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兰德无法相信这种故事。“欧文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他会听命于一个小丫头?”他摇摇头。“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的都是韦尔斯话啊!”

“我这几个月也没有闲着。一杰柏急切地说道。”我听说你要到韦尔斯来的时候!就开始学本地话了。我已经学过拉丁文,所以这一点也不难。至于那个女孩,她也有她的人质在手上。”

这回轮到奥朋表示怀疑了。“一个小孩抓着一个人质?”他讥笑着。“你大概是头上挨了一下之后就变胡涂了,家伙。”

杰柏正经地倾身向前。“她在林子里逮到了欧文的儿子当人质。当时简直一团乱,欧文打了那个孩子,克莱又打了欧文。我还以为他们会互相打死对方,而且连我也一起杀死呢!

不过结果我的脑袋还是连在脖子上,而这全多亏了那个小女孩。”

兰德起身走向壁炉,瞪着冒着火星的柴火。他想起一个勇敢的小女孩,先是第一次他在林子里碰到裘琳的时候,后来是在墙外头的树上朝他丢石头,企图为裘琳争取自由。难道她就是杰柏说的这个小女孩吗?毫无疑问是她。她以前就够勇敢了.现在更是勇敢,竟然不怕激怒欧文,在勇气、忠诚与愚蠢方面都到了极点。欧文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曾经骑到他头上的人,尤其是一个小女孩。她让他成为大家的笑柄,他绝对不会忘记的。

他是否会将怒气发泄到裘琳身上呢?

兰德压抑住一阵战栗,他为裘琳也为那个小女孩担心。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 毕竟,她们是他的敌人。他应该庆幸这些韦尔斯人之间起了纷争,因为那样对他只有好处。

他转身离开壁炉,把对她们的关切抛到脑后。裘琳已经表明了自己的中心诚。她想要逃离英格兰人的营地,结果也如愿了。现在她得自己承受后果,就跟他们一样。

第二部 第二十一章

裘琳回来的第一天,柯岩村的人都欢欣无比。

第二天,他们都震慑于欧文的暴怒之下。

第三天,他们默默地看着一场婚礼把他们的村子与亚风谷的村子联合在一起。

这样的联合不会是很容易维持的,每一个村民都知道这一点,婚礼的庆祝活动也缩减不少。在裘琳而言,她已经宣誓要做一个好妻子,并且对丈夫永保忠诚。

在整个场合中,只有陆迈铎一个人看起来最高兴。欧文根本没有参加婚礼,可是他手下的士兵参加了,因为他们本来也是陆迈铎的手下,而且他仍然声明掌权……再加上欧文受到一个小孩羞辱……在在都提醒了他们,究竟是谁在统领陆家的产业。

就让欧文为自己的父亲抢走中意的女人而生气吧!陆迈铎狂喜得彷佛重拾青春年少。他大声狂笑,大享美食,还与自己美丽的新婚妻子举杯互贺。

他喝得太多,结果洞房花烛夜就一直呼呼大睡,连圆房都不曾一试。

裘琳躺在他旁边,听着他的鼾声,焦虑地准备执行做妻子的职责。昨天晚上他没有做,今天醒来就一定会要做。而如果都没做,今天晚上他们回到亚风谷之后也会做。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了,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因为他会是一个比欧文好得多的丈夫。然而,想到赤裸地躺在他身体底下的样子,就不禁令她皮肤发

麻。想到他的舌头伸进她嘴巴里,他的嘴舔着她的肉,他的那部分插入她体内的情景,她就觉得恶心。

她忍住泪,翻身下床,窝到房间的一个偏僻角落去。虽然明知不应该,但她仍然情不自禁地想念着兰德。如果他是她的丈夫,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感。

只是这种假设也无法给她带来安慰,兰德才应该是让她起反感的人。他是她的敌人,她才应该为自己竟那么轻易就依从他而难过。但事实上她想要他,想要他在她的床上,就如他已经在她的心中一样。并不是因为陆迈铎太老,而是因为她已经迷上了兰德。即使兰德那位年轻英俊的弟弟,对她也没有吸引力,他不是兰德。谁都不可能取代兰德。

但是兰德不想娶妳,她提醒着自己。他如果娶她可能也替他自己省下了不少麻烦,但他不要。她实在太傻了,这种时候竟然还会替他着想,而他显然早已不在乎她了。

他是否知道她并没有嫁给欧文呢?

兰德是从纽霖那里得知裘琳并没有嫁给欧文的。那是一星期后一个起雾的早上,纽霖坐在墓穴上面。这位诗人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就跟那些韦尔斯人一样。他们都只在村子附近活动,只敢进入离玫瑰崖比较远的林区与山区。兰德知道这个情形,是因为他已派人严格留意柯岩村的动静之故。

他的手下奉到严格命令,除了自卫以外,绝对不可以惊扰任何人。但他们得报告所见到的一举一动,而他们向兰德作的报告令他非常沮丧,也令他非常生气。

有一大队人马离开了柯岩村,其中包括一个女人。他们是冒着大雨上路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好报告了。她与一个男人并骑,而且两匹坐骑都是上等好马,于是兰德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结婚了。就这么一件事情,已使韦尔斯人联合在一起,而他也失去了裘琳。

他告诉自己,他最不想见到的是前者,然而在他最深沈不为人知的思想中,事实是无法否认的。不管那些韦尔斯人有没有联合起来,他都照样可以把他们打败,让他们明白一个强势的领主足以维持这个地方的和平。但裘琳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却是无法补偿的事。

即使纽霖透露了裘琳新婚丈夫的身分,兰德也不觉得宽慰多少。“至少他不会像他儿子那样残暴。﹂他喃喃地说道。然后他紧盯着纽霖问:“我这么说有没有错?”

纽霖望向一只鷽鸟怒斥着某个侵入牠领域的同类。一会儿之后他眨眨眼睛,又转头看兰德。“有其父必有其子。陆迈铎年轻的时候也很强悍,对第一任妻子很凶,只生了一个儿子。他对第二任妻子也很凶,而她生下一个女儿之后就死了。他发怒的时候,谁都不敢惹。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了,贪求的只是舒适而已。至于如果他这个新婚妻子没有再给他生一个儿子……”纽霖耸一下歪斜的肩膀。“我想他不会在乎的,只要她能满足他其它方面的需要就好。”

然后他们又谈了一些其它事情,谈天气、本地石材的采凿,以及越来越明显的春天迹象。但兰德心底始终浮现着裘琳与一个老头子共枕的景象、一个年纪比较老的欧文。直逼喉头的怒气几乎令他窒息,他强忍着发泄到别人身上的冲动。任何人身上都行。他突然打断诗人的话。

“要是她以为自己已经与我斗智赢了、要是他们有谁以为联合起来就会令

我放弃为国王在这里盖城堡的计划,那他们可错了。他们不可能打得嬴我的。”

纽霖皱起眉头。“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兰德没有回答。也许本来有别的方法。如果不把杰柏找来,他也可以认真考虑过要不要自己娶裘琳……但他拒绝去考虑。他的政治野心是首要之务,而她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他当时拒绝考虑,现在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夏天来了,碧绿的草地上出现许多新生的小羊,雏鸟也飞到了空中,到处是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象。

裘琳也有这种感觉。她的ru房越来越大,月经已经停止来潮,腰部变粗,胃口却降低了。但是即使自己心里明白,她仍然对别人隐瞒着事实。一个小孩在她体内开始成长,只不过那不是她丈夫的孩子,因此她心底也藏着深深的恐惧。

陆迈铎也曾试过。他们回到亚风谷的第一夜,还有第二夜。他把她的衣服脱光,用手揉遍她全身,还捏她的乳头,不过并不大痛就是了。襄琳静静地躺在那里,拚命地忍住恶心的感觉。她答应这样的,她不能违反誓言。

然而,陆迈铎的命根子始终软趴趴的。

他强迫她摸他,要刺激他勃起,她照做了,可是都没有用。到最后他只好让自己喝得烂醉,于是这也就成了固定的形式。

然而,现在她怀了孩子。兰德的孩子。

陆迈铎并不是很凶的丈夫,不过他对她比较像是对女儿,不像是妻子。但他依旧每星期造访她的卧房两次,她也配合着这种模式。

在裘琳而言,她一直尽量配合着他的需要。她学着了解他的习惯、他最喜欢的食物与饮料。她为他挑选最好部位的肉,为他把衣服缝补得完好如新,应他的要求把武器擦亮,替他剪头发,每星期帮他洗一次澡。她还为他用薄荷与苦艾等药草调和帮助消化的饮料,用牛膝草调制软膏治疗脚痒。他高兴的时候会拍她的屁股,其它时候就不大常来找她。 毕竟,他们还要跟英格兰人打仗呢!

今天早上要洗衣服,她不大喜欢这个日子。她与梅丽把脏衣服以及床单收到一个篮子里,两人合力抬到门外广场上的井边。村子里的妇女都聚在这里,一面搓衣服一面聊天,打发着父亲与丈夫不在身边的时光。她们都把小孩子与婴儿带在身边,而裘琳发觉自己带着不寻常的兴趣一直瞧着婴儿。

梅丽斜瞄她一眼。“说不定妳很快也就怀里抱着一个了,嗯?”

裘琳设法专心分捡衣服。“我想每个女人都想要生孩子吧!”

“不错。”梅丽答道,但口气怪异,裘琳不禁抬眼看她。只见那个女人的嘴巴抿成一条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裘琳这才想到梅丽并没有生小孩。虽然这个女人生性紧张又狡猾,却是裘琳唯一的女性同伴。她当然不想因细故而与对方疏远。

“对不起,我刚才的话不是故意的,梅丽。相心要生小孩可是生不出来,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

梅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用力扯着一条床单,裘琳听到了轻轻的撕裂声。“一个女人如果跟同一个丈夫十年都没有生小孩,就不会有别的男人要她了。他们会相信是这个女人有问题。”然后她抬眼直视着裘琳的眼睛。“有时候是男人有问题,如果妳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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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琳只能点点头,心跳猛得像打鼓一样。梅一丽知道陆迈铎的事情吗?她是否在暗示这个呢?如果是,她就一定也会知道裘琳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而且她会猜到是谁的。她会不会跑去把自己的怀疑告诉陆迈铎呢?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裘琳必须先告诉陆迈铎。

那天下午她就等着他。他一早就跟一小队人马出去了,每人都是全副武装,好像要上战场的样子。这两个月来,大家都在争议要如何把英格兰人赶出去,但是除了几次突袭与偷了几头牛之外,多半都只是空谈。

裘琳怀疑,这是由于欧文离开了村子的缘故。他是这个村子的火力源头,而且陆迈铎也太老了。从她与陆迈铎的婚事宣布的那天起,欧文就带了三个亲信的手下不告而别,自此不见踪影。

裘琳当然很庆幸欧文不在,欧文的儿子瑞斯也失踪了。陆迈铎对儿子与孙子毫不表示关切,梅丽也一样。但有一天晚上他正在猛灌酒的时候,裘琳发现他在抚弄一把木剑,那是一把雕刻精细的战斗剑缩制品,是小孩子的玩具。是瑞斯的吗?

他发现她在看,就把那东西丢到旁边去。但裘琳把它拿过来以免被人压坏,然后放在一个柜橱里保存起来。此刻她坐在凳子上在阳光下缝衣服,一面等着陆迈铎回来,一面担心着丈夫听见这消息不知道会如河反应。他会不会打她?会不会把孩子杀死?

恐慌涌上心头,令她几乎无法呼吸。他不会那么残忍的,不可能的。她用手抚着腹部,托着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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