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1)

钟粹宫内在上演着各种戏码,钟粹宫外的夜晚也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鄂罗里早就等在了永寿宫内,如妃人还未出现,舒爽香气已经飘来,只可惜白白让人闻了去。

“鄂公公,这么说来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沅淇确实是换药的主谋,和鄂公公收到的匿名信符合。”如妃扫了一眼鄂罗里,坐下来说道。

“回娘娘,秀女沅淇私自换药,试图阻隔玉莹小主和尔淳小主的病情康复,按道理应该有一段时间。期间若是有人发现换药,也并不奇怪。”

“本宫并不是奇怪为何会有人洞识一切,而是好奇到底这个匿名报信的人抱持的什么心态,为什么会这么做。”

“如妃娘娘,奴才觉得告密者是有心向娘娘您靠拢。按道理,她应该把此事禀报给皇后娘娘,而她却把信件交给了奴才,她有心算到奴才一定会去捉拿犯人,并且一定会来禀告娘娘。很明显的,她想向娘娘您献宝,求得娘娘赏识。”

如妃冷然一笑:“一个聪明人是应该赏识重用,但是一个太过于聪明的人,如果把她放在身边那只怕会成为她的踏脚石,而这种人才更危险。”

“奴才受教了。”鄂罗里跪在如妃脚下,谦卑的很。

“跪安吧。”如妃见鄂罗里没有起身,才又问道。“鄂公公,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奴才有一个心愿,求娘娘成全。”鄂罗里最近一直在忧心御药房的徐公公说的话,老来他也需要一个伺候的人在身边。入了阴曹地府,也好有人做个伴。

“鄂公公为本宫办事那么多年,本宫自然会圆了鄂公公的心愿。说吧,看上了谁?”

永远是那般自信的,优雅高傲如女王的如妃,凤眼睨视,这个伏在自己脚下都嫌脏的不男不女的人。有人转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下一刻那人要说的是什么,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自然而然的事。

“娘娘英明,谢娘娘成全,奴才看上的是钟粹宫的安茜。”

鄂罗里又磕了一个响头,原本就短小的身材更加微小,年龄别的条件上不说,就算是站起来也与亭亭玉立的安茜身高相差甚远。般配二字,更是此生与鄂罗里无缘。

“安茜?”

如妃看起来高深莫测,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身子佝偻着的人,冷笑起来。

第二十章 桃花

安茜端着药推门进了玉莹的房间,见玉莹正在对着镜子出神,不免一阵疑惑。

“玉莹小主,该吃药了。”

“啊,是你啊,安茜。”

玉莹忙笑着端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

“孙大人在药中加了红糖,应该不会那么酸了。小主,喝口茶。”

体贴,一直是安茜的优良品质。

“谢谢你啊,安茜,其实这种事情不用你亲力亲为的,让汀兰芷兰她们做就行了。”

玉莹放下药碗,脸上浮现出来两个小酒窝,天真烂漫一笑,日后会有多少男人女人被这笑容所迷惑。

“鄂公公吩咐我,日后钟粹宫不管哪个小主的药,都要经过安茜亲自查证和处理,以免以后再有有相同的事情发生。”

安茜说的一本正经,威严犹在。可是骨子里的侠骨柔情藏也藏不住,日久见人心,

安茜是经得住考验的。

玉莹扭捏的看着安茜,站起身子,微微一福,轻声说道:“对不起……”

安茜明显的一怔,入宫近十年,哪里有主子这么对她说过,不禁疑问道:“小主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起来,你提醒过我,对宫里的人要小心提防。我那时候不仅听不进去,还骂你。原来这里的人,真的是这么想的。真是海水难量,人心难测,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对我的好意了。”玉莹一番话下来,言辞恳切,哪里还有那个张牙舞爪,气焰嚣张的影子。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安茜又不是在宫里待了一天两天了。

人心自然在这,想要分辨亦不是难事。

“照顾小主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责任,小主又何须介怀呢。”

安茜自然的说道,若是因为主子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轻易的改变心意,空许了一生,那安茜在这紫禁城就白混了十年了。

可是偏偏,她就是因为如妃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悄悄改变了心意。想想也觉得是一件非常讽刺又异常奇妙的事情。

“对了,沅淇被赶出宫外,她会怎么样?”

“根据宫里的规矩,她会被赶出紫禁城,发配边外,贬为包衣。再分发到不同的官家去为奴为婢。”

这等下场,也许比一个普通宫女还要惨,更何况,沅淇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好说。

不知是真的心急了还是想到了那天尔淳泪流满面,就连夜里都是湿了一枕头的泪水,在梦中,尔淳都在哭泣着。这是什么样的感情,玉莹无处寻觅。

“小主你的意思是……”

安茜看着玉莹放在她手中的银票,问道。

“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屋檐下共患难,也算是有缘人,我想你交给侍卫打点一下,让沅淇在路上不用这么辛苦。”

“既然小主这么说了,奴婢定会尽力而为。”

两个人似乎冰释前嫌,说说笑笑,玉莹更是与先前若有所思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笑了我就开心了,安茜,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

“小主请说。”

“我此次病能够好的这么快,或多或少也与御药房的孙大人有关,我很想买份礼物送给他。但是不知道孙大人喜欢什么,你在宫里那么久了一定很熟悉他的为人了,他喜欢什么呢。”

结交孙白杨一直在玉莹的计划之中,早找人打听了,宫里有两个孙大人。一个老成持重,贵为院判,效忠皇后。一个年轻儒雅,风流倜傥,效忠如妃。更为巧合的是,两个孙大人水火不容,竟然还有另一层更为微妙的关系——父子。

“其实安茜和孙大人并不是很熟,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我所知,孙大人深得东西六宫各位主子的爱戴,我看他收的贵重礼物一定不少。既然这样,我觉得小主也不要破费了。孙大人身为太医,医者父母心,他也是尽力而为,小主的心意他一定会明白的。”

安茜出了玉莹的房间,接着便是给尔淳送药,她这边还没有端药敲门呢,便看见玉莹拿着熏香暖炉锦盒去了淑宁的房间。

往往越是晋封为答应的这些时日里,出的事情越多。安茜,也不得不打气十二分的精神。玉莹,最近串门的时候是多了些。

尔淳的房间纵是春日高阳暖照,北京风沙大,紫禁城里只要稍稍有风吹,尔淳的身子就开始弱不禁风了。

“小主,我给你关好窗子。”

安茜支起来的胳膊停在半空,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可不是正对着淑宁的房间嘛。那么刚刚玉莹去淑宁的房间,一定尽在尔淳视线之内了。

“不用了,我想透透气……”

脸色苍白,尔淳看也没看桌中放着的药,只望着窗外一角亮光发愣。

曾经,她就是如此眼睁睁的看着沅淇被抓,也没有做任何的阻止。

“那我帮小主把窗户关小一点……”

安茜手一顿,转身看着还在桌上放着的药。忙说道:“小主,药凉了,”

“知道了,退下。”

有气无力,尔淳眼中一片平寂,仿佛什么都再难入了她的眼里。

“小主,你的药已经连续两天都剩下了。”

“不用你管,退下。”

“小主如果还是因为沅淇小主一事而记怀在心,我劝小主还是不要再因此而烦恼了。安茜是来告诉小主,沅淇小主已经在发配黑龙江途中不幸染病身亡。”

刚刚之所以没有对玉莹说,自然也是顾及其中各方面原因。

把此事告诉尔淳,也不过是想让她不要再这样下去。

有一种人,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带着死人未完成的心愿,继续活着才是煎熬,但至少保得了她的命。

“什么?”尔淳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不再是波澜无惊,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好像一直在心中支持着自己走下去的希望破灭了。

沅淇,她最疼最亲的妹妹,她才十四岁,居然就死了。

为什么,上天要打破她最后一点的希冀。义父,为什么没有救走沅淇!

“小主既然还这么惊讶,可见是不知道此事或是也还记挂着沅淇小主。如果小主对沅淇小主的事情感到内疚,那就要留下性命,继续内疚。留下性命为你做错的事情而向这个世界偿还,因为凡此种种,都是你欠她的,人生从来都是不容易,但是再不容易,也要熬下去。”

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的尔淳,发出干涩的低泣,仿佛在无声的控诉着这个世界的诸多不公平之处。

从小到大一起经过千辛万苦相扶到此的姐妹,一夕之间反目,此刻已经是阴阳两隔。

踏入这座活死人墓中,还不知不觉的对一个同为女子的玉莹动了心。尔淳,情何以堪!

就连淑宁都能够背叛沅淇,她所期许的女子之间的感情谈何而起!

那么义父呢,从小训练她们入宫的义父呢,又该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尔淳,已经想无再想,索性什么都不要想了。

“这碗药我就放在这里,小主好好想一想以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能够帮得了她一时,也不处处帮着她,安茜从来不是那种乐善好施之人。也只是尽手中绵力,但求无愧于心。

在紫禁城里,能够做到无愧于心的人又有几个。安茜,也许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在宫中,像是安茜这种乐善好施,侠骨柔情之人已经是少之又少。

偏偏就是有很多人记挂着安茜,其中也不乏

贵人主子,当然有些烂桃花也可以数一数。

这不,说桃花烂桃花就来了。

“安茜。”

鄂公公现在是哪只眼睛看着安茜哪只眼睛舒服,这么个美人给了他,如妃娘娘果然是看重他。

“鄂公公。”

安茜随手轻抚了一下散在一边的一缕发丝,安茜不知道就是这么个微小的动作,曾经打动了如妃,此刻也被鄂罗里看在了眼里。

“玉莹小主和尔淳小主的病情怎么样了?”

公事公办,鄂罗里还是很会找话说的,不过那不及安茜肩膀的高度,满脸横肉的嘴脸,着实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服。偏偏这人权利极大,是为内务府总管。

“两位小主现在皆是按时服药,五日之后觐见皇上,册封典礼自然不会误了。”

安茜应对起来游刃有余,虽然她看着鄂罗里每次盯着她的眼神就不舒服,好像被觊觎着。

“如此甚好,如妃娘娘交代,这几日,钟粹宫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鄂罗里一挥手,现在只要一想想这等美人就要被他娶回家,就觉得自豪。也是时候,教训一下安茜,什么叫做守妇道。

如意馆的常永禄不说,就连新近提拔为喂乌鸦的衙差她都有来往。这要是日后传出去,要受人笑话了。

“是,公公。”

安茜俯身低眉,那缕俏皮的乌丝又落了下来。

“衣物穿戴整洁,发髻丝毫不乱,安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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