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所以问你。”萨尔狄亚端正坐姿,伸手,用力一拉。

喀砰────

很大一声响。

……

………

“狄亚斯,你真暴力。”灰眼睛的男人揉揉下巴,好吧,他这次终于精神了。

“我没有揍你。”蓝眼睛的公爵平静地反驳。

“哦……所以你就让我的桌子揍我?”伊曼森瞥了一眼底下厚实的檀木桌,他刚刚就是给拉得失去平衡,下巴狠狠磕在桌角──痛死了。

“我以为你的反应还称得上及格。”萨尔狄亚同样瞥了一眼桌子,摇摇头,“原来你退化了,我很抱歉。”

“……”口胡你这是道歉还是在损我?

伊曼森打了个呵欠,把脑袋靠到椅背上,“好吧,我们说说你可爱的小石头──你刚刚的意思是……你的告白吓坏了那个小家夥?”

“我的告白?吓到?”萨尔狄亚一头雾水,“不,我没有告白。”他斩钉截铁地摇头。

“嗨、嗨嗨……我的老友,你怎么会这么不在状况?”伊曼森失笑,虽然他敢肯定,和他对坐着的老鬼绝对不知道他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来。

“想想,你是不是对人家说爱他?”

“是。”

“你本来说的什么?我想想……‘你不仅仅是我的责任,childe,我爱你’这样对吧?”

“是。”

“你还是个头啊!”

“……”

“怎么?装死?”伊曼森痛心疾首地摇头,他夸张地挥舞双手,大声叹气,“我的老友,哦,狄亚斯,你真傻。”

血族公爵沉默良久,“伊曼森,不要借机骂我。”

“哪有,你多心了。”高大的男人摊手表示无奈,“我只是稍微感叹一下。”

“我不明白。”

“你要就别加childe不然就不要讲最前面那句话──知道吗?”

“不知道。”

再次冷场了,炉火劈劈啪啪燃烧着,镶金边的家具在地上投射出大片影子,室内寂静一片,于是伊曼森扶额,哦我伟大的黑夜,求求您把这个笨蛋带走吧。

“这样讲,你如果不加上最前面那一句,小家夥就很直接的判断你的表达很单纯;要是你去掉称呼,这就有别样意义的衍生,比如说……咳嗯。”

“咳嗯?”

“没事儿,我继续说──要是你全加上了,这意思就可以被无限揣摩……”

“……?”

“总的来说──态度暧昧是很要命的,至于暧昧在哪里自个儿想吧。”

“我?”

“毫无疑问。”

◎◎

魔药大师盯着坩埚发呆半天,最后一挥魔杖熄了火把自己扔进宽大的黑色皮椅里。这种令人恼怒的状态已经持续不短的时间了,罪魁祸首就是那该死的混蛋,真是莫名其妙!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魔药大师拖过一叠羊皮纸开始批阅,小动物们不知所云的作业总能有效地挑起魔药大师的怒火,更不用说是处于这种易爆弹的心情指标下了。蛇王一如其人的凌厉笔迹几乎要把纸张划破,大大的“t”字尤为醒目。

别开玩笑了

那不过又是一次言不及义的荒唐。

那个老家夥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

不,不对,西弗勒斯8231;斯内普──你是在慌张什么?这种混帐话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既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你又在逃避什么?

……逃避什么?

羽毛笔嘎嘣一声发出哀号,魔药大师一惊,连忙松手,然而脆弱的笔杆子上还是被捏出了细细的裂痕。魔药大师沉默地丢过去一个恢复如初,决定给自己来一瓶镇定药水。

他走过去拉开药柜,从里头拎出一个小水晶瓶,瓶内药水泛着灰绿暗沉的色泽。魔药大师拔掉瓶塞一仰头,干净俐落地就像是干掉一杯威士忌。

──第三瓶了。

魔药大师揉着眉心走回办公桌前无奈地想着,他才要坐下,厚重的实木大门就传来了不轻不重的三声响──他再熟悉不过的,在霍格沃茨没有一个人会这样敲门,也就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守门的女王梅杜莎安安静静地就像是门前半点人影也没有。

魔药大师不吭声,他觉得异常的疲惫。

好吧,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明智地在一分钟前喝了一瓶镇定药水,至少现在看来,药水效果不错,自己做的还是很有品质的。

“well,阿锡狄恩?”年长的血族又敲了一次门。

“进来。”蛇王采取消极抵抗,“有事快说。”

古血族很绅士地踏进来,自然而然地走到办公桌对面,“我们谈一谈?”

“我认为现在没有什么好谈的。”蛇王皱眉,他现在完全不想与萨尔狄亚来个深入会谈什么的,那种东西没有太大的实质意义。

“好吧,如果你坚持。”古血族顿了一会儿,慢慢地开口,“那么,还有一件事──请容许我向你致歉。”

“我不觉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或者是说,在这么点时间里,阁下奇特的思考回路又转出了什么可笑的常识性错误?”

“不,这次不是。”血族尊长很诚恳地说,“我是来澄清一些语意的误会。”

魔药大师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沉默着不回应,只是看着血族尊长挑起了一边的眉,等待对方接下来的重磅炸弹──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不会有什么是他希望听到的。

“我对你就像是疼爱自己的孩子,永远如此──也只会如此。”

“非常好──那么现在,我该为了我们相同的认知而鼓掌吗?”

萨尔狄亚愣了一下,他看起来有些茫然。

“还有事吗?”蛇王挂起假笑,嘶嘶的气音让他显得更加阴沉且危险。

“没有了。”萨尔狄亚皱起眉头,“阿锡狄恩,你……”

“既然没事,”蛇王转身,袍角翻起漆黑的波浪──他甚至没有让血族尊长把话说完──

“你已經,可以走了。”

第38章 第三十章

萨尔狄亚第一次从魔药大师身上感觉到排斥和疏离。

说实话,这令他十分沮丧。

“well,嗯,老板?”墨绿色的仙人球滚了一圈,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古血族嗯了一声,瞧瞧,连凯勒伯恩都

被自家childe毫不容情地扔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领导和您吵架了?”凯勒做了一个怒放刺针的动作,“说不定小的能为您分忧。”仙人球君在桌子上弹了几下,一蹦一蹦地把自己塞回盒子里。

“不。”萨尔狄亚摆摆手,“阿锡狄恩会更不悦。”

“好吧──至少小黑没有被扔出来,老板,这是个不错的突破点。”

“……”萨尔狄亚瞥过去一眼,“凯勒伯恩,你该睡了。”仙人球君缩了缩,很自觉的顶上盒盖。

砰咚──

沉闷的声响自卧室传来,萨尔狄亚眉头也不动一下,只是自顾自地望着桌面发楞。半晌,灰头土脸的侯爵转开门把走出来,一脸哭笑不得。

“我说狄亚斯,你做什么随地乱扔枪啊?我差点儿摔倒了。”

“……你已经摔倒了。”

“……”

“你来做什么?”

“咦?你不是告诉我这儿有罕见的物种出没吗?”

……

………

罕见物种?──啊,奇洛。

“哦,对,”公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很罕见,珍惜点用。”

“安心,”侯爵笑了笑,“我当然会做最充分的利用,你要相信专业。”

伊曼森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拿了桌上了小黑盒把玩,然而拿起盒子的下一秒,里头就传出慌乱的叫声,“哎、别别──老板,求您了!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啊tat”显然,仙人球君对于云霄飞车或是高空弹跳之类的活动很是恐惧。

“欸?小凯勒?”伊曼森掀开盒盖拎出一团缩得紧紧的球体。

“……波ss?”仙人球君扭了扭,松了口气。

“慢聊,我走了。”萨尔狄亚平静地抛来一句,开门进房。

侯爵和仙人球被晾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半天,伊曼森才收回盯着卧室门板的目光。“我说小凯勒,狄亚斯这是怎么啦?”

“老板被领导甩了。”凯勒伯恩立刻回答,末了还委屈地蹭了蹭侯爵大人的手心。

匡啷──

卧室里惊天动地一声响,外头两只齐刷刷闭上嘴。

“well,我想,我们小声点儿说。”侯爵大人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摸出一大块隔音板架在中间,对仙人球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有大尾的罩着就是有底气,仙人球君很快把刚才惊吓的心情扔到九霄云外,他蹦哒几下,碰了碰隔音板,“哇噢,这是什么?讚美您,波ss,您真时尚。”

“真的吗?”侯爵得意地笑笑,“我也是这么觉得,哈哈,我就是流行!”自我陶醉完了,伊曼森把正事儿拉回来,清清嗓子,“好啦,小凯勒,给波ss说说,狄亚斯那木头脑袋又钻了什么尖儿去了?小朋友这次怎么气成这样?”

“哎,这您就不知道了,据说啊,老板就是(!%)((……”

“哦哦,是这样。嗯对,狄亚斯真是混蛋,别停,你接着讲,我就是感歎感叹。”

……

………

即使阔别多时,一大一小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建立了友好关系。

──所谓八卦的力量。

◎◎

古血族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灰眼的侯爵正惬意地啜饮小酒,那种香醇的味道就算是连对大多数事物都不感兴趣的公爵都动心了,事实上,他也就是因为这个而出来的。

“狄亚斯啊?”伊曼森很给力地招来一个小杯子给老朋友满上酒。“喝一杯,这好东西是之前拍下来的,嘿嘿,难得一见。”

萨尔迪亚让酒液在唇舌间打转了好几圈才咽下,令人难忘的微苦却馥郁,“我同意你。”

伊曼森没有就着老友的肯定打蛇随棍上,他反常地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公爵大人奇怪地挑起一边的眉毛。

“你怎么了?”

“老朋友,不是我怎么了,”侯爵摇摇头,放下手里的金杯,直直地望过来,一向含笑的灰眼睛里竟带上了犀利,“──是你怎么了。”

“nothg。”

“别再这么对我说,狄亚斯,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侯爵敲了敲桌子──他很少这样做,或者是说,他很少会做出这种明显的带有压迫意味的动作──褪去了笑意。

“你想听什么?”

“狄亚斯──”

“是的,伊曼森──我很好。”萨尔迪亚也放下了杯子,他往后靠了一些,微微扬起下颚,手指交叉着搭成塔状。

灰眼的男人定定看了他半天,忽然笑了起来──几近嘲谑的笑意,“我从来不知道……狄亚斯,你这么擅长自欺欺人。”他霍地站起来,撑着木桌倾身,看着对方湛蓝而望不见底的眼睛极尽轻柔地说道,“闹剧已经演得够多了,对吗?还是你不觉得──根本就不觉得可笑,即使你就是台上那个愚蠢到家的主角?”

“愚蠢,或是荒谬,”血族公爵笼罩在阴影之下,他似乎依然平静,“那仅仅是你的观感,无关其他。”萨尔狄亚伸手轻轻推开男人,站起身来,“即使我做错了,也只是你认为的。”

轰──

办公室抖了三抖,烟尘弥漫,几息之间,大门被以暴力手段打开,稳稳端着魔杖的赫然是黑袍的魔药大师。

“萨尔狄亚?”蛇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是的。”血族公爵的声音从倒塌的书柜下传出,听起来淡定依旧,甚至还有一点微妙的笑意,那是魔药大师从未听过的,“我很好。”

“我只知道眼前只有一个愚蠢得分不清好坏对错的混蛋,萨尔狄亚,难道你脖子上的那颗球体不过是摆设而已?其实里面真正塞满了稻草或是什么不知所谓的垃圾?”

“是,你说得不错。”魔药大师听到这句话时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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