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孩子,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因为漪瑟的亲身父亲拒绝做。

兰德在柯岩村外赶上了裘琳,就在潮湿的草地与森林相接的地方。榉树与榆树顶上门着曙光,但她走在暗影处,一个里着衣服的细小身影、一个脆弱无助的身影。

她有没有欺骗他呢?

她离开以后,兰德一直在与自己辩论着这个问题。她有没有说谎呢?

他勒住马,看着她蹒跚爬向山上的森林。她是被派来将他与手下诱向毁灭之途的,她已经承认了这一点。然而,现在他却像傻瓜一样跟着她,而她的同胞可能就在旁边伺机而动。

说不定这就是欧文所设的圈套。

他用训练有素的眼睛扫视着森林。他的手下已经占据了这片森林,在玫瑰崖与柯岩村目前没有韦尔斯人在活动。但是就算有,他也必须再和她说话。

她为什么要对他说谎?她声称那孩子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答案再明显不过。裘琳怕欧文,希望蔺德替她把威胁除去。可是他本来就打算那样做,而她一定也已经知道了。尽管那不是为了她的缘故,而是为了他自己以及所有喜欢和平的人。她很快就会摆脱欧文,她的孩子也一样会安全,所以她没有理由这么急着欺骗他。这是否表示她是在说实话呢?

就是这一点可能性驱使他跟着她来此。

他策马向前,眼睛一直盯着裘琳。他看见她身体僵住,因为她发现到有人在跟踪她。她害怕地回头看一眼,然后撩起裙襬,加快了本已疲倦的步伐。但是他仍沈稳地骑着,因为她跑不过他的。她再度回望,然后停下脚步。她知道是他了。

他勒住马,俯视着裘琳抬眼看他的样子。她的脸上有着疲倦的痕迹,红肿的眼睛显示她哭过。然而尽管如此,她依旧很漂亮,嘴唇丰润,身体成熟。他不想看见她的美,不想产生回应。然而并不是她的女性美诱使他无法转移目光,而是她眼中那种迫切的希望神色。她害怕他改变主意,却又无法不怀着希望。

她爱她的孩子,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但那是他的孩子吗?

他长吁一口气。那真的有关系吗?“我会把妳的孩子从欧文那里救出来。”

一种近乎沉默的声音、一种细微的吸气声、一种半是呜咽的声音……不管是怎样的声音,而那就是她唯一的响应,至少没有其它用语言表达的响应。但是她用手按住他踏在马鞍上的脚,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动作,却带着强烈的冲击。是感激、是信任。

这深深地打动了他。

他想起自己对亨利王所发下的效忠誓言。他跪在那里伸出手,手掌向上好让国王将脚放在上面。现在在这山榆树下,她似乎也在对他默默地发誓效忠。

只是,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不只是这个。

他暗咒一声,将这个白痴念头压下去,掉转马头走开一点,然后他下了马。“欧文在哪里?”

她抿紧嘴巴。“在亚风谷。”

“孩子呢?”

“也在那里,至少本来是在那里。他可能会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她用惊恐的眼睛望着他。

他强忍住想安慰她的冲动。“去找欧文,跟他说妳说服了我,必要时尽可能夸大一点。

他打算在哪里偷

袭我?”

她挺直身子,彷佛有一股新生力量涌入她的血脉。一线曙光照在她的发际,更衬托出她那乌云般的头发。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然而他却注意到了。

“在河边有一个狭窄的地方通往下面的草地,那个地方叫温得汉林区,一边是森林,一边是陡峭的山地,走上去很危险。”

“所以他会在林子里等着?”

“我不知道他的计划,只知道我必须让你走那条路。”

他望向她后面的森林。“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bsp; “那就明天吧!”他看着她上面努力把心里对她的柔情驱走。“妳知道会有很多人死,很多是妳的同胞。”

她低下头。“我知道。”

他长吁一口气。她欺骗过他那么多次,他竟然还会相信她,是否他真是一个大傻瓜?明天他就会知道了。“走吧!回欧文那里去吧!”

她抬眼看他.并且朝他走近。走得太近了。她说道:“兰德。”

“别这样,”他咬牙说道。“别再说什么。”

可是她不听。“她是你的孩子,你会知道的……”

“不可能。我只知道她是陆迈铎或者陆欧文的孩子……谁的都可能,就是不是我的。她是谁的并不重要,妳跟谁睡觉对我都无所谓。”

但愿如此。只是想到别人碰她的样子就使他血液冰凉。即使是现在,已经事隔一年,他还没有学会如何控制她对他激起的那股疯狂占有欲。

他不想有那种感觉,但事实是他仍然想要她,不只是要她的身体。他知道自己可以得到她的身体,因为她是这么感激他。可是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感激、不只是占有她的身体、不只是她的效忠。他不想给自己索求于她的加上任何理由,但这样仍然无法令他将她由他心中驱除。虽然她曾拒绝他,宁愿要她的族人而不要他,虽然她曾出卖他,还差一点害死杰柏,但无法改变的事实是,他的渴望不曾动遥

他想要她爱他。

“回欧文那里去。”他喃喃说道,一面抗拒着胸口挣扎着要释放出的那种感情。

她点点头,然后转开脸。然而她还来不及走开,他就抓住她的手臂。她抬起头,两人都被他这冲动的行为吓了一跳。在他看到她眼中的默许,知道那是出于感激之前,他已经一把将她搂住,粗野地吻上她的嘴唇。她并没有反抗。她反而接受他的攻击,并且还挺身迎接他。这使他更无所顾忌地继续吻下去。他想要她本能地响应,不给她思考实际理由的时间。他要品尝真正的热情,享受她真正的顺服,要知道她并不是在假装。

结果他知道了。

他对她相当粗鲁,有些近乎残暴。但她在每一方面都欢迎着他。他就在当下占有了她、靠着那棵古老的山榆树,过程原始而迅速。完事之后,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喘息,也设法让自己恢复理性。他什么也没达成,连刚开始的疑虑都未消除,却反而对她更暴露了他自己的弱点。

他只知道,就在此时此刻,随时都有可能有一枝她同胞的箭射向他的背部。

他挺起身子,迅速环视一下周遭,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其实他是在拖延时间。等他终于抬眼看她时,才知道自己处理得有多糟。

他粗声问道:“妳还好吧?”

她微微点着头。

他清一下嗓子。“告诉欧文说我会召集人马,告诉他说,我会在明天黎明时攻击他的营地。我会把欧文打败,妳则要自己注立息孩子的安全。”

她又点点头。“该做的我都会做,她是无辜的。”她放低了声音。“她是我们之间真正无辜的人。”

一股莫名的嫉妒突然刺痛他的心。她爱这个孩子,不管真正的父亲是谁。她不爱她的丈夫,也不爱他。可是她爱她的孩子。“妳给她取什么名字?”

“漪瑟。我给你的女儿取名漪瑟。”

“妳说她是我的毫无意义,”他说道。“她的生父是谁永远都无法证明。”

“既然你这么想,为什么还同意帮助我们?”

“因为我想要妳。”他否认着所有其它的理由;他答应帮助她、帮助漪瑟的理由。

他的直言令她心头一缩,但她不能转身走开。她抬头望着他,脸色苍白却面容平静。“只要你想要我的时候,我就会让你如愿;如果你愿意救我女儿。”

他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因为他无法回答。他刚才对她那么说已经够残忍了,现在她却对他更残忍。他想要她,不错,但却不是要她这种服务来作为回报。

然而自尊心使他确信自己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够得到她。她会出于感激而来服侍他,而那是基于为孩子担忧而产生的感激。这只比她单纯出于恐惧而服侍他好一点,因为她也会对欧文这么做。

她对欧文的恐惧更强,这一点并不能使他略感安慰。她会以同样方式响应他们,如果只有这种方法可以保护她的孩子。

他的胃彷佛打了结一般。他强咽下喉间的苦涩感,抓起缰绳,跨到马上。她站在那棵山榆树旁,刚才的做爱使她衣衫不整,神情显得既惧怕又怀着希望。

(bsp;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那感激的语气使他必须硬起心拒绝听进去。

“不必谢我。”他说道。“妳永远不必谢我。”然后,他无法再忍受与她这么接近,就策马往山下骑去,离开这片森林,回到玫瑰崖那坚固的高墙之内。

他必须为明天的交战拟定计划。他必须将她自脑中排除,才能专心处理手边的事情。

他必须回避心中的一种恐惧,就是漪瑟可能是他的女儿……也可能不是他的。

第三部 第二十六章

裘琳加快脚步赶路,可是这片她心爱的林子彷佛在跟她作对。羊齿植物勾住她的裙子,陡坡使她不得不放缓速度!路上还不时有石头绊住她。她循着原先的那条路与河流平行走着,而且尽量靠近树林走。然而她已经累得几乎无法抬起脚,是恐惧驱使她继续走下去的。

她必须回到漪瑟的身边,必须抱着自己的孩子,才能把讯息传给欧文。

只是现在除了恐惧之外,还有别的东西。而她不愿称之为宽心。只有看到漪瑟远离了欧文的魔掌,她才能感到宽心。她也不能称之为安慰,因为兰德答应帮忙仍有一个阴暗面:他不相信漪瑟是他的孩子。虽然他愿意和裘琳睡觉,却显然没有兴趣娶她为妻。

她被一根凸出地面的树根绊倒,擦伤了手掌。她这才让自己趴在潮湿的地上喘口气,忍受着手上

的刺痛。她必须找回继续走下去的力气,必须把兰德赶出脑海,因为她对他与他的行为都没有控制的能力。不过她相信他会遵守承诺,这样就够了。

她继续在阴郁的黎明中前行,赶往另一个灰暗的日子。走近零星散布的村舍时,雨开始落在她的身上,彷佛要挡住她的去路。但是不管什么都无法阻止她去找回她的宝贝漪瑟。

一个躲在黄色枫树下的守卫喊住她。﹁把脸露出来让我看!﹂她抬起头,把头巾拉下来。他咕哝一声,示意她走下去。就在她蜿蜒地走下山、踏上一条穿过矮树丛的小径时,欧文出现了。她心一惊,看到这个为达目的连小孩也会杀的人就令她作呕。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为她将对自己同胞所做的事感到愧疚,但她绝对不会为欧文感到愧疚。

她面对着他,却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恨意。“我照你说的做了。我的孩子在哪里?”

欧文的嘴角露出邪笑,闪烁的目光打量着她全身。“妳达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了。很好,非常好。”他咧嘴笑着。“妳一定是让他干得非常爽,才会这么快就赢得他的信任。”

裘琳双臂抱胸。他这么轻易地就把她与兰德的亲密关系说成那么丑陋的事情。老天,她真是恨死他了!她又问道:“漪瑟在哪里?”

他随便指了一下。“她很安全。可是妳要多告诉我一点,甜蜜的裘琳。”他抓住她的手臂。“他什么时候要进攻我的秘密营地?”

“明天黎明。”

“黎明。真没有想家力。”然后他又笑了。“黎明的时候,我恐怕啊,妳那英格兰情人和他的手下都早已经死了。”

本来被他抓住时,裘琳就僵在那里,但此时的她开始试图挣脱,因为他的话吓到了她。

“你是什么意思?他们早就死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又把她拉回他面前。“妳真的以为我会把实情告诉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已经出卖了同胞、还张开两腿欢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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