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节(1 / 1)

成两截,用不着使一丁点的劲。现在,十四年过去了,施季里茨已经变成了一名成功的演员的老师。有时,他自己都感到可怕:一个陌生人,只需半小时,那个人的全部情况他就可以了解清楚。这种能力或许很让人羡慕,但更多带来的是恐惧。因为这时刻提醒着他,他离正常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不过施季里茨并不知道,他一下飞机的时候就被苏联的特工盯上了。载他来克拉科夫的飞机飞行员和随机机械师无意中的谈话暴露了他的存在。

而就在施季里茨有些倦意,打算睡觉的时候。潜入克拉科夫的苏联的军事侦察小组副组长科里亚正紧张的躺在床上,他的枕头下放着一把手枪,咯得他很不舒服。但他不肯把枪放在床头柜上,这样让他更有安全感。科里亚还是个青年,只有二十四岁,看起来并不很强壮。自从他获知了希姆莱的要员来到克拉科夫的消息,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务,除掉这个人。他至今都能回想起几天前,他假装理发师时听到的两个德国人的谈话。他们以为他不懂德语,但实际上他对此很精通,错的是他们,他们不该凭主观判断就放松警惕的。科里亚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太紧张了,应该要放松一下。于是他回忆着那天听到的对话,当时他正在给一个飞行员按摩着头部。而后一个走进来和他说话的显然是机械师。

直到现在科里亚还能完整的记得他们的对话,是那个机械师开的头:“你是来睡觉还是刮脸?”

“跟希姆莱的这些红人飞行一趟之后,神经彻底垮了。上帝保佑,飞机要是出事……”那个飞行员说的是事实,他的确累得不轻。

“你为什么断定施季里茨是希姆莱的红人呢?”

“因为六处处长舒伦堡的助手为他送行。并且有一次我看见他跟舒伦堡谈话──他们完全平等地进行交谈。”于是科里亚牢牢记住了那个名字——施季里茨。他很庆幸那位飞机驾驶员是位年轻人,喜欢探听上边发生的事。他们总喜欢带着一点懒散和漫不经心的样子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他是什么职衔?”

“从战前开始他就是党卫军的要员了。”这句话让科里亚判断,这是一条大鱼。

“他到弗朗克那里去了吧?到要塞去了吧?”

“没有,他住在法兰西饭店了。冯施季里茨非常喜欢巴赫──饭店对面的天主教教堂里有一架非常出色的管风琴。”

“他什么时候回去?”

“过一两天。命令我在这里等他。”就这样,科里亚拿到了他想要的所有情报,随后他便向上级报告——从希姆莱处来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

这几天,科里亚始终在观察施季里茨。他已经向上级汇报。经过这段时间的外部观察,他认为他们有机会把这个大人物弄到手。不过要是施季里茨选择坐汽车,那他们就不容易盯上了。不过他知道他的房间号码。他还试图跟踪过他,不过他发现跟踪这个人并不容易成功。他只成功了一次,是在马利阿茨基教堂附近。当时还有个家伙同他在一起,他们一边走一边看圣像、壁画和管风琴。科里亚认为这个党卫军要员很有眼光,因为教堂那里做弥撒演奏的巴赫的曲子非常美妙,让人浑身麻酥酥的,像是魔鬼附在了身上似的。不过,自己汇报时就因为这句话而被训斥了一顿,因为自己提到

了魔鬼和基督教,寻神论一向不是个好话题。

科里亚翻了个身,还是没有丝毫的睡意。他想着自己上级的话,本来他们打算把这个党卫军分子抓来,但是最终决定还是将他干掉的好。因为把他抓来会带来很多麻烦事,比如,把他藏到哪儿?而且让他跟侦察小组在一起,等于是把自己和同志们的主要行动都置于了危险之中。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除掉他。他已经侦查好了,这个叫施季里茨的党卫军夜里不带士兵走动。只要做成一次抢劫的样子,一切就会平安过去的。”

但是……科里亚霍然睁开了眼睛,他想起昨天夜里,他一直在盯着施季里茨。看着他一个人在小公园里散步,后来又去了旅馆的餐厅。他也跟着混了进去,坐在角落里,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施季里茨吃德国的猪肘子,喝德国的啤酒。期间,有两个空军的姑娘和他搭讪,他拍了拍一个姑娘的脸蛋儿。那时候,自己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可真美,带着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像狗的眼睛。

科里亚也知道这个比喻不是很妥当,但这话是妈妈说的。她非常喜欢眼睛长得像狗的人。比如自己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想起自己的父亲,科里亚说不出什么感觉,毕竟他从未见过他。小时候,他问过妈妈关于爸爸的事。妈妈通常的回答都是“你爸爸是个非常出色的人。革命时期,我们失散了,我们被拆散了。你要爱他,像爱我一样。以后你也不要再问起他”。但是科里亚很清楚,妈妈深爱着自己的爸爸。他记得自己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也曾向她质问。

“同学们都问我说,‘你父亲把你们抛弃了吧?’他没有把我们抛弃吗?”

“‘抛弃’──这是一个恶毒的字眼儿……什么叫抛弃?他可以不再爱。爱情不是空气,也不是那种压在肩上的担子。如果爱情成了压在肩上的重物,那根本就不是爱情。而且也无所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抛弃:只不过是一个人不再爱另一个人,他们不再一起生活罢了。这就是我给你的一个大致的回答,明白吗,萨申卡?爸爸并没有不再爱我。他永远也不会不爱我。”妈妈的回答很坚定,也很自信,她从来就是一个自信的女人。科里亚喜欢自己的妈妈,尤其喜欢她叫自己“萨申卡”。

想着自己的母亲,科里亚慢慢进入了梦乡,他要好好睡一觉,让自己有精神些,好在明天除掉那个施季里茨。而这位真名叫做亚历山大伊萨耶夫的年轻侦察员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的眼睛和施季里茨的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施叔碰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从没见过面~~呃,话说我打算把谢苗诺夫大爷的小说改动一下,把施叔和儿子这段改掉,谢苗大爷乃千万表生气~~

说起施叔儿子,想起了网上的段子: “祝贺您儿子的出生!”来自中心的电报这样写着。施季里茨喜极而泣——这个勇敢的谍报员已经有20年没有回过家了。可怜的施叔~~

预言

“瓦尔特,你该知道你提交的报告被元首批评为‘失败主义’,并下令逮捕所有参与协助整编的专家。”当舒伦堡走进希姆莱的办公室时,后者用一种严厉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你的那些研究专家,那些所谓的科学家,尤其是他们的那个研究主任,简直都是俄国情报机关的间谍!瓦尔特,你现在都被你的那些助手蒙蔽了吗?你居然现在总是

摆出一副失败主义的论调!你这样真让我失望!”

舒伦堡微微一愣,他知道,这必然是卡尔登布鲁纳在希姆莱面前说了什么。他和卡尔登布鲁纳这位上司始终合不来,这绝不是磨合期惯有的摩擦,而是深重的敌意。每当卡尔登布鲁纳恶毒的讽刺自己,或者强迫自己饮酒的时候,舒伦堡都会莫名的想起海德里希。他后来自我反省过,或许他和卡尔登布鲁纳闹得不可开交也有他自己的原因。,看着卡尔登布鲁纳坐在海德里希的位置上,穿着同样的制服,心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

“你知道卡尔登布鲁纳他是怎么和我说的?他说你的思想越轨而且激进,他认为我在优待你,所以要求用对待其他人那样的规定和法律对待你!你在他眼里,已经现在完完全全、彻头彻尾是一个失败主义者了!”希姆莱的斥责还在继续。但舒伦堡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虽然他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笑。

于是他真的笑了,只是并没有大笑,只是淡淡的笑着,很开心似的。他的反应让希姆莱一愣,他愣住的表情活像一只胆小怯懦的兔子。这下子舒伦堡笑得更欢了。他的笑似乎也感染了希姆莱,后者叹了口气,也微笑了起来:“你真是个孩子,难以驯服的顽皮孩子。”

听到希姆莱的这句话,舒伦堡的心顿时放下了,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希姆莱的同情。舒伦堡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放松的笑容。他明白自己刚刚的做法很不礼貌,而且很冒险。但是面对严酷的指责,他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冲淡这种危险又紧张的气氛。虽然这样的解嘲并不很妥当,但现在看出,它的确是个正确的反应,因为希姆莱现在可以平静的听听自己的看法了。

“到今年的9月底,苏军已经从白俄罗斯的洛耶夫到乌克兰中部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这一宽为四百英里的正面上逼近了第聂伯河。而我们固守第聂伯河以东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和靠近亚速海的扎波罗日耶、美利托波耳、莫洛奇诺耶湖三角地带。这便是南方集团军群与克里米亚半岛上的a集团军群与第17集团军的唯一陆上通道。您也知道,虽然南方集团军群此前躲过了被消灭的厄运,但是它的撤退却进展得不顺利,现在已经不得不撤到东壁防线了。虽然我们在战术上依然超过苏军,但是我们的军队现在疲惫不堪、兵员缺额、武器装备处于劣势,而且在数量与机动力方面的弱点使我们缺乏那种取得巨大战术胜利的锐势与持久力。想必您能猜到,那些训练不足、作战经验缺乏的德军守不住阵地,对付不了在数量上占优势的苏军……”舒伦堡侃侃而谈着,他并不看好德国的前景,对他而言,还是尽早和谈为好。

“瓦尔特,假如你是对的,那这就太可怕了。我们不能让智力上的思考与判断暴露我们的弱点。你说的事实真是让人不敢相信的危险。看起来要是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征服东方,我们就要从历史中彻底消失了。”希姆莱不再提他要扣押任何人,他咬着大拇指甲,专心致志的听着舒伦堡的叙述。

“这就是决定性的关键时刻了,我们需要开始一个新的政策,如果我们现在不开始,恐怕这一切就都没有机会去实现了。”舒伦堡强调着他的观点,不过这并没有说服希姆莱,好在希姆莱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他的助手和那些专家的责任。舒伦堡明白,他还需要进一步劝服希姆

莱,为了自己,也为了德国。

施季里茨在克拉科夫的公园里闲逛着,公园里有一种令人诡异的安静。他发现这里似乎连鸟儿的叫声都要比德国少。这种感觉并不好,还是德国给人的感觉要更舒服一些。施季里茨有时候会觉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德国人还是俄国人。他现在能很清楚的记起柏林金秋的傍晚,晚霞把勃兰登堡门映得金壁辉煌,给菩提树下街的椴树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四处静悄悄的,。施普雷河上飞过一群野鸭,腓特烈大街车站附近,几位悠闲的老太婆用黑面包渣喂珍贵的天鹅。但同样他也能记得,刚刚冰雪消融的俄国土地上,白桦和橡树的腐技烂叶随着春天的到来发出浓烈的气味,夜莺已经在枝头引吭高歌了——忽而歌喉宛转统绕,忽而又啼声呖呖,清脆流畅……

施季里茨慢慢的在公园长椅上坐下,他突然想起了在柏林的时候,他曾找一名著名的预言家算过一次命。他将左手递给对方看手相。那位预言家在他手掌上凸起的地方和指纹上摸了很长时间,然后把脸凑近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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