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1 / 1)

让女人心碎却又快乐着。

那一刻,她哭着问行风:为什幺这时候才来,我都万劫不复了回不去了啊

但行风只是带着清澈的双眸睇着赵倾城的泪眼,没有任何安慰她的意思,不带情绪地问她:这世界弱强食。你想不想复仇想不想当单于掌握权势,掌握自己的命运

北越没有女单于。赵倾城讶然瞅着行风,彷佛他说的是什幺可笑的话。

你可以成为第一个。江行风捉住她的手,塞了一颗药丸在她掌心内。

这是什幺赵倾城翻开手掌,纳闷地看着那粒红色的药丸。

解毒剂。行风瞟了瞟帅帐的陈设,取起铜壶,瞧一眼里面的清水,递给赵倾城,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对你哥哥下了毒。如果你想过要逃离被人辱践踏的命运,我可以帮你。只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赵倾城接过了铜壶,将药丸吞下。而后,便是收拢人心、杀赵岳的戏码。她身在戏中为要角,却是暗暗心惊江行风的心思缜密,北越如何能敌

静默半响,江行风才缓缓说道:怜惜。

就当赵倾城真要将整颗心都许给江行风时,他又开口说了:但我心中已经有人了,你见过她。而且,你并不爱男人,不是吗

赵倾城的眼泪迸出眼眶。

她不是不爱男人,而是男人都欺负她。

可是,至少有一个人说:“怜惜她。”

虽然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人,装不下她,但这样便足够了。

刘启自然不知道在北越及楚魏营账内这些对话及达成的协议,看着北越九百余兵士及赵倾城已整装完毕,即将离开楚魏营地,口内如同梗了刺,不知道是否应该违逆太子下达格杀军令。

“风郎,谢谢你。”赵倾城翻身上马,浅笑着看着换上了黑貂氅,墨发往后梳拢,看起来光洁俊雅的行风。

“不用谢得太早。等你们离去半个时辰后,我还会派一千骑追杀你们。逃快一点,刀剑不长眼,被杀我可不管。”江行风挑了眉,还是那副冷漠淡然的表情。

江行风这种一派轻松,却又说要追杀北越残兵的态度,让刘启更加难以理解太子殿下究竟对北越的态度如何,瞧着两人,满腹问题就快撑炸肚腹了,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怀疑。

“放心,我很会逃。”赵倾城突然弯身下腰,在江行风颊侧轻吻。江行风往后微仰,避开了这个吻。

“讨厌这幺吝啬,连一个吻也不肯给我真羡慕你的太子妃”赵倾城娇嗔,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夹紧马腹,吹了一声尖哨,众北越残兵听了这尖哨声,共同策马往北而奔

江行风望着马蹄杂沓扬起的沙尘,侧脸如同塑像般,在冬阳的照下,看起来刚毅超然却又隐藏如神佛般的温柔怜悯。直到赵倾城的兵马消失在地平线后,江行风才转身回营。他瞄了满脸憋屈像是吃坏肚子似的刘启,淡然微笑:“问吧。”

“殿下,臣不懂。为何要帮助北越兵和赵倾城如此一来不是养虎为患”刘启皱着眉,不认同太子的做法。太子殿下那时执着火把,他以为太子要以火攻屠戮,惊出一身冷汗;如今却又二话不说放了北越残兵,还奉送了相当于三个多月的粮草,这不是通敌吗到底太子殿下心里盘算什幺

“会吗养虎吃虎,虎毒不

食子,其子饥饿时,会如何况且,你觉得龙虎相争,谁会胜出”江行风对刘启勾起颇有深意的笑。

刘启明白了江行风亦有所指,却还是不明白地问道:“自然是龙。但既然要帮助她们又为何要追杀她们”

“作戏给北越看。”江行风一路慢步回军营,侧头问了刘启:“刘尚书以为此役,我军战胜关键是什幺”

“仰仗太子殿下兵法奇绝。下毒杀其将,寒刃断其尾,使其穷途末路,仅能坐以待毙。”刘启喟然说道。

“不只,那都是表面谋略。刘尚书,兵法首重心战。心战所及,一举一动都是长远的谋划。”行风笑了笑,继续说道:“可知赵岳输在哪输在沉不住气。天时地利人和,他输在人和这点。也输在他妹妹手上。”

是了。北越兵最后居然阵前换将,拥戴赵倾城。

刘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刘尚书以为如何才算是战胜楚魏胜了吗”行风三问。句句都是反诘,从未先行告诉刘启答案。他要将领们自行思考,而非被动地接受一切,才能进步。

“当然是攻城略地,灭其君国。”刘启豪不犹豫地回答。

“若是以你的定义,楚魏不算胜。那幺要如何以最少的代价灭其君国”行风再问,目光炯炯。

“这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刘启思考一会,已有答案,望着太子殿下深邃的眸光,浮现折服之意。

“那你看赵倾城对我如何呢”江行风拢了拢身上的黑貂氅,抬头往一空如碧的苍穹远眺。

“她待殿下如溺水浮木,绝不会背弃。这也是心战往后要靠联姻一统北越”刘启明白了。看着楚魏太子江行风,心里除了折服,还有害怕,此人究竟算是有情还是无情看似无情却有情,道是有情也无情。

只见江行风收回眸光,微微垂了眸,没有回答刘启的问题。

兵法有云:“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而已”

088朝堂李蕭傾軋,禍起東宮蕭牆

088朝堂李萧倾轧,祸起东萧墙桐月中,行风依旧未归,行歌日夜等着,但等到的消息却是东六卫封闭东,六卫统领穆瑾来到流云殿前求见。

行歌正提笔绘着在淡彩金釉瓶中的桃花枝,闻言墨笔画岔。搁下笔,她让宁仪、雁换去常服,换上一身绛色金绣兰花装,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踱向前厅。

穆瑾见太子妃步进主厅,由太师椅上站起,双拳合抱,恭谨地说:“末将,参见太子妃殿下。”

“穆统领,免礼。”行歌轻抖广袖,上座后凝视着穆瑾。

“娘娘,末将奉太子殿下之命,在殿下未归前,若是朝政动荡即刻封闭东。前日左肃政台向圣上呈上安国公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之罪证,圣上特命李左丞调查此案。”

左肃政台李系人马为何在此时发作行歌满腹疑云,但不动声色,安静聆听穆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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