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这时候,楚云丢在地上的包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锲而不舍。路子宜轻轻地推开楚云,低头咬唇说:“先接电话……”

“啧!”楚云不情不愿地退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直愣愣地把手机递到路子宜眼前,“丫头,你来接!”

路子宜接过去一看,手机屏幕上简简单单一个字,“蜜”。

“真的要我接?”

楚云趿着拖鞋,一边走一边开始脱外套:“不接也可以!”

楚云的手机不仅设定了铃声还加上了震动,路子宜握着手机的手都麻了:“烫手山芋啊!”

楚云从自己房间探出个头来,扬着下巴“慷慨”地说:“给你机会消灭情敌呢,笨丫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语,来来往往之间手机铃声停了下来,屏幕上显示1通未接来电。路子宜肩膀一松,把手机丢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楚大侠你真无耻!”

楚云换好衣服,张牙舞爪地扑出来:“嘿嘿,我告诉你,我还下流呢!”

路子宜躲来闪去,跑回自己房里。楚云直接把路子宜扑倒在床上,闹腾了一会之后安静地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丫头,抱歉……”

他的手环在路子宜的身前,指节长而有力。路子宜低头,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顺着他手指弯曲的弧线,在他的指关节上翻山越岭,最后翻开他的掌心,跟他十指交握。

“我给你时间,多久都可以。”

路子宜说得十分轻松,楚云又是感动又是不信:“等到白发苍苍也可以?”

路子宜长长地“嗯”了一声,诚实地讲:“估计那时候,我爸妈已经逼我结婚了,恐怕对象不是你……”

“你敢!”楚云咧开牙齿啃在路子宜脖子上,怒目圆瞪。路子宜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捧起楚云的手臂抱紧自己,幽幽地叹一口气。

叮咚叮咚,外面门铃响了。路子宜回头看看楚云:“是秦沛琪吗?”那次去台湾之前,秦沛琪也这么突然造访过。

楚云这个没有出息的家伙,一脚踹在路子宜屁股上:“本大侠不在!”

路子宜无奈地爬起来去开门。一开门就窜进来一阵冷风,路子宜轻轻一战,抱起胸吃惊地看着门外的人:“奶奶?”孙叔竟然没有跟着,张清芬一个人站在外面。夜里的气温很低,路子宜急忙把张清芬请进家里。

这房子构造非常简单,没有客厅,一条笔直的过道两头分别连着路子宜和楚云的房间,中间是厨房和浴室。张清芬被路子宜牵进屋里,眼神左右在过道两头打转儿:两个房间的门怎么都关着?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弯着腰换鞋。

“奶奶,不用麻烦了,我们家里不讲究的,您就直接上来吧。”路子宜客客气气地说。

张清芬坚持着换上拖鞋,冲着两边的房间努努嘴:“他回来了?”

“嗯,刚下班。”路子宜顺口回答。

张清芬亲昵地刮她的鼻子笑道:“奶奶就知道只要你开口,云云就会回来!”路子宜想说楚云只是因为lyle已经守在医院才回来的,但却被人抢了白。

“奶奶~”楚云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溜回了自己房间,听到门外张清芬的声音打开门跳出来。

张清芬和蔼

地拍拍路子宜的手,给了她一个“你放心,我做主”的眼神,转过脸去突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甩开楚云缠上来的手:“现在叫什么都没有用!过来,有些事必须说个清楚!”张清芬揪着楚云的耳朵,拎着他回楚云的房间去了。

不知道那祖孙两人要谈什么,路子宜只好回自己屋里继续上网。娱乐新闻里有爆料说秦沛琪1月份会出演武侠奇才导演黄丁宝的新戏,诠释一个古代女刺客的角色。黄氏的武侠电影以精彩的打戏和细腻的情节赢得了众多好评,许多花瓶式的女演员在演完黄导的戏之后成功转型,升华成了实力偶像派。新科影后和实力导演会摩擦出怎样的火花,观众们都翘首以待。

1月份?也就是说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秦沛琪肩上的伤能痊愈吗?黄导出了名的要求严格,极少采用替身,曾经有个女演员被倒吊威亚七个多小时,拍完那场戏后直接被送进了医院!秦沛琪受得了吗?

路子宜难得八卦,在百度上输进“秦沛琪”、“黄丁宝”和“新戏”三个关键字,仔细浏览起来。像金才克之前说的那样,网上完全没有这次秦沛琪受伤的消息,只有小道消息称有粉丝在台湾街头看到过疑似秦沛琪的人,只是她的经纪公司立即出来否认,还放出几张秦沛琪和lyle在英国甜蜜庆祝圣诞的照片。照片上的一男一女都是遥远的背面,只有一头银发的lyle微微露出小半张脸,举着红酒跟对面的长发女子欢快交谈。路子宜敢肯定,那个背影跟秦沛琪相似的女人,绝对不是本人。

看来,秦沛琪这次受伤的消息被封锁,一来是涉及到了黑道竹贤帮和南楚集团,二来也是为了不耽误接下来的工作档期。这部新戏将是秦沛琪正式进军中国大银幕的第一部力作,前期宣传已经全面铺开,跟黄大导演也已经敲定了角色,箭在弦上,就算是断了只手也不得不发。

唉,别看明星表面风光,背后的苦累只有自己知道。

路子宜不禁有些感慨,坐到书桌前面又找出秦沛琪和母亲艾莎的合影来。这是秦沛琪的隐私,是一磅后果未知的重弹,所以她谨慎地把这张照片夹在书里,放在书桌抽屉的最底一层。

照片上的秦沛琪才两三岁的样子,小小的脑袋小小的手脚,看起来比现在同龄的孩子都要瘦削孱弱。金才克说过,她的母亲艾莎本来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可照片里她的鼻子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来是经历了极为巨大的变故。那个变故夺去了艾莎的鼻子,那么,对秦沛琪又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呢?

路子宜想得渐渐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越过她的肩膀也看着那张照片。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可怜蛀牙妹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路子宜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去:“奶奶?”

路子宜在家从来没有关门的习惯,今天也是一样房门大敞。张清芬其实已经在外面敲过门了,但路子宜的电脑里开着音乐,而且人又在发呆,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听到。所以张清芬只好“不请自入”了。

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有这张照片。张清芬走上前去,路子宜紧张地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张清芬重新按了回去,笑着安慰道:“抱歉,突然站到后头,吓着了吧?”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路子宜手上

的照片,表情有些奇怪。

路子宜主动坦白:“是之前那个记者忘在我这里的——您也见过的,就是在台湾,那天在墓地里拍照的记者金才克,他好像一直在追pekky的新闻。”

“是吗?”张清芬淡淡回了一句,伸手把照片从路子宜手上抽出来,低回地叹息着说,“其实她也不容易……”

“奶奶,子宜!”楚云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叫唤对面的两个人,“我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准备一下,就在门口等我吧。”

张清芬迅速把照片藏到身后,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楚云关上门先出去了,张清芬才慢慢地把照片重新拿到前面,递回给路子宜:“那么,你已经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了?”

路子宜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后问道:“楚云知道吗?”

张清芬微窘,最终还是摇头:“我没有打算让他知道。楚云的心太软,性子又太烈,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头脑发热。”

“这不公平,也不现实,他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张清芬细细地望着路子宜的眼睛,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路子宜被这么一问,还真有些茫然。她把照片放在桌上,不太确定地讲:“不知道……因为我只知道这照片上的是pekky和她的妈妈,她不是中印混血,而是中阿。还有,她的爸爸是秦有雄,竹贤帮本来的当家大哥。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我不想断章取义。”言下之意就是在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她还没有打算把照片给楚云看。

“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张清芬走上前,弯起食指叩在照片上面。不出她所料,那女人在还是普通学生的时候就尽力藏起自己的身份背景,现在长了些羽翼之后更是要把这些过往全部湮灭。路子宜这丫头当然不可能掌握得了全部的信息。

“嘀嘀”,楚云看样子已经到门口了。张清芬帮着路子宜果断地把夹着照片的书本合上,握着路子宜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还没有吃饭吗?奶奶请你们吃好吃的!”

路子宜温顺地点头,把那本书放回抽屉里面。牙,又开始疼了,真得去医院看看了。

第二天刚好是周六,路子宜起了个大早,到医院看牙科。她到医院的时候才七点钟,但挂号的地方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弯弯扭扭的一直延伸到了大厅外面。路子宜因为牙疼,昨天晚上吃得很少,早上又只吃了要软软的香蕉,现在排在队伍的尾巴上,有气无力。

好不容易撑着身子挂到号,一看竟然已经是三十多号了。医院正式上班是九点钟,还有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其他的人有的出去吃早餐了,有的直接上楼在科室门外等着,路子宜反而没有什么胃口,所以也到牙科外面的椅子上,歪着头昏昏欲睡。

“嘭”,路子宜的膝盖上面突然被人撞了一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对大学生模样的小情侣可爱地急声道歉,等路子宜说了“没关系”才敢继续越过她朝里面的座位上走。

路子宜看了看手表,早上起得太早,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熟睡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牙科的房间里面已经传出来手机钻头“紫~紫~紫~”的声音。路子宜

最害怕听到这个声音,光听着就感觉那个手机钻头钻在了自己的牙齿上面,腮帮子都发酸。

“呜~太吓人了,我要回去~”刚刚那对小情侣里的女孩子偎在男朋友的肩上,娇滴滴地讲。

“乖啦!有我陪着,不要怕!”男朋友紧紧握住女朋友的手,安慰她。

“可是你听嘛,‘紫紫紫’的,像钻进肉里去了一样!反正我现在不疼了,而且我保证以后一定少吃巧克力。亲爱的,我们回去啦!”女孩子嘟着嘴耍赖。

男朋友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伸手在女朋友的背后轻轻地拍着:“傻瓜,不是有我在嘛!你知道吗,这世上不能自拔的,除了爱情就是牙齿。回去了,又疼了,怎么办?”女朋友的嘴唇翘得更高了,但似乎已经接受男朋友的说法,安静地不再说话。男朋友轻而快地在她唇上印了一吻,两人相视而笑。

人在生病的时候本来就特别脆弱,看到这一幕,路子宜更觉得有些孤立无援的味道,真应该把楚云从床上挖起来的!

但是路子宜知道,就算再无助,她也不可能主动开口让楚云陪着自己——习惯依赖一个人是非常可怕的毒瘾,一旦染上,就一辈子都戒不掉了。在确定楚云能陪自己走完一辈子之前,路子宜决定坚强地孤军奋战。

“三十三号,路子宜”的字样出现在电子屏幕上,路子宜最后看了一眼那对可爱的小情侣,一个人走进诊室。

“怎么了?”医院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刚忙完上一个病人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问。

“牙疼,之间补过的地方好像掉下来了。”路子宜把在麦当劳吃到骨头的事讲了一遍,讲到一半医生不耐烦地把她的嘴撑开,用器械在她口腔里捣鼓起来。

“是这颗吗?”

“啊!哦哟!”医生不知道拿了什么铁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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