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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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剧烈,仿佛再强烈哪怕一分他就会呕出血来。

胸口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提起,揪出,抓在手里揉弄,然后一把捏碎。

'不要!!!'

于是,在这样一种刺激下,他的眼睛睁开了。

猛然睁开眼的那短暂几秒对他来说只有一片空白。

渐渐地熟悉了,却因为是黑夜,周围明明有很多的树木,他却没有反应过来。

他甚至没有认出这些是什么。

胸口的疼痛不在了,唯一能让他立刻感受到的是背上,手上还有双腿间热辣辣的疼。

他喘息着,第一反映就是抬起自己首先有知觉的手。

手上缠着绷带,伤口周围的血迹也被仔细擦过。他慢慢呼吸着,看着自己依旧可以看见细小伤痕的手掌,然后再顺着手臂,看见莫名的紫色勒痕,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立刻想起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顺着自己的手再向下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此刻穿着一件印着白色花案的红色的和服,反而是这陌生的衣服让他突然一怔。

他的脑海里突然涌起异样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衣服很陌生这么简单。

'和服。。。'

和服?!

不知道是怎么的,有什么很可怕的记忆被刺激起来。

他抓着衣服袖子的指头突然收紧,大脑发僵。

'这是兜大人替您准备的和服。'

'怎么,不喜欢么?'

'乖乖的顺从我,我会把你捧到天上去。'

'来,叫给我听。'

'痛?要是你早顺从我就不会这样了。'

'你马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哈哈哈哈。'

他的大脑越发僵硬,和服那鲜红的颜色一瞬间遮盖了他的眼睛。

不快的回忆汹涌而来,他没有准备。

'不会有人来救你。'

为什么?

'你是我的。'

为什么穿着这件衣服?

'一辈子在这里服侍我。我会好好教你 。'

难道最后看见的全是幻象?

'你跑不了的。'

不!!!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甚至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件颜色和款式类似的衣服而已——惊恐不肯给他时间去重新思考

突然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他完全不顾身上的痛楚,扶地坐起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猛得伸手去拽身上那件衣服。

他的眼里热热的,辣辣的,开始急促地抽气

他的无助变成了惊惧,变成了愤怒,他唯一的发泄只有扯掉这让他感觉到恐惧和耻辱的衣服。

一切都显得这么突然和疯狂,直到有一双手及时抓住了他

那双手下力不重,但是却抓地很牢,防止他继续为了拽衣服而伤害自己。

可是这一动作却反而让刚醒来的人的心猛然漏跳一拍,也不可避免地更加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

他睁大眼睛,好象这一双手揪住的是他的心脏,他的手颤抖起来。他的挣扎越发激烈,甚至在挣扎半天也没

有挣脱的情况下,想也没想抓着那双手,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咬了下去。那双手微微一抖,却并不松开,反而加大力气抓着他。于是他也加大了力气咬。

他越咬越用力对方却越抓越紧,恐惧和痛苦袭上大脑。然而即使被他咬到流血,那双手也没有松开,而他却不明白那双手只是极力想让他冷静下来。精神不稳定的他无法感知到这一点,对方的冷静反而更令他疯狂了起来。

“放开我!滚开,滚。。不要碰我!”

他嘴里开始重复几句话,声音抖地厉害。

对他来说,不管是谁抓着他,他都必须甩开那双手,否则他会遭受到灭顶的灾难,否则那些恐怖的记忆会完全湮没他。而且脑海里也有声音开始,戏谑地,贪婪地开口

'你怕什么,我能让你体验到至高的快感。'

“混蛋。。。”

'不是很舒服么,我能让你更快乐。'

“给我滚开,滚开!”

'好了,别跑了,你是我的,哪里也去不了。'

“滚开,滚开,我不是,我不是!。。。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畜生!!”

泪水滚过他的嘴角,他大声叫喊着,惊恐而愤怒地喊着,歇斯底里。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受到那些话的刺激,那双手松了他的手腕,却在下一刻紧紧扶住他的肩,要他将视线转向自己。而尽管他还在激烈地反抗者,却还是终于转向了他,黑发男人的模样于是渐渐映入眼帘,他正紧紧蹙着眉头死死地看着他

黑发的男子,那双犹如寒潭一般的眼睛紧紧地注目着鸣人的一举一动。那里面好似有几分关切,却淡得没有痕迹,又好似有几分激动,却远远埋在他的双眸之下。男子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膀,竭力控制着自己随时自己的情绪,显得和鸣人一般的难以自控。

鸣人被他摁着,再激烈地挣扎也无法动弹。他感觉到对方想让他看着自己,于是在几秒的混乱和几秒的迟滞中,他终于平静,开始能辨认人了。

蓝色的眼睛里近乎歇斯底里的神情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涣散的视线也开始聚焦,鸣人望着眼前的人,看见他熟悉的轮廓,在脑海里慢慢地融出一幅副画来——

'你不是要看烟火么,我带你去。'

'我们去哪里?''我要送你回木叶。'

'这个,送给你,我再也不需要了。'

清朗而温柔的声音让鸣人因为恐惧而慌乱的思绪被捋平,他的呼吸平缓了下来。他慢慢喘息着,呆呆看着扶着自己双肩的人,脑海里好似有锁链一环连一环链接上,紧紧扣着,勾出他被掩埋在迷茫里的空白里的记忆,他那因为过度被刺激而麻痹冻结的大脑开始运转

运转着,他的眼前也渐渐地明亮开去,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怔怔地道

“。。。鼬。。。?”

睁着眼睛艰难地确认,眼泪却早一步滑落,滚烫到无法承受。鸣人迟疑地伸手向着面前的鼬,指头停在他白皙的脸上,仔细地抚摸,等鼬那略低的体温淡淡地,好象在答应一样传来后,鸣人呆呆地落下眼泪,那手慢慢往上抚摸着他的脸颊,用的是他渴望的方式。对方很有默契,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他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鸣人,眼里满含着难解的压

抑着痛苦的神情,任由他的手停在那里细细抚摸自己。

也正是这一种难以察觉的默契一下让鸣人的激动平静下来。他突然能思考了,突然能顺畅地呼吸了,突然能冷静了,也突然感觉不到那激烈的痛苦和恐惧了。黑色的,光怪陆离的画面突然消失了,不受鸣人控制的反射般的挣扎也这么地没有了。

鼬的出现安抚下了鸣人的痛楚,连带着他绷紧的神经也抚慰了,使得鸣人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鸣人还想说什么,可是随之而来的极度疲惫袭上了他的心头,于是他喘息着,松开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闭上眼睛,鸣人倒在鼬的怀里,又一次失去了意识。鼬接过他,停了许久,只是拨开他的刘海,将他的衣服掩好,扶着他又躺了回去。

这一切发生地这么突然,谁都没有思想准备。坐在一旁的鬼鲛睁着眼睛咬着饭团用力吞下去,捶了锤胸口,然后开口

“怎么这么突然,吓我一跳,鼬,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扶着鸣人躺下的人好象也受到了鸣人这突然爆发出来的情绪的影响,他将他的手放回去,背对着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转过身,也不答应。

了解到他的脾气,更看到他捂着自己眼睛的动作,鬼鲛知道黑发男子不想让别人看见他激动的模样,因而耸了耸肩膀,转过身对着火堆吃起东西,过了一小会儿又开口:“你饭没吃完呢。。。对了,你那手没关系吧?”

鼬听见才想起,他回头看了鲨鱼脸的男人一眼,见他要丢给自己绷带,只是一摇头,然后又坐了回去。可是饭团再拿在手里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没有办法送到嘴边。

这个时候,旁边的少女看见,嗤笑道:“真是的,饭难吃就算了还吃得不让人省心,难得我要咬下去还突然吓了我一跳,你们这些爱虐待人的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抓的囚犯这么心慈手软的,我还以为她咬了你你会狠狠给她一巴掌呢。不像你们的强盗风格嘛。”

话才说完,那鲨鱼脸的男子马上反驳:“我说你叫紫曲还是紫红的,我们什么时候虐待过人?”

少女一叉腰,道:“我叫‘紫菀’!!!”

话落,那有着浅麦色头发的少女睁着紫色的眼睛狠狠瞪了鬼鲛一眼,然后举起手里的饭团,看着他又开口:“你看看你给我的饭团,又干又硬,还只有一个梅干。这个不叫虐待么?”

鬼鲛听见,看去,不屑道:“呵,你还吃饭团呢?你不是决定要吸空气的么?”

紫菀听完抱起肩膀不服气地道:“我早上的时候知道,原来你们老大早告诉过你们要好好对我,可是你们却给我这样的食物。我可是你们的贵客,小心我到时候不帮你们忙!”

鬼鲛只觉得好笑,但是想来也不想继续和她多辩,只是换了话题道:“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会觉得困?”

紫菀道:“困?身为巫女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来祈福,哪里和你们这些人一样吃饱就睡。啊,我只觉得饿。可是吃的这都叫什么啊!”

鬼鲛耸耸肩,说到:“是你自己提出来要吃东西,我们只有这个。不喜欢就别吃,。。。不说了不说了,我困了。”

这话才说完,鬼鲛就打了个哈欠。其实对于这样的呱噪女人,鬼鲛最后悔的就是告诉了她关于他们老

大告诉他要礼待她的事情。现在这个叫“紫菀”的臭丫头反而显得神气活现了起来。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她,只是如果真要和她认真较真,她明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已,显得自己小气反而掉价。

不过那少女貌似不想放过他,她越发气愤道:“喂,睡什么呢?我说,我们什么时候起身啊?”

鬼鲛并不回答,而她看鬼鲛转过头光打哈欠不理自己,于是压下怒火,看着鼬又重复地问了一遍。可鼬放下手里的饭团,喝了一口水,也并不和她说话,只是擦擦嘴角,慢慢地旋上盖子,在给鸣人拉好被子随后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了起来。看到两人都这样,少女顿时感觉到被人无视了,嘴角微微抽动,面子上也下不去,于是忿忿下地把手里的饭团丢到了地上,大声嘀咕道:“会说话的长得不顺眼,长的顺眼的又是哑巴,真是让人讨厌!如果不是在家里呆烦了,我才懒得乖乖听你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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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这里的时候还没天亮,夜微凉。站在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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