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辞照看，虽然舒适，但是没有自由。现在即使去哪身边还是一大堆人跟着，把她当做祖宗伺候着，起码能外出走动，见见不同的风景。饭菜之类的，没有阿辞做的好吃也是没有办法，有得必有失，她看得开。要说看不开的，就是陈墨最近没怎么理她。
陈墨性子高傲冷淡，若没有必要的事，基本上不会主动联系别人，这一点夏暖阳是知道的。第一场签售会，要不是她提前联系了陈墨，陈墨很有可能就不来。夏暖阳不想表现的像一个没有安全感时时刻刻粘着其他人的孩子，所以和陈墨的联系也淡，除了偶尔的问候，也没几句话。她们微信对话的聊天记录，两下就能翻到顶。这种相处模式，实在不像是情侣。
等等，我们是情侣吗？
夏暖阳愣住，放下手机，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一天她对陈墨倾诉了爱意，不，那算告白吗？她好像没有亲口说出类似“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这种确定关系的话。陈墨也没有说，她们只是发生了关系而已，并不能算得上真正的情侣。
可是发生了关系还不能代表什么吗？
夏暖阳苦恼着，仰头闭眼，任凭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zoe，别皱眉，放松表情。”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五官清秀，眼神妖媚，举手投足之间都在散发着gay的气息。
这是第三场签售会的化妆室，地点在杭州。宋辞和李言在她的身后讨论着公司下一步的方针，夏暖阳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她的脸任凭面前的男同志摆弄，从轻柔的动作和娴熟的手法来看，他很专业。
tiy自然很专业，他15岁意识到自己喜欢同性，16岁开始化妆，起因是不满意自己清纯的样貌。18岁选的是化妆专业，四年跟着导师在剧组和媒体那里东奔西走，早就练就了无双的手艺。食指挑起夏暖阳的下巴，他看着这张俊逸秀气的脸，遗憾这张脸属于一个女人，不然他一定会下手。
底妆已经完成，tiy在考虑给今天的夏暖阳做什么类型的妆容。她的剑眉英挺，眉形笔直，不需要多做修饰。鼻梁不太高，过会儿打个阴影。嘴唇没有特别红润，大概是气血不足。至于眼睛
“zoe，睁眼。”
那双眼睛澄澈透明，是寒潭里的清泉。
“怎么了？”李言注意到tiy的犹豫，出声问道。
“我在考虑要不要给zoe画眼线和眼影。她的眼睛很漂亮，画眼线和眼影会更成熟、更魅惑，可是zoe走的是中性风，这样的话会破坏她本身的美感。”tiy放下手中的化妆刷，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现在的他不是化妆师，而是一名雕刻家，夏暖阳是一块珍奇的璞玉，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宋辞也在一旁听着，打完底妆的夏暖阳基本上和素颜没什么差别，她皮肤好，肤色白皙，天生丽质。
“zoe，你觉得呢？”宋辞笑着问。
zoe这个英文名是她们起的，毕竟百又这个名字读起来不是很顺口，在外人面前喊她夏暖阳也不是很好。所以李言和宋辞决定这段时间内称呼夏暖阳为zoe。
夏暖阳侧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画完眼线眼影后的样子，打了个寒颤。
“淡妆就好，不要
太浓。”
tiy点头，继续手上的工作，嘴上却说，“其实zoe你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造型，现在百合圈里娘t最吃香啦。”
李言和宋辞庆幸自己没有喝水，不然非得噗的一声喷出来，形象尽失。饶是如此，她俩就瞥的面红耳赤，狠狠的瞪着乱说话的tiy。可惜tiy全神贯注的看着夏暖阳，完全没有注意到来自两位美女的眼刀。
“娘t是什么？”夏暖阳不耻下问。
李言捂着脸，宋辞抚着额。
“你不知道？”tiy惊讶，继而笑着解释，一副老师的样子，“娘t就是女性化一点的攻啦，你太中性了。”
“哦~”夏暖阳似有所悟的摸了摸下巴，“我以前没接触过这些。”
“你不是百合吗？”tiy实在不解，zoe肯定不是直人啊，为什么连他一个gay都懂得的知识都不知道？
李言实在忍不下去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夏暖阳被带歪，更何况现在人多耳杂，百又好不容易火了起来，可不能因为性取向的原因被公众抵制。
“tiy，不要多问。”
李言毕竟多年老总，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tiy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寒意，委屈的点点头。
“小五没来吗？”夏暖阳看着镜子里的李言问。
第一次签售会的时候圭五在场，一直陪着李言。之前在苏州的时候也有看到她跑来跑去的身影，怎么今天没有出现？
李言脸色一变，抿了抿唇，声音也有些冷，“她有事。”
宋辞了然的看了她一眼，浅笑不说话。
那个小家伙能有什么事呢，不来，肯定是和李言闹别扭了呗。
宋辞猜到了，夏暖阳自然也能猜到。
前几日圭五看李言经常出去和他人应酬，李言人美身材好又单身，难免被灌。饭局后的她脚步虚浮，脸色通红，吐得胃也不舒服。圭五心疼，多说了两句重话，让她别为了夏暖阳如此劳累，夏暖阳又看不见。李言当时就推开了她，颤颤巍巍的站稳，问圭五什么意思。圭五也气，说她只是说实话而已，夏暖阳本来就看不见李言为了她付出多少，说夏暖阳不值得李言这么做，她又不爱你。
李言心中羞恼不已，抬手给了一巴掌。圭五第一次被打，捂着脸，抹着泪跑了。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联系。
“好了，zoe你看一下。”tiy放下定妆的散粉，满意的拍了拍手。
三人一齐看向镜子中的夏暖阳，眉眼依旧，气色红润了些，应该是腮红的功劳。鼻梁高了一些，打破了原先温和的美感，显得立体而高贵。
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差别。三人心里默默的想。
tiy看她们的神色，尴尬的为自己辩解，“干嘛啦，是zoe底子太好了好嘛。”
他很优秀的。
“辛苦了，谢谢你，tiy。”夏暖阳站起来，笑着伸出了手。
tiy握住，妩媚的眨眼。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好继续讨论刚才不能讨论的问题。”
正在喝水的宋辞没有喷出来，她成功的憋住想笑的冲动，咽了下去。可是咽下之后，猛地咳嗽，清丽脱俗的脸涨的通红。
李言黑着脸看着tiy谄媚的递上他的名片，看着夏暖阳接过用手机保存了电话号码，突然感觉一阵无力。
好不容易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