的,怎麽有宋主,还有天子程宗扬知道如果自己真问出来,只怕这位参军会把他当成白痴,只好含笑点头,装作什麽都明白的样子。

文泽道:武穆王死後,真辽再度南侵。师帅单骑北上,聚六朝英豪,与真辽军战於苦杀水。师帅当时修习九阳神功初成,以一人之力连斩真辽十余名将。

从此我北武军第一军团称雄漠北,再无人敢与交锋。九阳神功。好熟悉的功法啊。难道这个时空也有少林寺的僧侣

文泽没有在意他的神情,侃侃言道:北疆既定,师帅上书天子,请驻节西疆,左武军第一军团便迁至西部边塞,迄今已有十年。程宗扬道:军团留在这里,是跟兽蛮人交战吗文泽沉默片刻,徐徐道:武穆天王昔日曾言,六朝根本之患,不在北而在西。真辽虽强盛一时,不过疥癣之疾。大漠以西,土地极广,大国林立,颇有不弱於六朝者。师帅因此驻节西疆。说着文泽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文兄想到了什麽文泽也不隐瞒,十年来,师帅遣人多方探问。西疆兽蛮人虽然勇悍,较之我军仍有所不及。西部的大国,无过於波斯。但波斯距六朝边塞不啻万里之遥,而且累年遣兵西进,无暇东顾。我等反覆商讨,不知督帅何有此言。波斯难道是那个倒霉的大流士在程宗扬记忆的历史中,波斯帝国一直是作为名将建立功业的踏脚石而存在的,在这个时代,他想不出波斯会对东方有什麽威胁。

文泽道:程兄这会儿可好了些程宗扬舒展了一下肢体,身体的疲倦已经不翼而飞,他精神一振,已经好多了。文泽道:方才在帅账,蔺教御力赞程兄,孤身一人对抗兽蛮丑类,卫护月霜小姐。文某多谢了。说着揖手深深施了一礼。

程宗扬脸皮再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只不过是恰好遇到。如果真让我跟那些半人半兽的家伙打,只怕它们一掌就把我拍死了。文泽正容道:程兄并非军人,面对那些兽蛮人仍能挺身而出,若非天生侠义,怎能有此壮举。他非要这样说,程宗扬也只好默认。管他的,总不是坏事吧。

程兄义举,我军上下无不感激。师帅吩咐,如果程兄休息好了,还请到帅帐一叙,由师帅亲自道谢。那个小美女面子还真大,救了她的命连主帅都要道谢。程宗扬对王哲这位掌教兼大将军颇为好

奇,当下也不客气,与文泽一同出了帐篷。

…………………………………………………………………………………夜色下,军团的帅帐犹如踞虎。刚走到帐前,太乙真宗四名教御连袂而出。

不知道他们与王哲谈了些什麽,只见商乐轩一脸恼怒,他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挥舞着说道:掌教在军中已经十五年了,每年遣人请他回龙池掌理教柄,他都不肯。我太乙真宗群龙无首,我请他指明某人代掌有何不可!卓云君面露不悦,掌教不肯指明,自然有他的道理。林师弟既然没来,商教御何必咄咄人商乐轩大声道:我如何咄咄人!林之澜在龙池作的那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再胡搞下去,将来置我等於何地蔺采泉仍是一团和气,说道:为国为民,乃大义所在。掌教所为,自是我辈楷模。但乐轩所言也有道理,这些年掌教弃龙池不居,教务无人掌管,已然纷乱不堪。长此以往,对我太乙真宗多有不利啊。夙未央仍是一言不发,月色下,他肩上那柄怪异的长剑宛如一条虯曲扭动的飞龙,似乎随时都会破空飞去。

文泽垂手立在一旁,面上毫无表情,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议论。等四人走远,他才领着程宗扬进入帅帐。

看来文泽说的物资不足确非虚言,连主帅的中军大帐也没有点蜡烛,而是燃了几根松枝照明,帐内陈设简朴,只有一屏一案,地上几只古藤编织的pu+tuan,仍不脱道家本色。

一个身影立在木屏前,正审视壁上一幅巨大的地图。他的背影并不高大,但程宗扬一踏入帐门,心神就被吸引过去。他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全没注意到文泽已经悄无声息地退开。

王哲注视着地图,手指在上面缓缓划过,一直移到地图右下角。忽然他腰背一挺,背影一瞬间变得雄伟起来,就如同一座高不可攀的崇山峻岭,散发出人的气势,连松枝的火光也被压抑得黯淡下去。

程宗扬喉咙发乾,他感到自己就像面对着一轮烈日,虽然他没有转身,但自己身体从里到外都被他看通看透。

松枝的火焰微微一跳,光线重新变得明亮起来。那股人的气势缓缓消散,立在地图前的背影转过身来。

程宗扬好不容易松了口气,额头已经多了一层冷汗。出乎他的意料,这位声名赫赫的太乙真宗掌教,左武卫大将军,面容比蔺采泉年轻得多,颌下的长须漆黑如墨,似乎不比韩庚大上许多。他背负双手,身形如岳峙渊渟,彷佛没有任何风雨能够摧折。那双乌黑的眼睛目光沉静,神光内敛,显示出他的年纪绝非看上去这麽简单。

与程宗扬想像中的道家掌教不同,这位身兼军职的将军多了另外一种气质。

他身躯挺得笔直,整个人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钢刀。那是军人的气质,只有无数次生死搏杀,经历过铁、火与鲜血的洗礼才有的坚硬如钢的气质。

你不是一名商人。王哲道:告诉我你的身份。程宗扬吃力地咽了口吐沫。眼前这个人不是蔺采泉或者文泽,自己所编造的故事只怕用不了一句,就会被当场揭穿。

这是一个赌博。如果不能赢得王哲的信任,自己搞不好马上就有生命危险,可如何让他相信自己呢

程宗扬紧张地思索良久,最後咬了咬牙,你一定不会相信。王哲负手而立,淡淡道:说来听听吧。程宗扬心

一横,当时我正出发前往某地,参加一场面试。在途中突然遇到雷暴……程宗扬把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源源本本告诉了王哲,最後说道:等我醒过来,就看到半兽人和你的骑兵正搏斗。我也不明白这一切是怎麽发生的,这个世界与我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程宗扬说完,不由一阵心虚。这番话真是鬼扯,连他这个当事人自己说起来都觉得不是真的。可王哲静静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你说在飞机上,说到这个陌生的词语,王哲迟疑了一下,遇到了紫色的雷电,又是什麽样的雷电程宗扬回想着说道:很密。像蛛网一样。看起来感觉很远,又是像很近。

一边旋转,一边不停发光……王哲听得极为认真,程宗扬忽然倒抽一口凉气,失声道:难道那就是时空之门段强说过,在他们生活的世界中有许多时空缝隙,与其他平行世界相通,它们就像一道道不为人知的时空大门,穿过它就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王哲慢慢道:我不知道什麽是时空之门。但你身上的生死根,却是我生平仅见。生死根程宗扬敢发誓,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这麽个玩意儿。

王哲抬起手指,远远一点,程宗扬右侧的太阳x顿时传来一股暖意。

天地之气,杂然而流,遇生则生,遇煞则凶。生死根,就是能将死气化为生机的异能。你是否发现过,你触摸过的植物会生长特别迅速身上的伤口特别容易癒合程宗扬猛然想起帐篷里的青草。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只剩下草根的青草就长到齐膝深,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生死根可他记得自己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这种特殊能力。自己养的花花草草,甚至比别人的死得更快。难道是穿越时那道击中自己的闪电改变了一切

程宗扬紧张地思索着,化死气为生机,是不是意味着接触过死亡之後,那些死亡气息会经过他身上的生死根,转化为生命所需要的机能

受过现代文明薰陶的程宗扬,本能地不相信这种神话。但想到穿越後所遇到的能够化为雄狮的半兽人,徒手放出烈火的法术,他的信心有些动摇了。毕竟,这不是他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程宗扬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後问道:生死根有什麽用王哲坦然道:我不知道。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程宗扬,我只在典藉中见过生死根一词,里面语焉未详,不过具有生死根的人,身上的阳气特别浓郁。你既然没有修习过聚炼真阳的法术,阳气如此之浓,只可能是身藏生死的灵根。原来是猜的。程宗扬一阵失望。旋即又想起蔺采泉遇到他时,露出奇怪的眼神,那老家伙多半是看出来他身上散发的阳气,说不定还把他当成大高手,怪不得会替他说好话。

程宗扬仍不死心,我身上又是生机又是阳气,是不是对人也有用如果有人受伤生病什麽的,我把生机阳气传过去,他是不是就能恢复如初王哲道:从道理而言,的确如此,只不过……只不过什麽王哲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如何将生机传给他人吗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後摇了摇头。

看到他的表情,王哲也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不过他随即精神一振,终究遇到了身怀生死根的人,总比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强上万倍。

王哲温言道:你既然在这里无亲无故,往後有何打算程宗扬一怔,接着大喜过望,你相信我所说的了王哲道:我只知道你说这番话时没

有作伪,至於你所言是真是假……说着,他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鹏鸟可以高飞万里,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有一种鸟可以在肚子里容纳数百人。对於王哲来说,那个世界有没有这种鸟并不重要,只要他说的是真话就足够了。

惊喜过後,程宗扬陷入沉默。

有什麽打算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个问题。

良久,程宗扬道:我想回去。

第六章

穿越是段强的梦想,不是程宗扬的,从来都不是。

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穿越,更没想过穿越之后要做些什么。

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尤其是目睹了半兽人与人类的血腥搏杀之后,程宗扬只想回去,回到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也许虚伪,也许沉闷,甚至连激情也是廉价的,但至少那是自己所熟悉的。

王哲淡淡道:如果你回不去呢程宗扬冲动地说道:那我就想办法回去!那么在你想出办法之前呢在这之前,你总是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王哲道:你想过怎么生活没有程宗扬陷入沉思。

在这个世界生活他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究竟能做什么呢程宗扬问自己。

作为一个英文系的毕业生,他所学的一切在这个世界毫无用途。这个世界别说英国了,有没有欧洲都是个问题。

那么他还能做什么

卖拉链赚钱用自己拥有的知识在这个世界成为富商

学会引导真阳的方法,利用自己的天赋做一个名医

学会传说中的绝世神功,当上武林霸主

这些都可以,但也都蕴藏着巨大的风险,如果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在有成就之前,可能就已经横死街头,自己过去想要的功成名就、出人头地,并不是在这种世界……敢问师帅,这世上最有权势是谁王哲淡淡道:自然是当今天子。当皇帝吗程宗扬冲动了一下,立刻又想起皇帝并不是个好活。秦始皇横扫六国,人称千古一帝,结果在出差的路上累死了。不分昼夜地加班,没有节假日,没有薪水,整天给别人发钱,偶尔娱个乐,还有一班该死的职员死死盯着,更重要的是完全没有升职的机会。

程宗扬又问:最自在的人呢王哲思索片刻,慢慢道:也许是僧人了。斩断俗缘,六根清静,如山间野花,自开自落,不为尘世所累。听出他声音中微微的叹息,程宗扬不由一怔,我没有听错吧一个道家宗派的掌教居然在羡慕和尚不过和尚可不是他想做的,什么山间野花自开自落,听着就让人泄气。

程宗扬琢磨半天,然后问:有没有那么一种行业,可以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而且还不用做事王哲莞尔笑道:你说的是神仙吗如果你知道怎么当神仙,记得一定要告诉我。程宗扬只有苦笑。

王哲望着他,忽然道:你想从军吗程宗扬立刻答道:不。我不想。穿越到这个世界当个大头兵整天喝白水,吃陈米,啃马r,随时都可能被半兽人咬死……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王哲缓缓道:我有一个亲人,身怀不治之症,也找过许多名医,但一直没能治愈。也许,你身上的生死根可以帮上忙。希望你能在军中留一段时间,让我寻找出引导真阳的方法。作一只小白鼠吗程宗扬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但

看到王哲殷切的眼神,他又犹豫了。能让这样一个非凡人物出言恳请,可以想像这件事对王哲的重要性。

他完全有能力把自己强行扣押在军营中,但还是选择了征询他的意见,这份坦然让程宗扬很钦佩。

答应他吗如果王哲一直都没找到引导真阳的方法呢

程宗扬犹豫半晌,然后道:这件事很重要,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让我仔细想一想可以。王哲一口答应。

程宗扬正要离开,王哲又叫住他,郑重说道:你身上的生死根事关重大,轻易不要泄漏。…………………………………………………………………………………离开帅帐已经是深夜。程宗扬惊讶地表现,头顶的星空居然如此明亮。银河由南向北横贯整个天空,就像一条璀璨的星河在头顶流淌。而月光也毫不逊色,丝毫没有曹孟德所说月明星稀的景况,而是星月齐辉,数不清的星光与明月一起,将草原映得一片明亮。

程宗扬刚睡了一觉,精神正旺,看到这样的美景,他舍不得再回到那个狭小的帐篷里,索性爬到山丘高处,观览草原的夜色。

空气像水一样清凉,沁人心脾。无边的青草在夜风中缓缓摇荡,月色与星光像水滴一样凝聚在青草的闲。王哲的帅帐灯火彻夜未熄,显然在忙着大事,无暇找他推究生死根的用法。

昨天的战斗只有一个步兵方阵,程宗扬原以为这支军团人数不是太多,但此时真正看到大军的营帐,程宗扬才发现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左武军第一军团分成三个大营,品字形排列。首当其冲的就是天武营,那些使用七米长矛的步卒在战场以外的地方依然沉默,显示出让程宗扬无法理解的,岩石般意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程宗扬可以想像,只要王哲一声令下,这些汉子就会义无返顾地冲向目标,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另外两个大营相隔较远,一时间无法看清,程宗扬计算了一下,仅天武一营的帐篷就超过四百顶,士卒数量超过三千,照这样计算,整个军团接近一万人。

以昨天天武军一个方阵表现出的战斗力,这样一支军队在整个草原上可以说全无敌手。那些缺乏组织的半兽人,数量即使再多也不足为惧。

程宗扬暗忖,打完那些半兽人,军团就该班师了吧对于自己所置身的这个世界,他很好奇,那是个什么的国度自己所知的历史中,六朝金粉,可以说是千载风流,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六朝,与自己所知的历史有多少之处

程兄!一身文士打扮的参军文泽利落地攀上山丘,看他矫健的身手,比自己可强得多了。

程宗扬对这个参谋人物很有好感,道:文参军,怎么有空到这里文泽笑道:正是来寻程兄讨教。程宗扬觉得奇怪,自己又没打过仗,他能讨教什么

文泽立定脚步,挥手道:程兄看我军阵容如何程宗扬由衷说道:很强。可s三百米的秦弩,长达七米的重矛,还有这些钢铁般的汉子。程宗扬想像不出,冷兵器时代是否还有比他们更强的军队。

文泽道:我军出师以来,三个月内,跋涉五千余里,与兽蛮人交锋四十余战。斩杀无算。方才兽人酋长遣来使者,明日与我军决战。据我估算,兽蛮人能够上阵的战士已不足两千,我军一战可定。听来是好消息啊。文泽笑道:程

兄说得不错。师帅最担心的是这些兽蛮人四散逃奔,追剿不易。今日他们主动决战,我军正求之不得。兽蛮人为患西疆多年,如今正是清除那些兽类的良机。说了半天,程宗扬还没听出来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不禁问道:文参军找我有什么事哦,是这样的。文泽道:昨日程兄拿出的拉链,我反覆想了许久,不知道程兄能不能做得更大一些更大一些要多大文泽解释道:我们左武第一军团虽以野战见长,但最为擅长的还是城战。

我军多是步卒,在旷野中遇到大批战骑围攻,往往多有损伤。看到程兄的拉链,文某突然萌生一个念头,不知道这拉链能不能做得更大一次,以黄铜为牙链,镔铁为机括,将宽高一丈厚三寸的板障连接在一起。程宗扬听得目瞪口呆,他要用拉链做城墙

文泽自顾自说道:……如此一来,搭建一座木制城塞只需半个时辰,而勾结之紧密,更胜于掘土立木排列成的栅墙。程宗扬佩服地看了他一眼,果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如此疯狂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不知道算过成本没有

程宗扬决定帮文泽一把,用拉链连接城墙,拉链至少要比一尺的普通拉链大一百倍。这样算来,一条就需要一百个银铢。如果你要造的木城长一百丈,单是拉链就需一万银铢。一万银铢,那就是将近一千匹战马,做成木城,还不如配备一千骑兵!

文泽显是没想到这点,面色微变,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条马鞭就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无耻!

第七章

啪!的一声脆响,程宗扬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火辣的痛楚从鼻梁一直延伸到耳后,程宗扬一下被打傻了,捂着脸痛得双眼含泪。

月霜杏目圆睁,俏脸上满是怒火,手里握着皮鞭,气得肩膀都在颤抖,你这个该死的j商!身为六朝子民,你不上阵杀敌,为国出力,还趁火打劫!好心劝解却惹来这一鞭,程宗扬爬起来,伸手一摸,掌上都是鲜血,怒由心起,吼道:你为什么打我月霜寸步不让,你这种小人本就该打!我什么地方是小人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听师帅说了,他邀你入伍从军,你一口拒绝了。

危难关头,你一个男人,不从军杀敌,反而贪生怕死,见利忘义,拿国家大事当买卖,就是该打!听月霜这样说,程宗扬只感到哭笑不得,国家兴亡,确实匹夫有责,但自己只是一个意外穿越的不速之客,这个国家并不是自己的国家,非生于斯、非长于斯,要自己去扛什么兴亡之责,真是莫名奇妙。

问题是,月霜怒气冲冲,这些话说出来她一定不能理解,程宗扬可不相信除了王哲,还有人会相信自己的离奇遭遇,无奈之下,只能用别的方法解释。

军人的责任是打仗,商人的工作就是赚钱,如果你觉得保家卫国是你的责任,那我赚我应得的份,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有着你们买东西吗觉得贵了,大可以不买啊。你!听到程宗扬的话,月霜更为恚怒,举手又是一鞭。程宗扬这次学乖了,她手一动,就急忙闪到一边。

文泽连忙拦住月霜,程兄是军中客人,虽然志向不同,也不能挥鞭相向。

若是师帅知晓,必然会有所责备。败类!月霜恨恨收起马鞭,一跺脚,转身离开。

文泽扶起程宗扬,程兄没事吧程宗扬脸上挨这一鞭着

实不轻,若非月霜伤后无力,大概不会只是破点皮而已,连r都要被抽掉一大块。

无缘无故挨了一鞭,程宗扬一肚子的冤枉气,没再搭理连连告罪的文泽,迳自回到自己的帐篷。

摸了摸脸庞,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像火烧一样霍霍作痛。居然打在脸上!真是没教养啊,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程宗扬心有余悸地想,如果这一鞭再上移一点,抽到眼睛,恐怕眼睛就废了。

想起月霜鄙夷的神态,程宗扬就满腔怒火。即使自己真是这个世界的人,真是六朝子民,刚才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需要被这样抽一鞭了这个女人虽然漂亮,却有暴力倾向,真是要不得。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那个正义女神总有一天会拿刀着自己上阵杀敌,说不定还会背后来一刀,给自己一个为国成仁的机会。

往哪里去呢程宗扬双手枕在脑后,拧眉思索。

自己对这个世界仅有的认识,就是这里是草原,东南方向是大雪山,过了大雪山,就进入六朝内陆。文泽说,他们出塞已经有三个月,如果除去战斗和驻营的时间,这里离六朝内陆至少有一个月的路程。

程宗扬不禁开始怀念段强,那家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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