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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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

木栏门开出了一条缝隙,一只肥硕白鼠一溜烟窜到了奏折上,又拿湿润的鼻子对着女子的指尖轻轻触碰。

女子似乎未曾理会那毛茸茸的小东西,聚精会神的阅读折上文章,而见木门缝隙继而开得更大,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白猫“咪”的一声,循着白鼠方向奔来。

女子眼神未曾移开,手指却是轻轻一挑,霎时将白鼠抛在空中,继而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小白鼠“吱吱”轻鸣,居高临下似是在嘲笑大白猫捉不着自己,猫儿见状喵声张嘴露出獠牙,后掌用力一蹬,前掌扑出,意图跃上女子的卧榻。

女子手臂迅速抬起,在空中打了个圈,不知怎么的,猫儿便就反向扑在了身后地上。

大白猫一时愣住了,转过头来似乎觉察到了卧榻上女子的厉害,水汪汪的黑眸流露出几分委屈,拿脚掌梳理了一下头上毛发,便即悻悻然转身欲走。

白鼠忽的跃下女子身体,一瞬间窜上了白猫后背,竟是丝毫不害怕那天敌猫儿,模样反而亲热之极。

这等古怪场景总算让那女子抬起了脑袋,沉稳的目光中略略泛起波澜,嘴角向上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大白、小白——”

门外,一个女孩的声音轻轻呼唤,随即自半掩的门缝中探进一个脑袋,黑发在头顶盘成一对髻团,水嫩的脸孔白白净净,一双灵动的乌黑眼眸骨溜溜的打转儿,瞧见白猫白鼠,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灿烂笑容,又瞧见卧榻上的女子投来目光,女孩丝毫未有羞涩,更向那女子落落大方的报以微笑。

女孩推门进来,娇小的身躯上披着一袭雪白狐裘,年纪约莫只有十二来岁,进门后也不向女子行礼问候,而是自顾自的蹲下身子,伸手去将猫鼠抱起一齐丢在自己脑袋上,一时人、猫、鼠由下到上叠成了三团毛茸茸的雪白。

卧榻上的女人坐起身来,瞧着眼前的一幕眨了眨眼。

女孩儿睁大双眼与女子对视,见那女人只是眨眼,也不自觉的跟着眨了下眼。

那女人咯咯发笑,目光瞧向门外,自语道:“守门的死丫头去哪儿了,怎么放这三只活宝来了这里。”

女孩双手护着头顶猫鼠,脑袋不自觉的一歪,三只不同物种一同露出了疑惑神色,瞅着那女子良久,女孩走进几步开口问道:“你是这楼里的花魁么?”

那女人一愣,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笑道:“我?花魁?——你竟不认识我,唔,你并非‘花红柳绿’的人,对么?”

女孩嬉笑道:“你猜错了,仙尘是楼里的人,仙尘没见过你,你才不是楼里的人吧?”

那女人捂嘴轻笑,招了招让女孩过来,女孩却一改恬静模样,做了个鬼脸原地跑了两圈,就是不往女人那儿过去。

那女人假作嗔怒道:“我让你过来,你竟敢抗命?你可知道我是谁?”

女孩见女人发怒,略显惊恐神色,定了定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仰起脑袋自信满满道:“我才不管你是谁呢!哼,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女人哭笑不得,顺着女孩的话问道:“你是谁?”

“我叫白仙尘,你也可以叫我白小红,这是嫣姐给我取的

名字。”女孩脸露骄傲神情,又道:“嫣姐是我的大靠山,你敢欺负我你就死定了!”

那女人神色古怪的“哦”了一声,道:“‘嫣姐’可是柳红嫣?”

白仙尘哼哼道:“怕了吧?”

那女人咯咯直笑,笑罢再次问道:“你真不知道我是谁?柳红嫣没跟你提过?”

白仙尘听那人直呼柳红嫣之名,不禁流露出了些许慌张神色,呆呆思考了一会儿,生硬改口道:“怪了怪了,服侍本公子的美娘子都去哪里了,他奶奶的,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这是白仙尘从那些个嫖客口中学来的粗鲁言语,自她这年仅十二的女孩口中吐出,当真不伦不类、好生好笑。

说着,白仙尘便欲转身离开,而听得背后那女人冷声道:“你说我是‘服侍你的美娘子’?”

白仙尘双腿一软,转身便即跪倒在地,灿灿笑道:“丫头白仙尘,见过花楼主,楼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女人正是花海棠,而见白仙尘忽然上演如此一处,一时哑然,真不知从何处吐槽才好。

花海棠道:“万岁?这等皇帝的称呼我哪有福气消受,你这小东西倒挺会溜须拍马,白仙尘、白小红——噢,我记起来了,你是嫣儿的贴身丫头,这身白狐裘袄可是嫣儿为你花银子买的?可真舍得下血本,看来嫣儿对你宠爱的紧,难怪惯得这样无法无天了。”

白仙尘听着花海棠的话语,背脊已是布满了冷汗,埋下脑袋求情时,猫鼠都自头上跳落下来,蹭着白仙尘的面颊。

白仙尘道:“楼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怎会和一个小孩儿一般计较。”

花海棠冷笑道:“我当然不和你计较,我该去与柳红嫣计较,是她教人无方,需得好好惩戒一番。”

白仙尘急忙道:“楼主大人怎得蛮不讲理!”

花海棠一怔,笑问道:“我怎么不讲理?”

白仙尘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亲属家人,赏罚分明才是明君!楼主心怀大志,丫头的万岁可是发自内心的,眼下分明是仙尘闯了祸,这与嫣姐有什么干系?若嫣姐要受罚,是否没能教导好嫣姐的楼主您也需受罚呢?”

花海棠一时无言,全没料到眼下这女孩竟如此能说会道,寻思了一下白仙尘的话语,花海棠笑着问道:“你刚才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白仙尘眨了眨眼睛笑道:“楼主可不许耍赖,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您刚才分明说不与我计较的!”

花海棠捧腹娇笑,一挥手间衣衫长袖顿时飞出,将还未反应过来的白仙尘一裹之下,卷到了花海棠的卧榻,一时被花海棠抱在怀中。

望着白仙尘面露害怕神色,花海棠心中忽觉有些异样,瞧着那娇小女孩,心头竟莫名的有些难耐,只觉这女孩怎得越看越是讨人喜爱,真叫人的目光一刻都移不开。

花海棠问道:“你刚才的强词夺理是从哪儿学的?”

白仙尘讪讪道:“来楼里的客人说起话来,便经常是这般路数。”

花海棠哈哈大笑,眯眼又问:“你怎得突然就晓得我是花海棠了?刚才不还不识的么?”

白仙尘道:“这楼里敢直呼嫣姐名字的,也只有咱们这些下人中最最推崇敬爱的楼主大人您了,嘿嘿,故而

仙尘斗胆猜您就是楼主,好在没有猜错,否则刚才那一跪可就亏了。”

接着,花海棠又与白仙尘说了些闲话,起先白仙尘不住的拍马,对花海棠还有些畏惧。

后来瞧见花海棠似乎非常平易近人,便就放大了胆子,敢与花海棠说笑玩闹,还大咧咧的坐倚在花海棠的怀中,拿脑袋噌着花海棠的胸脯,口中笑道:“舒服舒服,可比楼里其他姑娘舒服多啦!”

早在年轻时,花海棠也曾爱过一名男子,那男子出生豪门,严父闻听男子要迎娶家境贫寒的花海棠大发雷霆,母亲更是以死相逼,最终男子选择了顺从家族父母,迎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豪族千金。

被辜负后的花海棠伤心欲绝,跳崖之时被上任楼主救下,而后一心一意苦练武功,心中绝了情谊,发誓再也不会爱恋任何人。

然而此时,面对怀中喋喋不休的小女孩儿,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花海棠心中荡漾——花海棠告诉自己,她想要得到这个女孩。

晚间,花海棠召来柳红嫣,省了客套开门见山,开口便道:“嫣儿,你那唤作‘白小红’的小丫头,可否送给我?”

柳红嫣可掬笑容霎时僵硬在了脸上,那一瞬间,对于柳红嫣的反应,花海棠早有预料,无非便是恳求“楼主收回成命”,再不然顶多两人翻脸打杀一场。

然而出乎花海棠意料的是,柳红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了摆手,眯起眼来狐媚一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白小红?娘亲您若是看上了,尽管要去,压根就不必与嫣儿说嘛。”

这等反应花海棠也曾想过,毕竟无论柳红嫣如何不情愿,她花海棠真正要的东西便定会夺到手,大不了杀个人而已,哪怕是自己多年栽培的女儿,忤逆自己也当该杀!

只是,花海棠分明觉察到柳红嫣对那白衣小丫鬟格外宠爱,就连柳红嫣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没给那小丫头穿的考究。

不说别的,多年相处下来,花海棠早已察觉柳红嫣某些性情其实与自己相当相似,如此想来,将心比心,花海棠既然对那小丫头一见钟意,想来柳红嫣也是极为喜爱那白小红的,怎么就舍得轻易拱手相让?

柳红嫣不知是否是瞧出了花海棠的疑虑,在花海棠身前跪倒,将身子亲昵的贴在花海棠膝上,手掌轻抚花海棠手腕,滴滴言道:“楼主、师傅、娘亲——不论如何称呼您,您都是红嫣最为尊敬的长辈,别说区区一个丫头了,便是您想要女儿的命,女儿也自当给您!”

顿了顿,柳红嫣抬起头来,向花海棠嘻嘻一笑,道:“不说这等胡言了,怪羞人的——难得能为娘亲尽一份孝心,您若是喜爱那丫头片子,我今晚便派她来给您暖被窝如何?”

花海棠听柳红嫣言语诚恳之极,心头疑虑霎时释然,敛藏于眼中的杀气也骤然消逝,面上绽出可亲笑意,手指轻点柳红嫣鼻尖,笑道:“你啊,你啊——”

隔天,白仙尘成为了花海棠的侍女,成天侍奉在花海棠身边,白仙尘年纪尚小,还未到破瓜之年,花海棠只得耐着性子暂且忍耐。

虽说将白仙尘作为侍女,然而花海棠对她却格外迁就温柔,须知花海棠治理“花红柳绿”手段大多极为强硬,故而楼中下属皆很怕她,如白仙尘这般被花海棠宠上天,却是从所未有的事儿。

花海棠毕竟还是顾忌身份的,废除白仙尘为柳红嫣丫头的身份后,竟未正式将她作为贴身侍女,以至于楼中的小人物压根儿便不晓得白仙尘已是花海棠跟前的红人。

然而久而久之,在花海棠心中,不论身份、权利、财富都已渐渐变得微不足道——事隔半年,花海棠不知如何便再也不愿理会楼中那些繁乱事务了。

她将“花红柳绿”的全部大权都交予柳红嫣处理,反正不久以后,柳红嫣便是她的传人,便能够接掌“花红柳绿”,然后,花海棠自己便能退居幕后,与小丫头白仙尘过上清闲无忧的日子——至少花海棠是如此思量的。

对于白仙尘,花海棠本来只是想要得到她,然而后来竟一发不可收拾,痴狂的迷恋上了她。

抛弃了志气与野心,花海棠整日里便是陪着白仙尘玩闹,只要白仙尘喜欢,花海棠便教给她弹琴跳舞、读书写字,将她领去“花红柳绿”记载情报、乃是最为机密的“天机阁”,哪怕她胡闹得险些一把火烧了那机密阁楼,花海棠都舍不得怪罪。

白仙尘想要见柳红嫣,花海棠便将柳红嫣唤来陪白仙尘玩耍;白仙尘想要游历江湖,花海棠二话不说便带她离开苏城,两月后方才归来;白仙尘想学着田里种菜老农的劳作,花海棠竟在“花红柳绿”的后院为她开出一大片菜园子,直叫“花红柳绿”老一辈人物哭笑不得——看似,便是那白小红想要天上的星星,花海棠也会寻法子替她摘下来。

如此荒唐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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