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1)

「不行!」降旗难得强硬地反驳了他,随後脸上又露出了些微紧张的神情,鼓起勇气开口道:「我……我是说,

请让我留在这里……我想……照顾赤司君。」

「随你高兴吧。」因为不愿与对方争执,也不是什麽值得在意的事情,赤司便随口回道。

在他的允许之後,降旗就像照顾病人一般,近乎殷勤仔细地照料著他,不仅把早餐端到床上让赤司食用,甚至还准备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像是常看的棋谱集、喜欢喝的绿茶、还有柔软的靠枕之类的东西……赤司不得不承认,被这样照料著,

感觉并不坏。

「光树。」

「怎麽了,赤司君?」始终忙碌著的恋人被他叫住後停下了脚步,露出了意外的神态,「是茶冷掉了吗?稍等一下,

我去准备新的——」

赤司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过来。」

降旗先是愣住了,但却在几秒後便顺从地按照赤司的话走了过来,在他的示意下在床上坐下。

「那个,到底是怎麽了?赤司君……唔哇!」

对方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叫声。

真是令人不悦。

一边这麽想著,

赤司将自己的脸用力埋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中,枕在男人坚硬的大腿上,

也不算是多麽舒服,也许对象是女人的话感觉会好一些,不过事实上赤司也并不想枕在哪个女人的大腿上。

「赤、赤司君?」上方传来了受到惊吓一般的扭曲声音。

「闭嘴。」他断然道。

自己绝不是在撒娇,只是觉得这个人的温度让人感到安心。仅仅是如此罢了。

(22)微热的视线

赤司征十郎是个什麽样的人,在交往之前,降旗就已经略有了解了。不过他所知道的赤司,仅限於表面的部份,

那是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也都知道的部份,直到开始交往以後,

才渐渐能窥见这个人并不常表露出来的其他面貌。

就像现在,两人都在书房里,

自己在读书,赤司对著棋盘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然而,降旗只是看了对方一眼,赤司连视线也没投过来,

便问道:「怎麽了?」

赤司对别人的视线与言语都十分敏锐,降旗赶紧道:「不……没什麽。中午想要吃什麽呢?现在也该是准备午餐的时间了。」

「都可以。」对方回得平淡,听得出来注意力并不在彼此的交谈上。

降旗相当明白,现在的赤司大概是正专注於思考,不想让人打扰,於是在识趣地替对方准备好新泡的热茶之後,

便轻轻关上了书房的门,迳自去厨房里准备午餐了。

因为有过帮母亲准备料理的经验,在两人开始同居之後,

降旗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怎麽煮饭。虽然最初只是勉强能把东西煮熟,但到了後来,就连不易取悦的赤司也无法对他所作的料理发出任何怨言,在意外之外的地方发现了隐藏的才能,甚至还被赤司说过「比起篮球选手你更有成为一个好厨师的天份」这样的话;受到了称赞固然高兴,

不过降旗心中还是隐隐希望能

在喜欢的领域得到认可。

然而,在上了大学以後,赤司就不打篮球了,

这点让人感到相当遗憾。

出於好奇的缘故,降旗问过对方原因,但赤司只是淡淡道:「我的体格不适合打篮球,原本也不是因为喜欢才打的;篮球生涯结束是必然的,

只是时机的问题罢了。」

因为觉得惋惜,降旗也曾经邀请对方一起去打篮球,不过并没有得到应允的答覆,取而代之的是,对於还在大学篮球部里打球的降旗,赤司经常会给予一些关於训练方面的建言,

这点倒是让降旗受益无穷。

同居已经迈入第二年了,

最初只是在半新不旧的小公寓里同居,但是过了半年,赤司突兀地提出要搬家,两人搬到了现在居住的独栋屋子,虽然提出要分担房租的事情,

不过当时赤司平静地道:「我没有收你房租的打算,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家事就交给你了。」

降旗那时才明白,

这栋屋子是赤司自己买下的,心中吃惊之馀,却也感到佩服。这确实就是他所知道的赤司,总是做出这种让人讶异、但仔细想想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从来不说多馀的言语,

对无意义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兴致。

面对外人时,虽然说话之间向来态度礼貌,却也毫不隐瞒自己的疏离,说实话确实是个冷淡到了极点的男人。但就是这样的男人,

让自己至今都还怀抱著满心的迷恋,甚至到了依赖对方的地步。

这样下去究竟会变成什麽样子呢……假如失去了赤司,自己大概会像失去了阳光照耀雨水滋润的植物一样,迅速地在短时间内枯萎凋零吧。

一边这麽想著,降旗开始准备起午餐。

赤司的口味非常好理解,

喜欢和食,喜欢味道寡淡的食物,

但又不喜欢食材的原味,所以在调味上必须多费一番心思斟酌。降旗有时会想,

围上围裙为了恋人在厨房里努力准备料理,这件事要是说出去大概会被朋友嘲笑,但只要是在与赤司相关的事情上,

降旗向来是固执的,

其他的事情也彷佛都因此而变得无关紧要了。

「光树?」身後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降旗嚐了嚐汤的味道,笑著回头道:「赤司君饿了吗?先回饭厅稍等一下,午餐再过一会就准备好了。」

然而,

对方却没有如他想像地离开闷热的厨房,反而站在原地,

微微蹙著眉,露出了少见的有些迟疑的神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了?赤司君。」降旗有点困惑地问道。

「……不,没什麽。」在短暂的停顿後,赤司这麽说道,转身走出了厨房。

从对方的神态来看,显然并不像是「没什麽」的样子。

出了什麽事情?为什麽赤司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难道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做错了?降旗百思不解,

直到准备好午餐,

替对方添饭盛汤时,

都还在执著地思考著这个问题。

「赤司君?」

「什麽事。」赤司咽下口中的

食物,抬起脸。

「到底是怎麽了。」降旗终究还是没办法压抑住自己心中的不安与困惑,问了出口:「是不是我做错了什麽事?」

「没有。」

「但是……」降旗还想追问,却被对方俐落地打断了言语。

「真是没有自觉。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什麽样的眼神望著我吗?」赤司平稳的语气中带著轻微的无可奈何。

「咦?」降旗完全愣住了。

「之前在书房的时候你一直盯著我看,那样的视线令人完全无法忽略。但是後来我去了厨房,你却让我离开。」

前言不搭後语。这个人究竟在说什麽。降旗脑海中一片模糊,隐约有什麽东西即将从思绪交织而成的水面下逐渐浮现,但又太过缓慢迟滞,以至於他根本无法立即辨明那究竟是什麽。

降旗绞尽脑汁地思考著这件事,直到片刻後,

一片混沌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啊……是那样吗?

因为自己的视线一直注视著对方,大概是被对方解读为想要被理会的意思,所以在结束了对於棋局的思考之後,赤司才一反常态地来到了厨房,而自己当时却以为赤司是饿了,出声让对方回到饭厅等待;然而实际上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

赤司来到厨房并不是因为食物,

而是因为他。

「赤司君……」

对方喝了一口汤,神情如往常一样淡然,「怎麽了。」

「赤司君果然很敏锐啊,对於别人的视线。」降旗说到这里,

有点难为情地傻笑了起来,「迟钝的人其实是我……抱歉。」

「不用道歉。」赤司平静地道,语气却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

这一天的午後,就像过去两人曾共同度过的无数个午後一般,平和宁静。

(20)狂热的情书/邮件

fro:kouki1108

sub:烦恼

text:现在有时间吗?

fro:kuroko

sub:有空

text:出了什麽事情吗?

fro:kouki1108

sub:那个……

text:是关於赤司君的事情……

fro:kuroko

sub:我明白了

text:看来是出了什麽无法解决的问题,

才会传邮件给我吧。

fro:kouki1108

sub:昨天晚上

text:吵架了,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原因,虽然想试著沟通,但是不管说什麽,对方都用非常令人畏惧的冷淡目光望著我。所以就放弃了。到了今天早上也还在生气,虽然准备了料理,

但是赤司君没吃早餐就出门了。

fro:kuroko

sub:这样的话

text:看来确实是很生气。毕竟赤司君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而疏於管理自己健康的人。

fro:kouki1108

sub:我究竟

text:该怎麽办?虽然一再

地道歉了,但是根本没用啊!想快点回家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今天的课程要到下午才会结束。

fro:kuroko

sub:在这种情况下

text:还是仔细想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事吧。无意义的道歉赤司君是不会接受的。

fro:kouki1108

sub:知道了

text:那麽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一次吧。

fro:kouki1108

sub:昨天晚上

text:因为学校发生了一些事情,

回来晚了,吃完晚餐以後就像平常一样,两人在书房里,稍微聊了一下天。交谈到一半,不知道为什麽,赤司君突然沉默下来,露出了非常冰冷的神情,晚上睡觉时想要抱住他,但却被拒绝了。问他为什麽,

他也只说「没有理由,只是不想被你碰触」这种毫不留情的话。我到底做错什麽了……

fro:kuroko

sub:听起来

text:聊天的内容可能就是赤司君生气的主因。

fro:kouki1108

sub:但是

text:说是聊天,也只不过是说了一些学校的事情,最近社团的後辈发生了车祸啦、学校的教授问我去愿不愿意去研讨会啦、还有早上在路上看到了很可爱的野猫之类的事情……没什麽特别的啊。

fro:kuroko

sub:研讨会

text:是怎麽一回事?

fro:kouki1108

sub:具体

text: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在京都吧,

大概要去好几周,但是我拒绝了。

fro:kuroko

sub:那麽

text:赤司君没有问你为什麽拒绝吗?

fro:kouki1108

sub:说起来倒是有

text:「要是我离开了,赤司君要怎麽办?虽然会准备食物,但其他家务都不太拿手啊。」这麽回答了。不过是开玩笑一样的口气,赤司君应该不至於因为这点而生气吧。

fro:kuroko

sub: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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