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江看了那人一眼：“那里的村民已经看到了木叶的护额。”
“原来如此。”
第45章 那些你不知道的爱
在这里见到佐助，井野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四次忍界大战后的五大国目前都在休养生息的阶段，这次也不过是同小樱、雏田组成一个医疗小队在大和的带领下前往某个同盟国执行任务而已，于现在已经足够独当一面的他们每个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任务，只是，怎么也不曾想过会在任务结束后返回村子的途中偶遇同样是外出执行任务返回的卡卡西几人，然后看到远处漫天的火光赶来，竟然遇上了多年不曾见过的人。
事实上，也的确是许多年不曾再见过。只是那时听从大蛇丸基地回来的小樱提起过再见佐助时的情景，后来就是那场忍界闻名的兄弟之战，再后来就听说佐助竟然投靠了晓组织，成为了木叶的敌对方。
这不算太久之前的种种，因着随后的一场战争的阻隔，现在回想起来，就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许多年停留在井野的记忆里的佐助始终是当初那般模样，即使从他人口中听到了他现在的种种，也很难在脑中、心里修改出少年如今的样子。突然之间的见面，总觉得佐助仿佛一瞬之间就从当年成长为现在的少年，看不见过程，心里的不真实感因而变得更加强烈。
许多年后再回头的时候，井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佐助的，也许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吧，就像当时所有的女生一样迷恋上那张帅帅的脸，典型的不懂爱为何物的年岁里小女生式的迷恋或是崇拜。
是喜欢的，虽然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虽然也许并不是爱，但于那时年幼的自己而言，确实是付出了所有的感情，给予了全部关注的目光的。有时候想想，正是因为那时什么都不懂，那份感情反而更加纯粹，纯粹的不含一点杂质。
始终还是羡慕小樱的，是的，是羡慕，不是嫉妒。虽然嘴上从来不曾示弱过，可是，那的确是羡慕，与嫉恨无关。就只是羡慕小樱拥有了那样与佐助相处的机会而已。
事实上，井野是从来不曾了解过佐助的。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那样接近的机会，虽然他们做过同学。可是却没有人真的走进过佐助内心，除了后来的第七班。
佐助和自己的距离，从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时候开始，就是在渐渐远离，直到最后连影子都再也看不见，如果连第七班的人都无法再看见的话。
沮丧是一定会有的，但还谈不上悲伤。至少，比起小樱和鸣人，或许应该还算上卡卡西的话，自己还谈不上悲伤。
这些年来，从来不曾刻意想起什么或是铭记什么，也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铭记的过往。
井野常觉得也许自己当初真的就只是迷恋而已，与爱情无关。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年，即使再遇到很帅的人，虽然嘴里仍然在花痴着，却已经牵不起心中的一丝波澜。反而不自觉的会和他拿来比较，是想证明些什么吗？井野总是会觉得迷惑。
更奇怪的是，在听到他投靠了晓组织，同期的同伴一致决定由木叶亲手抹杀他的那一刻，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那些年，井野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那个
帅帅的男孩儿了，连他的相貌也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竟然会哭到难以自已，哭的连同心脏都开始难受了。
那个时候，天天在自己身旁说了什么，井野完全不知道不记得，只是那时的心痛的感觉却无比清晰。
原来，终究还是没能逃离么？
即使从来不曾刻意想起，他也始终扎根在记忆里，从未抹灭。
这些年的淡然，也不过是因为在最初的时候就很清楚，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为从未靠近过，所以也无所谓远离。所以，比起曾经靠近过的鸣人和小樱来说，井野能够平静的面对他的离开，只是在后来真正变成敌对的局面的时候，心中才开始崩塌。
有些爱，从未被提起，却早就已经存在。
再见佐助，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井野默默地注视着少年的身影。
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堕身黑暗的少年是何种模样，井野只知道这一刻自己所看到的少年，平静的带着他们回到自己的住处的少年，忙碌于厨房的少年，安静的呆在鼬身边的少年，比起多年前更加美丽、更加脱尘的少年，井野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真实感，一种生活的恬静气息。
不知道这些年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经历，只是在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少年，井野觉得他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是真的很好了呢。
佐助，愿你幸福永远如此刻。
第46章 搭档
敏锐的察觉到正在靠近自己的气息，鼬低头再次看了看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那是当天在找到龙久的那片废墟里发现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样东西。
木叶的护额。
在那人来到自己身旁的前一刻，鼬重新把护额藏进了自己衣袖里。
“呦！”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蒙着面具的放大的脸，唯一露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鼬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
“还真是冷淡啊！”卡卡西站直身子，抬手抓抓自己的银发，“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同事吧，队长大人。”
鼬平视前方：“什么事？”
卡卡西一愣，随即恢复眉眼弯弯的样子：“嘛，不要这么严肃嘛，只是想叙叙旧罢了。”
鼬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卡卡西看了看身旁一脸平静的人，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为背负“天才”称号的人，在知道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之后，其实比起大多数人，卡卡西更能明白鼬一点。
不，也或许应该说，是在听宇智波斑叙述了那些真实之后，卡卡西才想通了很多事，或者说，很多事才变得合情合理。很久以前在暗部的时候，虽然由于不是一个番队的缘故而算不上熟识，但是同为百里挑一的优秀忍者，也曾为了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而有过几次合作。因此，对于宇智波鼬，卡卡西自认还是有一些认知的。
在那张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孔之下，却是比一般人更甚的敏感和柔软。惊人的强大实力让人不自觉的信赖。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卡卡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犯下那样的罪孽。
很多年来，一直难以理解
。
直到，从宇智波斑那里获知真相。
可是，即使是获知了真相又如何，一切早就已经随着宇智波一族的抹灭，随着宇智波鼬的死亡，随着佐助的复仇执念，而变成一个死结。犹记得当初佐助对自己怒吼着把鼬、把家人还给他，他就放弃复仇的时候，少年眼神里的悲哀。
死结之所以称之为死结，就是因为它的不可解性。除非，有奇迹发生。
那么，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一个奇迹？
死而复生。
于是，所有原本已经陷入僵局的事情终于找到一个转机点，伴随着死而复生的鼬而出现。
正在此时，原本静静立在自己身旁的鼬突然的动作唤回了卡卡西的思绪。
“嗯？”卡卡西诧异的看着此时已经瞬身至距离自己一丈远地方的鼬，“喂！我说……”
“替我和佐助说一声，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落下的时候，鼬的身影已经从卡卡西的视野里消失了。
卡卡西有些怔忪，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抓抓自己脑后的头发叹了口气：“真是一个比一个任性啊！”
其实真的是在再见到堕身黑暗的佐助的那一瞬，才终于体会到了当年三代火影说的那句“自己的弟子不管堕落成什么样子，作为师父的自己，还是觉得他很可爱啊”。
但是，总归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弟子一步一步走向最后的不归之路。所以，即使并不愿意，那个时候，也不得不下定亲手抹杀他的决心。
能够看到现在的佐助，卡卡西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嘛，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么？
如果，如果宇智波鼬复活的消息没有传遍整个忍界的话……
……
……
前路上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看清那张熟悉的脸的一瞬，他眼中闪过惊讶，但是，一闪而逝，然后他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好久不见，鼬桑！”
这样说着，他缓缓走近鼬：“原来传言是真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再见到你还真是觉得亲切啊！”
循着刚才瞥见的丛林深处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一路追过来，果然是他。于是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面色不动，语气却并不十分冷漠：“鬼鲛。”
第47章 幻生
突然在这里见到自己曾经的搭档干柿鬼鲛，说没有一丝惊讶那绝对是骗人的，归根结底是因为鼬在复活之初便从别人口中听说过现今忍界的状况，晓组织除宇智波斑下落不明之外其余人员基本全部被灭，第四次忍界大战宣告结束。因此，在鼬的认知里，鬼鲛是已经死去了的，所以这突然之间的再会让鼬有了片刻的愣怔。
然而惊讶也只是一瞬，鼬随即便已然明了，鬼鲛所拥有的查克拉量可是能够与尾兽相媲美的，若真是那么简单就被解决了才比较奇怪呐。更何况，据鼬所知，事实上，第四次忍界大战真正对战的双方是忍界联军和由药师兜操控的“被转生之人”。晓组织的成员并不在战斗前线，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以鬼鲛的实力，怎么说也不可能被干掉。
忍界联军的众人也不知是被怎样的“替身”所骗过了。
在这一刻，鼬是真的不知道该叹息忍者联军太过自大
得意了，还是该感叹鬼鲛的能力了。
有时候想想，如果第四次忍界大战打响的时候自己还尚在人世，仍然是晓组织的朱雀，那么，那时是应该继续以“卧底”的身份呆在晓为木叶所属的忍者联军传送消息，还是念及多年与晓之众人的同伴之谊怎样怎样，又或者干脆除去伪装回归木叶然后正面迎敌？如果是这样的话，佐助那时又在哪里？又会怎样？自己有该当如何面对他？
战争带动血腥漫天，那是鼬最不悦见到的场景，所以，是该庆幸么？不必再次面对两难的选择，不必再次面对那样的罪孽。鼬有些自嘲的这样想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开口时，鼬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并没有带出内心深处的那丝纠结和压抑。
“在战争中受了点伤，无意中到这附近，被一个普通人所救，”鬼鲛像以前一样对鼬还是有问必答，“我暂时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在那村子住了一段时间。”
跟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还真是有些相像啊，鼬想着，不过鬼鲛并没有失去记忆罢了。
“不过，”鬼鲛接着说道，“几天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一批忍者，好像在找什么人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我的行踪暴露，在护着村里的人打发走那些人之后我就出去探听消息，才听闻你还活着的事，我这才明白那些人其实是……”
“是在找我。”鼬接口道。
鬼鲛一愣，然后勾了勾嘴角：“你知道？”
鼬没有回答，只是当天的场景突然涌进脑中，连同很多年前那个满月之夜的画面一同袭来，遍地的尸体，刺眼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