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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灰意冷(1 / 1)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神灵眷顾着,我和椅子在空中一个翻滚后,果然是椅子的四腿先摔落在地面上。这椅子大概是梧桐木的,很不牢靠,落地后咔嚓一声,一下子被我的体重压得粉碎。

我也被摔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错了位似的一阵剧烈的绞痛,一口气险些就喘不上来。我还远没有逃离魔爪,现在不是喊疼叫痛的时候,我挣扎着摆脱掉已经松开的绳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连滚带爬一瘸一拐的朝小区外逃去。

跑出几十步,我回头张望,小叶正从那居民楼里飞身跳下,她在半空中叫道:「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苦也!我心中叫了起来。小叶的速度可谓是八步赶蝉,迅捷无比,我就是浑身完好无损也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她,何况以我现在的状况。

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只有拼了命的催动双腿,希望有什么奇迹发生。

在前面的一栋居民楼,我一个急拐弯,抬头正好看到黎瑾他们领着七八个人扛着枪朝我的方向匆匆走来。

我大喜过望,真是老天不亡我。不成想黎瑾竟然端起枪冲我大喊:「站住!你是什么人,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她身后的一群人也纷纷举枪瞄准了我。

我一时错愕,随即就明白过来,我惨遭毁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而且满头满面都是鲜血淋漓,他们还认得我才怪。

我急忙大叫:「是我,李展!」

我冲他们跑着,伸手朝后面指指点点,「开枪,快开枪,那裸女就是凶手,是变异了的怪物!」

黎瑾看着我一脸的诧异,但她反应很快,马上就朝我身后开了枪,黎瑾率先一开枪,一群人也都跟着纷纷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

「老公!你还活着!你吓死我了,呜呜……我还以为你已经……呜呜……」

许诺在人群中奔跑出来,她一把抱住我,哭叫着:「老公,老公,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没事吧?」

此时我哪有心思回答许诺,转身看去,不远处,小叶正以s 型路线朝我冲来,她竟然还没有放弃。

虽然她的速度异常敏捷迅疾,但她面对的是十来支自动步枪的集体扫射交织出的火力网,她也是力有不逮,很快,我看到她的前胸和小腹上先后溅起了血花,两颗子弹把她打得一个趔趄,更多打空的子弹击中在她周围的地面上打得尘土飞扬,仿佛豆大的暴雨突然降临在久旱的土地上。

中弹后小叶一声惨叫,她不敢再继续向前冲,弯下身子,重心降低,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手脚并用一蹦一跳着横向向远处逃窜。

她中弹受伤了,此时若不趁机消灭她,以她对我这样的仇视,日后必成大患。

我从身边一个人手中抢过枪,朝小叶逃窜的身影射击,但她猫着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奔窜,留给我们的目标很小,她的速度又比猫还迅疾的多,我根本无法锁定她,只能扣住扳机不停的扫射,指望着运气好能射中她。

但我们一群人再也没有人能击中小叶,兔起鹘落几个奔纵后,小叶爬上了一棵靠近居民楼的大树,像猴子一样攀了上去,然后从树上跳进了楼房的一个窗户里。

失去了目标,众人停止了射击。张炬叫道:「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是人还是丧尸?」

黎瑾也惊诧的问道:「真是太厉害了!她是不是你说的异形?怎么长得和人一点区别也没有?」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但她基本就是一个人类外表的异形。」

许诺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公,你的耳朵呢?耳朵哪去了?哇呜呜呜呜……」

这时我才基本安全了,劫后余生,紧张的心情稍微一放松,一想自己差点再也见不到妻子了,真的是心有余悸,脸上的刀口又钻心的疼,我忍不住流下泪来,搂住许诺,将她拥入我怀中,道:「别哭,别哭,这次老公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少了只耳朵又算得什么。」

我这么一安慰许诺,她反而哭得更悲伤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钻在我的怀里嚎啕不止。

黎瑾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欲言又止,还是摇摇头,道:「说来话长啊,回了军分区再仔细说吧。咱们都小心点,这个变异人非常厉害,大家也都看到了;她还有和异形一样的超级恢复能力,那些枪伤,我估计她很快就能复原,大家先撤回去再细说。」

许诺也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从急救包里取出止血绷带和止血药,用止血绷带把我被割掉的左耳处的伤口包住,又在我脸上的刀割伤口处涂抹上止血药。

许诺做这些时,黎瑾告诉我,刚才我突然被黑巨人抓走,他们以为我凶多吉少了,她和张炬以及许诺继续寻找我,老鼠跑回去搬救兵,一群人四处寻找,看到有大批丧尸朝这个小区聚集过来,觉得有异,于是追踪过来,恰好就碰到我了。

听黎瑾这么说,这群丧尸还真是救了我两次,不但给我制造了逃命的机会,还给我引来了救兵。

许诺把我的伤简单处理后,我赶紧催促着大家赶路。街面上的地形太复杂了,到处都有可以藏身伏击的地方,如果小叶还不死心,真的是非常危险。

我们簇拥在一起踏上归途,由于我身上血腥味很重,一路上引来了不少丧尸。

疫情刚爆发时,我觉得丧尸很恐怖,但见识了异形、黑巨人、变异人后,再看丧尸,就觉得这种没有丝毫智商且行动也不敏捷的生物实在不算多可怕了,特别是当你有一杆突击步枪,而且还有充足的弹药,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活动靶了。

我们十几个人一路打着靶前行。

总结了刚才我们五人扫射丧尸结果同时打完弹匣被黑巨人袭击的教训,现在我们分批开火,一组人先射击,这组人打空弹匣后,另一组人替换上来,保持火力的持续性。

这样边杀边走着,过了大约十分钟,我开始感觉到眩晕,浑身无力,脚步虚浮起来,我想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吧。

黎瑾和许诺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我,我才勉强能迈动脚步,这么硬挺着又行进了一段路程,到了军分区所在永宁街的街口时,我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我示意黎瑾和许诺停一下让我歇一歇。

在一辆废弃的比亚迪前站定,我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口气还没吐出去,我看到比亚迪的后视镜里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浑身的倦意顿时无影无踪,一边转身一边大叫:「后边!小心!」

许诺因为要搀扶我,她的枪挂在了胸前,我转身的同时顺

手就握住了她胸前的枪,我看到小叶如鬼魅一般潜行到一群人中走在最后的女人身后,她从后面一手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巴,另一手将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

女人头一歪无声无息的死了。

如果我不是恰好在后视镜里看到小叶的身影,我根本察觉不到后面有人已经死了。

我的目光和女人身后的小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我看到她的神情微微有些惊讶,她大概是想不到我是如何发现无声无息进行偷袭的她吧。

我立刻扣动扳机,哒哒哒一串火舌喷射出去。

变异的小叶力气很大,她提着女人的尸体当做肉盾,朝马路中间飘飞出去。

这时所有人都已经转过身,我听到有几个人惊呼:「你疯了,为什么要朝赵艳开枪。」

我这才知道死去的女人名字叫赵艳。

小叶非常苗条,赵艳则比较胖大,小叶提着赵艳的尸体跑动中一点也露不出她本人的身形,他们看不到尸体后的小叶,所以误会我在枪杀同伴。

只有黎瑾和张炬在第一时刻跟随我开枪。

黎瑾是信任我。

张炬是信任我不是个笨蛋。

我们三个人朝赵艳的尸体疯狂扫射着,很快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赵艳」的异常,也加入了射击。

小叶一边架着傀儡尸体围着我们疾驰,一边捏着嗓子学电影中女鬼的声音幽森森的道:「我是赵艳啊,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杀害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是小叶在架着赵艳的尸体跑动,可是眼睁睁看到的是赵艳耷拉着脑袋,手足不动在地面上轻飘飘的滑行,尤其是配上小叶鬼泣般阴森森的声音,还是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鬼啊!」

身边一个女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什么鬼!是刚才的变异人。」

我大叫。

「你们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小叶架着尸体嘶声尖叫着跑到一辆废弃的汽车后,赵艳的尸体忽然腾空而起,朝人群中直挺挺的扑了过来,众人都抬枪向半空的尸体射击,打得尸体噗噗作响,我也开了两枪,然后觉得不对劲,停止了射击,端着枪警惕四周。

黎瑾突然叫道:「她在车后,大家小心。」

黎瑾话声刚落,一道身影从车后迅疾的闪出,往我们一群人中一突,被我们密集的火力阻挡住,然后小叶又是手足并用,像黄鼬一样贴着地面,借着废弃的车辆的遮掩窜向了远方。

「李展,咱们走着瞧,你逃不掉的!」

小叶一边奔窜着一边叫着,片刻就没了影踪。

我心中惊悸万分,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刚松了口气,就听有人用惊恐的声音喊道:「救我,大家救救我。」

我转身一看,一个叫郑涛的中年幸存者双手死命的捂着他的脖子,热气腾腾的鲜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着泡沫汹涌的流淌出来。

许诺赶紧从急救包里拿出止血绷带,她说:「伤到哪了?你松开手,我给你包扎。」

郑涛一松手,他脖子上的血立刻喷射出一米来远。这情景,让我们都愣住了。

倒吸一口冷气,是小叶在临走时割断了他颈部大动脉,这一刀又准又省,只给郑涛割了一个指甲盖长的口子,但却绝对足够致命。

许诺顾不得脏,连忙给他裹上绷带,但绷带只是阻止了血液的喷射,却丝毫无法阻挡血液从绷带四周肆无忌惮的溢出。

郑涛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没救了,但他不愿相信这残酷的事实,他惊慌失措的挨个人问:「我没事吧?是不是?」

张炬在他身后端起枪走向前对准了他的脑门,看样子是准备要送他一程。

许诺则满口的安慰他:「没事,没事,快到军分区了,咱们有个做医生的幸存者……」

黎瑾冲张炬摆摆手,又推开许诺,她走向前盯着郑涛的眼睛说:「冷静,你要死了。」

郑涛大叫:「不!我不会死!」

黎瑾道:「你死定了。」

郑涛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的使劲摇头,叫道:「你骗我!」

黎瑾道:「你颈动脉被割断了,最多还能活两分钟。」

郑涛像小孩子一样哭了:「我不想死……」

黎瑾握住他的手,道:「人人都会死的。你有妻子吗?有孩子吗?」

「有,我有妻子,还有一个女儿,但她们都被丧尸吃了。」

说起妻子女儿,郑涛平静了一些,声音也开始虚弱了。

黎瑾轻柔的在他耳边道:「她们在天上等你呢,死吧,死吧,这世间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郑涛紧紧握着黎瑾的手,目光渐渐变淡,黎瑾又轻轻说道:「看到你妻子和女儿了吗?对,她们在等你,安心的死吧,死了就可以团圆了。」

郑涛闭上了眼睛,一会就停止了心跳。

我很是佩服黎瑾对这个重伤濒死者的处理方法。

我若面对这种情况,我会做的无非和张炬与许诺的方法一样,要么送濒死者上路,要么用谎言安慰濒死者。其实仔细想想,人生一世,就只能活一次,也只会死一次,都是机会难得的事情,与其糊里糊涂的就死了,还不如死个明明白白。

反正有一天我的大限来临时,我是不想死得糊里糊涂,我会直面死亡。

终于活着回到了军分区,他们帮我找来了一个曾经是医生的幸存者。

没有麻醉药,伤口只能生生的用针线缝。那疼痛,远比当时小叶折磨我时还难以忍受。

为了转移注意力,在医生给我缝合时,我把遭遇小叶的来龙去脉和众人说了一遍,再后来,因为失血太多,加上剧痛,我眼一黑,就人事不省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苏眉和许诺都守在我身边,两人的眼睛都红红的,神情疲惫,见我醒来,两人都是很是欣喜。

我感觉很饿,让她们给我找来食物。可我无法咀嚼食物,嘴巴微微一动就会牵扯到脸颊两侧的两个刀口,非常疼。

苏眉和许诺就把食物先给我咀嚼好了,然后嘴对嘴喂给我吃。

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我让二女拿镜子想看一看脸上的伤,二女不肯,在我执意坚持下,许诺给我拿来的镜子。

我拿着镜子一照,瞬时呆住了,镜子里的人太丑陋了,就像一个怪胎、变态。

嘴角到两耳边,各有一道长长的刀口,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缝住,这些黑线仿佛是刻意在强调刀口,使我看起来就像青蛙那种嘴巴又大,面目又丑恶的动物。

额头上的「王」字伤疤,直接让我想到了龙珠里的人造人八号。

人造人八号的额头只有一道横向的拉链状的疤痕,而我呢,有三横一竖四道,其丑陋可笑可想而知,而且这些疤痕就像古稀之年的老人头上的深深的皱纹,让我看起来凭空老了二十岁,看起来像一个中年男人。

尤其是我还少了一只耳朵,成了一只耳,配合上醒目的伤疤,让我更显得古怪、滑稽。

整的来说,我现在的这副尊容,就像是一个不太严肃的导演拍的一个三流科幻动作电影里的小boss 我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相貌,而且,在如今的末日相貌也不名一文,但自己模样变得如此丑陋、凶恶、古怪、滑稽,我的心情还是一下子灰暗下来。

二女见我很是悲伤,都找好听的话来安慰我,可是,说着说着,她们反而都抱着我哭泣起来,我在她们的哭泣声中又沉沉睡去了。

随后几天都是这样,一醒来,身边不是有苏眉就是许诺,有时两人都在,说一会话,吃点东西,我就继续睡。

其实我也没什么很重的伤,只是失血而已,但是我总是睡个不够。

我想大概是从疫情爆发后,我一直挣扎着求生,心力交瘁,积攒到了一块。……

第五天,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睁开眼睛,我看到我小小的屋子里拥挤着几十个人,大家都情绪激动着在争吵着什么。

我隐约听到大家是在说什么绑不绑的事情,知道不是有什么危机的事情发生,我也就不在意了,合上眼睛,继续睡我的大觉。

七嘴八舌中,我听到了苏眉的声音,前面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只听到最后一句,她道:「你们这纯粹是要逼着李展去死!」

这句话让我激灵灵一下睡意全无。

接着我听到曲澈道:「那也没办法,反正不能因为李展一个人,就害死我们所有人。」

许诺立刻叫道:「军分区是我老公差点丢了性命才抢来的,怕死的话,那你们离开这里啊。而且,你们中大部分的人也是我老公救回来的,现在你们却要逼死他,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大吃一惊,支起耳朵仔细的听下去,显然争论的焦点都聚集在我身上,所有的幸存者都想要把我从军分区驱逐出去,好像他们是以曲澈为首。而黎瑾、苏眉、许诺三个人则坚决反对,张炬呢,则在两边打圆场。

幸存者一直在说,如果我不死,他们就会死。

这逻辑实在让我摸不清头脑。

众人吵了半天,言辞越来越激烈,彼此火气越来越大,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最后我听到黎瑾喊道:「不用再多费话,我们绝不允许你们害李展!」

接着曲澈道:「那就是没得讲了?那咱们就只能动手了!」

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拉枪栓的动静,看样子竟是要交战了。

我连忙从床上翻身起来,看到黎瑾、苏眉、许诺三人以准备射击的姿态挡在我的床前,和另外三十来个同样荷枪实弹的幸存者对峙。我叫道:「都住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这个焦点人一发话,众人的眼光齐刷刷都汇集到我的身上,一时鸦雀无声,还是张炬从人群中走出来打破了沉默,他道:「大家都冷静,李展也醒了,咱们先把事情和他说一下,说不定他有什么好办法呢。」

三女之中,以黎瑾最为老道,我朝她看去:「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黎瑾很简要的给我说了一下。

原来小叶对我一直没有死心,这几天,她每天都潜入军分区杀死一个幸存者,即使大家万分警惕,但神出鬼没的小叶总是有办法杀人,四天,一天一个,已经连续杀了四个人。昨天小叶杀人后,留下话,说她杀人只是要报复我,除非众人把我绑起来交给她处理,不然就要把众人杀个鸡犬不留。众人都认为是我和小叶的恩怨连累了大家,为了保命,决定按照小叶的话把我绑了。

我仔细听着黎瑾的话,同时大脑急速的运转着。

小叶这一招真的是太狠毒了。

我一时哪里想得出什么应对办法,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群要赶我走的幸存者。

他们几十双眼睛像恶狼一样恶毒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是他们不共戴天的大敌,恨不得要活生生把我撕裂。

可是,几天前他们还把我当做救世主一样,为我救了他们的命而感激涕零!

看着他们一双双似乎散发的森幽幽寒光的眼睛,我没有生气,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只是觉得心灰意冷,仿佛浑身被浸泡在深冷的海水中,一腔热血渐渐的凉了,心凉了。

曲澈道:「事情你现在都知道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摇头。

曲澈道:「那对不起了,李展,我们只能把你绑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道:「你就这么对待伙伴?」

曲澈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李展,一辆火车来到两个岔道前,一条铁轨上绑着一个人,另一条铁轨上绑着十个人,如果你是火车的司机,你选哪条路?」

我不理会曲澈的诡辩,扭头对张炬道:「你是什么意思?」

张炬苦笑道:「我当然是反对他们绑你,但是,我劝不住他们。」

我心中冷笑,张炬和曲澈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他让曲澈出头,而他自己装出这么一副样子,无非是不想担一个逼杀朋友的恶名,假装仁义,好在以后好领导这一群幸存者。

我鄙夷的一笑,道:「你真够朋友。」

片刻的沉默后,曲澈道:「话说尽了,李展,我们大家也是没有办法。」

曲澈朝身边的人挥手道:「大家上,把李展绑了。」

黎瑾大叫道:「谁敢上,我就开枪!」

三女端着枪上前把我挡在身后。

曲澈冷笑道:「你们最好分清形势,你们是三杆枪,我们是三十多杆枪!我现在数5 下,5 下后,你们放下枪,不然……」

「5 ……4 ……3 ……2 ……」

曲澈一顿一顿的数着。

随着曲澈的数数,三十多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三女。

黎瑾面色铁青,额头沁出了冷汗。

苏眉喘着粗气,

端着枪的手不自禁的抖动起来。

许诺咬牙切齿,横眉怒目,一张白皙的小圆脸紫得像秋天的茄子。

「1 ——」

曲澈吐出最后一个数。

我很欣慰三女在这种生死关头都坚定的站在了我身边,她们的爱让我鼓起无限的勇气,我一个男儿汉是绝不会让心爱的女人为了送命的。

我迅疾的一把抓起床头上我从朱欢手中缴获的92式手枪,将手枪顶在了我的太阳穴,大声吼道:「谁敢对我的女人开枪,我就自杀!」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我冷笑道:「你们没搞明白一件事情,小叶要的不是让我死,而是要亲自把我折磨致死,要的是让我生不如死。」

「小叶逼你们这么做,目的也只是要让我体会众叛亲离的痛苦。」

我指了指脸上的伤疤,道:「如果她要直接杀我,早就能杀死我了。我对于小叶,就像被一只被猫抓住的老鼠,猫要先玩够了才把老鼠吃掉。」

「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她心中的仇恨。」

「你们想想,如果我就这么轻易的自杀了,她的仇恨无处发泄,那她会怎么做?」

「要知道,她是个疯子!是个变态!是个杀人狂!是个怪物!」

我的声调越来越高。

「她会把无处发泄的仇恨都发泄在你们身上!后果你们自己去想!」

一群人看着我目瞪口呆。

趁着他们一时错愕,我根本不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我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气势汹汹的朝众人走去,冲着他们猛的叫道:「你们都给我放下枪!」

「不然的话——」

我一字一字的吼道:「我——他——妈——的——就——自——杀!」

我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那气势却如他们一群人只是我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蚱。

我恶狠狠的挨个怒视他们,我知道毁容后的我的面目看起来有多凶恶可怕,一些胆子小的人,被我目光扫过后,都情不自禁倒退了几步。

「还不放下枪?好,你们是不相信我敢自杀是吧?」

「那我也数5 下,5 下后,你们若有一个人还没有放下枪,我就开枪自杀!咱们赌一赌!」

「5 ……4 ……3 ……」

还没等我数到3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低下了枪口,环顾周围,生怕有人不放下枪。

数到2 时,已经没人敢抬着枪口。

我早料到会是这样。

我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什么都不怕。

而他们呢,为了保命连救命恩人可以谋害,他们怕死。

拿命来赌博的时候,贪生怕死的懦夫,永远赌不过无所畏惧的男儿汉。

我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莫名其妙的哗哗流下来,我走到三女中间,搂住许诺和苏眉,一边笑一边流着泪,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们看啊,老婆,你看啊,他们多可笑,多滑稽。」

这时张炬突然说道:「李展,你冷静点,你死了,也会连累了她们三个女人,你要为她们想一想。」

他的话表面是为了我着想,其实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我的要害。

我冲三女道:「你们

愿意随我死吗?」

三女异口同声的叫道:「愿意!」

我嗤笑的对张炬道:「你看,她们都愿意,我也没办法啊。」

张炬道:「人总还是能活着就活着好。人不怕死是好事,但不能求死吧?这事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我道:「不用商量,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我们四个人离开这里,不连累你们!」

人群中一个人道:「可是小叶要的是让我们把你绑住……」

我打断了他的话,扬了扬手中的92手枪,又对准太阳穴,道:「好啊,你来绑我啊。」

见那人不敢答话,我继续说道:「想绑我,没门!老子可不当俘虏!我们离开,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离开后,小叶肯定会跟踪我们而去,然后,无非两种可能,一,我们杀掉小叶。二,我们被小叶杀掉。」

「如果我们杀死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我们被她杀死,那她的气也就消没了,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一个人道:「万一她还不放过我们呢?」

我怒道:「操,有那万一,老子已经死了,关我屁事!」

众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我的决定。

于是我又道:「我们离开,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便宜了你们。所以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们今天不走,必须等明天天亮了走。」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在夜晚地形复杂的城市中对付如同鬼魅的小叶,我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

众人乱纷纷的讨论起来,都道:「那岂不是今晚我们之中又要有一个人被小叶杀死?」

我笑道:「你们有三十多个人,只死一个,任何一个人不过是不到三十分之一的几率,比起我这样几乎必死的人,你们已经很幸运了。」

看众人都露出恐慌的表情,我道:「我看你们啊,也都是人类中的精英,难道不知道普世价值吗?我给你们支个招,你们可以民主投票啊。一人一票,选出一个你们认为该死的人,把他扔在让小叶容易杀死的地方。一人一票就是民主,民主就是一人一票,这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普世价值,选出的结果绝对没错!被选的人就该死。」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看样子都不敢保证自己不被选中。

我又笑道:「看来,你们觉悟不行啊,不喜欢民主,那可以独裁啊。」

我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男人,「比如,你们男人力气比女人大,比女人有力量,你们男人可以对女人实行专政啊,选一个女人去死。这样,至少你们几个男人就绝对不会死。」

我又故作沉思了一下,道:「你们女人呢,人数比男人多,你们也可以团结起来对付男人啊,这样,至少你们女人谁都不会死了。」

我几乎是用赤裸裸的言辞来挑拨他们自相残杀,给他们埋下灭亡的种子。

在这个时时有要面临生死抉择的末世,我知道这颗种子早晚会发芽,他们每个人迟早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乱纷纷的讨论了一会,一个人道:「那第二个要求呢?」

我道:「第二个要求,就很简单了,不但不会让你们为难,还会有很多人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看了看张

炬,又指着曲澈道:「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我要你们所有的男人都强奸了曲澈!」

人群一阵哄然,我看到曲澈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慢慢移动着脚步向角落中靠去。

我扬了扬92手枪,道:「我就是要报复她。你们不强奸她,没得谈!那我就自杀。我还是数5 下,你们要么立刻强奸她,要么我就开枪自杀。」

我想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我这个威胁是很儿戏的,但我知道他们却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做。

因为这其实不是威胁,而是给他们一个释放兽性的理由。

曲澈是极品美女,那身材,那相貌,没有男人会不动心。

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没有男人会在有机会干她这种极品美女的情况下而不去干。

果然,我懒洋洋的数了几下后,幸存者中的男人都朝曲澈扑了过去,众人齐心协力捉住曲澈,七手八脚把她的衣服撕个精光,露出了一具白花花耀眼的躯体。

男人太多,而曲澈只有一个,只好一次三个人轮流上。

我忍不住又想笑了,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却以这么一场滑稽的无遮大会暂时落幕。

我瞥眼看了张炬一眼,他的目光已不再冷静,充满了恶毒的意味。

嘿嘿,张炬,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本来,应该是张炬推动的,曲澈在这个事件中已经起了带头的作用,成了众人的头领。

可是,我现在让众人强奸了她,她在这一群幸存者中威信尽失——男人不会看得起被他强奸过的女人。

张炬想要领导这群人,恐怕也很难了,因为男人也看不起被自己戴过绿帽的男人,而且,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让被自己戴过绿帽的男人统治自己。

我和三女退到墙根,给他们留出折腾的空间,冷眼看着这一场群戏。

总算出了这一口恶气。

黎瑾和苏眉都看得津津有味,刚才还很惊慌的脸上也有了笑意。

许诺的心地却太过善良,她不忍去看,紧紧的抱住我,把脑袋钻进了我腋下。

我抚摸着许诺柔顺的短发,心中却忽然又恨恨不平起来:我善良可爱的妻子明天或许就会曝尸荒野,曲澈却只受到这点惩罚,而且,说不定她还乐在其中呢!

心底一个声音冷冷的告诉我:一群人守在军分区都防不住小叶,你们四个人必然在劫难逃。

我不愿往坏处联想,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幅许诺倒毙在野外的凄惨画面,我使劲摇晃着脑袋,想抹掉脑海中这个恐怖的画面,可是这画面却挥之不去。

是啊,眼前的危急是解决了,可是明天我该如何应付小叶的追杀?

我该如何保护我的妻子、苏眉和黎瑾呢?

我拿什么保护她们?

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小叶几乎是个不死超人。

「啊啊啊啊啊!」

我毫无征兆的嚎叫起来,从许诺手中抢过56式,冲着天花板哒哒哒扫射起来,天花板上灰石纷纷落下,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搞不清为什么我突然发狂起来。

我一口气将一个弹匣的子弹倾泻干净,看着枪口的飘散的黑烟,我狞笑着朝一丝不挂的曲澈走去。

高速射出的

子弹摩擦生热,会让枪管产生高温。

在曲澈惊恐的眼神中,我将56式的枪口狠狠的顶在她雪白饱满的胸脯上,随着「嗤」一声,曲澈胸脯上的嫩肉和枪口接触的部位,立刻冒起一阵青烟,空气中迅速弥漫着一股蛋白质被烤焦的味道。

曲澈嘶声惨叫。

我收回枪口,见曲澈雪白高耸的胸脯上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小洞,洞口周围溢着油,人油。

抬眼见曲澈精致的脸孔已经疼痛得扭曲,涕泪交加,我一阵恍惚,默然倒退回三女中间。

歪头恰好是一面镜子,镜子中是一个独耳的鬼面人。

盯着独耳鬼面人,我知道了,李展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李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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