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一次课堂讨论中,一位女性实习生琼讲了她的一个有趣的案例。

我让他在诊室里手淫

“彼德是一个同性恋者,总是宣称他对女性没有兴趣,可最近我发现他每次所坐的位置都比上一次更靠近我一点。”琼讲出她的疑虑。于是,班上的其他学生各自发表观点。

“这说明他对你有好感啊。好感是心理治疗的基础。”

“你必须设定一个界限,以防止他得寸进尺。”

“你有没有向他指出他在向你靠近,并探究靠近的心理意义?”

“向一位女性逐步靠近,说明他的固执的性别角色定位出现了松动。”

琼说她也多少意识到大家刚才所说的,但实际上,她一直坚持人本主义学派的“患者中心论”,即对患者的要求给予无条件的正向肯定。

“那你就容许他得寸进尺?”

“对啊!在面对患者的无理要求和对患者的无条件尊重之间,我的确感受到严重的冲突。事实上,我对患者的纵容已达到了我的最后底线。”琼非常坦诚地谈了她的困惑。

“那么什么是你的最后底线呢?”大家似乎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他有一天向我提出要求,他想在我的诊疗室里手淫。”

“你满足了他的要求?”

“当时,他的这个要求真的令我很尴尬,但我还是坚守我的患者中心主义,我离开片刻,让他做那事。”

琼的这个案例非常有意思。在常规意义上,琼的做法太过纵容,失去了心理医生应有的立场。但从对患者完全尊重的意义上来讲,这样的做法的确给患者创造了一个极其宽松的自我重塑空间。对一个极度自卑的患者而言,当他最荒唐的要求都适当地得到满足时,他的自信的萌芽便开始了第一步勇敢的成长。

琼的这个案例可谓是在剃刀边缘。非常小心地控制进行的力度和时机,对某些脆弱敏感的患者来说,有了探究其心理病态的基本安全感。但如果对剃刀的掌控不能完美,那么这把剃刀就会伤及患者和心理医生本人。

在精神分析学家的眼里,琼的这种做法不能简单地用道德标准去衡量,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必须时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保持清醒的头脑。

琼的做法背后有很多层面的意义,诸如:

我面对患者的侵略性要求不敢拒绝,我在潜意识中,有没有害怕因拒绝他人的要求而被他人抛弃的焦虑呢?甚至,在我的潜意识里有没有喜欢接受患者的侵略性要求的受虐狂倾向呢?

我面对患者的侵略性要求不想拒绝,因为患者的侵略性要求在我内心产生一种隐隐的快感,我在潜意识中有没有同样的想在他人办公室手淫的欲望呢?

我面对患者的侵略性要求不忍拒绝,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在我内心激发起我的一种母性的关怀,我在潜意识中有没有同样的对母性关怀的渴求呢?

从上面的两个例子可以看到,心理医生对患者关于性的举动,可以有完全不同的反应。利昂在诊疗室里向他的心理医生做出象征性的性猥亵动作,结果这个动作把他的心理医生吓跑了。而彼德在提出他那显然过分的手淫要求后,居然获得了他的心理医生的同意。于是,好奇的读者便要问,有没

有可能患者在诊疗室里脱下裤子的事呢?

通常来讲,患者在诊疗室里脱下裤子的事是绝不容许发生的,这是心理治疗存在的伦理基础。如果这个底线都不能守住,心理治疗就没有在我们这个伦理社会存在的合法性。但若问那样的事情是否真的在极稀有的场合发生过呢?答案是肯定的。事实上我就碰到过这样的尴尬事。

哇!张源侠这个色鬼居然让他的患者在诊疗室里脱裤子。如此恶名一旦传遍四海,坏了我本人的名节事小,坏了心理治疗整个行业的名声,我可担当不起。因此,诸位读者,在读到下面这一段故事之前,希望不要断章取义。

我曾听一位女性说过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话:“一个女人可以在两个男人面前袒露她的全部。”这句话若就此打住,那位可怜的丈夫必定怒火中烧,寝食难安:“我知道其中的一位男人是我,那么另一位是谁?你不告诉我,我和你没完。”

那位哲理女性莞尔一笑道:“那便是我的医生了。”

毫无疑问,女性可以在男性妇科医生那里袒露全部,虽然心底可能不愿意,但通常都是别无选择。心理医生虽然也挂了一个医生的名号,但却丝毫没有权力让患者在诊疗室里脱下裤子。若那种情况发生,通常都是严重的精神病患者对自我失去理性控制后所发生的非理性现象。

有一天,我在芝加哥的一所医院的精神病住院区,就碰到了那种非理性现象。我被轮值到“社会康复团体治疗”,这个团体治疗主要为严重精神病患者而设。每天早上9点,当其他的团体治疗已经开始时,我还正忙于到各个病房去请我的患者大爷们来接受我的团体治疗。最常见的现象是,在床上找不到的人可以在床下找到,而洗手间也通常是他们逃避团体治疗的乐土。我没法到洗手间去请他们,也只有悄悄地候在门口等我的患者出来,然后逮个正着。

我的团体治疗生意通常都不好,最兴旺时也只有五六个人,有时连一个都逮不到。当某天一个患者都没有时,我便独自坐在患者活动厅里,两眼发直,活像一个精神病患者。

我要讲的故事发生在只有一个患者的那一天。我好不容易软硬兼施把我的那位患者宝贝从角落里请起来,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棕红色睡袍,坐在我面前,两只白晃晃的眼睛似看非看地对着我。我突然觉得我的现实感出现一点恍惚,这是面对严重精神病患者时偶尔会发生的心理感受,但我还是试图开始只有一个患者的团体治疗。

第三部分 男性的焦虑

第53节 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性诱惑

“你感觉好吗?”我常规性地问道。

那对眼珠撇了我一眼,没有回话。

“你看起来很累,不想说话。”我体贴地问道。

“嗯哼”算是一点回应。

“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你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我最喜欢脱光衣服。”那对眼珠忽然活了起来。

“为什么你喜欢脱光衣服?”我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讨论半个小时的话题,但我的那位伙计突然站了起来,接下来的一幕便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的那件睡袍脱了下来,里面当然是一丝不挂了。

我赶紧过去帮他穿衣,他挣扎着反抗。我感觉就像一

个父亲,要帮他喜欢裸体的宝贝儿子穿衣一样。所幸他没有强力反抗,那件睡袍最后还是被我努力地套在他的身上。

我和许多人一样,过去只是听说在精神病院里患者会做出裸露的举动,当自己真的碰上了,感觉还真有点怪怪的。所幸我的这位患者是男性,若碰上女性,我还能帮她穿衣吗?若我不帮她穿衣,任其在病区裸露乱跑,我不也一样要负责任?好了,这样的问题大概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到哪一天碰上再说吧。

从象征性的性诱惑动作,到要求手淫,到忽然脱衣,我们可以看到患者在心理医生面前的花样还真不少呢。其实,心理治疗的医患关系和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人际关系并无两样,只不过是医患关系要比日常的人际关系更戏剧化一点而已。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的性诱惑,在心理治疗中也无法避免。

我能和你约会吗?

“简妮真的让我感到发烫。”我的一位新患者麦克正对我说起他对他前一任心理医生的感受。“我起初也没有感到什么,但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对她越来越感到发烫。”

麦克的外表一看就是一位嬉皮,身上布满文身,开口闭口不离美国三字经“发克油”。在他描述对简妮的感受时,他用了“发烫”(hot)这个比较文雅的词。

“你的发烫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你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和她约会,然后么????”狡猾的麦克在把那三字经送到嘴边时,又硬生生地吞回去。

“她和你的其他女友不一样,是不是?”

“简妮真是叫我浑身发烫。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毛病,还是她的毛病。”麦克继续说道:“我对她明讲,我想和她约会。她对我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我的心理医生。”

“你就此打住了?”

“哪里啊,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我问她,如果她不是我的心理医生,她会不会和我出去约会。”

“她怎么说的?”

“她说当然会啊。”

“啊欧!”我不禁失声。简妮的回答犯了许多年轻心理医生的通病;一方面拒绝患者当下的性爱诱惑,在另一方面却又给患者留下了痒痒的期待。这对陷于情爱纠葛中的患者而言,绝非善事。

“我过去到诊所,她通常会在门口等我。我从摩托下来时,她的那种神情简直要让我发狂;我真想干她。”麦克终于忍不住他的那张臭嘴。

在这一段公案中,究竟是麦克的问题,还是简妮无意中散发出的诱惑信息?我想两者都有份。心理医生虽然受过职业训练,但无可否认心理医生还是一个人,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欲。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或她必须非常谨慎,时刻保持对自我行为的觉察;尤其是注意不应该对患者发出明显的诱惑性信息。

刚才我的一段评述,使得我看起来像是在人类道德法庭上的一位温和的法官。其实,人类的情感是最为复杂和不可思议的。如果人类的感情交流皆可以用理性来衡量,人类的心理病态大概可以减少一半。

上面所述的简妮的故事,在我看来似乎是简妮在无意识地挑动麦克的情欲,以满足她潜意识的自恋。现在,如果把医患关系进一步延伸,自然会出现一个问题,心理医生会不会真的爱上患者呢

你让我芳心大乱

芬达是一位心理治疗实习生,长长的秀发,碧澄的蓝眼珠,加上曼妙的身材,自然地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她从外州孤身一人到纽约,显然还没有男朋友。在一次团体指导讨论时,芬达坦率地谈了她对一位患者的爱慕之情。

“理查是一位英俊的男子,他在与我的交流中理性、开放,愿意自我剖析,所以,我对他有好感,但这好感只是止于好感而已。有一天,理查走进诊疗室,嚷着太热,于是,他自然脱下他的外套。在他脱下外套时,他不经意地撩起汗衫,让我瞥见了他的腹部。”芬达停了一下,脸上微微有点潮红。

“他那坚实的腹部使得我顿时魂不守舍,我立即意识到我内心的变化。虽然我没有让我内心的感受表达出来,这还是使得我很不安。”芬达终于袒露她的心声。

这样的话题顿时使得大家热闹起来。很显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故事。老大姐丽娜一边笑一边说道:“我的男患者比你那位更过分呢,他直接把他的衣服撩起来让我看他的腹肌。我看后对他说,好啊,很好啊。”丽娜的回应似乎是在教导芬达小妹妹,没关系啦,不必羞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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