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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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兽飞冲一阵,用前爪轻点火海中央冒出头来的石尖,边跳边叫道:“考验你的时刻又到了,主人,我有鳞甲护身,皮厚,这些石头烫不伤我,你是细皮嫩肉的人类,唯有施展轻功,轻掠而过,一旦失足,骨肉渣渣都捞不回来,你要小心而行哪。”

“刚学会轻功,又提升了难度,你倒可以靠那些石头稍做歇息,我就得全力以赴,兽兽,回程之时也是你主人我考验你的时刻了。”钱思语飞掠过那片火海,沿途怒炸着那些冒出来的石尖,边炸边说道。等她落到洞兽身旁,洞兽双眼含泪的望着火海中所剩无几的石尖,它后悔了,后悔它把主人带来,而钱思语单眉一挑,内心一阵暗爽,只许你欺负我,不许我虐你么,这是让你清楚明白的知道,谁才是谁的主人,哼。

“参见掌门,掌门威武,掌门霸气。”忽然,钱思语的身后齐唰唰的出现了一大堆洞兽的脑袋,她一个转身又往后望了望,一时之间竟然望不到尽头。迅速把两道烧个半焦的宽袖沿着手腕甩绕了几圈藏到身后,钱思语轻咳了一声,声音暗哑道:“不必多礼,我此番前来,一来是看看我的这些隐卫们,二来嘛,我要采本派的化魂草王送下山去医治我的,咳,我的家人,谁能带我前去呀?”

“掌门,要采化魂草王,这万万不可,并非老兽胆敢阻止掌门采取,而是化魂草本无救命治病之效,它乃毒草,催命草,正因为身含剧毒,才取名之化魂草,方才掌门说要采草治人,怕是遭人蒙骗,老兽斗胆了。”一只失去左前爪的洞兽,说着往前蹒跚行进了几步。

“真的?”钱思语定定的望着它。她身边的洞兽插嘴道:“这是我们的族长兽,它断然不敢欺骗主人的,更何况,当年的掌门人为了保护它自己却死了,让失去左爪的族长兽回到腹地,带领我们继续守护以后的新主人,它可是我族中最有阅历和资历的兽了,主人,再说,那银鹰古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又要念叨留和采的结果嘛,可是我的小溪,情况有所不同,她是冥府的御赐阴差,是鬼差大人亲口告诉我们,想要救她必须采到化魂草给她服食才行,而且兽兽又告诉我说,只有这儿的化魂草王才可以。”

“掌门,听老兽一句劝,信古训一回真,留种化魂草,情守得良缘。老兽直言,只怕掌门的这位家人是他方来客,若是服食了化魂草,毒侵全身,身化魂散,掌门便真的送辞有缘人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修个墓冢,将她以丧葬的名由送入冢中,由我族守护七七四十九日,冥府勾除她的名,卸她的职,方是长久之计。而那四十九日,掌门若是有心,想念之时到墓前哭丧便可以假乱真。”

钱思语略一思索,默立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快乐~

☆、第96章 占用官道

祈眠山下突然热闹了起来;伐木的、凿石的简易工棚随处可见;挑的搬的抬的农夫不计其数;途经此处的人们只知道有个大户人家要在山上修座墓穴,方圆百里内的技工都被重金请了过来;包括附近的山民壮丁也全被邀来当杂役,这阵势百年难得一见;劳作的人们虽然忙碌得灰头土脸、大汗如雨;但是脸上的喜悦神情却是隐藏不

住的;虽说人家办丧事理当不能这么喜形于色,可看在那工钱能抵上务农一年的收入来看,打从心里乐开花真是掩饰不了的。

“去问问怎么回事儿,这都占道了,这群刁民难道不知道他们占的是官道,简直胡来。”赵涵拉住马缰,原地溜了溜马,继续说道:“瞧这声音闹得都惊着了我的宝马,你还不快去问问。”他抬手抚摸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催促着身旁的随从道。

山巅一角,正认真盯着手中罗盘的麦包包,脸上猛得挨了一下悦乐的香香小黄巾,她不解道:“干嘛?别闹。”

“看山下那人眼熟,那队列当中高头大马的男子。”悦乐捏起香香小黄巾,轻轻擦拭了下麦包包额角的汗水道。

“是美男吗?你自己慢慢欣赏吧,你与破书共处的时日不多,你不会体会我与妹妹此刻的心情,想起昨日妹妹带着破书尸体上山的那副悲容,我的心就疼得不行,下葬之处我是寻到了,今天不过是再确认一番,免得昨天心乱寻错了地方,让破书无法安眠于此。”麦包包皱着眉头,面容悲切道。

“我找你细看,重要的不单是骑高头大马的男子眼熟,从他身后那顶官轿下来的男子更眼熟,如果我悦乐的记性不差的话,一个是你妹妹的爹爹,一个是曾经来我不归楼寻找你妹妹的男子。”

“什么?”麦包包手中的罗盘抖了抖,她紧紧抓住它,塞进随身带的布袋里,装作若无其事的向下观望,说道:“什么我妹妹的爹爹,我妹妹的爹爹也就是我的爹爹,这么高这么远,你没看茬了眼?”

“想当初我不知你妹妹的身份,留她在我不归楼中当了花魁,那次她突然中了砒霜之毒,是破书赶来搭救于她,后来你们的爹爹带了一众官兵闯了进来把她带走了,再之后,听闻她嫁人了,嫁的是当朝宰相之子吧,满城热闹了一阵,谁料想她们二人如今会天人相隔。”悦乐迎风而立,眼眶微红道。

“你确定那个下轿的老者是我爹爹?”

“如假包换,不不不,真的假不了,假的也换不了,啊哈哈哈。”悦乐仰头大笑了一阵,不着痕迹的抹了把眼角。

麦包包怒目而视,这女人的心是铁打的银灌的吗?银鹰教上上下下的人们全因为掌门的故人离世,个个或冷脸或愁容,哪敢像她这般没心没肺还笑得张狂,况且妹妹念在她当初是不归楼的掌柜,教派中的帐房归她所管,她倒好,什么事情都像是事不关己,这种漠然真恨不得拿包里的罗盘砸死她。

“呆子,你怎是这般神情看我?那次吓得我哟,小心肝乱颤,平日里最讨厌官兵也最害怕官兵了,可你妹妹一见到他就直接喊爹了,那还能有假?我骗你也没好处不是,你别这样看我,我的小心肝哟,它又吓得乱颤喽,啊哈哈哈。”

麦包包懒得搭理她,直接甩了一记白眼过去,凝神望着山下,那位就是爹,见到了又怎样,有还不是和没有一个样,张嘴嘀咕道:“他们这是做什么呢?那些人可都是你这帐房花钱雇回来的,怎能说赶就赶?官不为民,不过狗官一个。”

“啧啧,你对你爹的态度好像不似你妹妹嘛,我记得她一见他就吓得乖巧得很。”善于察言观色的悦乐,突然及时刹车,话锋一转道:“哎哟哟,我白花花的银子哇,不行,我们得赶紧下山去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他们赶的是人,

我们丢的可全是银子啊,哎哟,我可爱的银子耶。”

“我不会让妹妹和他重逢的,他休想再带走我妹妹,妹妹已经改名换姓和我相依为命了,他没有女儿了,他的女儿已经全都死了。”麦包包似乎充耳不闻悦乐的话,自言自语道。她身旁的悦乐怔怔的望着麦包包的侧脸,眨了眨眼,不再言语。

“都散开,全都散开,哪个大户人家修墓穴胆敢占用官道,借他几个豹子胆都不敢如此张狂,谁家修墓,到底是谁家修墓,有没有管事的?把管事的给我找出来。”赵涵跳上一处堆积起来的长石条,冲山民喊了个脸红脖子粗。

“官爷,官爷,据说是为了尽早下葬,棺木和墓穴都必须得在三日内完工,这才花钱雇用我们聚此赶工的呀。”一个木匠把手中的短锯一丢,站在简易工棚内答道。

“你!给我过来,过来说话,这么说来,你是知情的喽,是谁花钱雇你们的,哪户人家,姓甚名谁,你给我报来!”

“这……”木匠傻眼了,不知如何作答。

“这位官爷,小的是这儿的管事,因主人家不日便要远行,不料家中举丧,这才劳师动众,更不曾想也不敢想竟误占了官道,我们这就挪腾挪腾,官爷见谅。”悦从一听到官员赶人的消息,立即从山林中赶了过来,刚好接上了木匠的后话。

“哼,此乃本朝丞相和尚书大人途经此道,堂堂朝中大臣竟目睹你等如此目无法纪,你瞧瞧你们这些私建的,乱堆的,岂是说挪腾便可挪腾开的,误了朝中大事视同造反,如何见谅呀?”

“不敢,不敢,我等皆是良民莽夫,岂敢造反,官爷稍后,小的立即让人挪腾,不敢有劳官爷久候。”悦从弯腰垂头,语气恭谦,说完却暗自咬了咬牙。

“久候?就这些,啊,你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敢让我们久候,你说挪腾得多久?啊?你说多久不算久?”赵涵趾高气扬的呼呼喝喝道,他实在是受不了和这些刁民对话,无奈身边的随从也太怂了,赶起人来,三个还不如他一个的嗓门大,要不是看在爹爹和钱尚书都下了轿,他本还可以不那么着急。

悦从知道和眼前这个人多说无益,只是浪费嘴皮子功夫,索性不再答话,把腰杆一挺,伸手指点了几个正朝他这边张望的银鹰教众,喊道:“通知大伙儿,半柱香内立即把能拆的拆了,能搬的移走,从此以后记住这条是官道,决不再占用一点儿边边。”被指点到的人,十分默契的一点头,迅速就近推倒了身边的简易工棚,搬木头的,抬石头的,看得赵涵一阵哑然,果然如这老家伙说的那样,还不到半柱香呢,这些乱七八糟的石头木头能这么快搬空?这是什么刁民?看上去倒是像训练有素的……军队么?莫非真是造反的私军?他一甩腿,赶紧往他爹身边跑去,不等他汇报,赵丞相早已看出了端倪,正侧头和钱尚书交头接耳呢。

“亲家,你看这些村民不简单哪,尤其是那个管事的,很服众的架式。”

“咳咳,丞相不必以亲家相待于老夫,贞儿命薄,自幼体弱,不曾想她嫁入了丞相的赵府,不仅没能留下半个子嗣,反倒匆匆的病逝了,老夫我无颜认丞相这门亲家。”钱凛义嘴里说着,眼睛却跟着悦从的身影转个不停。

“哎,尚书大人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是我犬子福薄,唉,你我聚首为何

总是旧事重提呢,罢了罢了,无颜的是老夫才对,犬子续弦娶了你钱府的陪嫁丫头,如今有孕在身,不如尚书大人认她做干女儿,若是产子便让他姓钱,将来的次子再随我赵姓,不知你意下如何?”

钱凛义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又恢复如常道:“多谢丞相大人。”

“呵呵,你看,咱俩注定是亲家嘛,哎,亲家,那个管事的人和那些山民,你怎么看?”

“依我之见,绝非普通的山民,你看那些步履生风的一看就是练家子,怕是江湖中人,花如此人力财力为了修一墓冢,会是哪些门派所为呢?”

“是啊,江湖中人,我等在朝为官,本不该过问这些江湖闲事,无奈素未听闻哪个大门大派有奔丧之事,只要他们不是聚众闹事,大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啊。”赵丞相说完,折回他那顶官轿中,取来一把折扇,哗的一展在身前,大摇大摆的朝悦从走去。

顺着教众的目光,悦从一个转身,先见扇子后看脸,立即垂首弯腰施礼道:“想必这位也是个官爷,我等已经挪腾出官道,不敢再阻各位官爷的前行,官爷们可以启程了。”

“嗯,想不到天下之大,竟在眼皮子底下发现一批勇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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