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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 寒玉神功(1 / 1)

原来此处竟画了不少男女交合的姿势。或躺、或坐、或站或跃,千姿百态,连常日里恣意交欢的他俩都不禁怦然心动。

每一种姿式旁都注有一段文字,而文字则又是练气用的法门,较首篇「内功心法」虽有不同,但其实相去不远。

翻到最后,只见上书三字道:阴阳功。另有一段文字道:「阴阳功乃取女性之阴柔,男性之阳刚,二者交融合练而成。阴柔由阳刚补之,阳刚由阴柔相剂,将无敌于天下气功。」

两人翻看多时,只觉其间道理深奥异常,决非一日半时所能贯通。

「寒玉神功,寒玉神功,该不会是寒玉山庄的吧!」慕容伟长道。

「你一定希望它是。」彩云飞道。

「我希望我们练上一练。」他说。

练武之人见到武功秘籍,便如商贾见了奇宝,可以舍了性命,决不肯交臂失之。

更何况两人谷居闲暇,正愁无法度日!

更何况上边提到可去诸毒!

更何况有男女交合的奇姿怪态!

「内功心法」全是练气法门,两人对武功原早已初窥门径,自然晓得内功对武功的重要,便如地基只与楼房,所以先练心法。

只是心法所进之语,望去简单,却不料练起来竟然大为不易。

幸亏可以相互参详。

幸亏他们并不心急。

直到一个月后,两人各自感到身轻如燕,内息澎湃。

「你想过没有?」她问。

「想过什么?」他一怔。

「一个月我们只交合两次。」

他突然想起。

然而一想之后,不觉大喜。

「啊!我……我好了。」

「不错,你身上淫毒已去。」

「我真高兴。」

「还应当为你功力增长高兴。」

他孩子般抱住她。

她走到石壁前,伸出纤纤素掌,默运真气,然后便漫不经心地折上石壁。

石壁未见异常。

但当手掌离开时,异常出现了。石壁上竟印下了她的掌印。

掌印十分清楚,便似用石刀雕就一般,但印记十分柔和,较之石刀,又显得精致了许多。

慕容伟长先是惊,继之是喜,接下突然鼓掌欢呼。

「伟长兄,你也该试试。」

他从未想过在石壁上留下掌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

一个月虽不算短,但对修习内功来说,却无论如何不能说长。

能行吗?依据常日里的修习法门,默默让真气在周身流转,然后凝于右掌,猛然间吐气开声,挥掌疾拍而下。

「轰」的一声响,凸出石壁的那块尖石竟然随掌落地,直滚下许远。

他先是一怔。

她已拍掌为他叫好。

「这……这是真的?」他几乎不相信自己。

「男人不该怀疑。」她抓住他的手。

「我似在做梦。」

「一个美好的梦。」

突然间他抱起了她,展开身形,在谷中一阵猛跑。

掌法、指法,有许多地方相通,只是出手方

位、运气法门少有差异。

掌法共有七招,每招又三个变化,合起来二十一式。

指法却只三招,但每招却有七式,合起来共也是二十一式,但较之掌法又好练了许多。

掌法二十一式讲究的是飘忽;指法二十一式注重灵动。

两人各自独练时,尚不觉这套掌法、指法是如何神奥,待到相互喂招时,方才觉出这两套功夫委实是功参造化。掌出时,人尚在左,触体时,人已右转,忽焉在前,不知怎的却已从后袭至,竟似掌是掌,人是人一般。

指法更为出奇,意念到处,真气从指尖流出,破空有声,只须将手指适时点出便可伤敌于不知不觉之中。

尤其是掌法和指法交互使用,更显威力奇大。

练掌法之前,两人单凭内力,便可将石块拍碎,石壁留痕。现在掌法没有练成,自然要试上一试。

「我们便用这两株松树。」彩云飞用手向左侧指道。

「怎么,要比?」慕容伟长登时便高兴起来。

「各出五掌,各点五指。」

「我不会有意见的,但需下个赌注。」

「唔!」

「倘我输了,我情愿抱着你在谷中奔跑三圈,你呢?」

「世上可没有大男人让人家女孩子抱着乱跑的。」

「什么事也有第一次。」

「是不是你想让我抱着你转三圈!」

「如果你肯下这样的赌注的话。」

「我本来要下这样赌注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想怎样?」

「如果我输了,我情愿为你做三件事。」

「好,很好。你可不许反悔。」

「大丈夫……」

「不行不行,你又不是大丈夫。」

「那就小女子一言,快马一鞭。」

两人大笑,击掌为准。

慕容伟长先至左侧松树下,双足立定,默运真气。

彩云飞便立在一旁,望着这位魁伟健壮、飘逸俊秀的男子,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柔情,尤其那渊停岳峙的气度,更令她心为之动。

其实只要是女人,都会心动。

突然间,慕容伟长双足一点,身已掠起,空中一个转身,耳听「啪啪」五声轻响,修长俊伟的身体已经立在地下。

他这里方自立定,粗大松树已一阵摇晃,「轰」地一声折断在地。

「好一个寒玉掌法。」彩云飞拍手叫好。

「云妹莫不已经认输。」

「如果认输怎样?」

「那就为我办三件事。」

「你先说是三件什么事。」

「第一件,把你的身世讲与我听。」

「第二件呢?」

「二件、三件还未想出。」

「看来我必须赢。」

「为什么?」

「因为第一件我便无法满足你。」

「唔!」

「第二件,第三件想来也定不易做到。」

「但如果你真输了呢?」

「那就真的满足你。」

于是两人来到右侧松树前。右侧松树和左侧那株

粗细一般。

彩云飞立在树前,默运内功,让真气在周身流动三周后,这才提聚右掌。

彷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默默祈祷,丝毫不见山雨欲来风漫楼。

但忽然间她的身体便已弹起,像一缕轻烟绕树三圈。

未见她怎样出手。

未听到有何声响。

当然,松树还是那样的松树,一切和原来并无两样。

然而她却含笑落地。

他望望她,再望松树。

「你何以不出手?」他问。

「难道你未看见?」她反问。

「我见你转了三圈。」

「我功力还是不行。」

「唔?」

「本来转一圈便行,可我转了三圈。」

「莫非你已拍出五掌,点出五指?」

「你怀疑?」

「我怀疑你是想有意输给我。」

「难道我输了?」

「这……这可怪了。难道你赢了?」

「毫无疑问,输家是你!」

「我?我是输家?」

「你就准备抱着我跑遍虎头谷吧。」

慕容伟长发怔,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哎呀,是不是……」

「什么?」

「拍断大的算输,什么也不显的算赢?」

「也就是赢者算输,输者算赢,颠倒过来比?」

「对对,你是这个意思吗?」

「那岂非是胡搅蛮缠!」

「这……这可令人不可解了。」

「伟长兄,你是假装糊涂想赖帐不是?」

「愚兄赖帐赖别人的,对云妹的帐什么时候赖过?」

「那你干吗扮糊涂?」

「我这糊涂是真的,而非假扮的。」

「真的糊涂?」

「不错!」

「果然糊涂?」

「是的。」

「你何不上前细细看看?」

慕容伟长走上前去,果然细细看看,然而他终究未曾看出什么。

「这树怎么啦?」他用手轻拍树身,仰头上望。

便在此时,他怔住了。

这株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松树,竟在这转眼间变了。

松叶原来在冬天都不会凋零,但现在却纷纷落下。

一转眼,茂盛的松树变成了一株枯树,而且是光秃秃的枯树。

他接住飘落的松叶。

松叶已干,微微一捏便已粉碎。

他心中大奇,双手扶住树身。他不是在拍,而是在摇。

蓦地里,掌心传来一缕寒气。他怔住,并转过身。

彩云飞正笑望着他。

「云妹,你赢了,果然是你赢了。」他忘情地抱起她,展开轻功,在谷中狂奔而去。口中兀自道:「这才是真正的寒玉神功。」

剑法、棍法、鞭法与掌法、指法又自不同。

不仅是有无兵器,关键是运气方法。

当剑法、鞭法、棍法练了五天后,两人才更深一步明白了习练内功心法的纲要,习练掌法、指法的纲要。

没有深厚的内功,便不会有掌法和指法,没有掌法和指法,剑、棍、鞭根本无法习练。

他们用的是树枝。

一根树枝在手,剑、棍、鞭三者皆备。

依照书中所载,剑、棍、鞭各五招,每招各三个变化,合起来,也无非仅只十五式。

然而练起来,都着实不易。

单一个剑法的第二式,两人便练了整整一个月。

明明该当刺左,但倘若左刺,气息登时逆行。第三式便无论如何练不下去。

剑法第一招既无法顺利通过,第二招,第三招,乃至第五招,自然也无法习练。

这天两人练罢剑法,便即坐在大石上运气调息。

「云妹,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

「剑法呗。」

「但可能我们尚未找到诀窍。」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那么怎样才能找到呢?」

「要靠悟性。」

「看来我们悟性是不行了。」

「本来应当在师傅指点下去练,现在我们要无师自通,当然该难些了。」

「难,我不怕,我怕的是悟性低。倘若我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我现在便罢手不练了。」

「如果你现在罢手不练,那你一定是悟性低啦。」

「为什么?」

「不练自然便永远不通,哪里还能谈得上悟性?」

「依你之见呢?」

「只有练成,才能证明我们悟性很高。」

「可我们练不会。」

「很可能这一剑要三年才成,而我们才练了一个月,所以……」

慕容伟长突然住口。

「喂,你发什么……」

彩云飞也突然住口不语。

两人四目,定定地望着在谷顶上空飞翔的一只雄鹰。

雄鹰忽而似一叶浮萍飘在空中,一动不动。

然而突地,箭一般从空中扎下。两人方欲发出惊呼,那雄鹰在触到岩石的瞬间,忽又闪电般掠起。

有时上下急速升降,有时蓦地里左右横向移动。

两人一动不动,一眨不眨地望着空中的雄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直到雄鹰已远远飞去。

然而两人还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突然间,两人同时跃起。同声大呼:「我想出来啦。」

「你先说。」慕容伟长道。

「不,你先讲。」彩云飞道。

「我们各自写在地下。」

「好,你背过身去。」

于是两人各自写好。

然后两人各自望向对方。

接下便是由衷地大笑。

原来两人都在地下写了四个字道:「顺其自然。」

「是呀,我们又何需追求形似?」慕容伟长道。

「只须顺其自然。」彩云飞已提起木棍。

彩云飞提棍做了个起首式,之后向左一点,随手向后一拉,自然而然施出了第二式、第三式。

一棍在手,风声飒然,随意挥

洒,竟似行云流水般施将出来。

剑法之后是棍法。

剑法通,棍法便也通。

剑、棍、鞭每类五招,每招三个变化,瞬间已将四十五式用完。

立在一旁观望的慕容伟长,直瞧得心花怒放,意荡神驰。满眼所见,都是一道道白光,一朵朵剑花。

满耳所闻,只听见风声呼呼,摄人心魄。

直到彩云飞收招立定,慕容伟长兀自呆呆站立。

「喂,伟长兄,怎样?」「神功,果然是神功。」

「我自觉还有不到的地方。」

「自然是木棍上所生的寒气不足。」

「正是。」

「那是火候问题。」

「只需苦练,终会有成。」

说起来容易,直到峰顶上出现了冰雪,剑、棍、鞭三般武功方有小成。

但两人并未忙着出谷,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阴阳功」未练。

「阴阳功」究竟有什么妙处,他们无从知道,但阴阳功需男女互助,并且姿态变化非常,却是很对两人心事。

冬日该当天寒。但谷底不比地面,夏日阴凉,冬日温暖。加以两人已打下内功基础,竟丝毫不惧寒冷。

两人仍如进谷之初一般底把衣衫除去,赤条条一丝不挂。

他望望她,异彩流光,肌肤细嫩似乳酪,如凝脂。不由底大喜若狂。

她望望他,膀阔腰圆,虯肌纠结,说不尽的风流潇洒,心中便也荡起阵阵涟漪。

常日里,他们相拥而眠,抵足而卧,差三隔五便要作爱一次。

现下阴阳功却要两人更彻底地包含对方。岂非正中下怀!

她坐在他的怀中。

他用有力的双臂搂紧了她。

她的手反勾株他的脖颈。

他的手轻按上她的玉乳。

然后,他把自己粗壮的阴茎由她的身后插入她的阴道。

接下,两人便似泥塑石雕般一动不动。

他想的是阴茎的温热,以及被阴唇夹住的快感,并让快感游走于周身各穴。

她想的是,阴茎进入阴道的麻痒,以及那消融般的舒服。

他的手在乳座上、乳头上轻轻揉搓,点按,于是乳头上产生的那股舒服便和阴道内产生的舒服交融,沟通,两股快感沿周身经络缓缓游走。

快感使她阴道收缩,收缩的阴道一紧一松地握住阴茎。

于是他便也开始慢慢兴奋。

血液在两人身体中越来越快地流动。

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

终于,她身不由主地开始扭动。而他的双手便也加快了对玉乳的抚弄。

她的扭动,他的抚弄,刺激着两人兴奋的加剧,性欲的高涨。

强烈的兴奋,最终使两人无法自控。

于是她便开始让丰满的玉臀一起一落,而那粗壮、长大的阴茎便开始一松一收,一抽一插。

「扑……扑……」

「吧唧……吧唧……」

两人同时闭住双眼,长长地呼吸,缓缓地吞吐,用心灵去体味人在人内,肉在肉中的快乐和那销魂蚀骨的味道。

世界已隐没

不见,山谷已不复存在,连自身也已忘却。心中所想意中所存,只有那骨髓渗出,肌肤消融,灵魂漂浮的快感。

快感是缓缓升起的。

然而越升越烈,而且集中于胯下。

突然间,快感似山洪暴发,惊雷震空,在这一瞬间,两人会突然晕去。

「哇……」

这一声欢乐的长呼之后,一切便归于平静。

渐渐的,两人又恢复了知觉。

但他们并未分开。

因为此时,才是最有效的习练机会。

他们静默地坐着。

他的阴茎仍在她的体内,他的双手仍抓着她的双乳。

她则仍反抱了他的脖颈。头靠在他坚实的胸部。

两人做出深长的呼吸。

依照图上所示范,有时他们躺着作爱;有时则边行边练,有时在洞中,有时在野外。还有几次,则是攀到树上。

他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部位。

她曾尝过他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他们的心已渐渐交融在一起。

他只需一眨眼睛,她便会知其所想;她只须一抬手,一投足,他便也会分毫不差地猜个正着。

「阴阳功」使他俩更亲更近,几几乎要熔为一体。

而其后习练其他武功,竟然出人意外地省力。

他是随意挥洒,出手无定式,但求意之所向,心之所思。

她呢,也是如此。

所以练的虽同是寒玉神功,但从招式上望去,却竟然分毫不似。

练阴阳功后,尽管两人招式不同,但一同挥舞时,却又息息相通。他的每一招每一式,只须一动,她便知其所指,而她也然。

尤其出人意外的是,两人只需合在一起,立时便寒气逼人,冷风扑面。

但各人资质有别,悟性有异,爱好,兴趣也不相同。

慕容伟长,对剑法、棍法体会较深。

而彩云飞,则对鞭法有些偏爱。

终于,花落花又开,春去春又回「寒玉神功」的练成,使两人更急于离谷出世。

「我们一定会出去。」她仰望谷顶。

「你很自信。」他表示赞同。

「你呢,有没有信心?」她问。

「我们一定能出去。」他语气坚定。

「为什么?」

「因为我们有信心。而世上的任何事情,决无法挡住有信心的人。」

「为了我们的信心,今晚我们要好好享受一番。」她笑了,如盛开的玫瑰。

他也笑了,因为他知道今晚又要吃鱼。

两人的目光不一而同注视着永不干涸的小溪。

「咦!那是什么?」彩云飞忽然惊奇地指着水中一处道。

慕容伟长顺她的手指望去,也是心头一震。

水中竟然出现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怪鱼。

怪鱼体型侧扁,背部呈褐色,鳍为灰褐色,鱼鳞既小又圆,尾鳍分成两叉,在水中摇摇摆摆,胜似闲庭信步。

「快,捕住它。」他大叫。

「能吃吗?」

「先看看再说。」

他声发手转

,木棍点处,尖尖的木棍正好插上鱼身,微一用力,已将怪鱼挑出水面。

「这是狮鱼。」彩云飞奇道。

「狮鱼?你怎会断定?」他也奇道。

「因为我们宫中养过。」

「宫,什么宫?」

他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的住处。

「我们只谈鱼。」她转过话题道:「只是我们未能养活它。」

「为什么?」

「这鱼是生活在海水中的。」

慕容伟长怔住。海中的鱼怎会游到山谷之中!

「我瞧你一定是记错了,或者是认错了鱼的种类。」

「我会认错你吗?」彩云飞突然问。

「当然不会。」慕容伟长大奇。

「那我便不会认错狮鱼。」

「鱼不是我,我也非鱼。」

「但我认识此鱼比认识你还准确。」

「按说我应当相信你。」

「你也知道我讲的话都很可靠。」

「可我实在无法明白,海中的狮鱼怎会游到我们谷中?」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

「所以我说这不是狮鱼。」

「你如此坚持自己意见,连我都要怀疑自己了。」

「勇于怀疑自己的人,是可敬的人。」

「不怀疑自己的人,也未必不可敬。」

「问题不在这里。」他忽然诡秘地一笑。

「在哪里?」她问。

「关键在于能否下肚?」

她回身抓来一个苹果,还是他们头年存下的。

「这野果能吃吗?」她问。

「我们平日不就是用它充饥的吗?当然能吃。」

「那么这狮鱼也一定能吃。」

他只微微摇摇头,苦笑道:「在这个时候,一个聪明的男人……」

「怎样?」

「就是要听女人的吩咐。」

她也笑了,道:「愿你是个聪明的男人。」

「我永远都是聪明的。」

「在所有女孩子面前?」

「不,只在你面前。」

鱼肉不但好吃,而且非常好吃。

既然享了口舌之福,自也不会忘记肉体之福。

在洞中,他俩破例燃起一堆火,不是为取暖,是为了照明。

两人除去衣衫,相向侧卧在用树皮扎成的草帘上。

他的手在她滑如凝脂的背上反覆摩挲。

她的手在他小腹上轻轻点按。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玉面晕红,娇羞万态。

他不由自主地由爱而怜,由怜而抱紧了她。

软玉温香抱满怀,心醉神驰,意乱情迷。

他每天晚上搂着她进入梦乡;她也只有在他的怀中才能安然入睡。

每过一天,他对她的情意便又深了一分;而她对他也更为依恋。

他把身体向下少移,这样便可吞住她的玉乳。

口中含一个,手中揉一个。心中便会春情无限。

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适时抓住他的阴茎。

「唔哇……」

「好肥壮嘿。」

「会把你的小洞洞塞满。」

「不不,柔永远可以克刚。」

「阴永远可以胜阳。」

「咯咯……」她一阵娇笑。

几乎同时,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在一起。

他把双腿并拢,只将小腹凸出。

于是肉棒挺得笔直。

她则抬起一条玉腿,把阴户打开。

于是提供了方便。他微一用力。

「哎哟……」

「怎样?」

「好粗大,慢……」

「只进去一个龟头。」

「好,麻痒……」

「再进点?」

「对,慢慢进嘛……」

「进三成啦……」

「唔……」

「进一半啦……」

「停……停一会儿。」

于是四片嘴唇对上了嘴唇,柔热、滑腻,舌尖相互探入对方口内,搅拌、吸吮。

「扑哧……」

「吧……」

「我……我要全进……」

「好,来猛的。」

他猛地一抖下身。

「扑哧……」

「哎呀……顶……顶花心儿啦……」

「痛快……痛快……」

「待会儿让你消魂蚀骨。」

「我真感谢你那小洞。」

「唔……」

「妙不可言,温润柔嫩……」

「要不是你那肉棒坚挺有力,粗壮肥大,小穴还不会这样好玩呢。」

她搂住他的腰。

他抱住她的雪臀玉股。

两人一齐用力挤迫对方。

「扑哧……」

「吧唧……」

「啪……啪……」

忽然,他感到她的双臀已经用力,同时下身不停摆动。

而她也感到他在用力按住自己的玉臀。肉棒在小穴中不安地搅动。

呼吸已变得急促。

双目已微微闭拢。汗丝如浆。

蓦然间,两人同时大叫。

「哇……」

她的阴唇紧紧夹住了玉棒。

他的阴茎已喷出了火热的岩浆。

第二天醒来时,他翻身一抱竟然抱一空。

本该在身侧的彩云飞已经不见。

奔出洞口,他便发现了她。

她正坐在溪边发呆。

「云妹,你在做什么?」慕容伟长傍着彩云飞坐下道。

「我在想狮鱼。」彩云飞道。

「狮鱼怎么了?」

「狮鱼不该来这谷内溪水中。」

「本来不是狮鱼。」

「除非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他未出声。

女人有时是不可理喻的。

慕容伟长略一回忆,立即便发现了几处异常。

「还有鲤鱼、鱿鱼、黄鳝……」

「有的不该在这里出现,但却出现了。」

「有的原本出现,现下又不见了。」

「你联想到什么?」

「对,这溪水一定与外界相通,而非仅靠山上的流泉。」

「所以我们该去源头看看。」

「我早该发现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莫不你原来以为我是傻瓜?」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快要赶上我的一个小傻瓜。」

「傻瓜有时能办大事。」

「一切全无定则。」

「有无定则,倒在其次,现在要紧的是由我去探明源头。」

「你自认水性比我好!」

「我自认比你义务大。」

他口中说着,已除去衣衫。

她俏立岸边,为他掠阵。

他沉入水底。

她的心也沉入水底。

如果水底也没有通道,出谷的希望将会更加渺茫。

半盏茶,一盏茶,水面一动,慕容伟长鱼一般跃上了水面。

「怎样?」

「好深。」

「水流……」

「冲力极大。」

「那就对了。」她又惊又喜。

「什么对了?」

「一定有一个洞,水从洞中流出,故此冲力奇大。」

「你果然冰雪聪明。水下确有一洞。」

「但人到不了洞前?」

「更不要说钻到外边去。」

她沉默了。他钻不过去,她便也钻不过去。

但不论是否钻得过去,希望总是出现了。

希望最会成为动力,希望最多给人鼓舞,人总不就是凭借希望之船,一次次扬帆到达目的地吗?「我再去试试。」慕容伟长道。

「我们应当好好想一想。」彩云飞道。

「想什么?」

「什么都想。」

他未反驳,她的话往往总是对的。

花草飘香,谷中的春季也是迷人的。

望着谷口蓝盈盈的天。

望望四周绿染的峰壁。

望望身旁的心上人。

两人都在想,都什么也未想。

「哎呀有啦!」慕容伟长突然大叫。

「是呀,为什么不从下游试试?」彩云飞眼睛一亮。

「原来你也想到了。」

「男人能想到的,女人也会想到。」彩云飞不无得意道。

「女人能想到的,男人便未必会想到。」慕容伟长由衷地道。

「男人不该讨好女人。」她说。

「除非男人不爱女人。」他说。

「我本来该恼你,可硬是恼不上来。」

「爱听好话,是人的天性。」

她未再说,因为他们已来到了溪尾。

他又一次沉下去。

她再一次立在岸上。

半盏茶,一盏茶。

已过去了一顿饭功夫。

又过了半个时辰。

但慕容伟长却不见返回。

天色已经暗下。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整整一夜,她都是在溪边度过的。

整整一夜,她未曾合眼。

出了事?遇了难?她开始

后悔不该让他独自探险。

如此冲力甚强的溪流,焉知它不是一直在地下石洞中流过!

人闭住呼吸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

她不敢想下去了。

夜凉如水,山风吹在她的身上,黄色长衫轻轻飞舞。

她第一次感到孤单。

第一次感到寂寞。

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

第一次想到了死。

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花一样的前程,在这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个夜晚,让她经历了整整一个人生。

一个夜晚,给她领悟了过去未来。

她已不再有生的欢乐,死的悲哀。

没有人能体会她心灵深处的痛苦。

自然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水自杀。

想活的人往往不好活,想死的人也未必便能死。她跳下去,强大的水流推着她的身体。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便已进入石洞。

当她突然间感到眼前一亮时,她的身体已到了个宽大的湖水中。

眼睛一亮的同时,心中也是一亮,微一用力,早已游到岸边。

她已出了山谷,置身在谷外。

然而在惊喜的同时,她仍感到寂寞。

因为她失去了他。

阳光正灿烂。

春风正和熙。

但她的心一片黑暗,一片寒冷。

「伟——长——兄——」

她运内力远远喊出,她寄希望能把他唤来。

但她失望了。

她已用尽了力气。

她已嘶哑了喉咙。

她已委顿在湖边。

但她还清醒。

既然不见他的尸身,那他一定活着。

既然他不在此,自己便应找到他。

即使是天涯海角,即使是海枯石烂,她也一定要找到他。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彩云飞心细如发,她当然发现谷中小溪溪尾可出谷,但却不能入谷。

入谷需从上游才行。

在她出谷的同时,慕容伟长却从上游进入了谷中。

尤其出他意外的是,她用叫声招来了她不想招到的人。

「彩姑娘。」

她闻声望去,一见之下,只惊得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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