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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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书生的坟墓,往前一里地那是多少米?哦,大约是500米,贾员外家,潘小溪一拍脑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阎王,我贪污了,不对,我这不算是贪污,这是受贿,我也不容易啊,这大冬天的我没吃的没喝的,身无分文还要露宿街头,要是不收点儿银子,我活不下去对不对?那就没法给你打工了对不对?何况你又没开工资给我,我不收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啦,对不对?所以,你没有理由怪我的对不对?哈哈哈。总算发现给你打工的好处了,哈哈哈。潘小溪就这么低声嘟囔着往前走出了500米,前面有个人影朝她直奔而来,她停下脚步眨巴着眼睛,这么黑也看不清来者的相貌,只见来人也停下了脚步,对她施礼长拜道:“大人请随老奴来吧,我家员外正在府中等您呢。”啊?到贾员外家了,这贾员外怎么知道我今晚想住他家,还派个老仆来接?老仆又把腰弯下许多道:“大人,请吧。”潘小溪清了清嗓子,镇定道:“好,带路吧。”

先前还乌七嘛黑的路,在拐过一道弯后,前方一所大宅灯火通明,大门两边高悬的灯笼,光芒竟照出了大半块围墙的距离,哇,好气派啊,潘小溪心中叹道。她随着老仆进了大门,刚穿过前院中间的宽石道,就见前厅中门一位锦衣华服的老者迎了出来,对潘小溪拱手施礼道:“大人恕罪,老朽怠慢了。”潘小溪心想能喊我大人的都是阿飘,那这阿飘的房子再气派能不能住人啊,不要像钱冢里的柳烟那房子一样,前一秒她还在拾阶而上,后一秒她就在踩踏别人的坟头了,嘴上答道:“哪里哪里,贾员外家好生气派,家仆也是识大体之人,岂有怠慢之说。”她说完一屁股坐进厅下的宽椅,接过家仆奉上的茶盏,在小方台上叩指致谢,捏着小盏盖有模有样的刮着杯中悬浮的茶叶。贾员外轻击双掌,侧门便有一家仆抱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箱来到厅内,把箱子轻轻放到潘小溪手边的小方台上,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贾员外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潘小溪乐了,今晚这是怎么了,走的什么狗shi运,明明这么落魂的离家出走,反而走到哪儿都有礼物收。贾员外伸掌示意道:“如此寒冬,大人衣裳单薄,特奉上雪蚕衣一件,此物冬暖夏凉,还望大人笑纳,另付上金元宝六对,银元宝六对,取六六大顺之意,大人切莫推却。”潘小溪犹豫了,之前收了那书生几粒碎银子就给他写了一个赦字,这贾员外送这么多,该给他什么?何况她还搞不清楚这些一共值多少钱?想罢,她从怀里掏出那些碎银子摆上小方台,问道:“贾员外,你可知道这一粒是多少银两?”贾员外虽不解其意,但仍恭恭敬敬的答道:“这些碎银子各为一两银钱。”潘小溪一愣道:“这大小各不一样,每个都算一两呀?”她扒拉扒拉的数一数,一共15两,揣进怀里,上回江州买布料她还欠着麦包包60两银子呢,不够还。贾员外立即补充道:“老朽所赠绝非此等碎银,皆为赤金足银的上等金银,赤金每个足20两,足银每个值百两,岂敢蒙骗大人呀。”

潘小溪眼珠一转,哎呀,自

己的无知和好问,害这个贾员外多心了,谁让自己无知呢,她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一两金子是多少两银子呀?”贾员外又恭敬道:“回大人,一两赤金可兑百两纹银。”哇,发啦,发啦,发大财啦,六对就是12个,12个金子就值两万四千两银子,再加上银子也12个,每个100两,这一箱子不就装有两万五千二百两银子了吗?还不算上那衣服,雪蚕衣是不是和天蚕衣是同一种宝贝?哇,真是一夜暴富了啊。她按奈住想飞扑上小木箱的冲动,故作镇定道:“员外如此厚赠,莫不是有所求?”贾员外面露尴尬道:“非也非也,老朽思乡之时,难免要在下方打点疏通,方得放行,不料在此得遇钦差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岂敢造次有求于大人,大人若愿笑纳,老朽甚感宽慰。”潘小溪斜眼再问道:“当真无所求?”

贾员外摇头道:“不敢造次,不敢造次。”潘小溪立马接话道:“好,那我可抱走了。”贾员外道:“莫非大人不愿在寒舍留宿?”潘小溪把精致的小木箱紧紧的抱在怀里道:“有了员外的厚礼,我怎好意思再打扰,这便去找间客栈订个上房美美的睡上一觉,员外再见啊,谢谢啦。”贾员外起身施礼道:“恭送大人,大人慢走。”

潘小溪已抱着箱子,脚底一溜烟式的跑出了大门,惹来贾员外一阵笑,这大人走得如此之急,也忘了让家仆给备盏灯。

☆、第71章 风雪夜归人

“25200;25200;唻嗦唻噔噔;唻嗦唻噔噔,爱我爱零零;爱我爱……”漆黑的夜里,这首不成调的怪歌,突然戛然而止。潘小溪站在原地仔细想了想;怎么这么凑巧;刚好爱我爱的数目;难道是贾员外的暗示;不,不要让我回树屋,我要去住客栈,我要住豪华的上房,我要盖缎面缝合的棉被,我不要去和钱思语挤被窝,她一副很怕我的表情,沉默的拒绝了我,现在离家出走才几个小时,又死皮赖脸的回去多丢人,不行,我不能这么不要脸。转念一想,你怎么能发了财就不顾她了呢?你这还算要脸啊?身为堂堂冥府御赐钦差,你收受那么多贿赂,你就要脸啦?你不是一心想着有了钱的第一时间,就把欠包包的账给清还了吗?现在钱你有了,你倒先想着去睡客栈,不想还钱了吗?潘小溪想完把箱子往漆黑的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左一耳光,不回去,右一耳光,马上回去,就这么噼里啪啦的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双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道:“算了,打肿了脸去充胖子,这下我脸皮比较厚了,我我我,我回去。”她重新抱起箱子凭着感觉往树屋方向走去。

树屋里的钱思语悄悄爬出被窝,披上潘小溪为她制作的羽绒衣,又转过身替身旁的麦包包掖了掖被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不远处小方桌上的松胭灯,蹑手蹑脚的移到窗边,轻轻的支起窗户一角望着漆黑的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寂静的冬夜,她甚至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放置好松胭灯,搓揉着双手,呵了几口气,席地而坐,望着那缝隙外的黑暗独自叹息:“小溪,你又走了,你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重聚,为何你总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离我而去,莫非你不知晓女子贵在从一而终的道理?我从不知爱为何物,又能如何答复你?每当你离我而去,总会情不自禁的挂念你,情不自禁的想起你的林林总总,这么漆黑的寒夜,此时的你已走

向何方?若是喜鹊在就好了,她会替我再编许许多多的孔明灯,我想我会一盏接一盏的放飞孔明灯,替你照明,直至你见到其中的一盏,能够想起我,能够想起你还可以回到这里,你说你来自未来,然而对于你,我只记住了你一曲抚毕滴出的悲伤泪水,记住了你会跳一些神奇怪异的舞蹈,记住了你不会轻功,哈,落进我的澡盆里还能溺水昏迷,想必你比我更不识水性,还有还有记住了你从你的家乡带来的糖果的味道……”她伸手轻轻抚弄着羽绒衣上的石纽扣,继续自言自语道:“我久居深院自然比不过你的特别,我只不过是长着一张与你亡妻相似的面容罢了,你比我貌美,甚至你胜雪的肌肤也是赢过我的。”她突然羞红了脸,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的绞弄着石纽扣,长叹一口气道:“除了肌肤之亲和一走再走,你又何尝让我相信过,你会真心待我。”

裂开的窗缝外传来一阵‘咯咯咯’的声响,断断续续但颇有节奏感,像是瓷片在相互敲击,但又不似瓷片那般清脆,钱思语惊得往身后就地一滚,远离窗台后,一轱辘爬起身来,抓起松胭灯做戒备状,战战兢兢的问道:“谁?谁在外面?”她侧耳听了听,‘咯咯咯’的声响似乎更响了,而且像乱了节奏似的连续不断从窗外传进来,她急急忙忙挤到麦包包身边,连声叫唤着姐姐,把还沉浸在睡梦中的麦包包生拉硬拽的从地铺上吵醒。麦包包眯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头发道:“妹妹,你怎就起身了?做恶梦了吗?”钱思语指着窗外道:“外头有声响,姐姐,我怕,不知是人是兽,我怕。”麦包包双眼一闭再用力一睁,像是瞬间清醒了过来似的,顺着钱思语的手看向窗外道:“这浑身像挂满熏肠似的女人刚补好我的窗子,难道又来了?如此寒夜,难道她都不需要睡觉的吗?妹妹别怕,看我不收拾她。”麦包包一手拿过钱思语手中的松胭灯,另一手掏出桃木令,气势汹汹的朝窗边走去,从她莫名其妙的被悦乐轻薄之后,整个梦里都是悦乐得意的笑脸,不是暗中调戏她就是明着想与她行房,岂料到就连梦外,她竟敢又来窗外偷窥,吓唬她妹妹,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我抓住她不把她撕成碎片,对,就该撕成碎片。

麦包包叭啦一声,支起了整块窗木,手中的松胭灯伸了出去,呼啦啦向左,呼啦啦向右,就连上边下边都没有放过,松胭灯的火苗被上下左右的风一吹,窜起一阵又一阵呛鼻的青烟,麦包包咳嗽着回头道:“没有啊,妹妹,外头落雪了,加上风大,兴许是风夹着雪花打到楼廊上的声响,别说兽能上楼,廊上白茫茫一片,就连人的脚印都找不出半个,不信你过来瞧瞧,你瞧仔细了,安心入睡就不会担惊受怕了。”

钱思语慢吞吞的轻移莲步,接过麦包包递来的松胭灯,小心翼翼地把手和脑袋探向窗外,果然是雪下厚了,寒风夹着雪花尽往楼廊上飘飞,就在她探头的时间里,有几片雪花跌落在她的脖颈上,刺骨的冰凉害她脖一缩,手一抖,手中的松胭灯不慎掉进了楼廊的积雪,顿时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她缩回窗内道:“糟了,姐姐,灯掉出去了。”麦包包站在一片漆黑中摸索道:“我去点另一盏,妹妹你别怕啊,站着别动,屋里马上就见光明了。”待麦包包点燃了屋内的另一盏松胭灯,她和钱思语同时发现窗外似乎也有着微弱的亮光,屋里屋外闪动的亮光里,一阵青烟越发浓烈的往窗内飘进来,隐约带有一丝

焦臭味。钱思语不知哪来的胆量,迅速探头出窗,看见掉落松胭灯处的楼廊积雪正消融出一小块范围,而那一小块范围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在缓慢的燃烧,她惊叫道:“姐姐,糟了,走水了姐姐。”麦包包闻言抄起门后挂着的圆匾,拉开木门,冲到楼廊上对着起火的地方,一阵狠力的扑打,打着打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她冲屋内喊道:“妹妹,你移灯出来照照,我未曾在此堆存杂物,何物走水啦?”

‘咯咯咯’的敲击声在麦包包的脚边响起,麦包包都吓了一跳,钱思语更是吓得光在窗内举灯,早忘了把灯送出去给麦包包照着,麦包包抬起圆匾照着脚下的东西又是一阵狂打,直到觉得手里的圆匾都变了形状,这才停下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更加不对劲儿,那‘咯咯咯’的敲击声,像极了人在极度寒冷之下,浑身发颤所引起的牙齿磕碰之声,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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