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小说 > 伦理 > 六朝清羽记 > 第 26 部分

第 26 部分(1 / 1)

程宗扬摇了摇头,“难说。”

“别担心,”

朱老头嚷着去找他的驴,“出了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

“你担得起吗”

程宗扬无奈地追了过去。

这村寨看来跟南荒的普通村寨无异,村前闲了几片荒地,种着些稻黍,村后就挨着山峰陡峭的石壁。

村里居民并不多,听到人声,家家户户都闭了门。路上遇见几个居民,他们也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视若无睹地与商队擦肩而过。

村里的人身材普遍不高,黝黑的皮肤又干又瘦,用黑布包着头,沉默寡言。

祁远陪着笑脸上去攀谈,可无论他用六朝语还是南荒蛮语,那些人都面无表情,一副听不懂的样子,让他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老头,你说的火塘、床铺、热水呢”

“再走走,再走走,”

朱老头敷衍道:“前头说不定就有。”

“说不定”

石刚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是坑我们呢!”

“石头,你别急啊。大爷啥时候坑过你吃个果子,大爷还惦记着给石头你留一半。天地良心啊。”

说到果子,石刚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呸!那么大的虫眼给我留着,你还有脸说!”

祁远低声道:“程头儿,这朱老头可够滑的。”

废话。跟秦桧、吴三桂一口锅里吃饭,能喂出什么好鸟程宗扬打定主意,到了白夷族,立刻让这老家伙卷铺盖走路。

正说着,山路上走下来一个老婆婆。那老媪一身黑衣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提着个篮子。她看着五、六十岁年纪,满脸皱纹,一头黑发却像少女一样乌黑发亮,整齐地体在脑后,挽成一个大髻。

走在前面的吴战威迎上去,用蛮语里的大娘称呼道:“莫依,这村子里有没有住的地方”

老媪开口却是纯正的内陆语:“你们是从六朝来的吧要住的话,我家里有大房子,尽够你们住的。”

吴战威喜上眉梢,跟老媪攀谈几句,回来笑道:“咱们运气不坏。这老媪是从山外嫁来的。丈夫死了,又没有儿子,空留了一幢大屋,就她一个人住。我跟她说好了,借她家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程宗扬、云苍峰、祁远相互看了一眼,两个常走南荒的都犹豫着没伉声,程宗扬道:“住!咱们二十多条汉子,还怕她一个老太婆”

祁远不作声地打开行李,翻出一套用来生火的火石火镰,过去聊了几句,回来道:“那老媪姓长的呼吸一丝不乱,他一手按在祁远肩头,干瘦的手掌并没有多少力量,但那分镇定却让祁远不能不佩服。

另一边,谢艺黑色的瞳孔越来越亮,紧盯着发丝妖异的锋芒。

那些发丝纤细之极,仿佛一团朦胧的烟雾在半空浮动着。发悄悄无声息地微微旋转,似乎在搜索每个人的方位。祁远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像鼓点一样强烈。

沉寂中,一颗石块忽然呼啸着飞来,发丝灵蛇般昂起,发枪向前一探,缠住石块,其余的发丝受到惊动,波浪般同时舞动起来。

接着又是两颗石块飞来,发丝无声地分出两缕,将两块石头分别缠住。紧接着,一道身影呼的飞过,毫无顾忌

地投入到潮水般滚滚浮动的发丝中。

祁远瞠目结舌。说起来,敢走南荒的都是响当当的汉子,但对这些妖异的发丝,祁远是打心底生出怯意──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这家伙不知道是勇气十足还是够鲁莽,竟然就那么直冲过去。飞掠的身姿一往无前,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这分胆气,任谁也得甘拜下风。

看清那人的样子,祁远下巴险些掉下来。那人头上蒙着一件破衣,竟然是熟睡的朱老头!

祁远回过头,只见程宗扬站在朱老头刚才躺的地方,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然后咧嘴一笑。

这小子下手可真黑啊。祁远顾不上感叹,朱老头已经横飞过去,瘦巴巴的身体顷刻间被漆黑的发丝吞没。

蓄势待发的谢艺随即出手,他拔出腰侧的钢刀,旋身扑入飞舞的发丝中。那一瞬间,火塘昏暗的篝火映在刀上,犹如一片血光。

海藻一样生长着发丝的木门应刀碎裂,木层像一群纷飞的蝴蝶,在凌厉的刀风下翩然飞开。

清冶的月光映入屋内,门外的院落空空如也,淡淡的月光水一样洒在地上,连影子都没有一个。

房门破碎的刹那,那些浮动的发丝宛如泡沫上流过的幻影一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墙上的火把失去束缚,缓缓重放光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艺平静地提着刀,目光像夜星一样明亮。在他身后,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是真是幻。

背后传来一阵鬼叫,却是被程宗扬扔出去的朱老头失去凭藉,从半空重重掉落在地,摔得他一阵鬼哭狼嚎。

院中一个小伙子飞身跃来,人在半空已经张开弩机。祁远连忙过去挥舞着双手道:“没事没事!你们那边有动静吗”

小魏俐落地收起弩机,落在地上。“没。”

祁远还不死心,“刚才门外的是谁”

小魏挠了挠头:“没见着有人啊。”

祁远回来摇了摇头。谢艺不言声地收起刀,程宗扬与云苍峰对视一眼,然后过去,朝地上的朱老头踢了一脚。

“又做梦了”

说着蹲下身,一把掀开他蒙头的衣服。

朱老头愁眉苦脸地躺在地上,一手扶着腰背,哼哼唧唧道:“亲娘哎……就睡这么一会儿,俺这把老骨头就像散了架似的呢”

“没散。结实着呢。”

程宗扬把破衣服丢在朱老头脸上,“天还早,要三个时辰才吃早饭,赶紧睡吧。”

谢艺那一刀动静不小,屋里的汉子都坐起来抓住兵刀。云苍峰和祁远分别过去安抚,只字不提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凝羽也坐起身,目光闪闪地看着程宗扬。程宗扬在她旁边坐下,笑道:“没事,我听到外面动静,以为有贼呢。”

“我都看到了。”

凝羽平静地说道。

程宗扬瞄了瞄四周,低声道:“喂,那是什么东西”

凝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程宗扬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没看到谢艺的实力。你觉得,他跟你比怎么样”

凝羽想了一会儿,慢慢道:“我看不透他。”

凝羽是第四级的实力。连她也无法看透谢艺的实力,那他

至少已经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

“我呢”

程宗扬开玩笑道:“刚才我扔朱老头那一把,有没有第san+ji的实力”

凝羽一笑,揽住程宗扬的脖颈,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这会儿屋里还聚着二十多名汉子,凝羽就这么直接搂住他脖子,程宗扬虽然是现代人,也不免有些尴尬,心虚的咳了一声。凝羽丝毫无视旁人的目光,反而搂得更紧厂。

鼻端充盈着女性的幽香,程宗扬下腹一阵冲动,yanju不由自主地勃起。不知道是不是长途行走和肢体的运动,使自己这个现代人越来越依靠身体的本能,他发现自己的性欲变得越来越强烈。与凝羽交欢,也经常有意犹未尽的感觉,有时刚在她体内发泄过,身体就又变得亢奋。

不过乐明珠告诫言犹在耳,程宗扬只好闭上眼,按捺住升腾欲火,枕在凝羽大腿上沉沉睡去。

云苍峰和谢艺也分别睡下,没有再理会那些发丝的去向。倒是祁远没有他们能沉住气。剩下的时间他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干脆抱着刀坐在门口,眼睛盯着屋后那间小房子,一边跟小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直到天色放亮。

住在小房子里的叶媪早早就起了身,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那头黑亮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衬着她满脸的皱纹,让人有种错觉,仿佛一张老媪的面孔和一名少女的长发合在一起。她笑着对祁远打了个招呼,神态间看不出丝毫异样。

朱老头披着那件破衣服蹲在门口,咬了根树枝在嘴里嚼着,正在吹牛:“我说的吧!有火塘有床铺有热水!石头,大爷可没骗你,这一晚睡得解乏吧”

石刚怒道:“你的热水还是我烧的呢!刚转个身,你就拿去洗了。朱老头,你也太缺德了吧”

“瞧你说的,”

朱老头虎着脸道:“大爷什么都缺,就不缺德!咦这门是怎回事”

祁远咧嘴一笑:“风吹的。”

“这风可真够大的……”

朱老头接了一句,接着又来了精神:“说起来这风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我在海上,遇到那风──整个海里的水都吹得竖了起来!海底的珊瑚、珍珠……那些宝贝都露着,满眼都是!伸手随便捡!还有海底的龙宫,那瓦都吹得光溜溜的……”

祁远笑道:“朱老头,你使劲就往死里吹吧。小心闪了舌头。”

云苍峰跨出门,朝叶媪笑呵呵道:“昨晚几个手下不当心,撞坏了尊宅的大门。我让人给你重做一扇。”

叶媪倒不介意,含笑道:“那门早就朽了,家里没个男人,也没法收拾。劳你们费心,老身去给你们拿些吃的。”

云苍峰一手按住老媪的篮子,笑道:“山里打些粮食不易,咱们有带些干粮,不劳麻烦了。易彪,去砍些木头,把门修好。”

叶媪笑着收起篮子。这边程宗扬打着呵欠出来,看见叶媪,便笑道:“大娘这头发真漂亮。正好我带了把上好的黄杨木梳,就送给大娘吧。”

说着将一把制作精美的雕花木梳递了过去。

叶媪接过梳子,脸上的皱纹笑成一朵花,连声道谢。忽然她眼睛一闪,看见后面的凝羽。

凝羽换了一袭白色的袍子,衣内仍套着皮甲。程宗扬要她不用那么累

,南荒闷热的天气还衣甲齐全,凝羽只说已经习惯了,倒是衣外的斗篷很少再披。她长发用一条丝带束着,整齐地披在肩后,像黑色的绸缎一样滑软光亮。

叶媪拉起凝羽的手仔细审量半晌,苍老的眼中露出一丝伤感:“我女儿若是还在世,也该这么大了……”

凝羽轻轻一挣,却没能挣开,神情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叶媪一笑,放开手,温言道:“这里僻静,没有外面那些事。姑娘若是遇上什么不顺心,来老婆子这里住上一段就好了。”

凝羽淡淡道:“多谢。”

程宗扬松了口气,凝羽那性子,真怕她当场翻脸。

叶媪不再言语,她把梳子c在发髻上,坐在门前,默默望着远处。

易彪等人手脚俐落,又有祁远这个什么都懂一点的人在一旁指点,几个人刀削斧劈,不多时造了一扇木门出来,装在门框里。

祁远试了试门装得还结实,然后提着袋子到叶媪的住处,留够了盐巴,按照云苍峰的交待,没有多给。

朱老头精神不坏,口沫横飞地吹了半个时辰,把几个年轻人侃晕,才得意洋洋地住了口。他说得口干舌燥,过来涎着脸朝叶媪道:“大妹子,有水没给口水暍暍。”

叶媪起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拿了瓢水出来。朱老头眉开眼笑,连连谢道:“大妹子真是好人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老头我看得清,你命里注定是儿女双全,子孙成群!”

叶媪递过水瓢,笑咪咪道:“借你吉言。”

祁远听这家伙满口胡抡,连忙放下盐巴,把朱老头揪了出来。

朱老头还在咋呼,“怎了怎了我说的有啥不对”

程宗扬在他脑后拍了一记:“你闭嘴吧。”

商队的汉子牵过马匹走骡,束好货物,准备停当。众人向叶媪道了谢,然后上路。程宗扬道:“朱老头,怎么走”

朱老头还在生祁远的气,一脸的不乐意,指着来路道:“回去,过了村子再说。”

程宗扬和祁远倒抽了一匣凉气。

那村子看似平常,但一晚上没见什么人走动,连灯光也看不到一星半点,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再想到村口那个沾血的草结,几个知道的背后忍不住发寒。出门在外,平安第一,这种险地最好能避就避。

朱老头得意起来:“看把你们吓的!这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走过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拉倒吧。”

石刚抢白道:“我昨天才问过,人家叶大娘说这村子十几年没外人来过。”

程宗扬试探道:“咱们能不能绕过村子,正东面跟花苗人会合,再一道往南走”

朱老头翻了翻白眼,嘴里嘘了两声,把颔下的山羊胡吹得老高。

祁远打量了一下周围,不禁苦笑起来。面前的村落依山而建,想绕过村子等于是在山里再开出一条路来,谈何容易。

昨天已近黄昏,众人急着投宿,没有留意村子的模样。这时天色大亮,众人才发现,眼前整个村子都被巨大的蕨类植物所覆盖,偶尔出现一座泥土垒成的房屋,上面也爬满各种藤蔓。村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类和动物的声音,昨天遇到的几个村民,此时也不见踪影。

村口的四

凶煞草结给众人心里留下浓重的阴影,队伍中没有一个人作声,各自牵着马匹闷头赶路。

走在前面的祁远忽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

程宗扬赶过来,低声问道。

“瞧。”

祁远用手指了指,小生示意。

路边放着一片刚砍下来的芭蕉叶,叶上放着三只用藤条编成的筐子。一只筐子摆着两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另一只盛着灰褐色手掌大小的皮毛,一块一块叠得整整齐齐;最后一只的物口叩很零乱,几件色泽黯淡的首饰、几粒石子串成的项链,还有十几枚古旧的铜铢。

程宗扬道:“这是干什么的”

祁远还没回答,朱老头已经伸过头来,抢道:“山里人不懂得怎么做生意,遇到商队路过,就把东西摆出来,人不露面。你看中就拿走,放着货搁在筐里。”

云苍峰下了马,低头看了看,忽然眼睛二兄,拿起一块石头。

那石头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山岩,灰扑扑的不起眼。但一角却被凿开一小块,对着阳光一看,里面绿汪汪看不出有多深,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云苍峰反覆审视良久,呼了口气道:“程小哥,单是这块石头,贵商馆此行就不亏了。”

祁远似信非信地接过来,眼角也突的一跳,失声道:“龙睛玉”

云苍峰点了点头。

程宗扬拿过来,只觉那石头沉甸甸的压手,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砾石没有太多差别,但破碎的一角闪动着蓝绿的光泽,犹如苍龙的睛瞳。

“这东西值多少钱”

祁远咧了咧嘴。“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我见过有御法师把它琢成戒面戴在指上的,据说能让施法速度加倍。那价格,啧啧……指尖大小一块,就要好几百金铢,说不准还是被人用过的。”

手里的璞石足有拳头大,另一块虽然没有破口,但体积也不小,如果里面都是龙睛玉,可算得上是一笔横财了。

祁远道:“云老哥,这个怎么作价”

云苍峰摇了半晌头,道:“老夫也没想到此行会遇上龙睛玉。我带的丝绸这些山民也未必想要,还是你们留着吧。把盐巴都放下,上面抹平,不要留尖。”

云苍峰指点说把盐巴抹平不留尖,祁远是知道的,意思是这点货并不足以支付璞石的价格,下次再来还要补偿。但几匹骡子驮的盐巴还有三百来斤,若都放下,祁远倒有些不舍起来。万一这璞石里并不是龙睛玉,或者只有看到的那么一层,拿几百斤盐巴换,那吃亏就大了。

程宗扬瞧出他的不舍,笑道:“怎么怕上当”

祁远苦笑道:“倒不是怕上当。山里人朴实,没有咱们那么多花花肠子。只不过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不过几百斤盐巴,不如赌一把。”

程宗扬对云苍峰道:“云老哥,这石头我们白湖商馆留着,到内陆再剖开,如果有赚头,咱们一人一半。赔了钱,都算我的。”

云苍峰道:“无功不受禄。我若拿了,那不就白捡五成利润”

“怎么是白拿如果不是云老哥的慧眼,我就是拿在手里也不识货。这五成利润,就当云老哥的签定费好了。”

云苍峰略一思

索,展眉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祁远在另一只筐子里翻了翻,“是些鼠皮。不值多少钱。”

程宗扬道:“也留着吧。放几样东西,不吃亏就行。”

说着程宗扬随手翻拣最后一口筐子。筐里的物品多半是山民从外面得来的,不知放了多少年头。几件首饰都黯无光泽,铜铢也锈迹斑斑。忽然他目光一闪,接着心头狂跳起来。

筐子一角放着一个不起眼的物体,它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黑色的表面积满灰土,背面光滑,正面排列着几行大小不一样的按钮──如果自己没有认错,这该是一支遥控器!

程宗扬心里怦怦直跳,脱口道:“这是哪里来的”

祁远和云苍峰摇了摇头,都露出茫然的表情,显然从没见过类似的物品。倒是朱老头在旁看了两眼,老气横秋地说道:“这是山里人用的小东西,拿来砸核桃的。”

砸核桃程宗扬彻底被震惊了。山里人砸个核桃还把工具做的这么讲究

“老头儿,你不会以为这东西是……”

程宗扬还没说完,朱老头就拿过遥控器,抡起来往筐上一砸。

“……是铁的吧”

“啪!”

遥控器背面的盖子松开,掉出两枚奇怪的电池。

“咦”

朱老头纳闷地说道:“怎这么轻呢”

说着抡起来还要砸。

“停!”

程宗扬一把拦住他,不由分说地把那支酷似遥控器的物品抢过来,塞进背包。

“这个我要了。”

璞玉被祁远贴身收好,那些不值钱的鼠皮随便塞进行李。商队把所有的盐巴都留在芭蕉叶上,顶部抹平。云苍峰又加了一串铜铢在上面,众人这才离开。

程宗扬紧紧捣住背包,脑中乱纷纷的,一时理不出头绪来。虽然看不出这件东西到底是什么物品,但它的形制、曲线、结构,握在手中的触感,无一不告诉程宗扬,这是一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遥控器。问题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在自己之前,曾经有人穿越到这个世界

程宗扬回过头。那个小小的村寨隐藏在群山间,周围都是莽莽大山,没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昨天他们开出的小路,只二仅时间,就被新长的藤蔓和蕨叶掩没。如果不是朱老头领着,谁也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居住。

“老四,四凶煞是什么东西”

祁远脸色微变,低声道:“当心,在南荒这可是禁忌,不敢乱说的。”

他朝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四凶煞是南荒流传的四种恶鬼:炎煞、江煞、y煞和虎煞。传说这四种凶煞在南荒山水间游荡,带来各种灾祸,平常人都避之不及。”

“那他们还扎了草结”

“有些村子跟人结仇,被欺负得狠了,把整个村迁到山里,全村人都拜这些凶煞。那些草结是用来给凶煞指路的,指望它们帮自己复仇。这些村子的人怨气大,把外面的人都当了仇人。外人不知底细,进了村子,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祁远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咱们算是运气好,没沾惹到村里的人。”

说着又不放心地去摸那块龙睛玉。

凝羽仍骑在马上。她的伤势

远比预料得严重,三天来仍没有多少起色。那天她与鬼王峒武士缠斗了一日一夜,虽未受伤,但真元几乎耗尽。

西门庆留在她体内的y寒之气,已经在她子宫内蛰伏良久,与程宗扬交合时,这股y寒之气已蠢蠢欲动,但因为程宗扬真阳太过浓郁,将它强行克制下来,未曾发作。她真元一弱,这股y寒之气趁机肆虐,重创了凝羽的经络。

花苗新娘给凝羽留了几丸丹药,用来调理她受创的经脉,但凝羽丹田的气息仍是一片紊乱,即使再过十余日也未必能够运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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