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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望着黑漆漆的墙壁,周越有些恍惚。从餐馆回来以后,傅明宣的举动都很正常,可就是这正常,才让人觉得更加的不正常了。

两人早早就寝了。当周越被傅明宣压倒在床时,他也没什么不对劲。

很难得的,傅明宣采取了主动,强硬地吻着周越。

微微颤抖的嘴唇,一路往下,啃咬着他的锁骨。

周越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并不是说不习惯,而是觉得奇怪和疑惑,这就好像是感觉自己在亲吻自己,有种自摸的奇异感。

傅明宣主动时的技巧,竟然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当双腿被分开时,周越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跪在他双腿间的傅明宣,而那人也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手里还握着他的阴茎。

四目相对。

突然,傅明宣低下了头,他的声音略带梗塞,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原本的男高音像是因为感冒而变得沙哑含糊,他说:“周越,我办不到。怎么办?我办不到啊……”他露出要哭的表情,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滑动双手,熟练地为周越手淫。

最终,他也没能进入周越的身体。

周越拿了纸巾,擦拭干净了那些干掉的精液。傅明宣还没回来,他开始不安起来。

“阿宣?”他起身,拉亮台灯,光着脚往房门走去,打开卧室与廊间的穿堂的灯,亮如白昼。

大套房那边浴室的门虚掩着,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周越推开门。

柔和暧昧的灯光下,傅明宣绻缩在浴缸里,只穿了件白衬衫,已经湿透,紧贴着皮肤。

(bsp; 衬衫的下摆只遮盖到大腿上,露出修长的腿,脖颈上、揽住胸膛的双臂之上,到处都是横横纵纵的割伤。

一道一道,流着鲜血。

浴缸里的冷水都染红了,他的剃刀丢在一旁,刀片上还粘了血丝。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傅明宣抬起头,鬓边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他对周越妩媚地笑了笑。

周越平静地站着,面无表情。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滑动,他低下头去,看到半裸的傅明宣上身探出了浴缸,正无限温存地抚摸着他的小腿。

周越轻轻拉过腿上的双手,温柔地抚摩着,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很凉薄:“你这样是要做给谁看呢?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他把傅明宣从冷水里抱起来,浑身湿透的人出奇地乖巧,安静地任他抱着。

回到卧室,换下湿衣,包扎伤口,傅明宣都还是像个玩偶,眼神空洞,听教听话,没有向周越强迫性求欢。

发作时候的人,就算跟他说了什么秘密,也不用担心会泄露。

周越搂着傅明宣坐在床上,他很温顺,双臂环着周越的腰,像在寻找什么支撑。

周越抚摩着他手臂的纱布。好在伤口都不深,虽然流了很多血,也只是浅浅的划伤,上了药也就不用太担心。

“阿宣。我不是你妈妈。我很讨厌你。”

周越呢喃着吐出充满恶意的真心话。

“做爱时,不要叫错人。”周越继续述说,语气始终软乎乎的,情意绵绵,“老子不是你妈,也不是你爸,你口口声声说不能接受你爸

的乱伦感情,瞧瞧,现在你不也一样了,恋父又恋母,你说你怎么这么变态啊?嗯?”说话时,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傅明宣的发旋,目光里仿佛蕴涵着无可名状的柔情,像在看满心怜惜的心爱之人。

怀里的人僵硬了。

周越敏感地察觉到,他推开傅明宣,看到对方低垂的眼睑。

傅明宣眼窝凹陷,眼圈发黑,当他抬眼时,双眼皮显得很病态。

“什么时候醒的?”周越口气轻松地问,开朗得仿佛刚才那堆令人不愉快的话不是他说的。

“……刚刚。”

一阵压抑的沉默。

“既然说开了,我也不用掩饰了。”周越打破了平静,退到茶几边,拿了把水果刀削苹果皮,边削边微笑着说,“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嫉妒你的。真的,又羡慕又嫉妒。你起码还有个老爸疼爱,我呢?小小年纪就被变态老男人看上,最可笑的,就是那些狗屁的所谓的家人,竟然把我双手奉上。”他从包包里拿出汤浅给的信封,嗤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吗?来,好好欣赏。”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照片,周越耐心地、一张张地讲解:

“这是我的第一次,就在干草垛里,很猛吧?看,还有血,这算是童贞的纪念还是处女的证明?嘻嘻,怎样都行……这几张……嗯,应该是我十五岁生日时的,容天葆为我举办了乱交party,我喝醉了,被压在舞台上,就这样,一个又一个,我他妈都记不清被几头禽兽轮了……还有这张……”正说得兴高采烈,他突然停下了叙述,看着呆滞的傅明宣。

“看,我没心没肺,不管道德伦理,是个大混蛋。”周越把削好的苹果塞到傅明宣手里,指指自己,笑容明朗,没有一丝阴霾,“你以为我想长成这副样子的吗?在那样的环境下,你不够狠,死的就会是你,容天葆是很混蛋,可他有句话说得很对,实在是太对了。”他顿了顿,“人啊,最爱的还是自己。王简是这样,蒋思佑是这样,罗文锋是这样,你的死鬼妈妈、你的老爸、我的姐夫,还有其他的人,通通都是。那么你呢?”

每个字都像把钝钝的刀子,切割着他的心脏,傅明宣的脸色惨白。

“你从来都是在自寻烦恼。”周越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虽然这么说很假,不过我最不想看到的,还是你受伤啊。继续跟我在一起,你会受更多的伤害的,我知道我嘴巴毒,心更毒。”

“既然这样,你就不能为了我,稍微改变一点吗?”傅明宣低声问,看着手里削得漂亮的苹果。他其实很清楚,答案早已摆在那里。

“做人不可以太天真,不是吗?如果我改变了,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光是那些道德框框就够我自杀个几百次了……”周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环顾四周,“闷死了,我去阳台透透气,对了,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我去煮。”傅明宣看也不看他,蹒跚着头也不回地往厨房走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周越抬手想阻止他。傅明宣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薛定谔的猫……终归还是死了吧……”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走去了厨房。

周越坐在栏杆上,两只脚伸出露台外面晃荡着。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罗文静与蒋思佑的对话。

——即使是死,哥哥也只能死在父亲的手里。他只能想着他,恋慕着他,心甘情愿地死在他手里。

如果罗文锋真的死了,也一定是死在他父亲的手里吧。

这简直几乎就是事实了。

男人真是既自私又固执的生物啊。

他抬起头,夜空很辽阔,一道银河将深蓝的天空划成两半。他伸了伸懒腰,喉咙有点渴,想起傅明宣还在厨房,他从栏杆跳下来,绕过露台,直接从侧门走到厨房后面去。

厨房的两盏灯都开着,很明亮,透过玻璃墙壁,周越看到傅明宣站在案板前,手里握了把刀,那刀正是刚才周越用来削苹果的那把,刀柄小心地包着一层薄膜,紧紧握在傅明宣的手里。

周越伸手去拧门把,拧不开,门从里面锁上了。

“阿宣,你小子搞什么?递罐啤酒过来!”周越不耐烦地拍拍门。

傅明宣没有动,似乎没有听到。周越敲得更大声了,几乎是用砸的力道。

“喂!开门啦,你他妈在孵蛋啊,关着门干嘛?啤酒!我要啤酒!”

终于,傅明宣惊醒了,他回过神来,转头,朝厨房外面的周越微笑。看到那笑容,周越从脚底开始发冷。

还没等到他作出什么想法,傅明宣已经举起了刀,掂量了一下,朝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劈。

他一刀,一刀,朝自己细长的脖颈上砍去,鲜血四处喷溅,厨房四面玻璃墙上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他倒下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那奇怪的微笑。

周越站在门外,像被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两眼呆滞地望着一墙之隔的血海。只有那只手还在机械地敲打着门,嗓子里却再也挤不出任何声音。

有人在楼下叫他的名字,似乎是公寓的管理员,要他小声一些,免得影响别人的休息。隐约还能听到行人匆忙走过的脚步声,手机的铃声。

可是周越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墙壁另一边的那片血,他记起应该去打电话,打去叫救护车,或者打给谁都好,总比跟一个满身是血,不知道还有没有气的人呆在一起的好。

这么想的时候,他脑子里闪过的人,竟然是罗文锋,唯一一个由始至终都跟他保持单纯性伴侣关系的朋友。可他现在说不定上了天堂了,打给上帝的话,话费似乎很贵。

胡思乱想的同时,他僵硬地掏出手机,然后看到了手腕上的表,00:54,星期四。

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

“happy nebsp;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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