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1 / 1)

这样的蠢货。

帝王之爱,如同一线钢刀,正反两刃。皇帝只要手腕一翻,便是刀口朝上,凡在这钢刀之上的,无不碎裂。

行风走在这刀背上,不知寒刃何其锋利

如今契王一个捣乱,倒让楚魏帝头一次罚了行风。

这还不该警惕吗

再者,虽然楚魏帝对行歌印象或因契王一事有些折损,但帝王岂又会在意行歌存在要杀要剐仅是一手指丹青一撇一奈之间。之所以至今默不作声,甚至让六局就这幺呈上落红单衣,还不是因为契王是他第一个儿子。这叔嫂伯娌之间的秽乱,他怎样也要将丑闻压下去。帝王与太子同谋啊。所以萧品言非死不可。

而行歌呢她运气好的是有父执辈庇荫。

楚魏帝有意培植秦相与萧家抗衡。放眼一看,十几年过去了,秦相不负帝王之望,压制萧家世族党羽有功。岂会在未拔除萧家之前,轻易动秦相之女那一干大臣,即便想要再论落红单衣真伪,也不会才在此时提出。

但倘若除了萧家之后呢楚魏帝真的相信那件落红单衣是秦行歌的处子之血恐怕还是让行歌死了省事多了。只是没那幺快而已。

帝王杀人,不需要敲锣打鼓。

只是,若行歌有了皇嗣,她的皇嗣就会需要母妃。可以延长行歌的命。只要她不再与任何皇子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同样的,后嫔妃杀人,也不需公告周知。

看着行歌,贤妃眸光一暗,想起过往。

为了这儿子,为了这大位,她手上也沾满鲜血啊。

萧皇后的绝子药是萧氏给掺的。但若无挑拨,又怎会对自己的姊妹下绝子药呢

为了自己的地位与子嗣,嫔妃的共谋、挑弄,不管是不是姊妹,都一样。

萧皇后不能诞下嫡子。

“儿臣明白了。”

就在贤妃与行歌都陷入思考时,行风突然扬声说了这幺一句话。两个女人皆是抬眸看他。

“儿臣会让行歌早日诞下儿臣的骨血。多谢母妃教诲。”行风突然站起来对贤妃一揖。

“明白就好。”贤妃终感欣慰而笑。

这孩子自从六岁被掳后,便不再亲近自己。对于自己所说的话,也不甚在意。如今居然能够采纳自己的意见,让她觉得这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总算了解自己的苦心。

“时候也不早了,儿臣与太子妃便先行告退回缱绻以诞下皇嗣,不再打扰母妃,请您也早点歇息吧。”行风淡淡说着,似乎真心这幺认为。但这话说出口,却是相当不得体。

果然贤妃眉头皱了起来,想要说些什幺,终究没有再说,挥了挥手,准了行风与行歌离去。

两人并肩走在香径中,各有心事,默默无语。

还是行风先开了口。

“别听母妃说的那些话。”行风握紧了行歌的手,突然冒出这一句。

“当你不爱一个人之后,他的存在与否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即使他留在身侧,也只会是一颗棋子。”行风侧头看了行歌一眼。

他的爱妻低着头,不发一语。

“除非你要我杀了奉晴歌。”行风叹了口气,只得这幺说。

“我没这意思。”行歌立即抬

起头,瞅着行风,就怕行风认为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只要记得,我只爱你一个就好。”行风将行歌拉进怀中,低声说道。

“我会让你诞下我的骨血,但并不是要利用这个孩子。懂吗”行风搂紧了行歌,继续说道:“我不要你学坏了。”

行歌自然明白行风的意思。

贤妃的话并不难以理解。已不是暗示,而是明示嫡子的重要。更明白自己的命运其实是掌握在其他人手中。

对行风来说,母子同心,他怎会不明白情势如何,所以才不让行歌到处走动,就是怕有个万一,行歌会死在这恐怖的禁之中。

行歌,如今是他的命

谁也不许伤害她

066除夕夜前,秘密出宮。

066除夕夜前,秘密出。腊月三十一除夕,天光微亮,楚魏朝未央殿中静谧无声,行歌睡得憨熟,朦朦胧胧之间有双手臂将她搂得更紧,行风头靠着行歌的头顶摩梭着,被窝中暖烘烘的,让她嘤咛一声,往行风颈窝靠了过去。

当她睁开双眼,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夫君那张俊秀清冷的脸,直勾勾地望着她出神。自腊月二十五,行风便强行留她在未央殿过夜,抱着她在怀中,便有种踏实安定的感觉。

“行风早”她绽开一朵清甜的笑,伸手搂紧了行风的腰,连腿也跨了上行风的腿,脚趾头动呀动地搔着行风的小腿。

“清晨一醒来就这幺主动是在挑逗我”行风瞧行歌笑得如清新白芍,看来心情极佳,一扫昨夜的抑郁,心才安了下来,忍不住又在言语上戏弄她一番。

“过年了。晚上放烟花,而且过年好多有趣的事,很开心。”行歌也不以为意,心里极为期待今晚皇城即将燃放的烟花。

腊月三十日,楚魏帝封玺封笔,宣告休沐正式开始。一连休息到元宵以后,朝堂才会再开议。也就是说,这十几日,是行风能够放轻鬆的日子。

“这幺期待”行风笑了笑,抬手拨开行歌颊上几缕细软青丝。

往年过年东极为安静寂寥,小年夜与贤妃用过晚膳后,只有他与李春堂,望着满夜星空无语。除夕则是家宴,多的是皇子皇女言语过招,争宠戏码,不值一提。家宴结束后他也不同兄弟姊妹们至皇城上赏烟花,往往与李春堂一前一后行走在清冷的香径上回去东,再独登梅雪楼赏烟花。几年如是过,一个人心里倍感孤寂。

直到晴歌出现才稍稍抹去那种孤独感。只是年年都在床榻上嬉戏度过,已许久没赏过烟花。

正月初一其他人享受休沐悠闲时,他总是赴京外数日办理公务,偶尔在民间的街头巷尾看着张灯结綵,孩童们点燃爆竹,追逐嬉闹,才真觉得有些过年的氛围。过年,对他来说,欢庆的意义极小。

“期待啊。而且,我没在中过年过。每次看烟花都是在相府内,爬到屋顶上也看不过瘾。你看皇城如此高,登高望远,不被琼楼玉宇遮蔽,这烟花看起来一定很彩”行歌笑着,眼睛晶光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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