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争可就是千妻争夫啊,不对,听说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加上他心血来潮宠幸的那些宫女,全加一块算来那可就有万人之众,你岂不是要被气得死去活来?”朱煞不语,潘小溪叹道:“钱大人也挺可怜的,一个男人若是逢场作戏为女人而哭泣,那才值得唾弃,而在此处他误把我当成你,又对着你流泪,他对你还是有情的,也许真像他说的那般把你尸骨存放在此处,抽空来看你,他是真的放不下你。师父,不知道我媳妇儿死的时候,我也想把她的尸体存放在家中,每天对着她,就算看着她在我眼前腐烂,我都不在乎,我真的不想失去她。那种复杂的伤心和感情,别人是没法理解的。可惜,我那儿这样的想法不能成为现实,于是我来到了这儿,我遇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就是钱思语,还有师父你。”朱煞张了张嘴,密室内的红光渐渐隐退,重新亮如白昼。

潘小溪笑道:“我这个人也很奇怪,懂得劝别人不懂劝自己,劝了也是白劝,我一再的想要重新开始,可除了你们这张脸孔之外,我对着任何人都没有感觉。如果我遇到的鬼魂不是你,或者说你没有长着这张脸,也许我会害怕,会想办法让你消失,而这张脸反倒让我觉得有了些亲切感。嗨,啰嗦了哈,刚才偷听到不少你们的家事,我会帮你找到人偶回来见你的,至于报仇,我不是想劝你改变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找钱思语的娘报仇呢,我管不着,若你想要动钱思语或打她主意,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朱煞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想听你和我讲道理,半卷书,你也是宫里出来的吧?方才你所说的女女对食之事,想必也就宫中能有。”潘小溪一脸黑线道:“什么什么对食,说得那么难听,不一样的好不?在我们那儿,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反正这儿也没别人,我告诉你,在我那儿没有皇帝这号人物,百姓说了算,人人平等,你懂吧?”她斜了朱煞一眼道:“说了你也不懂,来,陪我拼图吧,找人偶要紧。”她领着朱煞走向那一堆长板道:“这些绣品是谁绣的?又是谁摆在这儿的?”

朱煞语气软了下来道:“这都是我生前所绣,夫君所摆。”她话锋一转道:“这和人偶有什么关系?”潘小溪摆放着长板,换了一块又一块,抽空答道:“四面荷花三面柳啊,一城山色半城湖嘛,哪有这么巧的联和绣品,之间肯定有联系,再说那人偶不就是思语她娘弄的么,我告诉你吧,女人做那些无聊事儿呢,无非就是争风吃醋,嫉妒心所致,既然要拿金针扎你,又要让你取不出来,那就只有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啦,你自己的心血,你的东西才会让你最容易忽略嘛,拼吧,拼出这副联来给我瞧瞧。”朱煞点了点头,似乎同意潘小溪的观点,挥袖悬浮起身体转了一阵,长板在地面上飞移,停止。潘小溪赞道:“哇,天才的大脑啊。那钱夫人比钱大人更留心于你嘛,好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朱煞摇头:“她平时也就到红翎观上香,那儿有个凤翎湖,但有没有荷花与绿柳我就不知了。”潘小溪打了个响指道:“交给我啦,我会帮你找回人偶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滴交差~

☆、16丛林树屋

潘小溪离开密室,心想不能从钱府的柴房出去,那就只好爬出斜坡,直奔乱葬岗。朱煞追出来道:“半卷书,人偶不会在凤翎湖的。此联为夫君所喜爱之

联,我绣的四面荷花一面来自皇宫后花园,一面来自钱府内的鱼塘,一面来自七曲山,一面来自城东的幽湖之畔。那三面柳景也是不同地方,一面如荷般都是回忆皇宫后花园的景致,另一面是城外古亭之侧,还有一面是从京城来此途中偶然见过。至于山色与湖,山便是七曲山,湖便是城东的幽湖。”潘小溪伸出食指对朱煞抖着,她说道:“这个,这个,师父,你绣个东西还搞移花接木啊?还以为这成品是拼图,谁能想到你绣它们之前,在你脑中它们就已经是拼图了,我真不知道该夸你想象力丰富还是该怨钱夫人的脑子好用。”朱煞问道:“那么,你还有把握能帮我找回人偶吗?若是简易之事,我岂会花费十余载光阴仍旧寻不获。”潘小溪叹道:“你也别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我穿越过来,八成就是为了给你打杂的。我算明白了,我不是过来找老婆的。”她言罢,手脚并用,撑住斜坡两侧的石墙,双脚同时一步一步往上蹦。身后的朱煞道:“小书,你若遇险,取朱玉于掌内,捂出白烟唤我朱煞之名,我便来相救。”潘小溪没法回头,高声答道:“嗯,知道了。”

乱葬岗上的白雾萦绕,潘小溪把脑袋探出地面,最后使了一把劲儿,爬了出来,嘴里念道:“有怪莫怪啊,我不是对您不礼貌,是这儿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没地儿透气。”她爬上一处石坟包,坐在坟包顶上深呼吸,继续念道:“借您宝地儿喘口气,我实在,实在是出于无奈,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谢谢啊,谢谢。”麦包包听到潘小溪的声音,打起精神,挣扎着喊道:“有缘人,救我。”潘小溪寻音望去:“包包,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她念着有怪莫怪,从数个坟包顶上跳跃而去,解开了麦包包身上的绳索。麦包包双眼噙泪道:“果然与你有缘啊,师父没说错,要不是你在这儿,再过一天我便给活活饿死了。”她饥饿的肚子极为配合的咕咕乱叫起来。潘小溪问道:“你给绑在这里很多天了?你怎么会被绑在这里呢?”麦包包揉着手腕道:“就是咱们遇鬼的那一夜被绑的啊,我一时大意睡着了,便被那对母女绑在这儿,直至今日遇到你才得救。”潘小溪双眉一皱,不是吧?她搭了搭麦包包的肩,什么都没说。麦包包道:“走,有缘人,饥肠辘辘,你跟我回家,我请你吃包子。”潘小溪也来了精神,还别说,她真有些饿了,她道:“包包,别说我这人不厚道,我的确是饿了,吃了你的包子我还想拜托你帮我个小小的忙。”

“什么?你说吧,只要我麦包包懂的,我一定不隐瞒。”麦包包捂着肚子往前领路。潘小溪轻声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地方,四面有荷花,三面有柳树,又有一座大山,还有一个半座山那么大的湖啊?”麦包包停住脚步,惊讶的问道:“有缘人,你问这个做什么?”潘小溪暗想,包包知道那个地方,看来真有那么一个地方。她笑道:“受我朋友所托,帮她寻件东西。”她一看麦包包不以为然的神情,改口道:“好啦,既然你以诚待我,我也不好欺瞒,包包,我信任你,还是说实话吧。我奉我师父之命,替她寻回一件旧物。”麦包包一脸惊诧道:“你也有师父?你师父是谁啊?要寻什么旧物?”潘小溪捋了下耳边的乱发道:“就是那一夜我们遇到的鬼魂,朱煞。”麦包包腿一软,跌坐到地上,双腿乱蹬,退开好远,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桃木令牌,对着潘小溪道:“你你你,朱

煞的徒弟?不,你肯定被朱煞迷了心神,看令,看看看,看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潘小溪笑了个前俯后仰:“哈哈,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为什么怕成这样?哈哈,包包,我是自愿帮她的,你听我说,她很可怜的,生前是皇妃,因为钱大人救了皇帝一命,被皇帝赐给钱大人为妻还是妾来着,总之就是赐给了钱大人,钱大人另一个妻子就醋劲大发,给她做人偶扎金针,诅咒她不说,她怀孕时还差人给她送泻药粥,最后她和她的孩子就一起死了。我就是去那个地方,找回那个人偶,拔出那些金针,带回去给她。”麦包包抚着心口,从地上爬起来道:“哦,哦,哦。”她藏好桃木令牌,扫了潘小溪一眼道:“原来是因为她这么可怜,我师父才收她为徒。”潘小溪惊讶不已:“你俩同个师门?”麦包包压低声音道:“也是那一夜我才真正见过她啊,此前我师父练法之时,就是那块朱煞玉,未成玉之前是一对眼睛。那可是朱煞的眼睛,我现在想起来她死得也很凄惨,不是什么泻药能弄死的,我师父当年带回那双眼睛的时候,一颗眼珠被扎着一枚金针,到处染满鲜血,虽然是干涸的,咳,但是我很害怕,另一颗眼珠被涂满了香灰……”她打了个寒颤接着说道:“所以师父炼化的朱煞玉才可以分成两块,一朱一煞,就是一红一黑。有缘人,我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但我也奉有师命,要找回煞玉。事成之后,你把你身上的朱玉交给我,再帮我找回煞玉,我们互相帮忙,如此可好?”潘小溪爽快的答道:“行,就这么说定了。”她听了麦包包一番话,心里却堵得慌。

麦包包笑道:“好,先回家做包子吃,我上回梦见给你做包子,你说要吃七个,看来今天你能如愿了。呵呵,有缘人,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钱冢,它位于祈眠山之巅,到时我带你去看吧,师父正是带我到过那里之后,才命我去寻椅子的。”潘小溪虽听着犯糊涂,但也得了一好向导,还能填饱肚子,只顾着点头,也不搭腔。

说话间两人已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三棵老树跟前,抬头看,老树各伸出一根粗树干,像三只手臂般,交缠扭绕在一起,缠绕处之上搭建一间小木阁。潘小溪惊道:“你家?你住这树屋?”麦包包笑道:“对啊,我师父说我是三月初三出生,五行缺木,就为我建了这个树屋,从小我就住这儿。”她伸手从正中那棵老树背后一摸,扯出一根老树藤,一抖手,从树屋上抖下一道绳梯,率先攀了上去。潘小溪尾随而上,挤到狭小的树屋之中,问道:“那你父母呢?”麦包包摇了摇头,潘小溪道:“对不起。”麦包包还是摇了摇头,攀下绳梯,边走边说:“有缘人,你等着啊,我去接些水回来,很快就有包子吃了。”潘小溪倚在树屋的窗边打盹,一到这儿遇到的事儿太多,太累了,如果穿越是玩一个历险游戏,她只想尽快玩到通关。

钱府中,丫环喜鹊平举木托盘,端着一碗药汁,急匆匆的出了后院。钱思语的闺房中,钱夫人坐在床侧,替钱思语搭了搭被角道:“贞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倒了呢。”钱思语摇了摇头,默不作声,把脑袋转向枕头内侧,她担心潘小溪的安危,也不明白自己长这么大了竟会在自家府内见过两次那白衣鬼魂,凌乱的思绪让内心更加烦乱。钱凛义红着双眼走了进来:“夫人,大夫怎么说?”钱夫人答道:“老爷,何大夫今日也是稀

奇,一看咱们家的贞儿,说是什么撞邪了,他医不了,匆匆离去,好像我们的贞儿真的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钱凛义闻言脸色微变,喜鹊轻叩房门喊道:“老爷,夫人,给小姐服的药,熬好了。”钱凛义往碗中一看黑浓的汤汁,问道:“夫人,这是?何大夫开的?”钱夫人答道:“不是,这是我老家的土方,驱邪定惊的,姑且试试吧。”钱凛义不悦道:“怎能拿孩子试药呢?喜鹊,你去把城中所有的大夫都给我请来,我就不信缺了何大夫,别人就治不了贞儿的病。”

喜鹊应声离去,钱凛义望着桌上的药碗,想着朱煞提过的泻药粥,神情复杂的看着钱夫人。钱思语在被窝里扭了扭身体,吃力的说道:“爹爹,您能否答应女儿一件事儿?”钱凛义急忙走到床边道:“好孩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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