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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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阿洛伊斯把他看成了别的什么人。

克洛德?弗斯达斯。

被那个人杀死,成了阿洛伊斯心里永远的结。

克洛德从没想过那个早就被他打上了出局标记的‘未来的自己’,竟然一直都默默的站在他们中间,成为了他最大的阻力。基于这个前提,自阿洛伊斯从天而降的那一天起,克洛德就已经错误的估算了太多东西。就这样误打误撞的前进,他抱着错误的目标,基于错误的动机,他伸手去捉那个美味的灵魂,稍有进展,转眼就被打回原型,周而复始,阿洛伊斯竟然告诉他说,他要走了。

阿洛伊斯离不开克洛德。

克洛德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阿洛伊斯太过软弱。这个少年从来都不够坚强,但他却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杀死他的人。这样的阿洛伊斯,只要有一天他做出了决定,自然也有足够的勇气离开这里。

阿洛伊斯是可以离开克洛德的,只要有一天他的执着散了。

这一局克洛德败的彻底。

思虑间垂下眼,对上阿洛伊斯还抵在他领口的苍白手指,克洛德迎头去看他疑虑困惑的脸,视线交错,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两人正处于多么尴尬的一种境况。

坐在他身上的金发少年几分钟前还在试图用最低级的语言挑战他的底线,现在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好在阿洛伊斯并没有他虚张声势的那样‘身经百战’。昏暗的空气中依然理智居多,两双眼睛里都没有一点情*欲,反倒都闪烁游移,各怀心事。

克洛德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的把手收紧,阿洛伊斯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了回来,看上去完全被克洛德反常的沉默惊到。而他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力用头撞了过来。

额头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连克洛德都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手里抓着的少年在全力挣扎,他不得不用上力气,阿洛伊斯的惊呼声让他知道自己一定又弄疼他了,可克洛德现在没有精力去在乎那些。

他也很疼,阿洛伊斯不止一次的撞到了他胸前的那把魔剑。

“你能不能老实一会?!”他压低声音警告。

被制住的少年一脸不爽的卸下力气,意识到自己无法挣开克洛德的束缚让他非常烦躁。这个只有双手可以自由活动的执事竟然还有足够的力量限制住自己的行动,如此一来,至今为止所有的为所欲为不就都成了克洛德默许下的‘放纵’。

这只恶魔从一开始就可以轻易的把他从自己身上给扔下去。

气焰被浇灭了,冰凉的指尖却开始缓缓回温。

阿洛伊斯坐在克洛德腿上,膝盖顶着地下室冷冰冰的地面。屋子的一角还积了水,他们就坐在那片积水的边上。他用眼睛偷偷的看克洛德,看他一脸懊恼的把两个人的衣服都重新穿好,最后甚至还摸出了一副眼镜重新戴上,一丝不苟到有点滑稽,甚至还有点全副武装的味道。

“误会你不是阿洛伊斯的事,我们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克洛德神色隐忍,眼里盛着不易察觉的热度,却只盯着阿洛伊斯的指尖,没有落在他脸上,“夏尔受伤的那次,那是塞巴斯蒂安干的好事。引诱你去繁多姆海恩的舞会,那是因为你总是避开我。”

阿洛伊斯足足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明白克洛德这是在向他解释。他满眼不解的看着克洛德越皱越紧的眉头,他的执事精练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稚气。那神情带着一种受了委屈的既视感,阿洛伊斯只是想象了一下就一脸别扭的否认了这种可能。

但克洛德明显还没有说够。

“你总觉得我想要夏尔的灵魂,我承认,但我不是已经证明了你也有着同样的价值,也承诺过不会背叛,你到底还在不满什么?”

问题被丢向自己,阿洛伊斯还有点没有进入状态。他不是扯住过去死死不放的那种类型,否则早就把自己给逼疯了,可面对克洛德,他总觉得胸口被压得死死的,沉淀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不想弄清楚,也懒得解释。

见阿洛伊斯沉默不语,克洛德忍无可忍的训斥道,“别说是因为我没有对你付出过什么「爱意」。人类不是总说那是平等并且相对的吗?我在你身上根本就看不到那种东西,我有什么理由必须用你期望的态度对待你?”

没有理由。

阿洛伊斯越发沉默,克洛德的确没有理由必须要这么做。

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遭到了背叛,于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加倍奉还。

“我根本就不相信平等和回报这种蠢事,”阿洛伊斯冷淡的说,“你也不需要用什么特别的态度对待我。既然这样,我有什么不满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不会为那个‘克洛德’杀掉了你的事负责。”

凶手的脸近在咫尺,被杀死的事从克洛德口中说出来时,阿洛伊斯难以克制的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克洛德察觉到他的异常,刚才还起伏不平的心情竟突然变得平缓下来。许久之后他无奈的拍了拍阿洛伊斯的背,阿洛伊斯心底系的最紧的那个结触手可及。

“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对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克洛德说,“但杀掉你并不是我犯下的过错。你把一切都建立在了我也会背叛你的假设上,那么对你而言我所作的任何一件事都是一种伤害,因为你认定了我想要的是夏尔,不是你。”

这是阿洛伊斯第一次听到克洛德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他无法立刻理解,也不能全盘接受,但他隐约觉得或许克洛德是对的。只有这么想,他才有可能停止这种痴狂的行为,他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疯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默许你用这种玩具把我的双手铐住?你不会真的以为这种东西就能限制我的行动吧?”

克洛德抬起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朝身后的墙壁挥去,结实的墙体立刻被砸出了一个清晰的凹陷。在恶魔面前,那些繁复的锁链根本没有任何实用意义,克洛德却没有立刻毁了它们来戳戳阿洛伊斯的锐气。

他说过不会为‘另一个克洛德’的所作所为负责,自然也就不会想要补偿什么。他之所以容忍,只是在挽回他自己的过失,他在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他说过的话。

他只是对阿洛伊斯?托兰西的灵魂充满兴趣,不是作为食物,也不是作为道具。

他承认自己想要拥有一个人类的灵魂。

突如其来的变数让阿洛伊斯措手不及。他不相信克洛德,克洛德是会欺骗他的。这个认知已经埋的太深,就算用力挖掘,也不可能再找出这种怀疑的源

头。现在克洛德却告诉他,这种前提本身就是错误的。

“我的确欺骗过你。”克洛德说,“我原本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契约者对待,也想过要达成你的愿望,再吃掉你的灵魂。我也曾经对你失去过兴趣,我不是那个母爱泛滥的女仆,渴望是需要理由的,我不可能盲目的认可你。”

阿洛伊斯似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跑来这里了。

因为克洛德不是汉娜,克洛德不会容忍他的堕落,克洛德会用最刺骨的语言,把他从那个漆黑的外壳中拉扯出来。他会觉得痛,那是因为克洛德的每句话,都惊醒了那个对黑暗毫无防备的自己。

谁也不会毫无理由的接受另一个人,阿洛伊斯一直在妄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因为他太过自卑,所以才会不断的怀疑他人,他太过流连于别人的温度,所以才会渴望着一种‘盲目的爱情’。

无论何时,无论他变成哪一种样子,他都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像卢卡那样在最黑暗的日子里陪伴着他的堕落。可卢卡死去了,他也在一条没有出口的隧道里越走越远,夏尔的存在让他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盲目的爱情是最可怕的,人总会有一朝醒来,发现自己走错了路。

阿洛伊斯想从这个漆黑的梦里离开。

如果汉娜是会陪着他一起坠落悬崖的那个人,那克洛德就是站在悬崖边冷眼旁观的那个。只要被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阿洛伊斯就会不自觉的伸出手,死死的扒住眼前的岩石,不论那姿势有多么难堪。

“我可以抓住你,只要你告诉我说,你还不想放弃自己。”

☆、被捉走的托兰西

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阿洛伊斯就在那夹缝中生存着,和卢卡一起。

卢卡死去的那一天,围绕着阿洛伊斯的是没有一点月光的黑暗。阿洛伊斯抱着卢卡小小的尸体,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彻底变成了一个人。他记得自己失声痛哭,在一片黑暗中害怕到几乎死掉。

不要让我一个人。

阿洛伊斯这样想着,回头去看脚边的悬崖,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卢卡,那双没能闭合的眼睛空洞至极。他久久的驻留在原地,一次次向悬崖探出了颤抖的脚尖,再一次次咬着牙退回峭壁。

最后他将卢卡推入了那个望不见底的深渊里。

阿洛伊斯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一辈子做过最艰难的一个决定,但他至今都记得天亮起的那个早晨,他是如何游走在没有一点声响的村子里,将能够携带的食物装进口袋。直到他离开那个地方,都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

卢卡就躺在那里。

阿洛伊斯仍然活在悬崖与峭壁的缝隙。

他将身体不断前倾,再前倾。他似乎就要坠入那片悬崖了,一只手却将他拉了上来。他回过头去看那个对他而言无比高大的黑色影子,透过那只恶魔的肩膀,他第一次看到了湛蓝的天。

是那只恶魔交给了他「愿望」是什么。

想要有一个可以安睡的房子,饿了的时候能吃到美味的东西。有人可以听他讲一些没质量的笑话,下雨天走在花园里,有个人会跟在他身后对他说,老爷,该回家了。

克洛德成为了那个「愿望」。

阿洛伊斯还能记起那时的心情,他

似乎是幸福的,但是也同等的不安。

他将卢卡留在了那片黑暗里。

克洛德告诉他卢卡是被人杀死的,克洛德又问他,“老爷,你的愿望是什么?”

必须要有愿望才行吗?

阿洛伊斯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

实现了愿望之后,这种生活就该结束了,那么许下新的愿望就好了吧?

这一次他要替卢卡许下一个愿望。

复仇,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阿洛伊斯忘记了最初的那个愿望。生活开始变得无趣,一切都变得模糊,他不能再坦率的享受阳光和花朵,因为卢卡还被留在那个漆黑的悬崖底。

阿洛伊斯发现克洛德并不在他的缝隙里。

克洛德站在更高的地方,因为克洛德总是俯视着他。阿洛伊斯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清克洛德琥珀色的那双眼睛。像是最明亮的一束光,那双眼睛是他在缝隙中能看到的最闪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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