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1)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苔在我身边,鼬则护在我们面前。

苔揉了揉太阳穴,刚从迷蒙的思绪中回来,看到眼前的人,禁不住大呼:“父亲!”随后便激动地扑到鼬的身上,呜呜地哭出了声。

鼬疲惫地喘息着,身上到处是擦破的痕迹,眼睛下残留着血,而他的眼瞳黑得浑浊,没有一点光泽。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他安慰苔时微微笑着的模样,和从前的他相同。

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同样脱力地倒在地上的佐助,黑色的咒印啃噬着他的身体。

“小静,带着小苔走,离这里越远越好。”他毫无疑问地是在看着我,纵使无色的瞳,也显得坚毅执着,“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鼬连站直身都十分艰难,却刻意挡在我们二人面前。

“不,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苔不顾阻拦冲到他旁边。

鼬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目光却是我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柔和。

但事实上,我们二人即使留在这里,也并不会起到一点点作用。我硬扯着苔走了,鼬无言的目光随着我们渐行渐远。我最后一次回头,越过他的肩膀……

木叶村,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只有寻求他人的帮助,而这里便是。

作为村子的领导者,鸣人叔叔并不适合为了这样的事离开村子。因而返程的时候只有樱阿姨和卡卡西老师等人。

万一没有赶上,后果可能是我无法想象的。我和苔将同时面对失去的,然而我们所失去的是什么,我却不敢再想下去了。

从很久以来,我心中急切盼望的事,越是强烈便越是弄巧成拙。但只有这一次我真心希望如愿,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能让他人高兴的事,我从来都只想着自己。所以上天啊,若你真的在看着我,听到了我的念想,求你实现它吧。哪怕一生,我都愿意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

我听到身边有人安慰我说不会有事的,可却是那么无力。

宇智波一族的秘所已经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堆积的瓦砾废墟间,我们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鼬。苔猛地一下扑上去大哭,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悲伤,撕裂着心脏。

积压的黑云间又落下雨来,天空仿佛是从来都没有蔚蓝过那般。

医疗班在为他治疗。鼬还活着,但是离死不会太远了。苔被卡卡西老师拉开,却再也说不出如平时那样慵懒的带着玩笑意味的话了。

苔沉默了下来,跪坐在旁边,泪水仍然不住地往下掉着。

短暂的平静后,鼬艰难地睁开了眼,和刚才一样是无神的、透明的,却准确无误地向苔微笑着,柔和温暖。他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一张一翕的唇始终是同样的口型。

刹那间我的鼻子一酸。雨越来越大,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哭了。

但我想我知道他说了什么。

佐助……

雨点打在眼睛旁边的感觉很难过,脚下的路又湿又滑,但是再走几步就能见到他了。我就这样一步一步安稳地、颤抖地走到他的身边。

真正见到了,却又很想退回去。

佐助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然而这一个举动似乎就耗尽了他所

有的气力。此时的他只能微微睁开的黑瞳向上看着我。

我见他硬要站起来,便立刻上前制止。

樱婶在疗伤,她是木叶首屈一指的医疗忍者,平时也是刚强火辣,此刻却低着头嘤嘤地哭了起来。“太好了……佐助君,佐助君还活着……”

佐助低下了头,闭目,然后睁开。“如你所见,我没事了,你去那边帮忙吧。”说出来的话很是决绝,就算是作为伤患,也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但是……”樱婶有几百个几千个不愿意,在治疗完成了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答应了。

余下的时间只有我和佐助二人独处。

从刚才我就发现他在不停地喘气,樱婶应该也发现了,问了几次他都回避,就无了下文。我觉着他是真的不舒服,才会控制不住这样病态的表现。

“为什么要这样……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能多考虑一下自己吗?”

佐助支着头,思索了半晌,缓缓把目光向我投来。

“我……迄今为止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想着自己,一直在做着错误的事情。现在这样……就够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中尽是悲伤和软弱。

他那个样子,我实在无法再说出什么来中伤他。

我想开口说点别的什么,却被他抢先。“鼬他……”然而佐助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我……到底要怎么办,一直都是在眼睁睁地看着他……”

佐助把脸埋在手中,竟然哽咽了起来。

“…真的,好想杀了自己……”

他这般无力地蜷缩着,我却无法给他带来什么。

想他刚才一定经历了痛苦至极的战斗,劫后余生,现在却要与自己的心魔斗争。

我起身,脱下外衣,拿着衣服罩在他的上方。至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为他挡风遮雨。

作者有话要说:怨气在追着我跑啊跑……

番外一:重逢

三月桃花盛开,洒落如秋天的叶。少年站在高处,平淡地俯视着远处的森林。

离开木叶,已经一年了。

少年也不再是当时桀骜不驯的孩童,每一日的修行让他的实力渐渐增强。此外更多时间的却总是沉默。紧闭的心扉,似乎不会再有敞开的那一天了。

而这一年中,晓消声灭迹,几乎没有任何行动。

从大蛇丸口中得到的情报只有,他们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佐助,上上下下的打量让他感到很不舒坦。反正他一定不会说出有用的消息的,毕竟到嘴的猎物又怎么能跑了?

佐助知道那个人在想什么,或者说是想对他做什么。但现在的他就算是反抗,撕破了双方的嘴脸,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好处,像现在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很好。

但这层薄膜总有一天会破,而那一天,他不知自己是否有能力挣脱。

“你在这里啊。”药师兜走到他身后,“大蛇丸大人在找你呢。天也快黑了。”他推了推眼镜,眼里带着不明的笑意。

远处的天幕渐渐暗沉了下来。兜的笑脸相迎,回应的却是双猩红色的眼睛。

他依然面不改色——他不怕佐助,就算有血继

限界,而且配合那双眼睛能使用的千鸟招数确实很厉害,药师兜也有信心能完胜。

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更何况他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总为自己准备着后路。对方的软处和缺陷,他虽不全知,但也足以使他取胜。

现在偏着头用写轮眼瞪着他的那个人,在他眼中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药师兜却故作无奈地退步。“好吧,你若是不想回来,我通报一声便是。”说完,不等待回答就走了。

天黑了,与木叶相邻的一个小镇亮起了灯火,明亮如昼。

他收起了红色的血继,眺望着城镇的喧嚣,轻轻地一笑,身形没入黑暗之中。

黑夜沉寂如铁,月色隐在云下,朦胧似梦。

这个无名的小镇虽不富裕,但来来往往进出木叶村的人大多都会经过这里,鱼龙混杂,即使黑夜也是热闹非凡。

佐助带着兜帽走在街上,尽量从小路经过。并不想让人瞩目,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个叛徒。

不知何时,对于叛徒这样的称呼,他已经不太敏感了,甚至是默许。

只要是为了那个男人的话,怎么样都可以。他这么提醒自己。

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听说宇智波鼬会来,仅此而已。能再次见面让他感到兴奋,他感觉自己这次也许有可能赢。也只有这种时候他会锋芒毕露,骄傲自负。

但是具体的,对方是要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佐助却并不清楚。况且这个消息似乎是刻意要让他知道那样,就好像是,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这个小镇里等他。

他看向四周的繁荣,隐隐约约中有颓靡的香气飘来,让他心生厌恶。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

然而此刻却有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出来,那个沉稳的语调,让他的身子猛地一震!

“佐助。”平淡的,甚至带着些微的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佐助几乎失声想叫出他的名字,手上有轻微的雷光闪烁,眼中也漾着鲜红。然而却在看到那个男人把手指放在嘴前,做出安静的手势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收敛了怒气。

周围依旧人头攒动,并没有人注意到二人。

鼬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危险。

灯火的映照下,佐助才发现他身上穿着便衣,而不是那件很招摇的晓的大氅。

为了不招人耳目?还是什么……他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吗,又怎会……

“跟我来。”对方的语气并不容他拒绝,而鼬不等待佐助的回答,径直向远处走去。

他有十足的把握,佐助会跟上来,而且会紧紧地跟着。

远离闹市的旅馆中。鼬关上了门,似是沉思许久,才沉默地转身看向佐助。他的眼瞳是深邃的黑色,恍惚间让佐助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多年以前的兄长。

然而他的回忆却突然间转变到灭族之夜,那样的恨意就算平时也是时时刻刻浮现在眼前,而今那个夜晚的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如何叫他冷静。

“这个店虽然隔音很好,但你要是真的太吵,也会引起不必要的事的。”鼬轻声叹气,显然从变化的表情中是看出了佐助的思绪,“保险起见,我先把你的嘴封住如何?”

还是那个笨蛋弟弟啊,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怎么放心留他一人。

“你要做什么?”佐助怒瞪着鼬,手中的千鸟嘶鸣着。

“……”鼬沉默片刻,说道,“今晚,你在这里休息。”如命令一样,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算什么?不明不白地来了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佐助狠狠地咬牙,愤怒地吼着:“宇智波鼬!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个问题却让鼬的心头一颤,垂下了眼,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说了你会信吗,佐助。

鼬轻声叹气。“你,是我的光明。”是心中的,也是属于他看不见的未来的……那道曙光。

“卡卡西桑肯定跟你说过吧,这双眼睛,总有一天会陷入黑暗。”鼬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是镰刀状图案的更高级的写轮眼。

感觉到危险,佐助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什么意思?”

“我要的,是你的眼睛。”鼬一字一句冷冷地回答,“所以,在这之前,我不能让别人抢了去。”黑夜里,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始终坚毅如铁。

佐助退到了墙边,已经没有后路了。然而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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