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可是现在,赵自畴是皇帝最信任的臣子,却被太上皇点名,这不得不让思虑。

但凡此时赵自畴有一丝不如皇上的意,或许明日就会让皇上生出怀疑。当然,如果完全不如太上皇的意,太上皇突然想找茬,赵自畴少说也得被斥几句。

赵自畴还是老神在外,似乎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恭请皇上、太上皇圣裁。”

当真是不给太上皇面子,王师济说皇上圣裁是很官方的语言,叫人挑不出错。可是如今,赵自畴说请太上皇、皇上圣裁,就暴露的不是一点两点。

两个恭请圣裁,可是两个人都请皇上,只有赵自畴还请了太上皇。

这明面上听来,王师济似乎投靠皇帝似的。

不过,在殿上的人又岂会都是看着表面就认定了,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暗骂了赵自畴一句老狐狸而已。

太上皇丝毫不觉的意外,他又望向朝堂上下。

“李编修,你来说。”

李衍暗自叫苦,他一个小小编修本就得他照顾才得以上朝,如今让他进入两派大臣都不愿打破的平衡。他立即出列,道“回禀太上皇、皇上,微臣年轻识浅……”

太上皇眼睛锐利起来,隐隐带着怒气。

李衍话头一转:“却有一问。”

太上皇神色缓和起来道:“说。”

“盐商为何为了盐路争执,导致发生械斗?是巡盐御史分配不均,还是聚众闹事、胆大妄为?”

太上皇望向严法惟。

严法惟道:“启禀皇上,此事还在调查中。”

太上皇冷道:“既然还在调查,那么调查之后再做结论。”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跪了下来。

“退朝。”太上皇率先带着人走了。

朝堂寂静一片,皇帝在上边也生气得紧,甩袖离去。

李衍和众多大臣缓缓站起来。

严法惟路过李衍身边,道:“李编修真是年轻有为啊。”

李衍将这嘲讽当做称赞,淡淡道:“谢尚书称赞。”

严法惟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开。

其余的人也看了看李衍,各有其意,吴新会拍了拍李衍的肩膀,微笑的离开了。

李衍哀叹一声,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啊。

赵自畴路过李衍身旁,道:“年轻人气盛是要不得的。”

李衍平静道:“就事论事,无所谓气盛与否。”

赵自畴微笑,却冷道:“你好自为之,别强做你不能做的事情。”

李衍一怔,这话到不像是嘲讽,反而像是指教。

抬头望着赵自畴的背影,他和这个皇帝近臣并未有交集啊。

李衍才到翰林院,就有太监前来宣他觐见。

李衍整理一番衣襟,然后跟着太监去觐见。

觐见的地方不是往常的无极殿,而是龙坤殿。

两皇在座,下首还有一人在中央,李衍认识他,是翰林侍读学士冯绍异。

“微臣参见太上皇,皇上。”

太上皇道:“免礼。”

李衍道:“谢太上皇、皇上。”

太上皇指着冯绍异道:“你回去

好好收拾,明日就和冯绍异启程去扬州。”

李衍一惊,忍不住看了冯绍异一眼。

太上皇道:“调查此处盐案,必要时可以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李衍直觉的有柄刀架在他头上,这根本是暗示他林如海有问题,可以取而代之。而且很可怕的是,这话还是当着皇上,和不知是敌是友的冯绍异说,李衍更加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

李衍知道这也许是太上皇最后的试探了,由不得他不好好计算得失。

“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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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过了这一段江南行,全部长大了哦,正戏来了。。。

江南行(二)

浑浑噩噩的离开龙坤殿;这慢慢吞吞的回翰林院;却在出宫的当口被人拉进一座殿。

李衍回过神来:“太子殿下……”

刘璘道:“长话短说;林如海不行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将一切交给你。冯绍异明面上是父皇的人,可是实际上却是太上皇的。”

李衍心惊。这事情是刘璘悄悄打探到的,明面上是皇上的人;他若是不尽心掌控江南盐运;在太上皇眼里焉知不是有意向皇上卖好?

刘璘继续道:“盐运之事不要多加插手,保持平衡要紧,千万别丢了性命。”

李衍心中感怀起来,这句关怀让他心中的冰寒得以化解。

“谢太子殿下。”

刘璘神情看起来有些颓丧:“孤本求皇祖另派人去。”

李衍大惊,刘璘见着了,道:“后来想着打乱了皇祖父的计划,你更加不安稳,所以孤没去了。”

李衍低声道:“谢太子殿下关照,有您这一番话,臣的心里好受多了。”

刘璘闷声道:“孤心里不好受,万分担忧着,你一定要保住自己,孤每日给你祈福。”

李衍顿时笑了,说道:“臣会好好的,祈福……殿下不是折杀臣了吗?”皇上、太上皇也没见你日日祈福。

刘璘却正色的说:“你当得起。”

李衍的笑容微微一僵,这时他觉得无比怪异。

“好了,不说了,这软猬甲你带着。”

李衍又被塞了一个包袱。

微微打开,这一见便有些惊骇。

这软猬甲可是拂菻国进贡的国宝,早传这物所在国库,没想到竟然到了太子手上。

“这……这太贵重,微臣不敢受。”

刘璘生气道:“何来不敢?”

李衍心中腹诽。

刘璘声音弱了下来:“你救过孤,这是孤赏赐给你的,不可以拒绝。”

李衍拿着软猬甲十分刺手。

刘璘却在这时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衍只能将包袱收好,这一出去,就不见了刘璘的踪影。

李衍对于家里只有轻描淡写的说要去江南出差,另外嘱咐李纨回贾府。贾府或许不着调,但是不可否认还是安全的地方。

李纨是个聪明人,可是她的身份不会允许她去盘问究竟。

李衍安慰一番,又写了封信交与贾政才作罢。

第二日,李衍和冯绍异受封盐办钦差,即刻

前往扬州。出了京城地头,李衍笑问:“冯大人,你有何计划?”

冯绍异道:“李大人没有准备?”

李衍道:“不过从一些同僚那儿了解一些事情,翻了历代资料,这计划,还没来得及。”

冯绍异一听笑了起来:“李大人这么说是准备以我为主了?”

李衍道:“到不尽然。”

冯绍异吃惊的问:“李大人这是要分开走?”

李衍暗自心惊冯绍异的敏锐心思。

“冯大人认为如何?一人在明为掩饰,一人暗里早日到达扬州查明真相。”

冯绍异有些兴趣,道:“那何人在明呢?”

李衍笑言:“此事是我提出,就该由冯大人先选。”

众所周知,这明面的人保护虽多,但是也更加危险。、

盐运一事本就复杂,加之利润厚重,甘冒国法之事,盐商也不是没做过。若是盐商都是老实人,林如海也不会这么劳心劳力了。

“李大人是新科探花,这跨马游街不知惹得多少女儿心醉,男儿艳羡。”

李衍笑道:“冯大人这是暗示李某身份暴露,这在暗之事是不可行喽?”

冯绍异笑道:“其实也可以不分两路。”

李衍却伸手止住:“就依冯大人的意思。”

冯绍异不知李衍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单独行走很合他心意,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拔到头筹,留在江南掌权。

“既然李大人已经决定,就这么定下。到了京畿,还请李大人雇上一辆马车,冯某可会病上不少时日。”

李衍淡淡道:“冯大人放心。”

冯绍异笑着叫了一句:“好个李探花,当真无畏得紧。”

李衍道:“冯大人还是好好挑侍卫,这隐瞒的时间,李某可不能保证。”

冯绍异向后看了看侍卫,这些人都是两皇的心腹,不过分别属于谁,李衍和冯绍异也没能分清楚,但是绝对信任的还是知道的。

李衍冷眼瞅着冯绍异点了四人,这四人倒是李衍分不清阵营的人。若是李衍不知道冯绍异的真实身份,还会以为这四人是皇上的人了。

“出了京畿在分道如何?”

李衍点点头:“正该如此。”否则冯绍异一出京城就生病了,未免太过牵强。

两人打定主意,行驶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到了第三日,两人终于进了京畿。

这一日恰逢大雨,两人淋了好一段时间才进得京畿客栈歇息。

这一歇息,冯绍异就病下了。

李衍为了等候冯绍异,在京畿客栈停留了三日。

三日后,冯绍异身子好上许多,便雇了一辆马车继续行路。

慢慢走着,大半月过去,李衍终于跨入扬州府地界。

李衍走得是旱路,这初夏时分也是越来越热了。

李衍走得不紧不慢,不是他不急,而是急不得。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子知道冯绍异的身份,到底是他千辛万苦打探到的,还是太上皇故意透露的。

两者若是没有摸准,那么走一步便步步错了。

李衍提出冯绍异先走,也是想试探一番。

若是冯绍异坚持与他合作,那么便是太上皇故意透露的,那时候,他便中规中矩,就算再不甘愿权柄落在太上皇一系上也无可奈何。

若是冯绍异不配合,想着立下功劳,那么太上皇对冯绍异丝毫不曾透露,真的是太子打探而来的。

这时候冯绍异没有和他合作,李衍心中已有决断,不过谨慎而想,他没有轻易动手。

就这么按照正常速度千万扬州,到了扬州地界,公事公办之余对那些盐商表示善意。

再参加几回酒会诗会,然后沉迷这富贵温柔乡是最风流惬意不过了。

想着这一路走来,李衍笑了笑。

他可是时不时的做着好事,卖身葬父的女孩子、被强卖逃出来的青楼女、卖唱女,他可全部掏了银子将她们赎了出来,并相处一晚,送上好诗好句,派人将其送回家乡。

就这么一点时间,他李衍李探花惜花仁善风流之名已经初步显现。

盐商们正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奉着圣命出京办差之人。这路上种种,哪里是赶路,分明是游玩。

虽是如此,盐商们根本不敢大意。

这一日,行至长芦,离扬州府姑苏地界不过三日的路程了。

李衍帮助冯绍异也隐瞒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若不是这一段时间李衍的‘出游’,只怕早就隐瞒不下去了。

不过,这也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想着一次次有人过来窥视冯绍异的马车和客栈所居住的房间,李衍乐得看戏。

马车也好,客栈也好,还真是冯绍异,这两皇派出的人还是十分有本事的,这易容假扮更不在话下。

瞧着那张面容,那举止,有时候出来和他和诗、相交,让李衍都分不出他是假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

李衍已然坐下了决定。

“大老爷……大老爷救命啊!”外面传来哭声。

李衍掀开车帘,远远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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