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叫我名字?我想我是幻听!

从十三岁那年,男人第一次将我压在身下起,他们看到的,触到的,想要得到的,想要折磨的都只是我的身体。我在他们眼里从来没有名字,有的只是代号,而且那些代号惊人的统一,男人高兴时唤的是“宝贝”、“甜心”、“小乖乖”,不高兴时骂的就是“妖精”、“婊子”、“骚货”外加“狐狸精”!

第一次听到有男人在床上时,会叫我的名字,叫我安然……

他真的是醉了吗?我触碰着那轮廓分明的面颊,他的眼波迟滞且朦胧,神色不似清醒,可醉了的他真的分得出我是谁吗?

“安然!安然!”他的吻愈发灼热,带着欲望浓浓的气息。

他若分不出,为什么还会口口声声地叫我的名字,一字一句清晰异常,为什么我的心会在他的呼唤中一分一分地软化?

我想我可能是醉了,醉得自己以为清醒,醉梦中梦见一个男人,哪怕沉醉不醒,却依旧会叫我的名字,他把我当做人,而不是发泄他们欲望的工具!

这梦太美了,美得我不想醒,我轻轻地触碰着那微微开阖的薄唇,低声道:

“李景宇,再叫我一句……”

“安然……安然……”

原本僵硬的身体缓缓松开了……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欢迎登陆bsp; 第11章第十章安然

安然

初升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来,我醒了过来,我有些诧异,诧异我居然睡着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每次和男人做完,我都要疼上很久,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就算吃止疼药,效果也是杯水车薪,可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微微侧过头去,是李景宇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这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比往常小了好些,没有那世故的眼睛,没有那深沉的冷笑,有的只是一张孩子般安详的睡颜。

就是这个男人,让我做了一夜的美梦,如今梦要醒了,我轻轻抚摩着他的眉宇,将一个吻印在他的额头,轻声道:

“李景宇,你让我做了一场好梦,而我让你得到了满足,我们也算两不相欠……”

我悄悄地揭被下地,一股寒气从脚底蹿上,激得我打了颤,我居然有种冲动想躲回他的怀里,躲回那个温暖的胸膛……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能做的只是走出房间,关上大门,在心底默默地道一句:

“再见!”

不知为何小腹在此时很突兀地疼了起来,我用手紧紧压住,但是几乎不起任何作用,这次的疼痛发作得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却剧烈异常,我佝偻着身子缩在墙角,急急地翻包,却发现止疼药的瓶子早就空了,这才想起,昨天下午和蒋启航在一起的时候,我疼得受不了,一口气吞掉了最后三片。

哎,都怪自己记性不好,如今受罪也只能忍着,我弯着腰一步一步向外捱,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附近有间药房,虽然药店里出售的止疼药不能和君茹从医院里拿出来给我的相比,但总也有胜于无。

可惜我还没走出宾馆的大门,手机的铃声忽地响起,我吃力地将它掏出来接通……

“大姐!”怜欣焦急的声音:

“你在哪?你快回来吧,明辉他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哎……”我只能叹气。

明辉显然刚刚发过一顿脾气,房间里到处都是他掀翻的cd,几本盲文书都被他扯碎,纸片散了一地。

他缩在床角里,把头埋在双膝之间,这是他的习惯,每每生气或伤心,就喜欢把头埋起来,像只自欺欺人的小鸵鸟。

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哄他道:

“明辉,听姐姐话,快去医院,明天动完手术,你就能看见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复明的吗?”

明辉的失明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当年撞伤了头,脑袋中有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只要取掉那些淤血,他还是有复明的希望的。但是他当年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如今手术的难度大大增加,有把握动这刀的医生,全国也没有几个,而蒋启航却是其中之一。

“不!”他避开了我的手,向里一藏,神情坚决异常:“姐,我是大人了,你别再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不去!我宁可一辈子瞎的,我也不要蒋启航给我动手术!”

他念到蒋启航这个名字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一张十分清秀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

我望着他的面孔,这张我一直非常熟悉,如今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明辉他常年被失明之症困扰,大小的事情几乎都由我一手照顾,我把这个弟弟差不多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以至于我忘记了,他早已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对某些事情已经敏感异常,哪怕一个字都不向他提,他依旧还是能清晰地捕捉到!

我缩了手,低低道:

“怎么了?是不是嫌姐姐脏?没资格当你的姐姐,所以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连忙分辨,神色有急又痛:“姐,这些年你为我们几个牺牲得够多了!现在我们都可以自立了,不需要你再去牺牲!姐,我瞎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我不想复明,一点都不想!我不要你为我去求蒋启航,我不要你为了我被他欺负,姐!我不要!”

明辉的年龄的确是长大了,但是他却依旧还是个孩子,他还是只会用孩子撒娇的方式来面对问题,我抚了抚他的面,轻声道:

“明辉,你说你长大了,是个大人了!那我就不再哄你,我们用大人说话的方式来谈这件事情!”

他的神色立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对他道:

“明辉,你的眼睛是因我而瞎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这是我欠你的!而我这个人不习惯欠人情,所以,我已经去求了蒋启航,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你若不想我付出的那些都是白费,那你现在立刻就去医院,这才是大人该做的事情!”

明辉痛苦地摇头:

“不!不要!我不要!”

看着他那痛苦不堪的神色,我只觉得胸口一阵涩然,成人的世界的确太黑暗,太无情,可是明辉你若真的想长大,那便必须真正了解这个世界,体会这个世界,不然就算你年岁长成,你也永远只是个生活在童话里的孩子!

js的《花与剑》忽地从我的口袋里飘了出来,这是我为蒋启航特设的铃音。

每次去见蒋启航我都会反复念着其中的那句歌词:

“花儿似雪飞翔,花瓣伪装成一种坚强!”

哪怕是伪装,我也必须坚强!

我按下接通键……

“宝贝!我想你!一个小时后,昨天老地方见!”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愉悦的口气道:

“好!我就来!”

明辉的耳朵好,自然能听见我们的对答,他一下抱住了我,哭道: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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